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怎么樣？”江黎秋苦笑，嘴里盡是苦澀，“我什么也不能，從頭到尾，我在你眼里都只不過一個小丑罷了，不是嗎？”
  “你在氣我沒回家？”厲嘉承微微蹙眉，自顧自解釋，“過段時間媽的壽辰就到了，這幾天老宅都在準備，我來幫幫忙。”
  對了，媽的壽辰快到了，一忙下來她都快忘了。
  江黎秋點點頭，轉著手想把手抽回來，可他卻半點力氣也沒松，她嘆了口氣，“下去吃飯吧，飯該好了。”
  “為什么躲我。”厲嘉承問。
  江黎秋眼睫輕顫，因為我不敢面對你啊，一見到你就想到原來的江家，想到原來這么久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錯覺，她不甘心啊。
  她控制不住亂想，只能不去看。
  “沒有躲，是我太累了。”江黎秋笑笑，疲憊地看著他，“有事回家再說好嗎？”
  終于，厲嘉承松開了她，一雙眼睛卻再也沒離開她。
  樓下，厲謹容不知何時耳朵上帶了個耳麥，見到樓上人下來后，才把耳麥去下來，嘴角勾起抹笑。
  誰也不知道，他剛剛在她的包里偷偷放了個監聽器。
  從杜少宇那邊出來后，他就去買了這個小型監聽器，剛才則偷偷貼在她包的內側面，不仔細找根本找不到。
  晚飯又是一場煎熬，一家子人說說鬧鬧，江黎秋全程扯著笑，肌肉都要僵硬了，也不敢放松半分，自己不痛快總不能讓所有人都陪她，掃了大家的興致。
  當晚，是在老宅歇下的。
  晚上洗漱好后，江黎秋躺在床上假寐，感受著厲嘉承作亂的手，游走她全身，她也繃著身子一動不動。
  直到厲嘉承吻在她頸側時，她終于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的聲音隨即響起，“我就知道你沒睡，怎么，害羞？”
  “太累了，別鬧我了。”江黎秋笑笑，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得寸進尺，衣衫將近半褪，眼看他翻身壓在她身上時，她下意識失聲尖叫，雙手使命推開他，“不要，別，滾啊！”
  “阿秋？”厲嘉承看著她，眼神里全是受傷的情緒。
  她不敢看，抓過被子翻過身裹緊自己，她徹底冷下臉，“別碰我。”
  “為什么？”厲嘉承一把翻過她，怒眸陰鷙，尤其在見到她冷眼看來時，他額筋暴起，“因為二哥？還是杜少宇？”
  “什么？”江黎秋不敢相信他說的話，心中情緒也一時都化為怒氣，“你以為我是因為他們？在你眼里，我就是個三心二意的女人，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
  “我沒有。”厲嘉承蹙眉。
  “放開我！”江黎秋一把甩開他，冷意不再克制，“我不想看到你。”
  一夜，再無話，兩人同床異夢，還是頭一回。
  隔天，在封氏集團開完會后，江黎秋就和封天恒直接一起去了城東開發地。
  自從封天恒第一次和她見過面后，這個項目就完全由他親自負責了，所有的會議哪怕開在封氏集團，他也親自來，給足了江黎秋的面子。
  實地考察，江黎秋并沒有帶多少人，不過今天韓爍來了，昨晚厲嘉承雖然氣了一夜，但今早她剛要走時，他就讓她把韓爍帶上，讓她貼身用，工作上韓爍也更熟悉些，先暫時用著，總比培養新人好。
  他是為了彌補她那個秘書，江黎秋明白，也就沒拒絕，到公司后，果然就見韓爍已經早早來報道，看到她，他還一陣苦笑，看來在厲嘉承那里沒受不少脾氣。
  “我這里只有一個規矩，跟了我就是我的人，別把我的一舉一動往別人那里匯報。”江黎秋看他一眼，卻見他笑笑，“厲總哪是別人。”
  “你說什么？”江黎秋斜他一眼。
  韓爍立馬乖乖，“我說，保證不匯報。”
  城東開發地，樓幾乎都被拆了，但有幾棟還留著，破舊得有些危險。
  封天恒指了指，“那棟，就是羅義天當年跳樓的地方，也就是從那里開始，后面就都沒動工拆了。”
  江黎秋看去，眸光閃動，“走，我們去看看。”
  十五層高樓，電梯不能用了，江黎秋硬是爬樓梯也要爬上去，到了樓頂，她卻陡然愣住了。
  只見樓梯墻上，題著七個大字，驚心動魄，字字血書，鮮血淋漓得樣子仿若還曾血腥：厲嘉承不得好死。
  “這是......羅義天跳樓那天，寫的？”江黎秋眨眨眼，卻怎么也收不回視線。
  封天恒聳聳肩，“誰知道，反正不是他，也是羅家人寫的。”
  韓爍在旁眉頭皺得很緊，拍了拍江黎秋勸了句，“江總，別看了，傷神，我回頭就讓人把這東西銷掉。”
  “嗯。”江黎秋點點頭，走到天臺邊緣，視線從蔚藍天空挪到腳下邊緣，再到樓下漫漫。
  這里，是羅義天當年跳樓的地方。
  “為什么要恨厲嘉承呢？”江黎秋隨口問了一句，封天恒輕笑，“沒人可恨了吧。”
  江黎秋沒說話，卻沒想到韓爍跟了一句，“當年羅義天想要陷害厲家，還好厲總發現及時，反將一軍，羅義天當時掌權羅氏集團，因此徹底人財兩空，受不了刺激，也為了報復厲總，就來這邊跳樓了。”
  聽完，江黎秋完全愣在原地。
  她怎么沒想到，這些事她完全可以問韓爍的啊！還有誰能比韓爍更了解這些事？畢竟韓爍是一直跟在厲嘉承身邊的人，對這些事當然了如指掌。
  聽見韓爍的話，封天恒也看去一眼，眼中情緒不明，但絕對不是什么好情緒，江黎秋看得清楚，沒說話，打算等封天恒不在的時候，她再好好問問韓爍。
  幾人下樓，江黎秋走在最前面。
  空蕩的走廊，零星聲音都能被擴散數倍。
  江黎秋正走著，突然聽樓下傳來動靜，來了別人？
  江黎秋抬頭看眼其他人，紛紛搖頭表示不知，而樓下動靜很快，很快就要沖上來了。韓爍反應及時，往前邁一步準備護在江黎秋身前。
  誰知樓下那人反應更快，一上樓就直奔江黎秋而來，臉上帶了個藍色面巾，手里握了把刀，抬手就朝她捅來，刀面泛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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