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Ilovedyou;andperhapsIloveyoustill,
(我曾經(jīng)愛過你;或許我現(xiàn)在依然愛你。)
Theflame,perhaps,isnotextinguished;yet
(愛情的烈焰可能還沒有完全熄滅。)
Itburnssoquietlywithinmysoul,
(安然寂靜的燃燒在我的靈魂里,)
Nolongershouldyoufeeldistressedbyit.
(卻不想令你因此而悲傷的痛苦著。)
SilentlyandhopelesslyIlovedyou,
(我曾經(jīng)默默無聲地、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Attimestoojealousandattimestooshy.
(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
Godgrantyoufindanotherwhowillloveyou,
(我曾經(jīng)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
AstenderlyandtruthfullyasI.
(但愿上帝保佑你,那個人也會像我一樣地愛你。)
——[俄]AlexanderPushkin
“那時候為什么沒來?”
施梓禾終于問了出口。
或許宋淇澤始終不明白,自己和施梓禾之間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就變成了這種模樣。曾經(jīng)真的有過那么一次機會,宋淇澤以為他就要和施梓禾在一起了。
然而宋淇澤不知道,施梓禾那天等了他一天,最后高燒送進醫(yī)院,醒來后施梓禾看見的,卻是宋淇澤和未婚妻一同去澳洲準(zhǔn)備婚禮的消息。就像施梓禾也不知道,自己那天在等待宋淇澤到來的時候,宋淇澤遭遇了車禍,生命垂危,危在旦夕。
這幾年里,施梓禾自己最怕的,就是被問到當(dāng)年。她本以為那段最艱難的歲月,可以成為永不被想起的過去,可是很顯然的,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就在那兒存著,你是躲不掉,避不開的。
既然如此,施梓禾干脆問了出來,問個明白。
宋淇澤知道,身邊的施梓禾不會就這樣簡單的,并不打算放過自己。他不知道該告訴施梓禾什么,自己當(dāng)年是沒有出現(xiàn),可是事后打電話過去,得到的卻是已關(guān)機的冰冷提示,如此,她到底還有什么資格逼問他?
可宋淇澤到底是舍不得這樣對施梓禾。
宋淇澤不愿意用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同施梓禾對峙,也怕留在彼此記憶里的種種這些美好,就此煙消云散。
宋淇澤什么也不想答,或者說他都給不了自己一個答案,又如何能給施梓禾呢?
“那后來我無論怎么聯(lián)系你你卻一直躲避我是為什么?”宋淇澤反問施梓禾。
“我以為你已經(jīng)很清楚了。”
施梓禾只能如此回答,語焉不詳,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電臺里的歌曲在放著。
Saysomething,Imgivinguponyou.
(說點什么吧,我就要放棄對你的愛了。)
ImsorrythatIcouldntgettoyou.
(很抱歉,無法向你表達我的真情。)
Anywhere,Iwouldvefollowedyou.
(但無論天涯海角都會伴你左右。)
Saysomething,Imgivinguponyou.
(說點什么吧,我就要離你而去了。)
“我很清楚?”
宋淇澤忽而笑出聲,澀然的情感拉扯著他瞳眸里的自嘲,揚起的反問句自他唇邊溢出,卻滿是冷意。
宋淇澤開口說到:“施梓禾,你究竟是真的不懂,還是在和我裝傻。”
他挫敗,卻也對眼前的女人無法發(fā)火,宋淇澤對任何人都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唯獨這個女人的事情,他會亂了全部方寸。
宋淇澤知道自己此刻的行為太過不道德,可他能怎么辦?就算他注定要和寧槿芙結(jié)婚了,他也還是希望能夠見施梓禾一面,哪怕她該死的已經(jīng)身邊有了宋牧然。
陡然加快的車速,似乎彰顯著宋淇澤無處發(fā)泄的燥悶,他疼惜的不愿意傷害施梓禾分毫,卻也不知道今晚過后,當(dāng)攤牌掉所有情緒時,他到底要退回到什么樣的位置。
“我有等過你,也期待過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或者你給我個那樣的機會,然而什么都沒有,你什么都沒有做。”
車子駛上最后一段斜坡,宋牧然單手打擺方向盤,最終停靠在四季酒店前的坡段小路上,然而輪胎使勁摩擦地面發(fā)出的刺耳聲響,竟然攪得施梓禾心口難受。
Saysomething,Imgivinguponyou.
(說點什么吧,我就要放棄對你的愛了。)
ImsorrythatIcouldntgettoyou.
(很抱歉,無法向你表達我的真情。)
Anywhere,Iwouldvefollowedyou.
(但無論天涯海角都會伴你左右。)
Saysomething,Imgivinguponyou.
(說點什么吧,我就要離你而去了。)
歌聲層層疊疊,悲傷的情緒漸次走高,而施梓禾只能痛到絕望。
施梓禾不會忘記那個九月里的滂沱雨后,渾身濕透的她昏倒在地,退燒清醒之后看見的卻是,那個即將成為他妻子的女人和宋淇澤相攜在一起的畫面。
施梓禾無法否認(rèn)那畫面多和諧,那個牽手甚至是擁抱究竟有多溫馨,那一刻,施梓禾只是忽然懂了,宋淇澤的身邊,從來就沒有過她的位置。
眸里欺壓著濃烈的抵觸拒絕,施梓禾透過半開的窗怔怔望著遠處酒店門前的柔和暖融燈影,唇邊勾著細小弧度,說出的話卻和宋淇澤問的問題相去甚遠。她說道:“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逃避,是現(xiàn)在唯一的選擇。
本來是一個先發(fā)制人的提問者,然而現(xiàn)在的施梓禾卻如同一只落荒而逃的兔子,迅速抬手想要扳開車門把手,卻不料宋淇澤比施梓禾的動作更快。陡然落下的車鎖,將施梓禾被迫禁錮在這狹小逼仄的空間里,身后忽而貼上來的溫?zé)嵝靥牛坪跄茏苽╄骱痰拿恳淮缂∧w,她有些顫抖的接受著男人自背后環(huán)過來的擁抱。
“有那么難嗎?”
耳邊浮動著宋淇澤灼熱的呼吸聲,施梓禾不敢亂動,卻又有些嘲笑自己的行徑,身后擁著自己的男人,即將成為別人的丈夫,可自己現(xiàn)在到底在干什么?竟然還是貪戀他懷里的溫度。
“我只是想要一個理由,阿禾。”
施梓禾不想聽見宋淇澤這樣乞求般喚自己的名字,她練習(xí)了這么久,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胸腔里一陣酸澀的疼痛,讓施梓禾險些想要流淚,卻又被生生壓住。
“宋先生。”
施梓禾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喚過宋淇澤了,明顯感覺到身后的宋淇澤有一瞬間的怔愣,然后便是更密實的收緊懷抱,將頭抵靠在施梓禾的肩胛處,削尖的下巴,直膈的施梓禾生疼。施梓禾不知道宋淇澤什么時候竟變得這樣瘦了,可她除了心疼,什么也做不了。
“知道我為什么說,不用去看柯哈拉了嗎?”
施梓禾力求平靜的開口,卻也知道,后面的話一旦說出,他們之間就真的徹底完了。
“柯哈拉會在每年冬天回到夏威夷,在這里生存嬉戲,誕育新的生命,而又會在春天到來之際,北上回到阿拉斯加海域。每年在夏威夷能看到柯哈拉的時間只有12月至來年的4月。”
身后擁著她的宋淇澤果然如她預(yù)期的那樣,瞬間僵硬了動作,抱著她的力度也松散了很多。施梓禾狠心的只當(dāng)沒有察覺,唇邊的笑痕還是平添了苦澀,施梓禾繼續(xù)說道:“所以,宋先生,5月的這里,已經(jīng)看不到柯哈拉了。”
宋淇澤環(huán)抱住施梓禾的手臂終于還是松了開來,他知道施梓禾是什么意思。有些事,不是記得就可以了,哪怕他從來沒有忘記和施梓禾的約定,卻也再沒有能履行的機會。
“很多事情錯過了就不能重來,看柯哈拉是這樣,而那些過往也是一樣。”
宋淇澤不再說話,只是沉默著抬手劃開車鎖,隨后便低頭側(cè)靠在方向盤上,任由施梓禾可以開門離去。
AndIwillswallowmypride.
(我會放下所有的自尊。)
YouretheonethatIlove.
(你是我今生的摯愛。)
AndImsayinggoodbye.
(輕輕地道聲再見。)
“我曾經(jīng)”
【愛過你。】
【我現(xiàn)在依然在愛你。】
宋淇澤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然而左手間那枚冰冷的訂婚對戒在提醒著他,他將要對另一個女人需要履行的責(zé)任。話語梗在喉嚨里,而施梓禾卻沒有絲毫遲疑的開門下車,她本就沒有聽到宋淇澤悶在嗓子里的聲音,只是頭也不回的輕聲走遠。
宋淇澤不愿意看著施梓禾離去的背影,也再沒有停留在這里的意義,他微閉了下眼眸,強行埋葬掉所有將要溢出眼眶的痛楚與哀殤,起身快速發(fā)動了車子,朝來時的路疾馳而去。
然而宋淇澤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當(dāng)時不是走的那樣急,或許他會瞧見剛下車的那個女人搖搖欲墜的身影,如若宋淇澤當(dāng)時肯再停留多一點時間,或許就會看到那個女人狼狽跪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的模樣。
可惜,宋淇澤沒有。
所以,一切并沒有什么不同。
宋淇澤和施梓禾,從來就沒有如果。
Iamanisland,
(我是一座孤島,)
LyingontheAcaciaWater.
(處在相思之水中。)
Inalldirections,
(四面八方,)
Isolatedfrommetoyou.
(隔絕我通向你。)
TheArabianmirrors,
(一千零一面鏡子,)
Rotatingandilluminatingyourappearance.
(轉(zhuǎn)映著你的容顏。)
Istartfromyou,
(我從你開始,)
Whiletheendofyou,too.
(我在你結(jié)束。)
——[伊朗]EmranSalahi
放不下的情,最后都成繭。
施梓禾記不得自己到底是多少次哭著從午夜里醒來,那些忘不掉的過往猶如一部循環(huán)往復(fù)的黑白電影,悲傷而絕望的場景橋段,卻在她的夢境里越發(fā)的深刻。
夢里面的故事其實很簡單:夏威夷公路上,宋淇澤決然驅(qū)車離去的畫面似乎還清晰在眼前,而自己卻哭的像個孩子,一次又一次的驚醒。
每當(dāng)從那夢魘里逃脫后,施梓禾便再也睡不著。如同此時此刻,她只好雙手抱膝窩在米白色的布藝沙發(fā)里,唇邊似乎還漾著若有似無的淡淡苦澀,施梓禾忽然覺得自己或許該去看心理醫(yī)生了,不然怎會不斷的想起那個叫做宋淇澤的人。
關(guān)于夏威夷所有的記憶,關(guān)于宋淇澤和他的未婚妻之間的所有消息,施梓禾全部都想隔絕。
然而處在這個圈子里,很多事,并不是想逃避就能夠避開的。好比宋淇澤和未婚妻寧槿芙當(dāng)初公開的時候,自己被記者措手不及的問起是否知情。施梓禾當(dāng)時幾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于唇邊牽起恰到好處的笑容,調(diào)侃著開口:宋先生也要虐單身狗了。
沒有人知道施梓禾并不僅僅是在開玩笑,她說,她感謝寧小姐把宋淇澤領(lǐng)走了。其實她自己到底有多難受,卻也只有她自己知曉。
作繭自縛。
說的大抵就是施梓禾她這種人。
Theolddreamsweregooddreams.
往日的夢,皆是美夢。
施梓禾依舊記得那些可以歡愉致死的曾經(jīng)。
“Kissmeagain.”
那是一部年代久遠到一塌糊涂的陳舊電影,施梓禾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找到的碟片,她只記得那時候,自己抱著整盒的手工巧克力,同宋淇澤一起窩在他章州市的公寓里。手邊是濃郁的熱可可獨有的甜膩味道,奶白的WhippingCream猶如一戳就破的甜蜜幻影,絲涼柔滑的口感,襯著可可溫?zé)岬拇枷闩狻?br />
施梓禾專心的盯著影片里的男女主角,手邊的巧克力盒幾乎成了她自己的專寵。
“都不給我一顆嗎?”
身邊宋淇澤似乎是看不過去施梓禾的貪食模樣,索性湊近了幾分,壞心在施梓禾耳邊呼出濕熱溫癢的氣息。施梓禾甜蜜失笑著想要躲開,一轉(zhuǎn)頭,幾乎要擦過宋淇澤溫?zé)岽桨辏读艘汇叮瑓s很快將手中的心形巧克力送入宋淇澤口中。手指不經(jīng)意輕觸過宋淇澤的薄唇,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繁亂心跳,施梓禾更加笑開了些,幾乎想要借此隱藏住那越發(fā)醉人的所有羞澀。
“什么味道?”
施梓禾眸里綴滿星星點點的光芒,眸色深深如無數(shù)星光下的神秘期待,眼波流轉(zhuǎn)間,柔和潤澤的光影自她眸底全部乍現(xiàn)。
“Brandy?”
宋淇澤似乎是笑了一下,有些簡單的無奈與寵溺,他說道:“為什么你每次挑給我的都是酒心巧克力?”
施梓禾卻只是笑而不答。
當(dāng)喬治在葳莛松蘿邊的木質(zhì)回旋階梯上,再一次越過貴族的防線親吻到露西的時候,她才想到了自己與身邊的他。
影片里彌漫的所有矜持情懷,漸漸釀化成最深的愛情思念,那些壓抑里的情難自控,如醉癡迷,一瞬間,竟讓施梓禾有些后悔選擇了這樣的愛情片。時間沒有停留的在這間小小的空間里蔓延流淌,而喬治深情無悔的每一次飛蛾撲火,無一不觸動著她對愛情的全部憧憬。
曖昧攀升起的所有細膩靜謐,促使施梓禾一點點去看身邊的那人,卻剛好發(fā)現(xiàn),宋淇澤竟也在看自己。眼神交匯的那個剎那,施梓禾幾乎忘記了呼吸——只因她從未曾在那個男人的眸光里見到過如斯浮光。
“淇澤,你說這部電影是不是也太純情了些?”
她其實是無心問這些的,不過是想要開個玩笑,緩和一下這樣曖昧無解的氛圍罷了,耳邊卻是電影里露西哭泣的絕望訴說:
“Itsimpossible!”
(這已經(jīng)不可能了!)
“Theresonlyonethingimpossible.”
(只有一件事是不可能的。)
老愛默森先生憐憫的勸慰著露西。
“Thatstooloveandtopart.”
(那就是要相愛的人分開。)
詩詩笑看著霍建華,企圖見到他耳根邊緣的赧然紅潮。
哪知,他說
“那你,想不想和我試一下?”
鼻端驟然親近而來的男性氣息,令施梓禾幾乎僵住了所有動作,頭腦里的思緒因著宋淇澤這般魅惑的話語而停駐下所有思考。耳邊似乎再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響,可是喬治和露西共同坐在佛羅倫薩小鎮(zhèn)窗邊的畫面實在太過繾綣,纏纏綿綿的細吻便就隨著喬治那句撩人的話語,不期而至。
“Kissmeagain.”
人們常說,冷情淡漠的人,就連親吻都是絲柏清冷的。
可是那雙微涼唇瓣間的所有親吻,卻帶著最致命的妖嬈的挑逗,迫使施梓禾不斷沉淪,溫情里的所有呵護,是施梓禾所不曾感受過的。然而那越來越炙烈的綿密細吻里,杏仁可可滑膩溫潤的甜膩味道,夾雜著櫻桃白蘭地醉人的酒香馥郁,只惑的施梓禾不得不輕啟雙唇,放任那人將綿軟情思深深熔化在她的唇齒之間
宋淇澤有想過無數(shù)次,如果當(dāng)初他們沒有被那通電話擾斷所有濃情的話,那么一切是不是會有所不同?
自己就不會因為那些事情而付出血一樣的代價。
那么施梓禾,更不會因為他的事情,而慘遭背后暗地里的飛短流長。
施梓禾還記得那個時候宋淇澤扣住她的手腕的溫度。
記得宋淇澤在她耳邊氣息不穩(wěn)的殷切請求。
“阿禾,明晚來Mercato,我會告訴你這個吻的意義。”
施梓禾當(dāng)時害羞的只剩下逃離,施梓禾有時候會想,如若自己當(dāng)時肯勇敢一點,如若他們都不是這樣的內(nèi)斂,那么就不必這些等待,也不會有這后來的諸多種種——再也牽不起的手,連挽留都是奢華的錯誤。
【陳致霖直到后來都不是很明白,當(dāng)初自己為什么對胡清渠如此執(zhí)著,如果不是那時候的執(zhí)著,也不會發(fā)生后來的事情。
胡清渠漸漸對陳致霖敞開了心扉,陳致霖也發(fā)現(xiàn)其實胡清渠很健談,很會說話,也不是那種喜歡用冷漠去說明問題的人,一切都是因為家庭的變故改變了她原有的性格。
陳致霖在改變胡清渠的性格的同時,也受到了這個胡清渠的影響。當(dāng)陳致霖發(fā)現(xiàn)有一種不太正常的感情在他們之中滋生的時候,有些事情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杜秋泓很善于觀察人的微表情,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兩人關(guān)系不一般,他和陳致霖是同學(xué)兼好友,這種事情雖然他洞察到了,卻也沒說什么。
他也是個思想比較開放的人,如果真能成就奇緣,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那天天明市下著很大的雪。
那天胡清渠離開了陳致霖。
這一場小風(fēng)波很快就平息了下來,所有人的工作都似乎回到了正軌,一切都似乎沒有變樣。
陳致霖變了,變得沉默起來,杜秋泓沒忍住去安慰了幾句,陳致霖看了看他,說道:“老杜,能幫我一個忙嗎?”
杜秋泓于是把胡清渠的聲音寫進程序,裝在陳致霖的電腦里,陳致霖坐在那里能聽一整天,后來杜秋泓就發(fā)現(xiàn),陳致霖漸漸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他剛感覺到高興,卻發(fā)現(xiàn)這個好朋友好像已經(jīng)忘記了一切有關(guān)胡清渠的事情,他把電腦取名叫“清渠”——其實這也沒有錯。
杜秋泓看著那臺電腦,胡清渠的靈魂,也許真的就被鎖在這臺電腦里,永生永世都和陳致霖在一起了。
現(xiàn)在,陳致霖全都想起來了。
杜秋泓探頭看陳致霖的時候,陳致霖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發(fā)著呆,還能看到他臉上兩條淚痕還在滑著眼淚。
想起來未必是一件好事,可是過去總要面對,傷心的回憶總要獨自掙扎著走出來。
陳致霖也想起來了胡清渠最后的話,雖然在滾滾的車輪聲中顯得很不清晰,但他還記得當(dāng)時胡清渠的口型。
還有,兩人擁抱時胡清渠在自己背后摩挲的字痕。
陳致霖把舊電腦交給修電腦的工人,交代道:“這里所有的數(shù)據(jù)都可以不要,但是有一個開機啟動語音,請務(wù)必幫我復(fù)原。”
后面的日子陳致霖就一直在重復(fù)聽著那段開機啟動語音,杜秋泓看著漸漸變得開朗的陳致霖很好奇,問他:“你在聽什么能笑成這樣?童話故事?”
“老杜,你當(dāng)時幫我編的程序是什么?”陳致霖摘下耳機說道。
“就是胡清渠在喊陳致霖啊。”
“只有一句陳致霖?”
“對啊那你還想要啥。”
陳致霖就笑了,笑得有點兒凄涼:“老杜啊,說不定,電腦還真的有靈魂。”
陳致霖邊說邊又把耳機塞進耳朵里,在輕聲的“陳致霖”之后,隱藏在電流聲下的聲線和記憶中胡清渠的口型漸漸重合,連帶著她在陳致霖背后劃出來的三個字一起,從陳致霖的記憶深處翻滾而出。
“我想和你在一起。”
“對不起。”
---《風(fēng)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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