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特爾。”海拉的雙眼在雪夜中閃動著亮晶晶的光芒，“他被稱作毀滅者，一個擁有火焰巨人和亞特蘭蒂斯人血統的恐怖家伙。”

　　“別跟我扯那么多神叨叨的歷史……”龍云像個冬天里的寒號鳥一樣打著哆嗦，“我只想知道……現在怎么才能恢復正常……我感覺我要燒死了……”

　　“教你暫時宣泄掉這種力量不是什么難事，不過，即便你恢復了又能怎樣？”海拉說：“你剛才差點殺了那個冰山妞，你在這里的一切行動都被天幕公司監控著，我想，現在他們已經被你剛才的力量嚇住了。你即便回到天幕去，也會受到嚴格的審查，正如你沒辦法說清楚自己的出身一樣，到最后你還會被當做一個奸細處死，何必呢？”

　　“你……”龍云本想反駁點什么，但是又覺得無可反駁，海拉說的是實話，剛才自己差點就要了冰山妞的命，拋開天幕會不會對自己啟動審查不說，冰山妞是肯定不會放過自己了。

　　“我教你恢復正常的辦法，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離開天幕，我會告訴你怎么找到那些打造煉金通道的侏儒們，你可以找他們，請他們幫你造一條通往冥界的煉金通道，然后將我帶回去，在冥界我有足夠的能力幫助你徹底收服你身體里的神秘力量。”海拉巴眨著大眼睛，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笑道：“你看，我多為你著想？即便是向你提條件，也是有利于你的。”

　　“這么說……我真的要謝謝你了……”龍云有氣無力的支起半邊山身子，掃了海拉一眼，“我怎么覺得你是在誘惑我？好像每一部文學作品和電影中的魔鬼都是這樣誘惑人的。”

　　“我是在誘惑你嗎？我是魔鬼嗎？不不不，我只是個死神，死神歸死神，魔鬼的歸魔鬼，我跟魔鬼不是同一路人。”海拉說：“好了，廢話不說了。時間不等人，我的空間結界維持不了多久，時間很快會繼續如常運行，得不到我的幫助，你會因為力量不受控制撐爆你的身體從而死無全尸，你想想我這條件怎樣？是不是很優厚？你不覺得你是在浪費時間嗎？難道你覺得你還有回頭可走？你剛才看到那些士兵看你的眼神沒有？哈哈哈哈……”

　　海拉忽然仰天長笑，“我是魔鬼？你錯了，你才是魔鬼！”

　　她側身指指喬恩和他的部下遠去的方向，“在他們的眼里，你才是真正的魔鬼！你是個很特別的家伙，但是你的血液里絕對不止留著莫利亞人的血，你絕對不是什么狗屁莫里亞混血種，天幕公司的小家伙們和長老會的蠢豬們都太想當然了，就連我這種見多識廣的死神，也弄不清楚你的來歷，何況是他們！你跟我一樣，都是屬于神一級的怪物，他們整天膜拜神，并不代表他們真的愛神，如果有一天神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會嚇得屁滾尿流，第一時間想找機會殺掉你！可笑的莫里亞后裔，可笑的亞特蘭蒂斯人后裔，都是一群偽君子！”

　　她說得慷慨激昂，走到龍云身前，龍云半跪在地上，她的手剛好可以摸到他的肩頭。

　　那只潔白無暇的小手在龍云的肩頭上輕輕拍了拍，就同患難與共的最佳拍檔一樣，“跟我走，這才是正道，趁你還有機會選擇。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只有死路一條！”

　　龍云低垂這腦袋，海拉看不到他的面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只搭在龍云肩頭上的手感覺到他的顫抖。

　　感覺上，她認為龍云已經在自己強大的說辭下屈服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掀起一絲陰冷的笑意。

　　“嘿嘿……”

　　冷鶩的笑聲忽然從龍云的身下傳來，海拉忍不住愣了一下。

　　“真是可笑啊！我居然差點就相信你了，死神海拉。”龍云猛然抬頭，瞳孔中的七彩光芒仿佛兩顆耀眼的太陽，光彩利箭一樣射出，直刺海拉身上。

　　“可是你忘了，我是一個精神系的夢行者，不光你會制造這種能誘惑人的結界，我也可以制造幻境！”

　　他像只蘇醒過來的猛虎一樣，猛然沖前兩步，一只手死死扼在海拉的脖子上，將她狠狠撞在一根光禿禿的樹干上。

　　“剛才不光你開啟了一個空間結界，我在其中也加了一個幻境，你現在是在我的幻境中！你就不該露出你那種小人得志的笑容！這里的一切都在我的腦子里，由我控制，就連一顆塵埃變換了位置，也逃不過我的雙眼！”

　　海拉被扼得喘不過氣來，臉色大變，天真無邪的表情從小臉上徹底消失。

　　“你怎么可能做到這點！沒人能在我的空間里加入幻境！不可能！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海拉的雙瞳瞬間徹底變成晶瑩的黑色，雪白細嫩的皮膚下凸顯了一根根黑色的血管，可愛的小姑娘頓時變得猙獰起來，裊裊的黑煙從地底下鉆出，飄到空中將她環繞起來。

　　冥界之力，海拉雖然在陽間受到了掣肘，力量大不如前，不過對于一個神級的遠古人物來說，她覺得自己真的要掙脫龍云的束縛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黑霧慢慢纏上龍云的手臂，就像一根根鎖鏈，死死將龍云的身體鎖住。

　　不過，結果令她既驚恐又沮喪。

　　只是短短幾秒鐘，龍云身上爆出連串細微的噼啪聲，就像豆子被扔下了油鍋，那些纏繞在手臂上的黑色鎖鏈紛紛斷裂，消散在空氣中。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海拉現在才知道，剛才自己口口聲聲大義凜然說天幕公司和長老會的人不識貨，小看了龍云，結果這些人里頭居然包括了自己。

　　龍云的力量實在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她根本無法對這種力量做出一個定義，就算絞盡腦汁將幾萬年前的神級人物統統搜索一次，一個個對號入座，到最后依舊一無所獲。

　　海拉的空間忽然破碎，遠去的槍聲和爆炸聲又在周圍響起。

　　“現在……”龍云的手不住地在顫抖，“已經回到正常的現實之中了，我估計我的時間不多了是吧？”

　　“五分鐘，五分鐘之后你再不宣泄掉你的力量，會被這種力量撐爆！”海拉臉上的黑色血管越來越明顯，“你得做出選擇！”

　　“我的選擇？”龍云嘿嘿笑了兩聲，“我這輩子，最恨別人要挾我！你剛才就不應該要挾我！你不是問我選擇什么嗎？我選擇先掐死你這個小古董，再自己去死！”

　　海拉感覺到龍云的手里驟然加力，自己喉嚨都被掐得發出格格的聲音，巨大得無窮無盡的力量竟然連死神海拉都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味道——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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