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又見司忱
陳清奈渾身滾熱,覺得自己仿佛置身火爐之中,從里到外燒得慌。
只能遠離火堆,站在風口處,試圖讓自己身上的熱度降下來。
想到剛醒來的時候,盧庭生在那里弄了一個火堆,果然是沒好事,分明就是要害她。
還在蔓延全身的灼熱感漸漸消去,只剩下熱度不消散。
陳清奈背對著那倆人,不停煽動著自己的胸口衣襟。
熱,好熱呀。
……
“尊上,你該不會是給那個小姑娘下什么女眉藥了吧。”
姬君染嘴角勾著一絲玩味的笑,看著一旁專心刻木雕的盧庭生。
盧庭生則低頭不語,仿佛看不見洞內其他兩個人。
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木頭上。
姬君染感到好奇,索性直接去問站在風口的陳清奈。
許是注意到身側有了人,陳清奈連忙整理好衣襟。
“你……”
姬君染剛說出一個字,就看見小姑娘像逃難似的跑到了盧庭生身邊。
“盧大哥,剛剛謝謝你啊。”
陳清奈跑到盧庭生旁邊坐下,背貼著墻壁,舒服了不少。
目前她還沒死,是不是就說明她真的是天魔之子。
要是在盧庭生和姬君染之間選擇,她覺得應該待在盧庭生身邊比較安全些。
畢竟那條蛇突然來到這里,一定沒安什么好心。
“是我救的你,他剛剛可都沒動。”
姬君染有些愕然地看著火堆旁的倆人,這倆人是不是瞎啊,都看不見他似的。
陳清奈一直看著盧庭生,想著該怎么救自己,能夠解決身上的燥熱。
“盧大哥,你神通廣大,有沒有什么辦法幫幫我呀,一定是剛剛他們給我下了毒。”
陳清奈也不好說,她知道是他給她下的毒,只能變著彎的說。
姬君染冷哼一聲:“求他,你還不如求求你自己呢,他可是沒有心的人。”
說完話倆人神情都是一變,卻又不敢讓對方知道。
“對了,小姑娘,你捉過妖嗎?看起來你是個捉妖師。”
聽到姬君染的話,陳清奈也是一愣。
當初山妖洞的狗妖也是這樣,一下子就認出她是捉妖師。
但是她明明看起來就是普通人類啊。
“你為何覺得我是捉妖師?”
陳清奈睜圓了杏眼,轉頭看向他。
姬君染滿意地看著陳清奈的反應,然后雙唇微張,緩緩輕吐道。
“因為啊,你們捉妖人身上都有一種迂腐的傻氣。”
聽著這直截了當的話,陳清奈尷尬的笑了笑。
“那你們妖……要!你們要是想在這里留宿的話,還是想想清楚,天高皇帝遠地多危險啊。”
陳清奈差點就說漏嘴,緊張地身上又熱了幾分。
“我本來就喜歡山洞啊,因為我是……”
陳清奈伸出一根手指頭,“啊”了一聲,打斷說:“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哪個神秘門派的傳人對不對?我看你叫盧大哥尊上,那盧大哥就是你們的頭兒嘍,看來你的地位也不高,還住山洞,應該是干傳遞信息之類的吧。”
姬君染正想繼續解釋,卻沒料到陳清奈繼續說:“看來我們差不多嘛,能力都不強。”
陳清奈終于說到姬君染不再言語,她也累得不再想繼續說話,靠在墻壁上,神情麻木。
死蛇!不要自曝身份了好不好,我已經很努力在圓了!!
她只想當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小捉妖師啊。
并不想知道你是蛇主!
原書中盧庭生應該和司忱一道進入浮生夢境才對啊。
而不是在這里折麼她一個弱小可憐的人類。
還好她開了一點上帝視角,不至于完全崩潰。
“這姑娘是不是傻?”姬君染見陳清奈實在是不上道,懶得和她繼續掰扯,便走到一旁休息。
陳清奈打量了一圈,心想這倆人究竟想干嘛呀。
休息?睡覺?
“你不是能預知嗎?不如你猜猜他的名字?”
盧庭生唇瓣微動,微微側頭,看著陳清奈紅撲撲的小臉,溫柔地說。
陳清奈心里問候了盧庭生祖上十八代,這人把她害成這樣,居然還能如此置身事外,好像和他沒有一丁點關系。
衍生丹……衍生,就能夠延續生命的意思嗎?
陳清奈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她還要靠盧庭生救她呢。
雖然這聽起來就比較扯。
“預知啊,那我得試一試。”
陳清奈故作玄虛地走到姬君染身邊,碰了一下他的頭發。
“姬~君~染~”
“對嗎?”
盧庭生并沒有過分的驚喜神情,目光始終樓在手中木頭上,無比認真地下刀、抬刀。
反倒是姬君染興奮地握住陳清奈的手腕,只是說出的話比較……
“你原來不是一無是處啊,小道士。”
“我不是道士。”
“差不多嘛。”
陳清奈無奈地挪回盧庭生身邊,蛇性狡猾。
比起滑溜溜的大蛇,她更愿意靠近盧庭生,畢竟他沒有那么惡心、可怕。
只是,盧庭生的本體會是什么呢。
陳清奈想不通,倒是覺得盧庭生身邊冰冰涼的,身上的燥熱能平衡不少。
看到盧庭生沒有拒絕,陳清奈大著膽子又靠近了幾分。
看來這次劇本改的不錯,至少緩解了盧庭生殺她的計劃。
陳清奈摸了摸自己的臉,有按了按心臟,都好端端地,沒有煙消云散的跡象。
那么,她應該就是天魔之子了。
心臟要是被盧庭生取走,她就又死了。
得想個辦法,絆住盧庭生取心的計劃。
該是什么呢?
陳清奈眼珠滴溜溜一轉,問道:“盧大哥,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啊?我九師兄一定很擔心我們的。”
盧庭生收起手中的刻刀,用手帕輕輕擦拭木偶上面的浮塵。
滿眼都是手中的小玩意,許久才開口:“天亮。”
“哦哦。”陳清奈熱得難受,最后還是抱了一塊大石頭,才睡著。
但是陳清奈睡得并不踏實,迷迷糊糊之間還能聽到有人在說話,只是聽的不清晰。
“尊上,你該不會給小姑娘下得春日醉吧,下得有些猛啊,看給小姑娘難受的。”
姬君染隨手在陳清奈身上施了些法術,闊聲問道。
盧庭生沉了沉肩膀,低頭抬眸,盯著對面賤兮兮的蛇,威脅道。
“當年本君不在,但蒼冥王和崇川派對蛇族做的事情,本君也知曉一二,你要做什么本君攔不著,但是她,你不能動。”
姬君染揉著下巴,頭往后一仰,冷冷地說:“行,尊上喜歡,屬下便不動。”
“只是……”
姬君染頓了下,又恢復一副痞里痞氣的模樣,戲謔地說:“只是尊上該不會真是瞧上這個小丫頭了吧,癡癡傻傻的,也沒什么特別的。”
“本君的事需要向你交代嗎?”
盧庭生一邊收起木偶,一邊拿出那枚平安鎖,扔到姬君染身邊。
“別再招惹她,否則……本君可以考慮把你的蛇骨做成一副骨雕。”
姬君染拾起那枚平安鎖,探知到一絲熟悉的氣息,微微詫異地說:“那老頭還活著,省的我去生死閣抓他了,好辦多了。
盧庭生:“那棗莊?”
姬君染:“可和我沒關系呀,都是他們那些家伙干的。”
盧庭生:“那還不快滾!”
姬君染:“啊~好困啊,先睡了,尊上也早點休息。”
“大師兄,你怎么樣了?你找到羅姐姐了嗎?”
陳清奈興奮地看著幻影鏡里面的司忱,沒想到還可以這樣聯系到他。
鏡子里的司忱正處于千年前的云國,也就是云山的前身,那時候崇川派還隸屬于云國,靠著云國皇室。
陳清奈看著司忱的穿著打扮,倒像是個文官。
“云國已經打算派人去大月國提和親一事,我打算尾隨他們一并去,趁機見到鬼妖,看看她生前發生的事,尋機破解這幻境。”
“至于師娘,我仍沒有找到,是我的失職。”
陳清奈立馬上前說:“大師兄,你去舞館、樂館那里找找,羅姐姐擅長彈琴,說不定為了謀生會去那里。”
“也好,師妹說的在理。”司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看向陳清奈身旁的楊謙玉。
“謙玉,現在你們倆在一起,作為師兄,一定要保護好師妹,記住了嗎?”
“還有去棗莊找韓婆婆,到時候自會有辦法救治小師妹,都要好好的,等著我回來。”
楊謙玉還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聳了聳肩:“你放心吧,一個小丫頭片子,我指定不讓她離開我半步。”
司忱眉頭緊促,一臉憂心,不忘讓楊謙玉幫他和盧庭生道聲謝。
“既然是盧兄救了你們,一定要心懷感激,本就是他救了小師妹,要不是為了幫我們救師娘,也不會把他牽扯進來,記得幫我和他說聲謝謝。”
“好啦好啦,知道了。”
“有事及時聯系我,不要胡作非為,現在你是主心骨,要懂得保護師妹,還有……”
陳清奈見楊謙玉關了幻影鏡,連忙上前想要打開,卻不懂如何打開,只能在上面看見自己的臉。
“你搞什么?好不容易才看見大師兄。”
楊謙玉把幻影鏡子塞進自己懷里,沒好氣地問:“你昨晚去那里了?怎么一晚才回來?還是和盧大哥一起?”
陳清奈只能如實說:“我被一只狗妖抓了,就是來青州城遇到的山妖洞里面的狗妖,照理來說應該是死了才對,真是奇怪了。”
“死而復生?啊!那不就是莊子里面的那群邪祟嗎?他們就是用這個騙取莊子里的人信任的。”
說話的之前哭得慘兮兮的壯漢大哥,一臉驚悚地看著陳清奈。
“死而復生?這位大哥你可別嚇唬我。”
陳清奈原本燥熱的身體,因為這四個字,頓時涼快不少。
可是越靠近棗莊,她確實沒那么難受了。
“可是一只普通狗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眾目睽睽下把你抓走吧。”
楊謙玉若有所思,突然注意到什么,問:“你的平安鎖呢,那可是師傅給你的。”
陳清奈摸了摸脖子,想起自己之前為了任務把平安鎖送給了盧庭生,也不好直接說。
偷瞄了一眼遠處的盧庭生,才說:“可能忘在客棧了,青州城都被夢境隱藏了,等到時候,大師兄若能解決那只鬼妖,應該就能找到了吧。”
“怎么這么不小心,那枚平安鎖很重要的。”
楊謙玉扯下了自己的玉佩掛在了陳清奈的腰間,囑咐道:“這個能辟邪,不許亂摘下,等到時候平安鎖找回來了,千萬不能弄丟了,那可是師傅特意留給你的。”
“記住啦。”
陳清奈不知道那枚平安鎖這么重要,看著謙玉認真的模樣,也開始后悔起來。
可是她看了看不遠處的盧庭生,也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既然說棗莊里面的邪祟能夠讓人起死回生,讓是不是也能幫幫她呢。
她現在身體里灼熱地難受,可只能靠觸摸冰冰涼的東西緩解。
不過邪祟太不可靠,看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傳聞中的韓婆婆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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