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擅改臺詞
半紅半白的詭異景象里,陳清奈盯著盧庭生眼尾的小小紅痣,失了神。
真是個危險的家伙呀。
陳清奈感嘆著,突然一張俊臉放大,與她四目相對,湊地極近。
“你為何總喜歡盯著我發(fā)呆?”
盧庭生濃密的睫毛扇動著,看起來多了幾分孱弱脆弱之美。
他不理解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丫頭為何整天怨聲載道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還沒來由的害怕他,又喜歡盯著他發(fā)呆。
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陳清奈一時之間忘了眼前美貌少年的身份,不由得臉頰微紅,有點羞澀。
“沒……沒有啊!
盧庭生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盯著陳清奈的眼睛,很認真地說:“你很喜歡我這張臉,對嗎?”
陳清奈語塞,這家伙說話太直白了吧。
他這張臉的確很好看,精致無暇中巧妙地添加了一份妖艷純真。
相輔相成,彼此鮮明而不矛盾。
其實和他說話也不必彎彎繞繞,反正也繞不過他。
“抱歉,盧公子冒犯了,我的確喜歡你的長相!标惽迥窝柿丝谕倌,平復心底膽怯繼續(xù)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就像我大師兄,玉樹臨風,五官俊朗,若不是整日板著一張臉,也會是個俊俏少年郎呢!
“而且,皮相最能蠱惑人心,我也不例外,何況我道心本就不堅定,從小貪玩不專心修行。”
殿內突然吹起一陣旋風,兩側的紅紗和白紗彼此交纏,涌動著。
陳清奈心頭一緊,悄悄挪到了盧庭生身后,探頭去看。
是她來了!
“那我明白了。”
盧庭生說完,便站直身體,不再去看陳情奈。
陳清奈疑惑,明白什么,這家伙是腦補了什么嗎?
不過她真的好困呀,進來這個世界就睡了一覺。
快點走完這一趴劇情,好能睡個好覺,再去做任務,F在連做任務的時間都沒有,怎么扭轉劇本呀。
陳情奈困意漸甚,打了個哈欠,頓時眼前激起水霧,模糊一片,揉了揉眼睛。
突然發(fā)現前面所有人都在回頭看著她。
除了盧庭生和城主的一臉淡定,其他人則全是畏畏縮縮,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東西一般。
陳清奈動了動鼻子,嗅到一股淡淡的梨子香,緊接著猛地脖頸一涼。
她感覺到了一絲頭發(fā)滑過她的脖頸,而且身前那些人似乎不是在看她,是在看著她身后。
“許久不見這般軟糯嬌俏的小姑娘了,真是讓本公主瞧見便心生歡喜!
隨著嬌媚矜貴的聲音響起,一個身穿正紅婚服的妖嬈美人也隨之從陳清奈身后走出,站在了陳清奈身側。
“幾歲了?怎么死的?”
“呃……”
陳清奈連忙后撤幾步,猝不及防撞到了盧庭生身上,但還是溫順地回答:“十五歲,病死的。”
女人容貌艷麗,眼尾眉梢都是高貴姿態(tài),搖曳著腰肢做到了主座上。
“尊主,那開始了?”青衫男子試探性地看向主座方向。
女人點點頭,又指著陳清奈勾了勾手。
陳清奈瞄了一眼身旁的盧庭生,走了過去。
“你在這陪著我!
“是!
陳清奈站在女人身旁,難免有些害怕。
我的媽呀,這完全就是中式恐怖呀。
詭異的紅色,陰森壓抑的中式宮殿,還有穿越千年的怨念糾纏。
司忱大兄弟,您能不能快點來呀!
她要冷靜!讓她想想原書劇本。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這個公主應該是死了快一千年了吧,因為怨念極深,一直在故國都城盤踞不肯投胎,結果成了這個地界的惡鬼。
反正司忱要是不能及時來,她也得先趕緊想辦法離開。
但愿演出順順利利的吧,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那邊演到狀元郎高頭大馬沿街而行,被偷跑出宮的小公主一見鐘情。
負責讀旁白的聲音緩緩響起:“只嘆小兒女家懵懂生情,不知愁為何滋味,這日,昭陽小公主貪玩偷跑出宮,不慎與侍女走散,被市井潑皮欺負時,一道清朗干凈的聲音響起!
盧庭生知道到自己的戲份了,放聲道:“放開她,莫要在天子腳下欺凌弱小。”
“聞言,旁人見這人正是名聲正赫的狀元郎,不敢惹事,只能匆匆離去,而那昭陽小公主瑟縮著抬起頭,望向那人,不由得瞬間失了神!
“好個俊俏少年郎,只那一眼,昭陽便永生難忘!
“藍天白云下,高頭大馬,少年郎渾身的得意陽光,重重烙印在昭陽年少的心里。”
陳清奈去看紅衣女人神情,只見她仍然無動于衷。
不急,后面慢慢來。
等演到小公主要和親時,陳清奈看到紅衣女人眼神變了。
小公主喪夫被迫陪葬時,陳清奈看到紅衣女人臉上出現悲傷的神情。
馬上就到重頭戲了,關鍵在此一舉。
那邊,已經演到昭陽歷盡千難萬險終于逃回皇城,狀元郎已位列權臣。
陳清奈期待地搓搓手,接下來就是狀元郎扶持昭陽登上皇位,深情表白,倆人he
她期待地看著盧庭生開口,快說呀,快感動她。
盧庭生平靜地對上那雙滿含期待的眸子,嘴角含笑的說:“臣祝陛下千秋萬代,永享江山。”
到了到了,深情告白,完結撒花。
陳清奈看見女人一臉入迷溫柔地望著盧庭生,好似在隔著他看著誰一般。
“但臣有一事望陛下恩準。”
嗯?臺詞不是這樣寫的呀。陳清奈有些詫異看著盧庭生。
他要說什么?
“臣一直不曾和陛下提及,臣有一妻,久纏病榻,臣愿辭官歸鄉(xiāng),照顧病妻,望陛下恩準!
陳清奈氣得想罵娘,這家伙在搞什么,她不是把這個雷點刪了嗎?臣妻這個詞可說不得。
。。。∷孟胩!
手臂突然一痛,陳清奈低眼看見紅衣女人紅色的長指甲正緊緊地扣著她。
“臣與妻雖成婚短短幾載,但情感頗為深厚,臣前半生忙碌及第登科,后半生只愿陪伴在夫人左右!
陳清奈感覺到手臂上的痛感驟然加深,有幾個指甲已經扎進了她的皮膚,冒出密密麻麻的血滴來。
“臣萬分感激陛下賞識之情,只能來生再做陛下的臣子,為陛下效力!
“呃……·”陳清奈吃痛,為什么盧庭生瘋言瘋語,她要在這受罪啊。
“時候不早了,臣先行告退!
盧庭生行禮的同時,陳清奈感覺眼前一片紅影閃過,回過神來,身旁的紅衣女子已經不見了。
“為何世間男子都如此薄情?你明明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時候不顧一切幫她,為何最后又要拋棄她?”
楚璃一瞬間想起她出宮和親前夜,趁著夜色去見傅歸塵。
她問他:“你不是說過等西北戰(zhàn)事平定,就回來娶我的嗎?”
可為什么?她卻只等到了她和親,他娶妻的消息。
“公主殿下,她在軍營里對臣萬分照顧,臣已和她私定余生,臣不能負她!
那我呢,便要負我。
楚璃千年來仍記得,高聳的宮墻里,不受寵她一直靠著那紙婚約拼命活著。
直到如今,她還恍惚能聽到一個意氣風發(fā)真摯帶笑的聲音:“小公主,等西北戰(zhàn)事平定,臣便來娶你!
楚璃厭惡這世間所有負心男,明明是你把我從黑暗拽了出來,又為何把我扔進無限深淵。
陳清奈悄悄后挪,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不容易快要躲到一個最近的棺材后面。
棺材蓋卻突然打開一個縫隙,一只手伸了出來。
紫……紫僵!
陳清奈一下子嚇得撞在柱子上,背部崩得緊緊地,兩難之間不知如何抉擇。
那邊是發(fā)瘋的女鬼,這邊是渴望吸食她身上靈氣的僵尸。
盧庭生是故意的。
她側臉,便看見盧庭生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而紅衣女鬼面容猙獰,雙手抱著頭嘶吼著,一頭長發(fā)翻飛著。
“夫君!”
陳清奈心上一計,拼命奔向盧庭生。
盧庭生眉頭微挑,聽著少女嬌滴滴的聲音,心里泛起一絲異樣。
原來被人撒嬌是這種感覺呀。
手臂溫熱感穿來,盧庭生下意識地想要去掏出她的心看看。
從沒有人會如此膽大三番兩次碰觸他。
其他人要欺凌他,要么畏懼他,不過欺凌他的都被他把心掏出做成了木偶。
千年未見,不知妖殿的木偶們有沒有想他呢。
他好像掏出她的心看看,捉妖師的心都是鮮紅還充滿了靈力。
那么她一具天生靈體,會不會更加美妙呢。
盧庭生闔上眼,他能聽到自己的心劇烈的跳動。
他也在期待了,不是嗎?
只是不知道這個廢物捉妖師被掏出心后,能堅持活多久呢。
他記得最好的記錄是口不擇言的女魔君,一千多年了,還活著。
等到這邊事情結束,或者抽個空,他得去繼續(xù)完成當年未完成的木偶制作了。
那陳清奈和女魔君誰會是他最好的作品呢。
他有些期待了。
盧庭生脖子上的青筋驟起,有了生命一般跳動著。
他平復下激動的心,終于隱去一切情緒,睜開眼。
“阿生!”
突然女孩大半個身體貼了過來,溫軟的感覺刺激的他幾乎要發(fā)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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