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她有問題
“林小姐,小桃其實很尊敬你的。那日將你給弄傷了之后,她一直都很自責(zé),在我面前經(jīng)常提及。”清風(fēng)焦慮的解釋著,“我一直覺得林小姐溫柔大方,斷然不會為了此等小事而斤斤計較,可是今日看來,似乎是我錯了。”
丟下這一句話,清風(fēng)的眼眸之中透著失望,隨后就走開了。
林靜怡站在原地,她望著清風(fēng)離去的身影,眸光微動,神色平靜。
這個時候鶯歌走上前來,大為不悅:“小姐,這個清風(fēng)還是猖狂。明明就是小桃的錯,如今卻要來責(zé)怪小姐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就因為小桃的那杯水,害得她家小姐好些日子都不能夠走路。
若非是張柳的藥膏管用,她家小姐的腿上肯定會因此留下燙傷。
如今想來,鶯歌的心里還是一團怒火。
她們還沒有找小桃麻煩,反而這個小桃卻自己湊上前,哭哭啼啼。
林靜怡依舊是神色淡然,從她的神情之中看不出一絲怒意。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望著遠(yuǎn)處清風(fēng)追到了小桃。
長廊中,小桃依偎在清風(fēng)的懷中,消瘦的身影讓人心疼。
也不知他們在說些什么,林靜怡猜想,應(yīng)該是些安慰的話語吧。
林靜怡將視線收了回來,依照之前的路線而行。
“先回去吧。”林靜怡說著。
她的聲線很輕柔,恍若是淡淡的風(fēng),從耳旁拂過。
聽聞林靜怡這么說來,芍藥鶯歌二人相互一視,隨后跟在她的身后。
“小姐,你不去找那個小桃了?”鶯歌不懂了。
明明小姐應(yīng)該趁著這個機會將小桃給趕走,讓這樣的人留在歐陽世子的身邊,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林靜怡走著,等到了廊前的時候,步子一頓:“該說的話我已經(jīng)說了,其他話再說,多少讓人覺得我苛刻了她。”
堂堂一個千金小姐,居然對一個下人如此苛刻。若是換了旁人的話,林靜怡無需顧慮,只是這個小桃她還要留著。
芍藥未曾言語,在林靜怡停住步伐之后,急忙將傘給撐開,隨后為林靜怡打好。
“小姐,小心著,路滑。”芍藥提醒著。
林靜怡微微頷首,邁著步子就走了出去。
隨著她步伐的踩下,積水蕩起了層層漣漪。
“你們覺得方才我撞到小桃的時候,她有什么反應(yīng)?”林靜怡一邊走著,一邊不徐不疾的說著。
聽聞林靜怡這一番話,芍藥鶯歌相互一視,眼神中都夾雜著疑惑,似乎對于她所言感到有些不解。
不過芍藥還是仔細(xì)的回憶了下,她說:“看她的臉色,應(yīng)該是病了。而方才小姐撞到她的時候,她的神情有一陣吃痛,似乎是哪里受傷了。”
本來鶯歌也沒有想那么多,可是芍藥這么一說,她的確是想起來了。
“對!小姐,奴婢也想起來了,的確是有這件事情!”鶯歌的聲色難掩激動,仿佛有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
聽聞二人這么說,林靜怡平淡的神情之中蕩起一抹淡淡笑意。
“看來你們跟著我這么久,沒有白費。”林靜怡笑著說,“我方才就是故意撞得,畢竟她的面色不太像病得,倒像是受傷之人。”
對于這些簡單的醫(yī)學(xué),林靜怡還是懂一些的。
為此在看到小桃的時候,料定她肯定有問題。
為了弄清楚小桃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靜怡故意身子傾斜,撞了過去。其目的很簡單,為了就是要看出,小桃到底哪里受傷了。
從那一次撞擊來看,林靜怡當(dāng)時側(cè)重她的右邊,似乎是右處受傷了。
之后她下意識用手拽住小桃,而隨著她那一用力,小桃的痛楚愈發(fā)濃烈。
如此看來,自己要是沒有弄錯的話,小桃傷得是右肩。
面色如此的難看,并且還傷了右肩。依稀中,同記憶之中的某人對應(yīng)上了。
林靜怡黛眉微蹙,眸光深邃如深潭,一眼看不到底。
鶯歌本來多嘴想問下情況,可是還沒說,芍藥就料到了,一個眼色瞪了過來。
這么一瞪,鶯歌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再多言了。
她抿了抿春,沖著芍藥笑了下。
出了歐陽府,林靜怡坐著馬車也就回去了。
從馬車上下來,林靜怡打算會自己的院子里。
自打歐陽府出來,林靜怡這一路上都沉默不言,心事重重。
芍藥知道,自家小姐肯定是又想著什么事情了。
按照林靜怡的性格,必然會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內(nèi),一口氣關(guān)上三四個時辰,不吃不喝。
等她想通了,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誰知林靜怡剛走入蘇府內(nèi),卻見周雪梨走了出來。
“怡兒,你這是去哪里?”周雪梨上前問道。
看著林靜怡如此風(fēng)塵仆仆,顯然是出去了。
林靜怡側(cè)首看向周雪梨,見她出來的時候,多少有些驚詫。她還以為周雪梨還在為店鋪的事情同自己生氣,不打算搭理自己。
不過驚詫很快就消散了,林靜怡解釋:“去了一趟歐陽府,少恭病了,該去看看。”
原來是為了這事,周雪梨也是放心了。
她上前熱絡(luò)的拉著林靜怡的手,一臉歉意的說:“我還以為你為了之前的事情同我生氣了,說來也要怪我不好。店鋪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也不可能會害了自己,而我卻還為了這件事情埋怨你。”
周雪梨越是想著,越是愈發(fā)內(nèi)疚自責(zé)。
然而林靜怡望著她,卻笑了起來:“哼!我看曾公子是過來了吧?”
突然提及曾文淵,周雪梨臉色一紅,低垂下首:“你……你胡說什么呢!”
瞧她緊張紅了的臉,林靜怡就掩袖笑了起來。明明就是有的事情,居然還這么死不承認(rèn)。
能夠讓周雪梨在這么快轉(zhuǎn)變的,除了曾文淵,林靜怡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丫鬟見二人說著,插了句:“林小姐,你有所不知。曾公子知曉我家小姐不悅,早早就過來安慰她。我家小姐不待見,愣是將人關(guān)在外面一個時辰。那個曾公子也有耐心,還真的就站在外面等著。”
居然還有這等事情,林靜怡聽了,嘴角的笑意愈發(fā)濃郁。反而是周雪梨的臉色紅彤彤,紅色漫到了耳根。
眼看著表兄的大婚在眼前,關(guān)于布坊的事情,林靜怡也就打算暫且置之不理。
“小姐,前些日子外面還有一些關(guān)于咱們店鋪的傳聞,這些日子忽然連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了。”鶯歌說著,手中絞著線。
林靜怡看著手中的書本,微微頷首,表示自己聽見了。
鶯歌將繡活放下,一臉困惑的說:“小姐難道不想知道怎么回事么?”
本來有人要對布坊下手,肯定會趁機將影響給擴張下去,到時候好讓他們布坊倒霉。
可是這一下子忽然沒有風(fēng)聲,明顯有問題。
對此林靜怡的視線時就沒有手中的書本,反而那邊的芍藥嘆息了一聲。
“鶯歌,在你出去的時候,秋橘就已經(jīng)過來將這件事情給說了。”芍藥提醒道。
鶯歌一聽,頓時就覺得不可思議。
“好奇怪,秋橘怎么會這么快就知道?”鶯歌皺著眉頭。
早知道她知道的話,那么就省的自己還要冒這么大的冷風(fēng)跑出去。
這一次,林靜怡將手本給放了下來,望著鶯歌笑了起來:“問題就在這里,秋橘為什么會這么快知道。”
就算林靜怡說的這么明白,鶯歌在聽了之后,仍然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懂林靜怡的意思。
林靜怡接著說:“有人希望我們這么快知道,你說呢?”唯有對方想讓她們知道,才會故意讓她們知道,道理就是這么簡單。
這么一說,鶯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回事,可是小姐她們的目的是什么?”
對此林靜怡一臉無辜:“我要是知道的話,我現(xiàn)在還會坐在這里嗎?”
話是這么說,可是對方突然將這件事情告訴她們,那么就說明肯定不會就這么輕易將此事給解決了。
鶯歌皺著眉,愁眉苦臉的坐在那里思考著,只恨自己腦子笨,不能夠給小姐出謀劃策。
而林靜怡沒有在看書,她端起杯盞,望著那平靜的水面,眸光沉沉。
對方既然讓她們知道,有兩種可能。一來是挑釁,為了逼自己出手,只要自己一出手,必然會落入他們早已經(jīng)布置好的陷阱里面,猝不及防;二來也話就是要自己失去警惕性,從而好讓他們說暗自動手。
可惜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然下一步計劃林靜怡也就想到了。
在思索了片刻后,林靜怡杯中的茶水也沒有了。
她將杯盞放下,眸光沉沉,嘆息了一聲:“罷了,年后就是表兄的大婚,此事最為重要。暫且這件事情暗中盯著,還是要以表兄的事情為主。”
得了林靜怡這句話,眾人也都點了點頭。
眼看著年關(guān)就要到了,秦氏和陳氏也都回去了。
年關(guān)的時候,由于歐陽少恭傷勢沉,加上前些日子為了處理事務(wù),感染了風(fēng)寒。為此就不能夠過來,讓扶風(fēng)將他準(zhǔn)備好的東西給送了過來。
古色古香用上等沉香碉樓出來的木盒,上了一層淡淡的清漆,絲毫不遮蓋它本身的香氣。
林靜怡將木盒緩緩打開,赫然就見盒子內(nèi)放著一對紅色的耳墜子。
芊芊柔夷將耳墜子拿了起來,小拇指大的紅石頭,在光線的映襯下愈發(fā)好看,散發(fā)著奪目的光澤。配著金絲勾勒著,在半空中搖搖欲墜,熠熠生輝,真好看。
“小姐,世子送的這個耳墜子真好看。”鶯歌笑著說。
林靜怡拿在手中看著,越看是愈發(fā)的喜歡。的確是耀眼奪目,可是它設(shè)計出來,讓那份光彩變得柔和溫婉。
“我看著不是寶石,也并非是玉石,這是什么?”林靜怡側(cè)首看向扶風(fēng)問。
扶風(fēng)笑著說:“這乃是我家世子尋了三年才尋來的相思石,傳聞它代表著人的相思,哪怕是滄海桑田,歷經(jīng)風(fēng)雨,仍然不會失去其光澤。至于這個款式,乃是世子親手所畫,跟在師父后面為林小姐所做。”
歐陽少恭親手所做,林靜怡拿著這對耳墜子,眼神之中難以掩藏的驚詫。
顯然她是沒有想到,這居然會是歐陽少恭親手為自己做的。
“我還真沒有聽過相思石,不過能如此好看,只怕天下再也尋不到第二個這樣的耳墜子吧。”鶯歌一臉艷羨的說著。
對此扶風(fēng)道:“那是自然,這個石頭天下也唯獨這兩個。乃是當(dāng)年高人從深山之中尋得奇珍異寶,已然在世經(jīng)歷了百年,后來消失不見。我家世子之前聽到風(fēng)聲,一直苦苦尋找,為了就是將這個送給林小姐。”
“沒想到廢了三年的時間,還當(dāng)真是找到了。”扶風(fēng)的語氣之中透著驕傲的笑意。
林靜怡將耳墜子攥在手中,平靜的神色下,心中卻依然是驚濤駭浪。
“替我多謝少恭,這個耳墜子我很喜歡。”林靜怡笑著說,眼眸彎起,恍若天上一彎明月。
扶風(fēng)看在眼中,癡了。林靜怡的美貌,的確是不用掩藏的。
她這莞爾一笑,只怕是世間難得所見的容貌,縱然是百花在其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若是他們家世子見了,定然是歡喜。
人還是鶯歌從后面撞了下扶風(fēng),才算是緩過身來。
“林小姐放心,小的一定會將話帶給世子。”扶風(fēng)信誓旦旦的說著。
就在扶風(fēng)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林小姐。關(guān)于清風(fēng)的事情世子知道了,他讓你不用想太多,這件事情他自然會處理好。”
提到清風(fēng)的時候,扶風(fēng)嘆息了一聲。
清風(fēng)同他是從小到大,相比自己沉悶,清風(fēng)要開朗許多。
只是他們跟隨在世子的身邊,清風(fēng)卻如此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林小姐。
提到清風(fēng),林靜怡眼眸之中神采瞬息暗淡了幾分。
她將耳墜子放入木盒內(nèi),將盒子給蓋好。
“清風(fēng)的事情我沒生氣,還是讓少恭以大局為重。”林靜怡淡淡的說著。
她那平靜的語氣之中,沒有一點波動。
聽聞林靜怡這么說,扶風(fēng)也算是松了口氣:“多謝林小姐大度,這話我會帶給世子的。”
待扶風(fēng)離開后,林靜怡也就將那個耳墜子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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