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給你們養(yǎng)老，還要問錦寶弟弟？”狗娃驚呆了。
趙香云：“當(dāng)然啦，錦寶可是從很小的時候，就常常將‘長大后，要報答我和他爸’這種話，掛在嘴邊的。
他還說，等我和他爸老了，讓我們跟著他一起生活，他負(fù)責(zé)我們吃喝拉撒。還有向陽，嬌嬌，暖寶，都說過同樣的話。
所以你要給我和你姑父養(yǎng)老，就得他們幾個同意才行！”
狗娃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我沒機(jī)會了。”
“怎么這么說？”趙香云笑著問。
“錦寶可霸道了。”狗娃嘆了口氣。
趙香云還是第一次聽狗娃這么說。
她笑意盎然的等著狗娃說接下來的話。
“還是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剛接觸籃球，錦寶說，小姑你是我們的小姑，不是媽媽，不準(zhǔn)我們對你，比他還對你好。也不準(zhǔn)我們把你當(dāng)成自己的親媽媽，不然他就不帶我們玩兒。”
“還有這事兒？”
說到最開始玩籃球，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
那時候，村里還沒有小學(xué)。
“是的，鐵蛋也知道。二喜也是，他們都知道。但是那會兒，錦寶好多玩具，而且好好玩兒，我們也沒有和他爭。”
當(dāng)然，也是爭不過就是了。
而且他一個人，一個炮仗，就讓全村的孩子，成了屎娃，誰敢得罪他啊。
“那你們就不和他爭了？”趙香云捂著嘴笑。
其實(shí)聽寫孩子們小時候的事兒，還真挺容易讓人開朗的。
“也沒有。”狗娃挺不好意思的，臉都紅了，“我和鐵蛋，都把您當(dāng)親媽媽的。”
趙香云：“我也把你們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希望你們健康，快樂。希望你們成才，希望你們成家立業(yè)。”
趙香云所有的希冀，都付諸在行動中。
她沒辦法日日夜夜的陪伴，畢竟孩子們還有親生父母。
唯有讓他們寒暑假去找自己玩兒，給他們準(zhǔn)備學(xué)習(xí)資料，準(zhǔn)備學(xué)習(xí)用具。
真要說她做了什么，其實(shí)也沒有。
就是一些細(xì)致末尾的東西。
但是這些年，就是讓孩子們記住了。
“我們會的，小姑，你相信我們！”狗娃道。
“當(dāng)然相信！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拿錢。”
趙香云上午已經(jīng)‘去過’一趟銀行了，也不用再找這個理由，進(jìn)一趟屋，拿了三萬塊出來。
同樣是舊報紙包著的。
“你數(shù)數(shù)。”趙香云說。
狗娃搖頭，“不用數(shù)的。小姑，我覺得這包錢，好重。”
“當(dāng)然重，這是你和百合結(jié)婚的重要組成部分。這錢你拿回去吧！”趙香云說。
“嗯！”
狗娃拿著三萬塊錢回家。
也不敢告訴爸媽彩禮增加的事情，，就怕他們因?yàn)槲磥砝险扇送蝗患渝X，遷怒百合。
遲早，這錢，他都會還給小姑的。
狗娃私下將錢拿給百合。
百合也是一臉的驚訝和不敢相信。
“你小姑她……這么容易，就將錢借給你了？”
“是我們。百合，這筆錢，是我借的，將來也必須要還。但是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因?yàn)橐�還錢，而委屈你，讓你吃糠咽菜，讓你陪著我受苦。當(dāng)然，我也不會辜負(fù)我小姑。”
狗娃將心里的想法，全部告知百合。
百合眼睛又酸又澀，眼淚都出來了。
“我知道的，我們不能讓長輩們失望。趙陌，這輩子，我就跟定你了，除了你，我誰也不嫁。”
狗娃抱著百合，“我也是，這輩子，非你不娶。”
八萬塊，都湊齊了。
百合再和她爸打電話，也不是半夜偷偷摸摸了。
大白天，就打了電話。
“爸，錢……趙陌他家人，湊齊了！但是爸，我話說在前頭，八萬彩禮，真的很多了，你如果再要十萬，十二萬的，別說人家家里沒有，就是有，我也不會要。”
百合態(tài)度堅(jiān)決。
當(dāng)然，也有些忐忑不安。
她只想好好結(jié)個婚，和趙陌組成家庭。
別的，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
好在，電話那頭的陳爸沒有再為難。
他說：“八萬就八萬吧！你和他們家說，他們要是沒別的事了，就讓你和趙陌那小子，來省城訂個親。
鄉(xiāng)下那地方，我看就算了！到時候，讓他爸媽來一趟，請?jiān)蹅兗矣H戚，在飯店吃一頓飯，宣布訂婚的事情！”
陳爸這番話，聽著卻是是沒什么為難人的地方了。
可是也不完全是。
“爸，為什么趙陌老家不能擺酒？訂親不應(yīng)該兩邊親戚都知道嗎？再說，我是嫁給趙陌，不是我……”
“百合，爸爸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鄉(xiāng)下訂親有什么好的？一點(diǎn)都不氣派，你不想被一群鄉(xiāng)下婦女圍觀吧？”
“爸……”
“聽爸的，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對了，就他爸媽來啊，親戚什么的，別來太多，到時候親戚們瞧見了不好。”
“爸，沒有你這樣的，訂親之后，還要結(jié)婚，意味著兩家人，成了一家人，你為什么非要弄得這么生分？”
“百合，是我弄得生分嗎？我難道不想兩家人好好來往？可他們家親戚，要是賴上你了，要是動不動，去你那兒做客，白吃白喝，你忍得了？
最好的法子，就是兩家親戚，少來往，省的一個兩個的，有非分之想！”
陳爸固執(zhí)的很。
心中早就篤定了，農(nóng)村人和城里人不一樣。
只會占便宜。
只會惹麻煩。
可他不知道，他才是那個麻煩精。
偏偏他又是陳百合的爸爸。
百合不愿意說他說的那些話，可不說，就意味著不能訂婚，意味著不能結(jié)婚。
她做不到。
百合又一次找到狗娃。
狗娃雖然覺得為難，但也只是嘆氣。
“要是馬上訂婚，不能只讓我爸媽去，我爺爺和奶奶得去，我小姑他們，也得去，其他親戚，倒還好說。”
百合又去和她爸商量。
最后，還是將陳五月和趙志遠(yuǎn)的情況，趙香云他們的情況，都說了個清楚，陳爸那邊，才勉強(qiáng)同意。
還說在訂婚之前，房子得買好，另外這邊親戚，訂婚完，就要回去。
總之，零零碎碎的要求，也不少。
狗娃只得據(jù)理力爭的同時，爭取給家里人，最大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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