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死有余辜
任遠飛沒有第一時間趕往沿河路。
安排劉川等幾名刑警趕去孫萬里遇害的案發現場后,他再電召其他兩名刑警趕去簡丹的工作室,他自己則親自駕車前往翡翠城簡丹的家。
既然孫萬里臨死前已經明確地指認簡丹就是殺人兇手,警方自然是很有必要第一時間找到這名重大嫌疑人。
一路上,任遠飛的大腦一直在不停地思索著。
真是簡丹殺了孫萬里嗎?雖說這方面她有著充分的殺人動機,但是她之前因為涉及一樁命案而遭到警方的高度關注,有必要在這種敏感時期冒這個險頂風作案嗎?她可不是那種智商欠費的蠢女人呢。
任遠飛趕到翡翠城的時候接到電話,兩名手下向他報告在工作室撲了一個空。
“她不在這邊,在家的可能性比較大。任隊,看你能不能找著人了。”
然而,任遠飛在翡翠城也同樣尋人不遇。來開門的人是保姆毛阿姨,她告訴來敲門的刑警隊長,女主人去了歐洲。
任遠飛十分意外地一怔:“她去了歐洲,什么時候去的?”
“三天前就去了。說要在倫敦和巴黎呆上一星期吧。”
任遠飛馬上跟出境處那邊確認這一信息,得到的答復是確切無疑的——簡丹已于三天前持護照出境飛往了英國倫敦。
孫萬里的命案發生時,簡丹根本就不在國內,她絕對不可能是那個把他推下河堤的兇手。
但他卻留下血字指證是她殺人,這自然引發了第二種可能性——她暗中指使他人動手殺害孫萬里,與此同時自己飛往歐洲,炮制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對于第二種可能性,警方在調查過程中,發現相關線索都在指向這一點。
除了孫萬里留下的血字指控簡丹就是真兇,孫宏達當晚在局里接受鄭直與劉川的盤問時,還告訴了兩名刑警一件事。
上個星期三,簡丹與孫萬里在市人民醫院曾經有過一次極不愉快的會面與談話。
那天,孫宏達掛完號突然找不到父親孫萬里了。尋尋覓覓地找出門診部大樓后,發現他正在樓左邊的馬路上攔住一個背影特別窈窕、特別動人的女人說話。
因為眼睛近視的緣故,孫宏達看不清父親臉上的表情,所以沒能第一時間發現那是一場火藥味十足的談話。
當他走近發現那個女人是警方曾經給自己看過照片的大美人簡丹后,還心癢癢地問父親能不能介紹自己和她認識。
孫萬里當時給兒子的回答是無比暴怒地一聲大吼:“不行,不準你認識這個臭娘們!”
孫宏達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父親跟這個簡丹顯然有著什么過節。他當初在網上惡意中傷她的行為,也顯然不是亂放嘴炮,而是有的放矢的針對行為。
從醫院回家的途中,孫宏達曾經試探著詢問父親,他和簡丹之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孫萬里當時拒絕回答,只是再三氣呼呼地強調不準他跟簡丹有任何來往,還說這個女人極其陰險狠毒。
“現在我爸突然死了,還留下血字說是簡丹殺的他。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簡直就是一個地道的蛇蝎美人啊!”
孫宏達的口供錄完后,劉川就馬上電話聯系人民醫院詢問是否能提供相關監控錄像。
醫院方面表示只有樓內安裝了監控攝像頭,而孫萬里與簡丹是在門診樓外進行的談話,所以什么也提供不了。
盡管沒有錄像,但是孫宏達的口供也足以證明一件事——孫萬里與簡丹這對二十二年前的師生,彼此之間顯然是一種敵對關系。
至少孫萬里本人非常敵視與仇恨她,所以之前才會在網絡上蓄意對她發起網暴行為。
劉川在電話里跟人民醫院那邊打交道的時候,鄭直麻利地找出夏雷上回來局里接受問詢的口供重新細看了一遍。
那一回,夏雷詳細解釋了自己為什么會攻擊孫宏達名下的電腦和手機。
因為孫宏達在微博上以“吃瓜群眾王老五”的id,發表了一段惡意中傷與誣蔑簡丹的話。
盡管那段話后來被刪除了,但夏雷的記憶力很好,在口供中基本完整地復述了一遍。
在不知道孫萬里與簡丹彼此交惡之前,單看這些話似乎只是網絡暴民極盡惡毒的侮辱之辭。
但是,知道他們之間存在著敵對關系后,鄭直再看這些話就感覺有些異樣了。
一位高中老師,居然會用這樣下流的話語中傷自己曾經的女學生。
那些什么白虎女、私處光凈無毛、恥骨上有紅色胎記等等細節方面的描述,到底是他平空杜撰的?還是確有其事?
如果是后者,那么他為什么會這么了解一個女學生身上的隱私部位?他是不是干過什么有違師德的骯臟勾當?
鄭直跟劉川交流自己思索的這些問題時,劉川先是難以置信地一呆,然后整個人都驚跳起來。
“什么?直哥,你的意思是……二十二年前孫萬里還是簡丹的老師時,極有可能性侵過她嗎?”
“我認為這一可能性很高。也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為什么二十二年來都已經完全沒有來往的一對舊師生,再見面時仍然處于一種高度緊張的敵對狀態。”
“可是有一點說不通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應該是簡丹很憎恨孫萬里才對吧?為什么情況卻是反過來的,孫萬里恨她恨得咬牙切齒,還匿名在網上惡意抹黑她。”
這個問題鄭直也猜出了答案。
“劉川,按照你之前的調查來看,簡丹在育材中學入學不到三個月,孫萬里就因為意外墜樓受傷提前病退了。如果他的墜樓不是意外,而是簡丹反抗他施暴的結果,就足以解釋他為什么會那么憎恨她了。或許在他看來,他只是爽了一時,簡丹卻讓他癱了一世,所以他一直對她懷恨在心。畢竟變態的腦回路跟正常人不在同一頻道了。”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我現在只想說一句話——孫萬里這個變態真是死有余辜啊!”
劉川無法不義憤填膺,一邊說還一邊氣呼呼地朝著辦公桌用力踹了一腳,可憐的桌子無辜躺槍了。
鄭直以刑警的身份就事論事。
“他或許是活該,但咱們作為警察,照樣要查出殺害他的兇手是誰,并將其繩之以法。無論他作過多少惡,受害人也沒有權利用私刑處死他,否則法律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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