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洗禮
煤球·拉斯看見云衍就繞道走,但由于面子又不想表現太明顯。
好巧不巧的,他的豪華座駕和云衍他們的車停了個臉對臉,開走也不是不開也不是。
斟酌半天,拉斯最后屁顛屁顛挑了輛普通裝甲車把里邊的人踹出來自己鉆了進去。
一直貓在車里的韓橋不明所以,“對面那位在干嘛,是戰地特殊服務嗎?”
李:“橋,你現在說話怎么也開始打擦邊球了,一天天的跟特羅學壞了吧。”
“誒等等,我可不好那口,韓橋是韓橋我是我,一碼歸一碼的可別冤枉我。”正喝著自己偷偷帶來的伏特加的特羅聽了連忙解釋,酒往外飛濺,酒液順著青茬潺潺流下。
一車人都被他逗笑了,云衍也難得的揚了下嘴角。
韓橋探頭吸吸鼻子:“我怎么聞到烈酒味兒……”
特羅對韓橋擠眉弄眼半天,著急忙慌擰上酒壺的蓋,最后還依依不舍的在瓶蓋的蛇紋上捻了幾圈。
韓橋話都沒說完,他的座椅就被狠狠踹了一腳,在他后邊的就只有云衍一人。
車內所有人心領神會的沒再插科打諢,看向窗外。
第一支西部難民的隊伍,來了。
他們大都用深色棉麻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可能剛經歷戰火后帶起了其他自然災害,一路上風沙大的原因亦或是別的什么。
李偏頭看看自己的長官,又看看窗外。
看起來云衍現在已經進入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淺棕色瞳孔在昏暗的車內依舊十分清明,唇線抿成平直。
可實際上他腦子里有個人一直在跟他叭叭。
很煩,所以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像掛上層霜。
李咽了口唾沫,糾結半天,低聲問:“不覺得奇怪嗎,那些人怎么都帶著圍巾?呃、披肩?隨便吧,你們懂得。”
而且怪就怪在在軍校學習最直觀的觀察點全部被遮的嚴嚴實實。
“可能就單是冷吧,你看上邊都結冰了。嘖嘖,西部這是怎么了,咱們這邊才剛剛入冬。”特羅剛說完這句話就聽見后座長官給博萊塔上膛的聲音。
過會韓橋的座椅又被來了一腳。
“下去讓他們全摘了。”云衍眼中神情捉摸不定,“有人不摘的話,就說槍斃試試。”
“得嘞。”韓橋鉆出車被冷氣打了個哆嗦,心說明白為什么讓他下去了剛才就他一人沒受凍唄。
“還有。”云衍抬眸看向韓橋,“離他們遠點。”
隨后云衍的視線又回到窗外。單向玻璃從外面看過來漆黑一片,經過的人沒人知道哪輛車里坐著傳言中那位。
韓橋顯然已經在下達命令,對著難民大揮長臂振振有詞。
難民們先是一怔,然后緩緩抬手放在布的邊緣。
李低頭看見云衍握槍的手背此刻已經青筋分明,條件反射的往后撤了撤。
待他抬起頭的過程中幾聲嗡然槍響,嚇得他半瞇著眼就看見玻璃上已經被開了仨洞。
那群難民瘋了般的試圖用自己單薄的身體沖撞開士兵層層防守闖入城邦。
就像是失了智,自殺式的向前沖。
原本圍城人墻的士兵一個個膽小的先跑了,好在云衍帶來的人夠多,在他開槍后所有人都應聲沖過了過去把難民圍堵起來處決,另一部分人去逮那幫逃兵。
圍在難民們頭上的布滑落下來,脖頸后已經被大面積侵蝕成透明水狀,可以清晰看到在此之下的脊骨,而在里面正孕育著新的寄生物,它們依偎在脊骨上緩慢生長,卵狀胚胎中伸展出無數細小觸角攀附在血管與骨肉之間,在上面留下密密麻麻的孔洞。
“特么的!”特羅三兩下舉起槍沖到車外對著外邊一頓精準掃射,槍口都擦出了火花。
李緊跟著下車,車被特羅晃得下車時差點沒站穩。
“特羅,悠著點。”云衍聲音就和平時一樣平淡。
后面的難民還在源源不斷。
韓橋快步跑回來,指著自己的嘴:“金剛,你丫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子彈差點穿進我嘴里。”
李指著后面的難民:“那些……也都是?為什么會這樣?”
云衍沒給回應,下車往那邊走去,邊走邊給槍上膛。
他朝著難民隊伍方向越走越近,穿過了士兵圍成的人墻。
所有人都以為他要闖進去。
“親愛的不要再往前走了,你已經到了安全距離。”依肯道,“就算他們不是感染者這么近距離也已經有感染嫌疑了。”
拉斯看著自己手下那群逃兵,瞅準時機從裝甲車上下來,抹了把臉在一旁罵罵咧咧。
“狗日的,西部基地怎么回事,想弄死老子?!”
然后他站在云衍邊上,仰起頭問:“上校準備怎么處理,我看是不是得全殺。”
“想殺牲畜建議去屠宰場。”依肯接通基地通用頻道唯獨切斷了云衍的通訊器,“別在他耳邊廢話。”
云衍對每個經過的人一一甄別,一刻不停的槍聲在周圍人的寂靜聲中顯得格外刺耳。
幾分鐘后,生化員清理尸體的速度已經趕不上難民死亡的速度。從尸體上流下的寄生物生理性液體混合進血液當中,在生化員噴灑過抑制液后徹底失活。
前部的難民無一生還,只有后方一些人幸免沒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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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的軍官們呢?!”特羅。
韓橋把著方向盤帶著一車人馳騁:“這么說,好像沒見到詳細的文件說明他們要去哪。”
“什么?!不清不楚的咱們這邊就同意接收難民了?”
“一定有文件,但是沒有對外公布。”云衍一路上闔眸休息,這會才抬了抬眼皮。
“少校呢,少校也不知道么?”李問道。
他在這群人中最年輕,才剛成年沒多久,但是在云衍的部下中算得上是比較細心的。
“級別不夠。”云衍又閉上了眼。
他對依肯說:“最近有高保密級別文件的往來吧,去向是哪?”
隨后一段時間都沒得到依肯的答復,云衍挑了下眉,依肯自然也感受到他內心的變化。
一聲嘆息后依肯回:“好吧我說,發給了高層領導,可以自由啟封a級文件那種。”
云衍“嘖”了聲,以他現在的身份也不過只能啟封d級文件,林晨可以啟封c級申請查看b級。
“親愛的,都怪我太愛你了才會被你拿捏。”
聽到這話云衍不耐煩的嘴角抽動了幾下。
“老大、老大?”韓橋已經不知道叫了幾聲,心道很少見云衍熟睡過,在他看來云衍可能都不需要睡覺。
看來他家老大真的該休息了,還自以為懂事的想著要多為他分擔些什么,這會功夫腦內教訓特羅的小作文都快想好了。
過會云衍才睜眼。
“到了。”韓橋很有眼力見的想要降下窗戶,可是降了半天玻璃沒反應,他苦笑了下,“它好像壞了。”
“都這樣了,玻璃還能好好站在那扇門上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特羅在旁邊貧嘴。
李:“這種玻璃經過特殊處理和平常的不同,受到重創不會呈網狀碎裂要堅固很多,而且從外部是可以防彈的。”
云衍打開車門進行軍官證與人臉匹配后基地大門沒有打開,倒是圍過來一群生化員。
其中一名站在云衍旁邊躬身解釋:“剛接收到您在混沌之境的狀態,現在需要對您進行檢查。相關說明已經發送給您。”
云衍點開通訊器,彈出一個虛擬頁,下面還有林晨的簽名。
“你們的意思是說要對整個基地最不可能接觸到感染物的人進行檢查???”韓橋不理解。
“下車。”云衍說完這句話,自己先下了車。
車里人正準備和外面那群好好掰扯一番,硬是被他的話給噎了回去,乖乖跟著下了車。
云衍帶出去的人不少,全被關了進來。
身著黃色生化服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帶到種子部門的抑制室,云衍被單獨關進一間,理由是他與難民距離最近,風險最大。
抑制室的門關上那一瞬間,云衍走進抑制室正中間坐下接受著不間斷的“洗禮”,房間內四面八方冰涼的抑制液都在往他身上噴灑,打濕了他額前碎發,水珠落下順著眉骨緩緩滑下至唇角,又往下勾勒著他的喉結。
他聯系林晨的時候,耳蝸里就只有電流聲,幾秒種后自動掛斷。
依肯占用了頻道:“親愛的,我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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