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啊！不過咱們算是容易的了。”趙香云道。
一天幾千塊的利潤，別說八十年代了，就是九十年代，又或者千禧年以后，都是頂厲害的事兒了。
至少，趙香云上輩子的工作，一個月就五千多，除非拉私活兒，一個月能賺上萬。
就這樣，那會兒她也要高興死了。
趙愛國輕聲咳嗽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帶了幾分壞，“不知道程大哥有沒有按照保證書上的，減肥呢！”
趙香云沒想過這件事兒。
雖然她也挺希望程安瘦下來的。
“妹妹，要不……你讓妹夫去問問？”趙愛國沖趙香云擠眉弄眼。
“得了，三哥，落井下石，也不是你這樣的。”
趙愛國干笑兩聲，“知道啦，我這不是好奇嘛！”
好奇歸好奇，讓江衛民特意打電話問，總覺得過于得意忘形了，容易遭雷劈。
不過趙香云知道，趙愛國是沒有惡意的。
……
再說程安。
從首都回粵城之后，他的飯局，就從早上，排到了半夜。
但凡有他的飯局，大魚大肉少不了。
一盤盤的燒肘子，紅燒肉，饞得他差點不知道自己是誰。
可一想到兜里揣著的那張保證書，程安就恨不得殺回首都，將江衛民好好地揍一頓,再好好的吃上幾口大肥肉。
大家發現程安在最近的飯局都不大吃大喝了，一盤盤肉擺上來，他正眼都不瞧一下，還總是用輕蔑的視線，看向那些吃食。
好像那不是肉，是一堆草一般
這么反常，自然有人打聽。
當然，程安不會說自己要減肥。
這種丟臉的話，說出來都沒有面子。
他就吹噓他去首都出差，吃了一個頓好飯，之后吃什么都覺得沒有味道，什么都覺得差遠了。
這個理由，倒是糊弄住了一群人。
吃了人間美味，又怎么會愿意吃人間俗食。
大家紛紛讓程安介紹那個好廚子，有錢的，甚至打算將程安心心念念的廚子給挖過來，做自家的燒飯的廚師。
程安當然不可能將趙香云推出去，就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做的。
那老婆婆行動不便。
除了首都，哪兒都不能去。
大伙兒一邊惋惜，一邊和程安說好，讓他下回帶他們去長長見識。
這件事兒，不知道怎么，就傳到了福東大酒店的老板耳朵里。
開飯店的，都想著將最好的廚子，收歸到自己飯店，這樣一來，八方的客人，也會跟著被吸引過來。
經過重重找熟人介紹，福東大酒店的老板李福順終于見到了程安。
程安也沒有想到，自己隨隨便便一個謊話，竟然還驚動了李福順。
他一邊不動聲色的裝著傻，一邊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李福順的邀約。
他本來做的打算，就是多花點時間，搞清楚飯店的運作各種。
到時候在首都，開一間大的飯店，賺個盆滿缽滿的。
李福順人如其名，長得看起來就很喜慶。
見到程安，也客客氣氣的伸手。
“程兄弟你好！我是李福順，福東大酒店的掌柜的。”
“李老板好。”程安態度端著，臉上一點也不顯露山水。
“程兄弟是爽快人，我也就不和你說外道話了，我其實是聽說你在首都吃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回來之后，對各種飯局，都沒了興趣，總覺得不是那個味兒，我是來向你打聽的。”
“打聽什么？”程安問。
“廚子！”
“我說過了，那老太太年紀大了，出行不便。而且她老伴兒是個愛吃醋的，都七老八十的了，還不讓異性多看他老伴兒幾眼。”
時候恰當，程安順便還踩了江衛民幾腳。
那就是一個醋王。
現在防著他，沒準等他老了，真要到處防著各種老頭！
李福順聽了程安的話，哈哈大笑。
“倒是個有趣的！”
人挖不到，李福順就想著讓程安介紹他吃的菜，再就是簡單的說一下味道。
“其實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就是普通的家常菜。其中兩道菜，我印象最深！”
現在程安沒撒謊，在他看來，趙香云是真有兩把刷子的。
“哦？”李福順臉上寫滿了好奇。
“一道豬蹄湯！色澤奶白，豬蹄大小一致，放進嘴里，軟糯彈牙，那湯更是鮮美的……嘖……！”程安一邊說，一邊閉眼回憶，口水全流出來了。
這段時間，他讓他媽按照趙香云給的食譜，全做的什么水煮菜。
哪怕有肉，他嘴里也早就淡出鳥毛來了。
回憶起那頓豬蹄花膠湯，他都恨不得將舌頭都給吞進去。
他的反應過于真實，李福順完完全全的相信了程安的話。
“程兄弟，第二道菜呢？”李福順吞了吞口水。
程安睜開眼睛，見李福順的口水，沒比自己少多少，心理平衡了。
“第二道菜我今兒還是不說了，一說了，我都不知道今天這一天的日子，到底要怎么過。”
事實上，程安就想經常來福東大酒店。
這一次是李福順請的他，下回他過來，酒店上上下下的人，肯定對他客客氣氣的。
他順嘴問幾句話，只要不是什么大機密，估計不會有人瞞著他。
“明天？”李福順有些為難。
他迫切想知道下一道菜是什么，完全忍不住啊。
“就明天！你去我那兒說，我請你吃飯！”程安故意道。
“別，明天你還是過來！這段時間，程兄弟你想吃什么，盡管和廚房里說，我會和他們交代，你要的，讓他們優先準備！”
李福順也是藏了私心的。
做菜他不會，可廚師們會。
讓程安直接接觸廚師，沒準廚師聽了他描述的味道或者做法之類的，自己也能做出那道菜，到時候，就算沒有那什么廚師，他照樣可以招攬四面八方的客人。
兩個人各懷心思，一個想知道對方怎么營業的，另外一個，想知道對方是怎么將菜做的這么好吃的。
來來回回的試探了一個月，程安人瘦了一圈。
福東大酒店的廚師們，來來回回的試菜，可就是做不出程安描述的那個味道。
一時間，程安嘴里的老婆婆大廚，竟然成了人人想見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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