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苦瓜給了一個非常曖昧的答案。

　　總經理苦笑，“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平常的你不是這樣的啊。”

　　苦瓜說道：“因為我接下來要說的東西，有點瘋狂。”

　　總經理更是苦笑，“我可以不要聽嗎？”

　　苦瓜堅定道：“不行，辭呈都放在桌上了，你不聽也不行。”

　　總經理說：“我怎么有一種被強暴的感覺？”

　　苦瓜說：“別懷疑，我確實在強暴你。”

　　總經理搖頭失笑，吸了一口煙，“先等一等，讓我做一下心理準備，我覺得你等一下要說出口的東西會很恐怖。”

　　苦瓜毫不扭捏，點頭說道：“是真的很恐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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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經理說道：“阿國知道嗎？”

　　苦瓜說道：“你覺得我可能讓他這種笨蛋知道嗎？”

　　總經理點點頭，沒再說話，將手中燃到一半的煙緩緩抽完，走到辦公桌前，坐在苦瓜對面的沙發上，將煙捻熄，“好，來吧。”

　　苦瓜身體往前傾，壓低說話的聲音，“我必須先跟你說，我待會說出口的話非常可怕。”

　　總經理苦笑，“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苦瓜點頭，這才終于表明來意，“事情跟廣北高中有關系。”

　　總經理身體往后一躺，極其無奈地說道：“廣北高中，你在開玩笑吧？”

　　苦瓜舉起手，表示總經理先別急著反駁，認真而堅定地說道：“別急，先聽我說完。”

　　總經理嘆了口氣，右手比了個請的手勢。

　　苦瓜繼續說道：“其實這個計劃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大概是我跟那個菜鳥開始采訪廣北高中開始，我一邊采訪，腦子里面也一邊隱隱約約有這個計劃的雛形出現，不過那時候我覺得自己是異想天開，初創隊的廣北高中，再怎么樣都很難打進甲級聯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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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瓜眼神閃過一道亮光，望向總經理，“結果他們做到了，跌破所有人眼鏡，擊敗全部人看好的襄陽高中，晉級甲級聯賽，這時我才驚覺，我當初異想天開的計劃，還真的有實現的可能性。”

　　總經理搖頭說道：“你當初被罵得還不夠嗎？”

　　“被罵？”苦瓜不解。

　　總經理說道：“很久很久以前，你剛進公司不久，有寫一篇廣北高中的球員的報導，結果被當時的總編罵得狗血淋頭。”

　　苦瓜驚奇道：“你竟然還記得。”

　　總經理說：“當然記得，因為我以為你是那種拼命但是唯命是從的家伙，沒想到你竟然會為了一篇報導跟總編『據理力爭』起來，一般你都只會說是是是，然后按照總編說的去做。”

　　總經理聳聳肩，“我實在太好奇那篇報導是什么，所以就趁你去外面抽煙解悶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發現你寫的是廣北高中的球員，就覺得你這家伙一定是瘋子。”

　　苦瓜說道：“你能記這么清楚也是滿厲害的。”

　　總經理說：“畢竟你的反應太不尋常，而且當年廣北高中擊敗秦安高中這件事也真的太嚇人。”點點太陽穴，“這件事就這么莫明其妙跑進我腦子里，一直到現在了。”

　　苦瓜點頭說道：“你記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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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經理搖頭嘆道：“比不上你啊，可以一路這樣堅持廣北高中十幾二十年，廣北高中熱身賽的戰績怎么樣？”

　　苦瓜伸出食指與中指，“二戰全敗。”

　　總經理皺起眉頭，“對手是誰？”

　　“永信高中跟三雄家商。”

　　總經理眉頭松開，“輸給他們兩隊倒也不意外，輸幾分？”

　　“25跟15。”

　　總經理說：“不算少，下一場比賽對手是誰？”

　　苦瓜嘴角勾起笑意，“東泰高中。”

　　總經理搖頭失笑，“這廣北高中也太倒霉了吧。”

　　“三戰全敗才好。”苦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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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經理奇道：“為什么？”

　　“因為這是我計劃的其中一環。”苦瓜說道：“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就連老天都在幫我，讓廣北高中熱身賽就遇到三支強隊。”

　　苦瓜舉起食指，表示即將說到重點，“而且我告訴你，廣北高中這兩場比賽，王思琪都有去看。”

　　“王思琪？這名字好熟。”總經理深深皺眉。

　　“就是秦安高中的總教練，當年廣北高中擊敗秦安高中時，他是陣中王牌。”

　　“他去看球？太不可思議了。”

　　“這就代表王思琪也很在意廣北高中，否則他不會千里迢迢從江北跑下南部看廣北高中，而且盡管廣北高中第一戰輸給永信高中多達25分，第二戰他還是跑到廣海看廣北高中對三雄家商，這就是他比任何人都在乎廣北高中的證明！”苦瓜語氣稍稍變得激動。

　　“有道理。”總經理點點頭。

　　“而他的反應，讓我深信我的計劃一定可以成功！”繞了許多圈子，苦瓜終于講到真正的重點。

　　因為激動與緊張，苦瓜下意識握緊雙拳，“我有把握，可以逼秦安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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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瓜說出計劃的同時，肖崇宇也在外面偷聽，整個人蹲在門外，心臟在胸腔里面就像是大鼓般發出咚咚咚的低沉響聲。

　　盡管辦公室內有中央空調，讓溫度始終處于舒服的27度，但是肖崇宇現在手心、額頭、背脊正冒著汗，深怕待會從門縫竄出來的，是總經理的大吼聲。

　　肖崇宇自己當然是非常希望苦瓜的計劃能夠順利讓總經理點頭，這幾個月的時間跟著苦瓜一起不斷采訪、紀錄廣北高中，付出的心血與努力真的數次讓肖崇宇升起放棄之意。

　　不過他撐過來了，就跟廣北高中一樣，撐過無數的艱難時光，現在幾乎已經跟著苦瓜走到這瘋狂計劃的最后一步，眼前的考驗就只剩下說服總經理，讓他點頭答應，而且事前還不能讓總編輯發現，否則他一定會壞事。

　　這計劃只能通過總經理，快刀斬亂麻，讓總編輯也只能配合苦瓜的計劃走！

　　肖崇宇在外頭不斷祈禱，總經理拜托一定要支持苦瓜哥啊！

　　就在肖崇宇祈禱的瞬間，辦公室內傳來總經理不敢置信的大喊聲，“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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