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一章 就是敲詐
蔣家磊覺得這女人根本就是在與他作對,報復(fù)曾經(jīng)自己給他的恥辱。為什么今天自己會到這貧窮的鄉(xiāng)下來,他只能解釋為,那天他還沒有出夠氣。看季心苗那一臉的得意,于是他故意再三的打量了一眼齊家微怒而問:“為何不賣?難道你怕蔣家出不起銀子不成?”
發(fā)火了是吧?人越是發(fā)火就越會沒理智。季心苗從陳掌柜的吃到饅頭連連叫好開始,她心里就有了初步的打算。蔣家磊越是傲氣她倒越冷靜下來了:“對不起,妾身告訴過蔣公子,這是祖?zhèn)鞯拿胤ǎ蹩呻S意賣掉?”
她沒說謊,季家奶奶做吃食有一手,而且為了讓季家的孩子吃得好,就在這雜糧上下了功夫的。加上季心苗二姑父是個做生意的,每吃到一處好吃的雜糧食物,回來常會與這丈母娘談起,季奶奶做饅頭的手藝越來越好。
當(dāng)然,現(xiàn)在這饅頭能這么好吃,主要還是她的功牢。雜糧比較粗糙,吃起來有些塞喉嚨。就算是季奶奶發(fā)饅頭發(fā)得好,可是與現(xiàn)代的美食相比,還是差得遠(yuǎn)。原主這身體是蔣家長大的,雖然是當(dāng)丫頭,可從小吃的東西比起農(nóng)村來還是要精細(xì)許多。為了讓自己的胃不遭罪,也為了不委屈自己,季心苗硬是讓齊大郎把這些雜糧磨了三次,加上她特有的配方吃起來才有如此的細(xì)嫩。
“五十兩如何?”不能隨意賣掉,有個好價你能不心動?蔣家磊隨口就說出了價錢。
“不賣!”五十兩銀子就想買個秘方?美死你呢!蔣家在省城里有幾大酒樓呢,她這方子在她自己手里并不一定值錢,可是給了他,就掙大了!季心苗心里狠狠的罵著:今天你惹火我了,不敲你我就不姓季!讓你瞧不起我們鄉(xiāng)下人,哼!
“你留著方子一分銀子也不值,你賣了方子自己照樣能做著吃!小娘子,考慮一下我家大爺?shù)奶嶙h如何?”聽到主子這毫無感情的談生意,陳掌柜的頭大了。自己這主子,可從來不堵這氣的啊?今天怎么跟一個自己家出來的丫頭斗上了呢?
這也不能怪陳掌柜的覺得莫明其妙,特別是那天在酒樓前的發(fā)生的事,他雖然心中不解,可也不敢多問。他是主母的外家陪嫁,對蔣家府內(nèi)的事,他是不敢打聽的。只是含糊聽說這齊兄弟的媳婦曾是自家小姐的丫頭,就在那天大爺換了一個跟他近十年的長隨。
難道這中間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頓時,陳掌柜的竟然冒汗了。
誰說留著就不值一分銀子?世上除了蔣家開酒樓外,難道就沒有了別人?齊大郎不是有兄弟在衙門做事么?到時請他們幫忙牽線,她的方子照樣變銀子。可是這些都不會讓他們知道,季心苗淡淡的笑笑:“陳掌柜的,你年紀(jì)比小女大許多,妾身裝小叫您一聲陳叔吧。這做饅頭的方子現(xiàn)在雖然不值錢,可它馬上就會值錢了。”
“怎么?小娘子準(zhǔn)備開饅頭店?”陳掌柜的驚訝的問。
季心苗搖搖頭:“我沒準(zhǔn)備自己開饅頭店,因?yàn)楣膺@一些太單一了。我二姑在鎮(zhèn)上開店,我準(zhǔn)備再按我奶奶教給我的法子,多研究出一些用這雜糧做的吃食來,等我弄得有把握了然后叫她改行。”
“這雜糧不就是做這饅頭的么?還能做出什么花樣來?”陳掌柜的更奇怪了。
季心苗故意神秘的說:“陳叔,這雜糧也是糧啊,只要做得好吃,比白米飯還可口。”
陳掌柜的有些不相信:“有這可能?”
季心苗回想著前世用雜糧做的吃食:“用不同的雜糧,就能做出不同的吃食。比如玉米雞蛋饅頭、紅棗牛奶饅頭、奶香南瓜饅頭…我覺得用不同的雜糧配在一塊,一定能做出不一樣的吃食來。目前,我想到的只是這么多,家里平時沒辦法弄到牛奶所以今天我只做這雜饅頭。上次我在我相公的義兄家拿來了一袋羊奶做成的雜糧饅頭,味道一樣的好。”
“二百兩!允許季家自己開店,但不可再把方子賣與別家,如何?”也不知道是被季心苗的描述打動了心,還是看不得她那驕傲的模樣,蔣家磊價格也不讓談,直接蹦出兩句話。
這男人,難道平時就是這么談生意的么?有幾兩銀子就牛叉不成?
季心苗一聲暗嘆后故意:“蔣公子用二百兩買一個做雜糧的方子,你不覺得虧?”
“虧與不虧是我的事,與你何干?”明顯是得意還裝腔作勢,他最看不得這種女子,蔣家磊從進(jìn)門起就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變了個人。
好吧,你裝酷是吧?你有錢是吧?
“二百五十兩!一口價,不還價!再附送兩個雜糧品種!”季心苗懶得跟這種人說,二百五十兩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二十五萬唉,要她開個饅頭店掙這二十五萬…
“你心很大!”
這么直接鄙視她?季心苗真罵想他個祖宗十八代!老娘又沒逼你,你在這是裝什么逼?我就是敲詐你又如何?你生氣啊!
可是罵人又不痛不癢,銀子拿到手改變一家人的生活才是正道理。
季心苗甜甜一笑:“蔣公子,書上有云:宰相肚里能撐船。我這點(diǎn)心思,在你們這些八寸男兒面前來說,也只是女子的小心眼罷了。妾身知道蔣公子是大家出身,這點(diǎn)小銀子在你眼中不過一杯茶水錢。你覺得我心大,只是欺我人窮罷了。我雖然窮,可不會志短,我雖然是個女子,可也不是個敗家子。為了幾兩銀子就把長輩們傳下的手藝就給賤賣了!
二百五十兩銀子你覺得貴么?公子不必動氣,這里沒人逼你買!這方子只有我與我祖母會,但我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了,你如果覺得劃得來,就一手交銀子一手交方子,你自己看著辦!”
當(dāng)她看到蔣家磊那一張仿佛人家借了他的米還了他的糠似的冰臉終于動容時,季心苗特底愉快了!
蔣家磊氣得牙跟癢癢,他雖然在商場上也混了多年,可是從沒有碰到過一個這么精的女人!而且還是從他家里被送出來的女人!
說不清是什么心情,更不清楚這個女子還是不是當(dāng)初那個爬自己床的女人。蔣家磊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勁了。不過,當(dāng)為一個自來冷靜的男人,竟然會被一個丫頭漲一肚子的氣,他自認(rèn)這個季新苗絕對不是原來的那個丫頭,一定是被人換了!
“寫契書吧,注明一點(diǎn),以后這方子,不管是季家人還是齊家人,都不得再賣與別的商家,除非季家與齊家人自己嫡親開店!”冷靜下來后,蔣家磊回想著季心苗提出的那些吃食,確實(shí),他聞所未聞。
現(xiàn)在任何一家酒樓,除了酒菜就只有飯了。
如果酒菜后上一些點(diǎn)心,而且是獨(dú)此一家的點(diǎn)心,誰還會點(diǎn)米飯?這個創(chuàng)意怕也值得這個方子的銀子!
蔣家磊話一落,倒是讓季心苗愣了,真的賣了二百五十兩銀子了?她從來就沒想過這做雜糧饅頭的方法也能賣這么多銀子,而且她也根本沒有想過去開店。之所以胡說八道,那完全是被蔣家磊那裝B的樣子給臨時整出來的。一聽這話,她頓時心里偷笑著:知識就是金錢!雖然比不得人家外國佬,一條線就抵千金。最起碼,她這也是意外之財吧?
酒味饅頭配料比例、發(fā)孝方法、揉搓要求,季心苗借來了齊四郎筆墨放在桌上。她一一敘述,由陳掌柜的執(zhí)筆寫好后。季心苗再把這饅如何翻花樣又跟他仔細(xì)說了,這才簽字成交。
陳掌柜的仔細(xì)看過每一個字,又仔細(xì)的問過每一個過程,特別是發(fā)孝的程度問了又問,才說:“季小娘子,老朽雖然做吃食多年,可是親自動手的機(jī)會還是少的。如果到時樓里的廚子做得不對時,可得請小娘子親自指教一二。”
季心苗客氣的說:“陳掌柜的客氣了,憑您老這行內(nèi)話,妾身可不敢擔(dān)當(dāng)指教二字。既然這吃食是我們季家弄出來的,主家又出了銀子賣去,我有義務(wù)來幫助。如果真的有需要,掌柜的傳個話來,妾身當(dāng)定親自出馬。”
陳掌柜的把紙張折好交給蔣家磊,然后從懷從抽出三張紙說:“這是契金,請小娘子清點(diǎn)。”
二百五十兩分成三張銀票,看著蔣家磊那一臉的屎死,也不是她仇富,只能說她想調(diào)戲一把這個富二代。季心苗拿著銀票看了又看故意氣蔣家磊:“不會是假的吧?這幾張紙我拿在手上挺心虛的,我們窮人見也沒見過這種東西。輕飄飄的幾張紙一點(diǎn)拿頭都沒有,我真心覺得還是真金白銀來得實(shí)在。陳叔,要不方子你下次來時再給你?到時你用銀子來換?”
這女人是真傻還是故意氣他?聞言蔣家磊的臉氣成豬肝色:“你這沒見識的女人,我蔣家的銀票什么時候假過?這銀票要是假的,我給換二千五百兩的真銀!”
“啊?這是真的?老天,保佑這是假銀票啊!下次我就發(fā)財了!”季心苗不怕氣死蔣家磊。
陳掌柜的站在一邊頓時“哈哈哈…齊兄弟,你這娘子可真有意思!”
齊大郎此時則是悶悶的站在一邊,想笑卻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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