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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他是天生的主角


姜陶桃提起白銘軒,總是“大叔大叔”的叫個沒完。當初白銘軒追劉婭黎那會兒,姜陶桃就對劉婭黎說:“別跟大叔混,很悶的。”

其實悶倒并不會悶,也不是沒有共同語言。白銘軒確實比宋曉年長一些,可是很懂得開玩笑和處理相處的氣氛,經(jīng)常能逗得劉婭黎樂。況且也很會照顧人,簡直連最不起眼的事情都能關(guān)心到。劉婭黎一開始只當他是看中自己的資質(zhì),畢竟白銘軒作為新河國際的大boss如此的幫助一個二線小藝人,劉婭黎只能想到這個原因。后來慢慢相處下來,覺得可以做朋友,也就僅此而已了。

沒想到后來白銘軒會追她,劉婭黎當時嚇的不輕,連拒絕的語言都沒有組織通順。不過總算是拒絕了,白銘軒也沒有硬追著她不放。那時候劉婭黎覺得很抱歉,白銘軒還笑著說:“人一旦年紀大了,就知道什么事該放,什么事該收,我沒關(guān)系的,你還那么年輕,要是真拴在我身上倒是可惜了”

其實劉婭黎在意的并不是年紀的問題,她從來不認為年紀會是愛情的阻礙。根本與其他一切都無關(guān),只是不愛,而已。

后來的后來,怎么又真的跟白銘軒在一起了呢?劉婭黎自己也說不明白。或許那時候,只是太痛了。像個行尸走肉般的活著,靈魂里完全被另一個人塞的滿滿當當,連呼吸也擠不出縫隙來。那時候真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工作,直到把自己累趴了為止,可是累趴了,偏偏還要夢見他。只是那么迫切的想找一種方法解救自己,只是想活的像個正常的人。

白銘軒帶她去吃飯,喝咖啡,看電影。只要工作排的開,就會帶她去旅行,國內(nèi)國外好多地方都去過了。兩個人出雙入對,不經(jīng)意的被媒體一拍,看在外人眼里委實恩愛的很。這大概就是正常人的生活,至少,看上去正常了。

姜陶桃最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驚訝了好一陣子,問劉婭黎到底是怎么被大叔給打動的?劉婭黎只是笑一笑,沒有回答。因為根本無所謂“打動”。只是在她最糟糕的時候,恰巧有那么一個人朝她伸出手,而她恰巧需要那樣一只手,而那只手恰巧是白銘軒,如此而已。

姜陶桃繼而對劉婭黎說:“跟大叔也好,反正大叔畢竟可是一個大金主,以后你拍戲拍廣告的都不用愁,又要賺大錢了”。劉婭黎賜了姜陶桃一句:“剝削階級”。姜陶桃自有一股大義凜然,她說道:“我是剝削階級,賺錢誰不想啊?姐妹一起賺大錢才是硬道理嘛,不過最重要的是”姜陶桃一把摟住劉婭黎說道:“我家鴨梨終于懂得向前看了。”

姜陶桃是劉婭黎的高中同學(xué),兩人在高一的入學(xué)軍訓(xùn)上認識,后來軍訓(xùn)結(jié)束就坐了同桌。又因為兩人的學(xué)習(xí)成績也一直差不多,所以在整個高一的學(xué)年里兩人就一直在一起坐著。高二分科兩人又一起選的理科,雖然不在一個班了但放學(xué)放假還一起聯(lián)系著。劉婭黎走的藝術(shù)生,大學(xué)報考了天明市的影視學(xué)院,而姜陶桃則是不好不壞的度過了高中學(xué)年,在高三的時候沖刺了一把然后過了一本的線學(xué)了新聞專業(yè)。

雖然表面上看劉婭黎和姜陶桃都是隨遇而安不爭不搶的性子,不過劉婭黎則是比姜陶桃多了幾分野心和事業(yè)心,更何況劉婭黎生存的圈子比姜陶桃明爭暗斗的厲害的多,因此兩人在各自的領(lǐng)域里闖蕩了這么些年后,劉婭黎已經(jīng)成了一線當紅女演員,姜陶桃在景宴媒體公司新聞部做著記者工作。

“是啊,向錢看,好多錢。”

“不是錢,是前。”

“是啊,錢。”

那天劉婭黎一直裝傻到底。其實姜陶桃知道劉婭黎是明白的,劉婭黎也知道自己是明白的。放下心里那個執(zhí)著不休的人,就是向前看。可是,真的向前看了嗎?

拍了大半天的雜志,對著鏡頭各種放電各種凹造型。到底是誰說要把鏡頭當成情人來著?要是真有這么個難伺候的情人,還不如索性遁入空門算了。

劉婭黎回到酒店已經(jīng)累的直不起腰,整個人趴在床上就不想動了。偏偏就有人按門鈴,就拿了掙扎著過去開門,一看見是姜陶桃恨不得把門拍在她臉上:“你不是剛走嗎?”

“我有事忘了提醒你跟你說了”姜陶桃?guī)狭碎T走過去的替劉婭黎捏了幾下肩膀,說道:“累壞了吧?今天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個發(fā)布會要參加呢。”

“什么發(fā)布會?這會兒才來說。”劉婭黎現(xiàn)在只想跟溫柔的床相依為命,一刻也不想等了。

姜陶桃表現(xiàn)的十分無辜:“你看我不提醒你你不是給忘了嘛!就是馬上要開播的那個劇《風(fēng)華》,明天早上九點開播發(fā)布會。”

劉婭黎一怔。

《風(fēng)華》,似乎是好遙遠的名字。在記憶里那么遙遠的地方,她曾在重重宮闕之中,身穿一襲緋色長裙,回頭認真看他。那時候劇中的他,曾為她心動。可是不會有人知道,那一刻真正心跳到不能抑制的那個人,是劉婭黎。

姜陶桃突然拍她的肩膀,說道:“誒誒誒,只是個發(fā)布會而已。”

對!只是個發(fā)布會而已,只不過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到時候只要上臺說幾句宣傳新劇的話,開幾句玩笑,笑的開心一點,就行了。

“放心吧。”姜陶桃恨鐵不成鋼的瞥著劉婭黎說道:“牧然不會去的,他的經(jīng)紀人說他時間協(xié)調(diào)不過來,明天就只有你和老秦,總之就是你們公司全權(quán)負責(zé)去撐場子,而且到時候我也在,我們景宴還和秦桓歌簽了專訪了。”

老秦是劉婭黎同公司的師兄,叫秦桓歌,人長的帥,演技也好簡直就是公司的臺柱子。劉婭黎跟他認識好多年了,老交情。秦桓歌在去年結(jié)的婚,《風(fēng)華》這部劇也是在秦桓歌婚前參演的最后一部劇,拍完《風(fēng)華》秦桓歌就去結(jié)婚了,然后過著半隱退的生活。

當初這部戲是劉婭黎他們們公司出資拍的,用了兩個自己的人,男主角是在外物色的。不偏不倚,竟然就是牧然。

“劉婭黎。”姜陶桃突然特別嚴肅的看著她說道:“我可告訴你,現(xiàn)在哪怕是有一百個牧然站在你面前,你也得給我穩(wěn)住了,你現(xiàn)在可不比從前沒名氣沒男朋友,想怎么樣都行,現(xiàn)在不行了,尤其這種感情上的緋聞?wù)床坏谩M忸^多的是狗仔等著你替他們賺工資呢,你只要讓他們撿到一顆蘿卜丁兒,他們就能給你擺出一桌滿漢全席來,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不能再跌回去,明白嗎?”

劉婭黎出神的看著窗外,突然說道:“不知道會不會下雨。”

姜陶桃最怕她對自己的事業(yè)不上心,不由得生氣:“你到底聽沒聽見我跟你說話?”

“放心吧。”劉婭黎依然看著窗外,低聲的說道:“這種緋聞就算我想沾也是沾不上的,他連緋聞都不想跟我沾。”

否則還能是什么呢?也許他真的很忙,忙的沒有時間來參加一個小時都不到的發(fā)布會。反正除了這個理由,也實在想不出別的了。總不會是因為躲她?劉婭黎從來不是一個太看的起自己的人。

她沒有這么大本事能讓牧然刻意躲她。就像打仗一樣,該躲避的從來都是敗的最慘的那一方。一直是她敗的潰不成軍,灰溜溜當了逃兵。

發(fā)布會過后劉婭黎很是清閑了一段日子,放假,就當給自己充電。

白銘軒說她難得有假,等手上的工作忙完了正好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白銘軒每次說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聽著就像是去逛個公園兒般愜意,結(jié)果動輒就出國了。劉婭黎本來都準備好了,沒想到白銘軒公司臨時有事,只能取消行程。白銘軒現(xiàn)在經(jīng)營自己的公司,當老板的人大概都很忙。不過他忙歸忙,每天還是必定陪劉婭黎吃晚飯,開車到很遠的地方去吃,只為了清靜。

劉婭黎陪了他幾天,又回家跟父母住了一個禮拜,轉(zhuǎn)眼假期就消磨光了。

開工的第一項就是去街拍,劉婭黎覺得街拍總比在攝影棚輕松一些,至少不必老在同一個地方凹好幾十個造型。而且又是拍秋裝,正對季節(jié),委實輕松。經(jīng)紀人Anastasia跟著劉婭黎一起,整個上午的拍攝都很順利,比預(yù)計的更早收工,劉婭黎請了所有的工作人員喝奶茶。

臨上車了,聽見攝影組的人聊天,因為大家都在收器材,各自站的遠,說話的音量也就大。不知道是誰突然說:“今天全撞在一塊兒了,轉(zhuǎn)角那條街也正拍著呢”

“拍誰?”

“好像說是牧然。”

宋曉僵住了。

牧然。

那兩個字,像是魔咒,輕易就能侵襲劉婭黎的靈魂。恍惚間似乎聽到一個女聲興奮的叫起來,在那說道:“真是牧然?一會兒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吧,哎呀真是的,為什么不是我們?nèi)ヅ摹薄D锹曇敉蝗豢ㄗ×耍氡厥沁@才顧忌到劉婭黎還在這里。

攝影師趕緊出來打圓場,先是呵斥了那個說話的姑娘。然后轉(zhuǎn)向劉婭黎說道:“婭黎你別介意哈,她就是個花癡,愛看帥哥,沒別的意思。”

劉婭黎當然不介意,她根本連該“介意”什么都不知道。事實上她已經(jīng)沒有半點心思遺留在這里,整個人都被生生的掏空了,只有茫然,心慌。幸好身邊的Anastasia及時的替她回了話,大大方方的開了個玩笑就把事情順過去了。

車門一關(guān),Anastasia十分冷靜的吩咐司機說道:“我們走另一邊,不從他們拍攝那條街過。”

“那邊走不了。”司機說到:“河邊在修路,封了”

Anastasia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來了火,說道:“那干脆不要回去了,我們就在這里過夜好了”。司機不知道這火氣從何而來,難道封路也是他的錯?可是也不能跟Anastasia硬斗嘴,便悻悻道:“我們就過一下路,不會影響人家拍攝的”

劉婭黎說道:“開車吧”。言下之意當然是該走哪里就走哪里,反正她在車里,他在車外,最多也不過是幾秒鐘的擦身而過。車子轉(zhuǎn)過街角,已經(jīng)看的見忙碌的拍攝場地,劉婭黎低下頭去看手機。她突然又想起打仗,或許這真就是一場戰(zhàn)爭,沒有流血,卻痛不欲生。如今狹路相逢,她是敗軍之將不足言勇,這一生再沒有勇氣殺回他的戰(zhàn)場去。那么,就逃吧!

可是就連逃,也逃不過。

車子突然停下。Anastasia抬頭問道:“怎么回事?”

司機不知道今天為什么會這么倒霉,是不是出門忘了拜神了!這輛車從來沒在路上出過問題,偏偏就是今天,專趕上這位經(jīng)紀人姐姐火氣大。只得弱弱的說道:“像是拋錨了。”

果然,Anastasia剛平下去的脾氣徹底出來了:“你到底有沒有把車送去保養(yǎng)?今天真是撞了邪了。”

車子不偏不倚,偏偏就壞在人家拍攝場地的面前。司機下去搗鼓了幾分鐘,看樣子是搞不定。Anastasia嘆了口氣說道:“下車吧。”

這時候已經(jīng)是被逼到了這一步,不得不下車了。畢竟在場那么多工作人員,都知道劉婭黎跟牧然是認識的,眼下兩個人主演的劇又正在熱播。假如不下車打個招呼,明天絕對會傳出《大夢芳華幾度秋》的男女主角不合的新聞。

劉婭黎在努力,努力的調(diào)穩(wěn)自己的呼吸。下車之后,牧然正好拍完那一組,該去換衣服。宋曉站在那里看著他,他也看見了她。目光相遇的剎那,天地間像是突然抽干了所有的空氣,劉婭黎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呆呆的,她感覺到自己指尖細微的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抵只是很短的時間。牧然先朝她走來,一步步走近,劉婭黎從始至終都沒有移開過目光。

一年,她不見他,竟然已經(jīng)一年了。

多么可怕,卻又多么勇氣可嘉。她劉婭黎,竟然在完全沒有牧然的世界里活了一年。

牧然走近之后,突然笑了一下瞥了一眼劉婭黎身后的車子說道:“車壞了?”

多么自然,多么順理成章。劉婭黎這才遲鈍的點頭,說道:“嗯”

他站的離她太近,劉婭黎只覺得要暈眩,她看似自然的轉(zhuǎn)過身去對Anastasia說道:“打電話叫輛車來吧。”

根本不用她說,Anastasia早就打了。

牧然一直就站在劉婭黎身后,很近,近到仿佛能嗅到他身上的一絲暖氣。這距離讓劉婭黎害怕,她記起他從前就是這么愛開玩笑的。

那時候她拍哭戲,拍完了還收不住哭,怕被人看見了笑話,就自己躲到一邊去擦眼淚。牧然不知道突然從哪里冒出來,徑直走到她面前就抬手往她頭頂一磕。他最喜歡把手掌往她頭上放,仗著自己個子高,隨時隨地的彰顯高度。劉婭黎就用頭頂他:“牧然你欺負我還少啊,從戲里欺負到戲外昂。”

“拜托——”宋牧然把那兩個字拉的老長,說話間的熱氣都拂到她的頭頂,熱熱麻麻的:“說話要講良心,在戲里可都是我苦苦追你,我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劉婭黎說到:“那你就是打擊報復(fù)。”

“嗯。”宋牧然完全表示同意:“我這個人的優(yōu)點就是有仇報仇。”隔了一會兒,宋牧然又懶洋洋的說道:“鴨梨我跟你說啊,矮子就應(yīng)該少哭點,會縮水的。”劉婭黎氣的要打他,宋牧然已經(jīng)飛快的閃開了得意的哈哈大笑。

宋牧然是一個自來熟的性子,所以最開始劉婭黎和宋牧然接觸后還會恭恭敬敬的喊宋牧然“牧然前輩”。最后在劇組呆熟了,劉婭黎也不拘謹了直接就叫牧然,有時候和宋牧然開玩笑了才故作正經(jīng)的喊一聲“牧然前輩”。

宋牧然從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聽見別人叫她鴨梨,知道她姓劉,便以為她叫劉鴨梨還為此暗自笑了很久。后來知道鴨梨只是劉婭黎名字的諧音,他也不改口了,他說:“鴨梨多可愛啊!胖胖呆呆的,多討喜”

只有一次,只有那一次。

他用劉婭黎從來沒見過的神情念出了她的名字。

他說:“可是劉婭黎,我不喜歡你。”

Anastasia有個毛病,只要一個電話講到三分鐘以上,就一定要站起來邊走邊講。

等她終于掛了電話,劉婭黎說到:“Anastasia姐,你已經(jīng)在我面前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圈了。”

“什么?”Anastasia幾乎是驚悚的盯著她:“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數(shù)這個?”

劉婭黎莫名的笑了一笑,說道:“怎么沒有心思?天又不會塌下來”

Anastasia不能從劉婭黎臉上移開目光,這些年帶著Anastasia,把她從一個不起眼的小配角帶到如今當紅花旦的位置。在外人眼里,Anastasia是幸運的,仿佛一路走來都平穩(wěn)的沒有一點風(fēng)浪。可這天上何時真正的掉過餡兒餅?這些年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挨過了多少艱辛,都只是不足為外人道罷了。

Anastasia一直覺得太難得,也太慶幸——當初她帶了劉婭黎這個姑娘。

老實說Anastasia帶過很多個藝人了,一路看過來,早已把人事的轉(zhuǎn)變看淡。偏偏只有劉婭黎,這姑娘大概是個奇葩。從前沒名氣的時候是這個樣子,后來紅了還是這個樣子,高興起來就哈哈大笑,難過的時候就躲起來哭,有時候說話沒頭沒腦,發(fā)呆能發(fā)大半天。

可是終究變了,這兩年,就拿了變了。雖然她依然愛笑,可是很少聽見她“哈哈哈”的笑聲了。她總是輕輕的揚起嘴角,眼角彎彎的蕩起一點配合笑容的弧度。就算不好笑的時候,她也會笑,好像笑就只是笑,而不為別的任何事。

Anastasia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后開口說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件事公司已經(jīng)決定了,恐怕不會再更改。”她頓了一頓繼而說道:“其實算起來也是好事,沒有理由拒絕。”

的確沒有理由拒絕!那么好的電影劇本能找到她,簡直該偷笑都來不及呢。這幾年劉婭黎在電視劇上頗有收獲,公司早有打算把她往大熒幕上推。

可是偏偏,又是牧然。

制片人是看中近期《風(fēng)華》的熱播,觀眾很是看好這對銀幕情侶,乘熱打鐵拍電影,效果肯定不會差。

“別瞎操心了。”劉婭黎反過來安慰Anastasia說道:“人家那邊不一定會答應(yīng)的,說不定還會換男主角。”

Anastasia又是一詫,說道:“怎么我還沒告訴你嗎?牧然那邊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馬上就要簽約了”

劉婭黎這下才真正的呆了。

牧然答應(yīng)了?他竟然答應(yīng)了!

看吧!果然是自己多想,他之前沒去發(fā)布會根本不是為了躲她。如果要躲她,就不會答應(yīng)和她一起拍電影。

他從來沒有在躲她,因為心里絲毫沒有她,因為完全不在乎,所以坦蕩。

劉雅婷給白銘軒打了個電話,她希望白銘軒會反對她接這部電影,不管為了什么離譜的理由都好,只要他反對,她就不拍。

然而白銘軒聽了電話說:“那很好啊,你也是該拍幾部好電影了。”其實早該想到的,白銘軒有什么理由反對呢,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說到底不過是她自己心虛,像個彷徨的獨孤旅人。

可是劉婭黎,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電影開機那天,整個劇組一起拍大合照,所有人都理所應(yīng)當?shù)陌涯信鹘峭频街虚g站著。因為人多,想要容在一張照片里就得擠擠,兩邊的人都往中間擠。劉婭黎半邊肩膀都貼到了宋牧然身上,她努力想移開一點,結(jié)果差點摔跤,幸好牧然及時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他幾乎就在她耳邊說:“站好,別動”

那是進組后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而她還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過。

電影原劇本是網(wǎng)上很紅的一篇小說,都市愛情題材,說起來其實并不新鮮。可就有那么一樣?xùn)|西是這世上最不新鮮卻又永遠新鮮的,是愛情。

就因為是愛情,才讓導(dǎo)演抓了狂。一遍一遍的NG,一遍一遍的重來,永遠達不到要求。導(dǎo)演是被氣瘋了,對著喇叭就喊起來:“劉婭黎,你現(xiàn)在是在看你愛的人,其他的先不說,你至少得先看他,眼神不要到處晃悠”

劉婭黎無力辯解,到了這一刻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這樣沒用。

最后沒辦法,牧然提議不如先拍跟其他人的戲,感情戲緩緩再拍。

晚上很晚才收工,劉婭黎只覺得累,就連從前拍古裝打戲也沒有這么累過。可是這么累,偏偏睡不著。她想,也許一開始就不該接這戲,不管公司怎么安排,只要她自己不愿意,別人也強迫不了。如今已經(jīng)接了,難道要違約?可是看今天的情況,就算不是她這一方違約,這戲也不可能拍的下去了,首先導(dǎo)演就會要求換人的。

劉婭黎回到酒店,翻來覆去睡不著于是站到陽臺上望著遠處星空發(fā)呆。

手機這時候突兀的響起來,在深夜的冷風(fēng)里格外刺耳。劉婭黎掏出手機來,看見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愣了一下。

白銘軒。

劉婭黎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把自己蜷縮起來一般的蹲在地上接電話。白銘軒的聲音干干的,他只要沒睡好聲音就會這樣:“鴨梨,你睡了嗎?”

“沒有”她不想讓白銘軒聽出她聲音里的異樣:“你怎么這么晚打電話來?”

他說:“我剛看了一部電影看到現(xiàn)在,下午Anastasia打電話給我,說你今天開工狀態(tài)不太好,我就猜你一定還沒睡,你只要拍戲拍不好就睡不著覺。”

“我沒事,可能第一天進組,還不太習(xí)慣。”這么爛的理由,連劉雅婷自己也不相信。她趕緊轉(zhuǎn)移了話題說到:“那你早點睡吧,明天公司不還有好多事要處理么。”

“說起來我就搞不懂,”白銘軒無奈的說道:“你說古人怎么都那么精力旺盛,大半夜還要在房頂上跑來跑去,要么就約出來打架。”

劉婭黎如約般的笑了,心里明知道他就是想逗她笑一笑。這么晚了還要特意打電話來逗她笑。她覺得自己太可惡,就像個騙子。欺騙別人的感情,是這世上最沒有良知的騙子。白銘軒最后說:“好了,快回去睡吧,不準在外面吹風(fēng)了”

劉婭黎這才一驚,而后才意識到他是從電話里聽見了風(fēng)聲。

第二天剛開工,劉婭黎就被導(dǎo)演叫到了一邊。或許睡覺還有消氣的功能?導(dǎo)演今天看起來和顏悅色了不少,頗有一番跟她深談的意思說到:“鴨梨阿,昨天是我太心急了,你剛來難免狀態(tài)不好。不過你也知道,我們拍戲耽擱一天就是一天的經(jīng)費,我倒也不是完全說錢的問題,這次確定你來演這個女主角是導(dǎo)演組跟制片人方面一致的決定,我們都看過你跟牧然拍的風(fēng)華,兩年前你們都能演出那樣的默契,現(xiàn)在沒道理做不好,我希望你能盡快把狀態(tài)調(diào)整好”

劉婭黎說道:“放心吧導(dǎo)演,我會努力的”

別的話她也不會多說,討巧賣乖的那一套她不會,拍胸脯保證她也做不來,她從來都只會認真的說一句——我會努力的。

轉(zhuǎn)過身,劉婭黎就看見牧然。他已經(jīng)換好了戲里的服裝,一套筆直的西裝被他穿的意氣風(fēng)發(fā),似乎根本不用演,往那里一站就是天生的主角。

劉婭黎想,牧然啊,他果然是專業(yè)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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