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來了兄弟。”齊鳴在顧曉耳邊扯著嗓子喊。
“我沒聾。”顧曉習慣性的低著頭回懟了一句。
“今天談的怎么樣?”
“一會兒再說,我先去喝一杯。”
“行,一會兒直接叫我,咱們去上邊兒聊。”
顧曉點點頭,被氛圍燈閃的頭昏腦脹的。
來到吧臺后面和調酒師打了個招呼就自己倒了杯酒離開。
顧曉有視線恐懼癥,這么擁擠的場合實在不適合他,不過好在場子夠燥,沒人在意他這個運動裝的大學生。
隨便找了個散座,顧曉低頭刷著手機,與周圍的環境隔絕開來。
自從患上視線恐懼癥,顧曉對別人的視線尤其敏感。
一開始只是自己不敢去看別人的眼睛,發展到現在,感覺到別人盯著自己看的時候也會別扭甚至犯病。
除了qm酒吧,他很少在人多的場合出現。
顧曉刷刷這個軟件逛逛那個軟件也不過一會兒的時間。
畢竟他的人生除了錢一無所有,活了這么多年也就齊鳴一個朋友自然沒多少需要回的消息。
哦,過不了多久就連錢都莫得了。
“那……那個……”
顧曉沒抬頭。
“我能加你個微信嗎……”
顧曉發呆。
“你好?”
……
“你好!”
“啊?”顧曉煥散的眼神終于聚集起來,“不好意思,走神了,什么事?”
“能加個微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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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是gay。”
“不……不好意思,打擾了。”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不遠處的齊鳴剛好看過來,嘖了一聲搖了搖頭。
顧曉這邊又開始神游,手指輕撓桌面。
“不是吧小姐姐,別找那么多人盯著我看啊……什么年代了,盯著gay看干什么,不加你你也別歧視我啊……”
那種渾身隔應的感覺又來了,上午被后排那么多同學盯著笑的時候剛有過一回。
“我原諒你的無知,不知者無罪,我再忍你們三秒鐘……”
撓的指尖開始發熱。
“你這是蓄意傷害啊靠!”
顧曉抓起手機奔向衛生間,明明只喝了幾口低度果酒,就和隔壁的大哥一唱一和的嘔了起來。
另一邊的丁一低笑兩聲,率先起身,“走吧,讓小四跟著他就夠了,人多他緊張。”
“組長?”秦啟文緊跟兩步追了出去。
顧曉干嘔也吐不出東西,虛汗倒是不斷往出冒。
“喂,鳴子,我去屋里歇會兒。”
“什么?你大點兒聲!”
“我說,我!去!你!嘔——”
“我靠,小顧?在哪兒呢?衛生間?”
“嗯,你快來。”
齊鳴到的時候就看見顧曉正捧著水往臉上潑。
“好點兒沒?”
顧曉搖了搖頭,臉色慘白。
“怎么回事?和小姑娘看對眼了?”齊鳴扯了兩張紙塞到顧曉手上,“你這堪比為愛自殘啊”
“去你的,我是gay。”顧曉退了兩步靠到墻上。
“你這是心理問題吧?你和男的對視雖然不像和女的對視那樣會吐,但也好不到哪兒去,gay可不像你這樣。”
顧曉擺了擺手,“管他的,反正我這神經病也注定了一輩子單身。”
“可不嘛,看見男的說自己喜歡女的,見著女的又說自己喜歡男的。真行啊你。”齊鳴在他面前揮揮手,“還暈不暈?”
“好多了。”顧曉把手擦干,又去擦被濺上水的手機,“沒和人對視,但是感覺有好多人在看我。”
“不會吧,又嚴重了?你那么多錢怎么不去找個心理醫生看看?”
“沒用,找過。”顧曉沒理會振動的手機,“去樓上,有事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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