佛臉一看就知道呂清廣在找什么，笑道：“我那些分身間隔遠著呢。也都做著同樣的事兒，看哪一組都是一樣的。”蟲子臉補充道：“散開些收獲才能大一點兒。這次來的異界勢力不算多，派來的力量也不是很強，嘿嘿嘿，這么好的幾乎不多取點兒怎么對得起我自己。”

　　呂清廣倒也認可這個說法，既然有機會多得那自然是不該少拿的，卻不解地問：“你為何不一次性弄大些，包攬一大塊星空。這樣一小塊一小塊的，不如大塊的痛快。”

　　蟲子臉顫抖著似乎是在笑，佛臉說：“欲速則不達。大塊的切割起來慢，收攝也不容易，以后使用同樣是不方便。這是我目前最合適使用的尺度，小了如你所說，不合算，不痛快；再大，也是不合算的，費的時間成倍遞增，不如這樣大小來得有效率。一會兒你就能看到了，在星空中存在著大大小小的裂紋，如果尺度大了，不容易避讓開裂紋。”

　　呂清廣舉目四望，沒看到什么裂紋。

　　“不要急。”佛臉說，“馬上你就能看到了。”

　　前方，戒備著的慈悲大妖王分身已經轉移了位置，二十六個分身形成的正方體逐漸成型，能量線形成的異彩越來越強盛。呂清廣知道這一塊兒又要被切割下來了。

　　自然，這一推論是正確的，在異彩極盛的瞬間，跟上次一樣，帶著星辰一同消失，黑暗出現。

　　慈悲大妖王的分身們再次平移。繼續同樣的工作。

　　“好了，現在可以過去看看裂縫了。”陪著呂清廣的慈悲大妖王帶著他在黑暗中飛行。一邊飛佛臉一邊介紹。“剛才割裂星空時就發現了，是一處小裂縫，所以我那些分身收拾了這片就轉了向。”

　　“有裂縫就不能要了嗎？”呂清廣這回沒有出現意外，飛行比瞬移慢，舒適度卻強很多。在慈悲大妖王妖力的庇護下跟坐觀光車差不多。

　　可惜的是沒有什么景觀可以給呂清廣欣賞，途徑的正是剛才被分割收攝的星空位置，四下里一片黑暗，一片空寂，真正的一無所有，連星際塵埃都沒有。

　　“裂縫沒用，不過裂縫位置附近沒有被撕裂的星辰依舊是不錯的。”慈悲大妖王的蟲子臉搖擺著，那感覺不是在說星辰而是在說雞肋。或者是一塊掉進便池里的鹵排骨。“有裂縫就不敢切割了，裂縫中多少會有些時空亂流的，一旦割裂星空時切入了裂縫，稍不小心就有被時空亂流卷走的危險，即便是我也不敢輕易涉險。”佛臉一團和氣的說：“獨食不肥，大家都能得些好處為是。大勢力不消說了，小勢力和獨來獨往的閑散客也該分潤些。”蟲子臉比較實在，直言道：“裂縫處危險倒也不是那么大。小心點兒也就是了，只要不觸碰裂紋就不會有事。可沿著裂縫一個個搜檢星辰來得太過瑣碎，同樣時間。我切割星空所得星辰是搜檢的千百倍。”

　　呂清廣本來已經熄滅了的檢漏想法再次被喚醒，嘻嘻一笑，問：“那么說，我也能收集一些星辰嘍。”

　　佛臉點頭，蟲子臉扭曲著，縮在腦后。說：“搜檢星辰慢著嘞，我可沒時間一直陪著你，等切割星空完成，我還有別的事兒，得早點兒走。”

　　呂清廣臉上樂滋滋的表情僵住了，開玩笑，保鏢走了，自己的安全咋辦？

　　佛臉圓場道：“搜檢是個瑣碎活兒，花的時間最多，收益最少，不光是我，有手段的都不消為之。大片的星空被割裂搜刮之后，大勢力也就撤出了，高手都走完了，危險也就小了。你如果要搜檢，也無不可，自己小心些也就是了，不會有多大的危險的。因為擔心你出什么意外，所以我在附近的分身都趕了過來，看到你無恙也就放心了。因為分身聚集得比較多，所以這次收獲不小，也比較惹眼，不早點兒走恐有變數。而我另外也的確還有別的事情，你跟我在一起未必安全，我去的都是大分爭之所，危險性對你目前來說是難以承受的。只要你不過于貪心，遇到爭斗的躲閃避讓，是不會有事的。”

　　只要沒有危險呂清廣就安心了，至于所得多少他不太在意，位面世界未長成的星辰而已，呂清廣相信自己不會有多大貪心念頭產生的。倒是有點兒舍不得與慈悲大妖王分開，有這個保鏢在身邊兒感覺似乎很不錯。但呂清廣并沒有強求，自己要尋找那遺失了的道，孤獨是在所難免的，而且慈悲大妖王雖說貌似跟自己挺親近，可呂清廣記憶打不開，他不能確定這份兒親近有多牢實。當然嘍，風地不斷傳遞過來的靈識也是因素之一。對慈悲大妖王，風地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不用擔心。”蟲子臉又擠了出來，“我不會那么快就走的，起碼也會等各大勢力撤離了才走，那樣也就不用擔心你的安全了。”

　　呂清廣連忙道謝。

　　佛臉微笑道：“自有因果，無需言謝。”

　　呂清廣覺得這話說得挺對的，一個謝字的確沒有啥意思，也就不跟他矯情了。

　　慈悲大妖王飛行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轉眼就飛躍了黑暗的空無區域，前方，幼小的星辰如一面墻豎立在那兒。的確是跟墻一樣，而且比墻還要平直，那是被慈悲大妖王切割后形成的斷面。

　　呂清廣沒有急吼吼的撲上去抓去星辰，上下左右看了一陣，除了星辰沒發現什么，于是問道：“裂縫呢？咋沒看到？”

　　“被星辰遮擋住了，”慈悲大妖王回答道，“在星辰的后面呢。這道裂縫很細微纖弱，不靠法術探查很難發現，可再小的裂縫也是裂縫，只要有裂縫的星空都是不能進行切割的。”

　　呂清廣可不會法術，心不禁又有點兒虛，問道：“裂縫是怎么回事兒？”

　　佛臉好似專門來給呂清廣解惑的，有問必答：“這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簡略講也得說一陣兒了。位面世界與位面世界之間是隔絕開的，要從一個位面世界到另一個位面世界需要破界之力。這種破界之力是最弱的一種。佛說：成千小世界為一中世界，成千中世界為一大世界，大世界也在成千之數，此之謂三千大千世界。千為泛指，成千上萬之數，并非剛剛好一千。位面世界可以看做小世界，小世界之間的界，力量最弱不過了，破界也最容易了。要從小世界到中世界，也要破界，需要的破界之力就要成千倍之多，而且這個千也是泛指。”蟲子臉插話道：“位面世界無數，就像是魚卵在魚肚子里一樣，壞了的就會有裂縫。”“這樣講比較生動，”佛臉搶回發言權，“不過也容易被誤導，畢竟位面世界跟魚卵是兩樣的，相差甚遠。衰亡的位面世界，無論是如這里這般先天不足還是老去的或者是別的什么意外，但凡位面世界衰亡，其獨立的界層，也就是與其他隔絕開的表層，必然會消散。充滿界與界之間的時空亂流就會侵入進來，裂縫就是這個過程造成的，裂縫本身是界層的殘留，而裂縫中則是侵入進來的時空亂流。隨著衰亡進程不可逆的演進，裂縫會又來越多越來越大，到最后，時空亂流完全撕碎這個衰亡中的位面世界，將空間和時間徹底粉碎。據說，徹底粉碎的空間和時間就會完全融入到時空亂流之中，成為其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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