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5章 走不了
那天下午,蕭瓊專門去了一趟銀行,除了留下五萬元零用錢,把剩下的現(xiàn)金全部存入銀行。明天就要衣錦還鄉(xiāng)了,懷里揣著七位數(shù)的存款,心里有一絲莫名的興奮,但更多的是惴惴不安。
幸福來得太快?父親中風癱瘓在床,母親接到戴總要親自上門提親、還要接兩位老人去廣州養(yǎng)老的消息,高興得不得了。母親在電話里樂得像撿到金元寶:“蕭瓊你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出門就遇到貴人相助?你父親的思想工作我來做。沒問題的。只要你過得好,我們這把老骨頭,交待在哪都無所謂。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我們不能拖你的后腿。”
想移居千里之外,兩老人沒給阻力,算是萬幸。蕭瓊的思緒翻騰了一夜,徹底失眠了。走出大學校門,來到紛繁復雜的大都市,短短半年時間,感覺整個人脫胎換骨了。劍走偏鋒,學到不少真本事,也失去了人生最珍貴的東西。
雪兒,你好嗎?
蕭瓊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望著黑沉沉的夜空,還有外面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心緒飄到千里之外的故鄉(xiāng)。曾經(jīng)深深愛著的雪兒,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和戴老六、戴曉曉約好,早上八點準時出發(fā)。蕭瓊坐在陽臺發(fā)呆到半夜,在書房里看書到凌晨。沉睡中,蕭瓊被一陣尖銳的門鈴聲吵醒。原以為是按錯門鈴,可惡的是,門鈴持續(xù)地響起,由不得你不理。
蕭瓊打開門,兩個年輕警察站在門外。他們禮貌地出示警官證,問道:“請問你是蕭瓊嗎?”
蕭瓊怔住了,遲疑地答道:“是。”
“我們是凌所長的同事。有案子需要你協(xié)助調查。”
慘了!凌宵云不親自打電話來,而是讓兩名警察上門來“請”,看來問題不一般。蕭瓊不由暗暗叫苦,上次讓凌宵云到新家小坐一會,她不但記住了門牌號,還讓警察直接上門。
這女人真可惡!蕭瓊真切地體會到什么叫鐵面無情了。警察都這德性,他們也是人,生活上需要你的時候會是普通人,案情上需要你,他們就是機器。那兩名警察堵在門外,等待蕭瓊洗漱、更衣。蕭瓊試著打戴老六的電話,已是關機之中。打戴曉曉的電話,她卻天真地問:“蕭瓊,你準備好了嗎?我爸不是說八點鐘出發(fā)嗎?現(xiàn)在都七點半了。”
蕭瓊遲疑了一會,直接告訴戴曉曉結果:“你爸遇到點麻煩事。可能今天走不了了。這件事需要改天。”
“你們男人就是麻煩!”
戴曉曉嘟嚕著掛了電話。兩位警察等在門外,沒有來粗的,證明凌宵云還顧及點情面,或者事情還不至于太嚴重。蕭瓊拿起手機、公文包,隨警察下樓。看見一輛警車醒目地停在小區(qū)門口。保安用狐疑的眼光目送警車離去。
到了派出所,蕭瓊以為凌宵云就在辦公室等。結果錯了。年輕警察把蕭瓊叫到一個空辦公室,馬上坐下來訊問。
…………
警察:“你認識清風道長嗎?”
蕭瓊:“認識。”
警察:“他涉嫌走私文物,盜竊古墓。我們正在找他。”
蕭瓊:“這和我有關系嗎?”
警察:“沒有關系就不會把你請到這里來了。清風道長賣給日本人的一件珍貴文物,出自匯瓏商業(yè)中心的地下古墓。而你是知情者。”
蕭瓊:“天地良心。我并不知情。更沒有參與盜竊、走私文物。”
警察:“戴恒林,外號戴老六,也就是你未來的岳父大人,半夜就被我們請來了。皮麻子也交待了,那件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青銅器,就是在匯瓏商業(yè)中心工地的古墓里挖出來了,同時還有大量的陶制品、玉制品。你還裝聾作啞?”
蕭瓊:“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戴總的保鏢掉進墓穴的陷阱,我下到陷阱救人。回來的時候,出口已被人封住。我們是靠挖地道從老鼠洞里鉆出來的。不信,我可以帶你們去現(xiàn)場看。”
警察:“現(xiàn)場我們已經(jīng)看過了。你只需要告訴我,那個戴老六在這次事件中干了什么?”
蕭瓊只好如實告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他知道,既然戴老六半夜就被請進來了,肯定也熬不過去。好在炸石棺、盜竊文物這些事都是清風道長、皮麻子一伙干的。不然,戴老六這次必然遭受鐵窗之苦。
兩警察做完筆錄,讓蕭瓊一頁頁看過去,確認準確無誤,簽字、按指模。蕭瓊深切體會到凌宵云的老辣,這女人看上去并不兇猛,甚至還有些溫良,遇上問題卻很有一套。他暗暗發(fā)誓,再也不和這種人打交道了。有個笑話說,不要和警察和醫(yī)生說“再見”。這話看來還有些道理。
但想起戴老六的狀況,蕭瓊不由暗暗擔心,古墓是他和陳龍、陳虎去開挖的,雖然一無所獲,還差點丟了性命,仍然是罪責難逃。皮麻子出不去了,清風道長也將亡命天涯。戴老六的事提起來萬斤重,放下去四兩輕。就看凌宵云的態(tài)度了。
訊問完畢,警察收拾桌上的筆黑紙張,準備下一步工作。蕭瓊不合時宜地嚷道:“我要見你們凌所長。”
兩警察相視一笑:“她很忙,連續(xù)幾個通宵沒睡了。沒空見你。你請回吧。”
蕭瓊無奈地搖了搖頭。很無語。關鍵時候,所謂的“宵云姐”根本沒有親情可言。好在不是死罪,不然,戴老六徹底翻船,要那么多錢又有什么用?
出了派出所,金色的太陽灑滿世界。自由真是件美好的事情。蕭瓊打的來到花園新村,張燁和戴曉曉正在為打不通戴老六的電話著急。看來昨晚戴老六又在財富大廈過夜。蕭瓊的出現(xiàn),成為她們眼里的主心骨。
“你說什么?他被凌宵云請去了?”張燁慌亂地叫道。
蕭瓊心情沉重地回答道:“半夜就叫去了。我是八點鐘去做的筆錄。看來,這次事情不好辦啊。”
“這死人頭,就是貪心!這下子怎么辦!”
張燁急得滿客廳打轉。戴曉曉干脆就哇哇大哭起來。一個家瞬間由喜轉悲,就像天塌下來一般。蕭瓊哄了這個哄那個,最后母女倆一左一右靠在蕭瓊堅實的肩膀上,把他這里當作最堅強的依靠。
“別怕,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去找凌宵云他老爸。凌老的命都是我救回來的,我不信凌宵云敢不聽凌老的。”
蕭瓊實在沒辦法,想出了這樣一個拙劣的解救辦法。張燁還算清醒,當頭潑來一盆冷水:“她那老爸,當了一輩子清官。宵云就是他的翻版。哪會給什么面子。不過,現(xiàn)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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