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一字一句道：“而為何在李申受傷的時候，你突然消失不見了？”

李申脫口而出：“大人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李申覬覦我的錢，我不給他就搶，一來一回不就吵了起來�！�

王德道：“我想聽你說說細節，你是如何襲擊李申的，當天晚上在黃土坡就只有你們兩人在嗎？”

李申不知道這是王德引他入坑，心中已經確定了李申還沒有死的這個事情，想也不想就道：“是的，我將錢埋在了黃土坡那里，我像往常的時候去拿錢的時候，李申這人竟然偷偷跟在我身后，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就過來搶，然后我心中一個焦急就將他推到在地上，就跑走了�！�

王德道：“那你當時是拿著錢一起跑的？”

張先開點了點頭：“是的�！�

“那你身上有錢，為何卻跟個乞丐一樣？”

張先開低下了頭，吞吞吐吐道：“我這不是聽見了李申死了，以為就是我那一推，心中很是害怕，就這樣了�！�

王德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刁鉆問道：“你說你將錢帶走了，昨晚怎么又去了黃土坡，你既然知道李申沒死，去那里干嘛？”

張先開被這個問題難倒了，心跳也開始加速了起來，語氣變得更加吞吞吐吐了：“我……我……當時跑的太快了，一時，沒想起來，銀子我還沒有拿完�！�

“原來是這樣，銀子在哪里？只要你將銀子拿出來，本官就相信你說的話�！�

張先開臉色一青一白，他能拿得出來就怪了，李申真的是太精了，居然埋了一箱石頭騙他，一想到這里，他就恨得牙癢癢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先開小聲道：“花光了。”

明顯的底氣不足。

王德想要問的都已經問完了，也不想跟此人墨跡下去了，當下就大聲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說謊！”

嘭的一聲，讓人心驚膽跳，王德用力地拍了拍驚堂木，張先開嚇得匍匐在了地上。

“大人饒命��！我說的都是實話，大人不信可以問李申。”

王德冷聲道：“本官實話告訴你，李申已經死了�！�

張先開面色慘白無比，什么言語都不能描繪他現在的心情。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從一開始，他就入局了。

“他身上布滿了一些青紫的痕跡，明顯就是與人斗爭，而且在他身上還發現上好的絲綢的布料，這些布料本官剛好認識，是城中云南芳里面的，動輒一件就要五兩銀子以上，你哪來那么多錢，店老板說你在四日前買過一件。”

張先開渾身都開始發抖了。

“李四的致命傷是后腦勺的一個傷口，我猜你是聽見有人來了，才著急地離開了，連尸體也沒有來得及處理�！�

張先開哆嗦著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之前你也承認了，當天晚上就只有你一人，你還想狡辯嗎？”王德面色嚴肅，說出來的話就像夾雜著刀子：“那李四的死也跟你有關系嗎？”

兩人的致命傷都是后腦勺，真不愧是父子兩人，死的方式都是一樣的。

他這話一落，張先開就立馬反駁道：“大人，李四不是我殺的，就是李申毒死的。”

王德凌厲的眼眸一掃過去，跪在下面瑟瑟發抖的人就全都說了出來。

“大人，其實那個酒樓的伙計是李四殺的。”

王德聽到這話，一臉驚訝，沒想到還真被歐陽世子猜對了！

張先開也不敢看王德的表情，繼續道：“那個伙計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一筆橫財，李四見著眼紅，就將他殺了，將那筆金子搶了過來，自演自導弄了一出戲�！�

王德思索了起來，那個伙計怎么會平白無故得到一筆錢。

“李申想把那筆錢獨吞，就毒死了李四，然后他藏金子的時候被我發現了，于是我就拿著這個威脅他，他自然就將事情都告訴了我�！�

王德想到什么似的，問道：“那封信也是你的注意，將那個伙計的死推到李四身上……現在也不算是污蔑了�！�

張先開點了點頭，眼神變得有些氣憤了：“那李申答應我，要是我幫他解決掉這個麻煩，他就會將金子分給我一半，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不僅出爾反爾，還想將我給殺了，我也是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錯手殺了他�！�

說完后，公堂上陷入了一片沉靜。

張先開心中惴惴不安，不要臉道：“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李申真是禽獸不如，將自己的爹給毒死了，所以我也算是為民除害�！�

王德真想笑出來，要不是場合不對的話，還是自己也一大把年紀了，還是第一次遇見這么一個奇葩，把自己的自私說成那么偉大，也就只有面前這人能做的出來了。

“那你知道伙計的那筆錢是如何得來的呢？”

張先開沒有一絲猶豫就搖了搖頭：“不知道�！�

“李申就沒有跟你說？”

張先開老實答道：“沒有，當時我也問了他，他說不知道。”

王德見他不像說謊的神色，便喚來了人，將張先開押了下去。

張先開被拖下去的時候，焦急道：“大人，你還沒有說要怎么處理我，大人，你就網開一面吧，我還不想死�！�

王德有些頭疼的扶額，他暫時還沒有想好要怎么處理張先開。李四殺死了伙計，李申殺死了李四，李申死了，好像該死的人都死了，就算張先開不將李申殺了，那李申也會被砍頭。而且，張先開也算是正當防衛。

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他干脆起身走到牢房去了。

歐陽少恭一看王德來了，迎了上去：“王大人�！�

兩人在這段時間也熟悉了不少，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就差無話不談了，可輩分擺在那里，叫他王伯伯，就顯得有些距離了，所以就干脆喚對方的官職。

王德走了進來，里面飄散著淡淡飯菜的香味，就知道他們剛吃完沒多久，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他不禁有些懊惱，為何不早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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