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玉無奈苦笑。

　　剛才的那幾腳，力道雖然不輕，可是也不足以腳腳斃命。由此可見，沈霆鈞為了整垮自己，沒有少費心思。

　　雖然如此，狗鏢的死，卻是自己親手所為，這具尸體不能留。

　　念及至此。

　　石中玉伸手入褲兜，從虛空儲物界中取出化尸散，抖到狗鏢睜著的眼間里。

　　十個呼吸的時間，狗鏢的尸體，變成了一灘參白的污水。

　　石中玉拿了鏟子，鏟了足夠的細煤蓋住參白的污水。隨后抓住趙靈兒的雙肩，使勁搖了幾下。說道“你給我聽著！警察很快就會來，到底是誰綁了你，你的心里比我清楚。如果我有任何閃失，我保證，打電話叫你吃飯那位，會死的相當難看。”

　　趙靈兒木枘的點頭，驚恐的眼神緊緊盯著石中玉。

　　此時此刻，石中玉在她心里，已經不再是一個，需要人管教的不無學術的混混，而是一個魔鬼。

　　石中玉看見趙靈兒點頭，當即扶著她的肩膀走出煤廠。他能感覺到，就在他攬住趙靈兒肩膀的時候，趙靈兒的身體在發抖。

　　石中玉說道“你是怕我連你一起殺了？”

　　趙靈兒驚恐的看了石中玉一眼，不敢答話。

　　石中玉也沒有再多問。

　　倆人并肩走出蜂窩煤廠，剛剛來到路旁。便聽一陣警笛聲傳來，接著便見兩輛警車呼嘯而來。到了蜂窩煤廠的門外，一個急剎車。兩輛警車從左右兩側，堵住了石中玉。

　　下一刻，兩輛警車的車門嘩啦拉開，十二名警察從警車里迅速出來。四名警察當即將石中玉和趙靈兒反手擒拿，并且戴上手銬，八名警察立刻沖進蜂窩煤廠里。盡管趙靈兒大聲嘶吼著“殺人了，殺人了，我是受害人，我是受害人！”

　　可是沒有弄清楚案情之前，警察沒有理她。

　　大概一分鐘以后。

　　一名腰間挎著配槍，身形略顯肥胖的警察從煤廠里走出來，說道“里面死了五個，誰是兇手？你們不要試圖狡辯，有人親眼看見了。”

　　石中玉呵呵笑著，正要說話。旁邊的趙靈兒搶先了，驚恐的眼神看著石中玉，仿佛要咬人似的說道“他是兇手，是他殺的。我是受害人！我是被綁架的！”

　　趙靈兒在驚恐中，渾然忘記了石中玉對她的叮囑。而她的一番言詞，也直接抹殺了石中玉說話的機會。

　　腰間挎有配槍的警察，聽了趙靈兒的話，沒有再問石中玉。偏了偏頭，四名將石中玉和趙靈兒，反手擒拿的警察，便將他倆押上警車，先行帶回片區派出所。隨后腰間挎有配槍的警察給刑大打了電話，留在現場，等著刑大的警員過來接手。

　　煤廠所屬的片區派出所里。

　　石中玉和趙靈兒被分開審問。

　　面對警察的審問，石中玉如實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和趙靈兒之間的關系，只是省略了狗鏢的存在。

　　而趙靈兒面對警察審問的時候，卻一口咬定，石中玉和那些綁匪是一伙的。為了爭誰先占有自己，石中玉殺了六個同伙。

　　審問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尚在進行當中。

　　而蜂窩煤廠那邊，刑大的警員接手以后，迅速堪驗了現場。帶著證據回片區派出所提人犯的時候，卻驚訝發現，正在持續的審問中。兩名嫌疑犯的口供，竟然存在沖突。

　　石中玉的口供中提到，趙靈兒是他養父的孫女。今天下午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去吃飯，然后就被綁架了。他是接到綁匪的勒索電話以后，趕到的蜂窩媒廠。

　　至于廠區里的五具尸體，石中玉表示，他只每人踹過他們一腳。

　　一腳踹死人，負責審問的警察，和查看審問記錄的刑大警員笑了。遂即調閱了石中玉的資料，驚訝發現，石中玉竟然有兩份檔案。

　　一份檔案來自中揚市，里面的前科多不勝數，不是偷車被抓，就是打群架、非法聚賭。

　　另外一份檔安卻來自省廳，屬于機密檔案。必須要去省廳，拿到相關的文件以后才能查看。

　　石中玉的另外一份檔案，引起了刑大警員的觀注。立刻就給省廳打了電話，準備調閱石中玉的資料。可是省廳那邊已經下班了，調閱檔案只能明天。

　　石中玉的審問，因為具備兩份檔案的原因，暫時停了下來。

　　而趙靈兒的口供，卻與石中玉所述，存在很大的區別。

　　石中玉的口供中提到，趙靈兒是他養父趙富財的孫女。

　　這點，趙靈兒的口供中沒有提到。

　　非旦沒有提起，趙靈兒還說石中玉是綁匪中的一員，見色起意，為了爭搶誰先占有自己，石中玉殺了同伴。

　　兩份截然不同的筆錄，加上石中玉具備兩份檔案的事實。讓刑大警員對這起兇殺案，不得不格外慎重。最后索性將趙靈兒的筆錄拿給石中玉看，然后將倆人關在一個審訓室里。

　　只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臺電腦的審訓室里。

　　趙靈兒已經清洗過了，臉上煤沫沒有了。只是職業的OL裙裝，白襯衫變成了黑襯衫，兩條腿就像剛從煤潭里出來。一臉膽怯、驚恐看著石中玉。

　　石中玉坐在桌上，噘了噘嘴笑道“我以為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我以為你和趙丙蟲、趙雉雞不同。沒想到，我錯了！有道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趙靈兒，你記住了，從這一刻起，我們之間的交情沒有了，我對干爹也算有個交待了。”

　　趙靈兒聞言，驚恐的眼神中流露出百般委屈。默默流著眼淚，泣聲點頭。

　　石中玉微笑不點，跳下桌子高聲道道“警察同志，不來這套，該怎么審就怎么審吧！我重申一遍，從頭到尾，我只是每人踹過他們一腳。我不想看見這個女人，能不能別將我和她放到一起。”

　　話音落定，審訓室的門被打開。

　　一名看上去相當干練的便衣刑警站在門口說道“石中玉，在死者的身份沒有核實之前，在你的你檔案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只能先去拘留所呆一晚上了。”

　　“沒事，慢慢查！你們會查到的！”石中玉笑了笑，走出審訓室，伸出雙手讓便衣刑警戴上手銬，押往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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