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兄妹反目3
“罵吧,罵吧,隨便你罵,反正我也不會在乎!”趙興國大聲說著。
“夠了,你先讓我哄好孩子行不行?這么能吵,把這個家吵散了,是不是才高興?”趙志遠嘶了一句。
不過誰都聽得出,他已經(jīng)壓低了嗓音。
趙香云嘆了口氣,走到趙志遠面前,伸手要去抱還在哭的二喜。
結(jié)果又是一通吼,“不許你用臟手,碰我兒子!”
趙香云回頭看了一眼趙興國,“所以,做這么多,針對的只是我?”
趙興國怔了一下,隨即挺胸抬頭,“沒錯,就是你!你是不是很得意,一個女人,得了爸媽這么多偏愛?你是不是很意的,我們家三個男人,比不上你一個丫頭片子?趙香云,也就爸媽慣著你,除了他們,沒有人會慣著你!”
隨著趙興國話說完,就聽見一聲響。
趙興國被從天而降的水瓢砸中,水瓢飛過來的方向,赫然是陳五月。
陳五月臉色很難看,“你再給我說一句你妹妹不好的話,你給我試試看!”
捂著疼痛不已的頭,趙興國冷笑了幾秒,轉(zhuǎn)身離開。
沒了趙興國,院子里的啜泣聲,漸漸的小了
陳五月上前,一把抓住趙香云的手,“沒事吧香云,那畜生有沒有傷害你?”
趙香云搖頭,“沒有!”
她只是在想,趙興國變化這么大的原因。
是因為昨天她讓他換裝扮?
還是因為他讓他和程安學(xué)習(xí),觸怒了他?
又或者是……她讓她爸多幫著他一下,被他聽見了?
趙香云覺得這三者都有可能。
但是只要是這三者,她一點也不后悔,因為足夠知道,趙興國這個人,心眼有多小。
那么多年的事情了,他根本就沒有忘記過,一直記在心底。
一直記恨著她。
早知道是這樣,她當(dāng)年又何必幫他!
趙香云說沒有被傷到,陳五月又問,“沒嚇到吧?”
“我沒事!”趙香云還是搖頭。
“媽,嬌嬌他們差不多要醒來了,我去看看,他們什么情況了!”趙香云說著轉(zhuǎn)身就走。
她不在這兒了,陳五月嘆了口氣,又將劉涵拉了起來。
“小涵,你回屋去休息!”
劉涵擦了擦眼淚,轉(zhuǎn)身離開。
她也走了,院子里,就剩下王秀英,趙慶國,還有陳五月和趙志遠,再就是狗娃和鐵蛋兩個。
“你們兩口子帶孩子去吃飯,地上的就別管了,鍋里吃多少,自己盛!”
一邊說,一邊蹲下來,開始撿樹莓。
王秀英哪里肯定走,蹲下來,一起幫著撿樹莓。
狗娃去哄二喜。
小孩兒哄小孩兒,效果要好很多,至少一會兒的功夫,人就被哄好了。
又圍著狗娃的屁股后面追趕了。
三個娃兒自己玩還不夠,還將剛剛起來的嬌嬌他們帶了出來。
錦寶一見到院子里紅彤彤的果子,就蹲下來撿,撿起一個,就往嘴里塞。
陳五月顧不得其他,趕緊上前,將樹莓搶了過來,“我的小祖宗,這個不能吃,臟!”
“臟啊!”錦寶學(xué)著說了一句。
“沒錯,臟,不能吃!”
不能吃,可是有好看,錦寶就蹲在地上,看著樹莓流口水。
陳五月?lián)焱甑厣献詈笠粋樹莓,見錦寶已經(jīng)流滿了下巴的口水,她差點笑道抽搐,“我們家乖錦寶,怎么這么有意思呢?你看看你的口水,都快把衣服打濕了!”
錦寶不為所動。
陳五月抱著他去廚房。
一碗面,一個小叉子,小半個燉蛋。
小家伙兒不用任何人提醒,自顧自的吃著面條。
一邊吃,還一邊尖叫。
高興的不行。
嬌嬌和暖寶兩個,和剛來的時候一樣,吃飯慢慢吞吞的,錦寶都在玩球了,他們才吃完。
吃完飯,趙香云幫忙收拾廚房。
地上那一碗臟兮兮的面條,她猶豫了一下,撿起來,拿著倒在了隔壁鄰居家土狗的土陶缽里。
等她在回來,趙志遠已經(jīng)坐在門檻上,抽著煙了。
“香云,和爸爸聊會兒天。”
趙祥云也坐到了門檻上,看著趙志遠。
“方才你大哥他有些魯莽,你別往心里去!”
趙香云:“好!”
“你大哥那兒,我也會去說,香云你們是兄妹,打斷骨頭都連著筋,別記恨彼此!
趙香云:“好!”
今天的事兒,趙香云半句多余的話,也沒有說。
趙志遠看著,何嘗不難受。
就算有錯,也是他們的錯,和香云有什么關(guān)系?
趙志遠不明白,為什么大兒子,越活越回去了。
他什么都有了,幸福的婚姻,孩子,錢和地位。
難道過去那些東西,對他來說,就真的那么重要嗎?
“香云,你……算了。我待會兒再去給你……你們買些吃的回來!
天氣熱,西瓜是不錯的選擇。
趙志遠想先去找趙興國,再去買西瓜。
等他出了門,趙香云也跟著出了門。
趙香云開的拖拉機,去鎮(zhèn)上進了一箱冰棍回來,一回來,就將冰棍全塞進了冰箱里。
有了冰棍,天氣好像又沒有人那么熱了。
趙志遠找了一上午,沒找到趙興國,只好去買了西瓜回去。
一上午的時間,劉涵都沒有從房間里出來,早飯沒吃,午飯也是。
趙香云去敲門,過了好久,她才出來。
一雙眼睛,腫的跟金魚眼似得。
“我買了冰棍,去吃一根,天太熱了!”
趙香云絕口不提早上的事兒。
劉涵看了她一眼,道歉的話,終于還是沒有說。
吃了些東西,人也精神了很多。
陳五月還是問起了劉涵,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劉涵搖頭。
盡管她知道,改變是從昨晚開始的。
“小涵,興國以前不是這樣的,今天嚇到了你,我做母親的,也有責(zé)任,我給你道歉!”
劉涵:“媽,你別這么說,是他自己做的事兒,和你沒關(guān)系!”
“怎么沒關(guān)系?我……”
趙香云:“你們都別道歉了,我知道是因為什么,他才會變成這樣!
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趙香云。
趙香云實話實話。
陳五月也不是個傻瓜,三件事,她覺得最有可能的是昨天夜里,她和香云他爸說話的時候,被偷聽了去。
“他可真是個好的,大晚上,偷聽我和他爸說話,還要不要臉了?!”
“媽,不一定的!”劉涵替趙興國解釋。
陳五月卻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我說呢,一早上諷刺我,還故意當(dāng)著我的面,給二喜放肉吃,就因為我昨天晚上說香云狠心,不讓我給錦寶他們做好吃的!
他是怎么好意思的?口口聲聲說自己有錢,給過我一分嗎?在家里吃這么久,吃過一粒米嗎?
我不在,家里的雞鴨是秀英在養(yǎng),我在家,喂豬,養(yǎng)雞,帶孩子,哪一樣不是我自己做的?他的衣服是誰洗的?他的飯是誰做的?沒錯,他是賺了錢,可他不想想,他是怎么賺的錢?”
陳五月快被氣瘋了。
“媽,你別想那么多,別把自己氣壞了!”
“我也不想生氣,但那個白眼狼,做的都是什么事兒啊?說的好像我虐待過二喜一樣,劉涵你說,我哪次準備東西,不都是三個孩子一樣多?這一次要不是打蟲,我至于天天只給孩子弄蛋羹嗎?
人香云的孩子,沒打蟲,天天都是這么吃的,他們挑了嗎?”
陳五月越說,越氣,越氣越說。
趙香云只好讓她去看看三個孩子,“媽,嬌嬌一上午沒上廁所,你幫我去看看,還有錦寶,你不是說他喜歡吃樹莓?看著樹莓流口水?我早上也摘了一籃,放在房間里,還沒有動!”
陳五月明知道,閨女趙香云是在找理由,但她還是出去了。
她一走,劉涵就開始哭。
“對不起……香云,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你別說對不起,劉涵,我們還是朋友,你也別幫他攬事兒!
趙香云不會牽連無辜。
她只后悔,自己養(yǎng)了頭白眼狼。
……
趙興國是晚上回來的,早上吵了架,他就去了縣城。
先是將縣城那邊,給趙香云的日化用品店的供貨單,單獨抽了出來。
又讓財務(wù)將還沒有結(jié)清的賬,全部算好。
忙完這些,下午的時候,又來了村里,同樣的流程,又走了一遍。
所有資料,全拿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趙家人正在吃完飯,白熾燈燈泡,就在頭頂。
算不得多明亮,但比蠟燭和油燈,好太多。
“你自己看看,看完了,找個時間結(jié)清賬單!”趙興國重重的將存單還有賬單,拍在趙香云面前。
“你在做什么?瘋了你!”趙志遠激動的站了起來。
“爸,你都一年多沒管廠里的事兒了,你現(xiàn)在也管不了了!我是廠長,我說給誰供貨,就是給誰供貨,我說誰得結(jié)賬,誰立刻就得結(jié)賬,不然我就報公安!”
聽到這里,趙香云笑了,“過河拆橋?你忘了,你這廠子,是誰幫你做起來的?”
“是你們不要的,一個個要做玩具,要上學(xué)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以為,等你們畢業(yè)了,這廠子還在?不是我,廠子沒有現(xiàn)在,不會擴建!”
此刻的趙興國,偏執(zhí)的可怕。
趙香云只覺得好笑。
“我在廠里,也是有股份的,當(dāng)初廠子開起來,我和江衛(wèi)民是除了錢的!”
“錢?可以啊,給你們就是了,比當(dāng)初的基礎(chǔ)上,再多一百塊,讓你們賺,好不好?!”
“趙興國,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你讓爸監(jiān)視我,你不過分?你瞧不起我,覺得我不如李建設(shè),你不過分?我是大哥,憑什么從小到大,什么都比不上你?
你一句話,比什么都有用,老三可以念書,老二學(xué)拖拉機,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很了不起?我真的受夠了,媽既然這么喜歡你,怎么不直接去你那兒住著?還回來做什么?”
“我回來做什么?不是為了照顧你們,替你們看孩子?你真的太過分了!”
“你當(dāng)初不那么偏心,我會這樣?反正我丑話說好了,以后我在家,不準她回來!壁w興國這話,是看著陳五月說的。
“你要是覺得不好,你也可以提分家,分家之后,四個孩子,負責(zé)養(yǎng)老!她從小到大,得的最多,負責(zé)二分之一,剩下二分一我們?nèi)值茇撠?zé),我只出錢!”
“大哥,你夠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分家?分什么家?”趙慶國不認同大哥的話。
“慶國,不是我說你,你也夠可以的,能忍啊。當(dāng)初你不也怨恨媽只對她好,什么好東西都給了她?”
“當(dāng)年的事情,都過去了,我早忘記了!”
“你忘了?你是怕她發(fā)了財,不帶你吧?慶國,我勸你別跟著她了,這女人在外面賺了錢,也沒有說帶著你,你還不如跟著我,至少我不會讓你餓著!
趙興國越說越離譜。
他說的越多,趙志遠越沉默。
等到趙興國說完了,趙志遠看著他,“你說完了嗎?”
“還沒!我還要說,你是一家之主,卻從來都是讓媽踩著臉,你當(dāng)初要是男人一點,坦蕩一點,我和二弟至于被欺負成這樣?”
“欺負?什么叫欺負?供你吃穿叫欺負?我們這些年,只付出過,從來沒有索取過!你這么喜歡分家對吧?好,分家!家里什么東西,你看上了,你就拿走,我和你媽也不需要你養(yǎng)老。你這么喜歡那個廠房,你拿去!我們可以什么都不要,往后你不準再出現(xiàn)在趙家!”
“誰稀罕!”扔下這句話,他看向劉涵,“小涵,收拾東西,帶著兒子,我們走!”
劉涵怔在原地,過了許久,她看了一眼陳五月,看了一眼趙香云,眼神中充滿了歉意。
跟著趙興國,轉(zhuǎn)身離開。
“大哥……”趙慶國試圖叫住他,但是被趙志遠阻止了。
“別叫他了!”
“爸……”
“他心里,一直藏著掖著,今天也算是說出了心里話,有他沒有他,日子照樣過!”
“可是爸……”
“我和你媽是偏心,沒有錯,但我們理直氣壯,我們自己的錢,我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憑什么就只能對兒子好?憑什么女兒就要被輕視?他既然這么將自己當(dāng)回事,他就自己去好了!”
趙志遠從來不說這么任性又傷人的話。
但是這一次,他說了,說的還很決絕。
“慶國,這是個機會,你們有什么心里話,也可以直接說!
趙慶國搖頭,“這樣的日子,我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王秀英點頭,“我也沒有怨言!”
即便當(dāng)初,王秀英抱怨過。
可是這一切,和香云有什么關(guān)系?
就因為她是女兒,得了好處,所以恨她?
可偏偏因為香云,她改掉了過去的壞習(xí)慣,就是因為香云,她感受到了婆婆陳五月的真誠對待。
她不覺得陳五月有什么不好,只是他們不是陳五月偏愛的那個。
就像她自己,明明生了兩個兒子,也會又被偏愛的另外一個。
她都是這樣的,怎么要求別人?
再說她覺得婆婆已經(jīng)做得夠好了。
幫她帶了孩子,吃的,用的,也沒有少過孩子,這樣就夠了。
再想下去,也是做夢。
而且他們都不如香云對公公和婆婆好。
婆婆手腕上那個金手鐲,是香云送的。
身上的衣服,也都是香云買的。
她和劉涵兩個,每年都能收到香云寄的衣服,這樣,已經(jīng)夠可以了。
至少,對比起來,香云給她兒子買過鋼筆,買過衣服,趙興國這個大伯,賺了錢,卻沒有給孩子們買過任何東西。
“你們不要分家?”趙志遠又問了一句。
“不分,我們愿意和爸媽住在一起,愿意給爸媽養(yǎng)老!”趙慶國和王秀英同時道。
趙志遠眼底淚花閃閃,他擦了擦眼淚,笑著道:“我和你們媽,不需要你們養(yǎng)老,錢我們自己會攢,地方,我們也有住的,這幾年趁著我們還能動,幫你們帶帶孩子,也就差不多是這樣了!”
“爸……”趙慶國用手肘擦了擦眼淚,“我去找他回來!
“不找了,他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了!”
哀莫大于心死。
趙志遠不想往后的人生,一直這樣循環(huán)。
三十好幾的人了,也該長大了。
趙慶國看向趙香云,“妹妹……”
“爸說的沒錯,沒有人有義務(wù)慣著他,他既然想分家,那就分吧!我現(xiàn)在也不靠日化用品廠來生活了,不供貨就不供貨!
趙興國這種人,趙香云一眼都不想見到。
晚上,她將趙興國拿過來的賬目,又重新清算了一下。
沒有算錯,他又給江衛(wèi)民打了個電話。
將白天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電話里,江衛(wèi)民關(guān)于趙興國的話,都沒有說,只安慰趙香云,“睡吧,睡醒了,都過去了!”
趙香云:“過去,是過去不了了,我明天把錢還給他,把股份給退了。日化用品店,等最后一批貨賣完了,就關(guān)門吧!反正,現(xiàn)在的重心,也不是那兒!”
“恩!早些睡!
趙香云睡著的這一夜,江衛(wèi)民都在趕路。
他在路上,搭了個貨車,從省城到縣城。
顛簸了一整夜。
一大清早,天還沒亮,他就到了縣城,直奔李建設(shè)家里,將他家倉庫里,那輛破自行車給騎了出來。
所以一早上,趙香云打開門,見到是站在自己門口的江衛(wèi)民。
“你……”
“既然要和他算清楚賬目,我怎么能夠不在,約好時間了嗎?我和你一起去!”
這一刻,趙香云覺得心底,所有的坑坑洼洼,都被他填滿。
“你再睡會兒,睡醒了,再考慮什么時候見他!我們這是不和他計較,要真和他計較,他這個廠長,做不做的下去,還是個事兒呢!”趙香云道。
江衛(wèi)民嘴角揚了起來,雙手攬住她,“一起睡!”
“我不睡了,我睡夠了!”
可惜……
還是被江衛(wèi)民拖到了房間。
趙香云房間的床上,橫七豎八的還躺著三個娃,三個娃,一個睡姿不如一個。
錦寶甚至膽大包天的將腳塞進了嬌嬌的嘴里。
江衛(wèi)民上前,將錦寶的腳挪開,目光看向趙香云,“這么睡得?”
“恩!”
江衛(wèi)民看了一眼,抱起孩子,跟玩游戲似得,一個接著一個擺好。
瞬間,空間就騰出來了。
他和趙香云睡了個舒服的回籠覺。
再醒來,日上三竿。
江衛(wèi)民只覺得臉上有些癢,睜開眼睛,錦寶在啃他的臉。
也不知道啃了多久,臉上全是口水。
見他醒來,小家伙立刻大聲道:“爸爸,爸爸……”
嬌嬌和暖寶也探著腦袋過來。
江衛(wèi)民一手環(huán)三個一一親過,才爬愛來。
身邊,趙香云早就不見了蹤影。
等江衛(wèi)民走出去,在院子里,看到了在樹蔭下面和陳五月喝茶的她。
陳五月正喝著茶,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江衛(wèi)民,一口茶直接吐了出來。
“不是,我的天,這……你怎么來的?不是在省城嗎?”
趙香云:“早上你還沒醒,他來了,我忘了說了!”
陳五月剛想說話,房間里又探出三個腦袋。
“外婆,爸爸。”三個孩子齊刷刷的指著江衛(wèi)民。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爸爸來了,趕緊出來,讓外婆抱抱!
說著,張開手。
錦寶沖了過來。
中間摔了一跤,成了狗啃泥。
本來以為他會嚎啕大哭,結(jié)果爬起來,笑的更大聲了。
“餓不餓?我去給你們拿吃的!”陳五月道。
“吃!!”錦寶眨了眨自己圓溜溜的大眼睛,一邊流口水,一邊看著陳五月。
陳五月去拿幾個小孩兒的吃的。
趙香云從口袋里拿出存單和賬單,“你看看,這是我們上半年的一個出貨情況,還有賬單!”
原本是一年一結(jié)的,到了年底,看銷售,還會有一定的減免。
和諧都是當(dāng)初約定好了的。
不過趙興國現(xiàn)在要單方面的解約,也只能付錢了。
“我們那些股份,他的說法,是按照當(dāng)初我們出的,再多給我們一百!”
“不行,按照現(xiàn)在的市值,值多少錢,我們那一份,就是多少,這個有合同,可以打官司!”
端著早飯出來的陳五月,聽到什么打官司,立刻止住了腳步。
“香云,衛(wèi)民,你們……”
江衛(wèi)民:“媽,不屬于我們的,我們不多拿,屬于我們的,一分不少拿,要我們退股,就得拿那么多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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