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目送載著劉涵的大巴車離開，趙香云才出了汽車站。
因著回鄉下的班車，都是有時間的，早或者晚都不行。
趙香云只能先在縣城逛了一圈。
逛街的時候，她就想到了劉涵離開的時候，哭的不能自已的二喜。
于是去挑了幾樣小孩兒喜歡的玩具。
什么鐵皮青蛙，鐵皮小鳥。
再是看起來，很普通的汽車塑料模型，孫悟空面具，小人書等等。
家里小孩兒多，再多玩具，都能玩出花樣，不過這一次，主要還是為了安撫二喜的情緒。
村里回去的班車，快要出發的時候，趙香云去了縣城門口
剛好趕上汽車，她提著東西，上了車。
臨近過年，這段時間去縣城的人很多。
有些是去打年貨，有些是去看熱鬧。
加上大過年的，大家都放假了，就連日化用品廠，也是除了一些自愿加班，想拿加班費的，其他人都清閑下來了。
清閑的人一多，自然就熱鬧。
車上人很多，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
大家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聊天。
聊得也都是些各個村的八卦，多少有些點少兒不宜。
趙香云一向不摻和這些聊天。
聽見了，也只當沒聽見的。
有和趙香云、劉涵一起來的，之前見劉涵提著個箱子，不好過問她。
如今見只有趙香云一個人了，便壯著膽子問起了趙香云事情經過。
“這大過年的，你大嫂子拎個箱子，該不是打算出遠門吧？找你大哥趙興國。”
趙香云看了一眼說話的人。
她沒記錯的話，這人好像是曲夢夢家的親戚。
是她……小姑。
不過曲夢夢家親戚，之前都沒有怎么和曲夢夢來往。
主要是前些年，還有知青的時候，曲夢夢端著個架子，寧愿去和知青做朋友，也不愿意理這些親戚。
平時見著了，也是將鼻孔高高的抬起。
跟不認識似得。
后來發生了些事兒，曲家的人，對曲夢夢避之不及。
但是這幾年，有了些變化。
曲夢夢三五不十的寄些東西回來。
她這位叫曲金玉的姑姑，也開始以曲夢夢姑姑自居了，平日里，經常拿曲夢夢吹噓。
說曲夢夢在城里發了大財，經常給他們寄東西。
甚至于，沒少在背后，拿趙香云和曲夢夢比。
她經常說的話，就是曲夢夢往家里寄東西，趙香云經常往家里拿東西。
陳五月還在家的時候，家里雞鴨，還有養的肥豬，只要趙香云來，只要她拎得動，就跟不要錢似的，白送。
別人家，一頭豬，還有多余的肉，賣出去。
陳五月這兒不。
肉要不做成了臘肉，給趙香云寄過去。
要不，就給灌成了肉腸，還是給趙香云寄過去。
但他們不知道，趙香云每回回來，都給了家里一筆錢。
到后面，她覺得麻煩了，給陳五月整了個存折，來一次，往里頭匯一筆錢。
那一筆錢，就頂上普通人好幾個月工資。
面對曲金玉的質問，趙香云沒選擇逃避，反而問起了她，“我大嫂是這么和你說的嗎？她去找我大哥？”
曲金玉，“這我咋知道，我還在問你呢！”
趙香云，“哦，你不知道啊！”
曲金玉感覺到趙香云的對自己的不善。
卻還是想知道更多事情。
“香云，我聽人說，你在外頭開啥廠，那活兒賺錢不？有沒有咱肥皂廠賺錢？”曲金玉一臉神秘兮兮的問。
正當趙香云準備回答的時候，曲金玉又開了口。
“我們家夢夢也在外頭做了老板你知道不？依你看，你們兩個，誰更賺錢啊？”
明知道，過去趙香云和曲夢夢不和。
曲金玉能夠問出這種問題，說不是故意的，趙香云都不相信。
“香云，你也別生氣，雖然以前，你也挺喜歡蘇興華的，但是他到底喜歡的是夢夢，你現在也結婚了，可不能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趙香云再好的脾氣，聽了這話，也想揍人。
趙香云：“你侄女賺不賺錢，有沒有我賺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怎么都比有錢！另外，你說的什么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我看你似乎挺有經驗的樣子，是準備傳授經驗嗎？”
“你……胡說八道些啥？我可是正經人，我可做不出那些不要臉的事！”曲金玉大聲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正經？”趙香云瞇起雙眼，眼神中帶了幾分警告。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著你和夢夢之間……”
“曲同志，不用裝無辜，你想說什么，我清清楚楚，別說曲夢夢的東西，是寄給她大伯的，你沒份享受。就算是寄給你的，那也是人家的施舍，有一次，不會有第二次！另外，曲夢夢現在什么情況，就不用我說了吧？
她還沒離婚，你最好不要給她宣揚，她和蘇興華那些事兒，到時候人被抓了，怪你的時候，你別哭！”
曲金玉被趙香云氣的渾身顫抖。
“你……你……”
趙香云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曲金玉。
車子到了村子，經過她家門口，趙香云果斷起身，準備下車。
她一走，曲金玉就沖著她的背影，齜牙咧嘴，嘴里還不停無聲的咒罵著。
誰知道，趙香云會突然轉身。
曲金玉當場愣在原地。
趙香云冷笑一聲，下了車。
曲金玉瞬間渾身冒了冷汗。
趙香云怎么說也是村里日化用品廠的實際控制人。
爸爸又是村長，她要是做些什么……
曲金玉越想越害怕，突然就覺得自己有些魯莽了，怎么也不該當著趙香云的面，挑釁她的。
……
趙香云回到家，大伙兒目的出奇的一致。
都問起了她，劉涵的事兒。
“大嫂平安上了長途汽車，等到了市里，再買火車票去粵城，我想她出過遠門，應該沒事的！”趙香云道。
說完，又問，“二喜呢？怎么不見她？”
自家幾個小的，趙香云不擔心，肯定是出去玩兒了。
可二喜才哭過，應該不會出去才是。
“哭累了，在睡覺。”陳五月嘆了口氣。
王秀英：“這小涵也真是的，非要挑這么個時間出去，這萬一出了什么事兒，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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