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皇后打斷了她，“傳本宮懿旨，阮小儀，妄自妄議圣上，詆毀妃嬪，著降為美人，不日禁足于皓月軒。”

一句話，再一次把一個人打入了塵埃，速回原形。

“皇后娘娘，你不能……娘娘恕罪啊……”阮攸寧慌了，連忙跪在地上。

“帶下去，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皇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眾人見企圖掙扎的阮小儀，不，阮美人被兩個太監(jiān)架著帶出去，心有余悸，嬪位之下，便是如此，不入皇家宗碟，處罰只是隨口之事，甚至都不需要與皇上報備，便讓這個人從此匿跡。

而在座的，新進(jìn)宮的這批人基本上皆是嬪位之下，看著阮攸寧，不免會設(shè)想自己的日后，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是下一個她。

皇后掃了一眼眾人，“身為后宮妃嬪，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也該有分寸才是，否則不妨多想想自己的后果。”

“是，”眾人皆起身行禮，包括舒貴妃。

皇后依舊是皇后，只要她在鳳位一日，即使沒有恩寵，即使沒有權(quán)勢，她的話依舊被奉為懿旨，否則，便是不敬皇后，不守規(guī)矩，懲罰是隨口之事。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見過眾位主子，”劉麼麼走進(jìn)來，行禮。

皇后眼中劃過一抹諷刺，勾了勾嘴角，“嬤嬤快快請起。”

“謝皇后娘娘，”劉麼麼站起身，“太后聽聞杜主子早產(chǎn)，十分擔(dān)憂，感念她平日里為太后抄寫佛經(jīng)，心地良善，是以特派奴婢前來，問候兩句。”

“母后所慮周全，若是杜妹妹知道麼麼來了，定會安心幾分，麼麼若是想看便進(jìn)去吧，”皇后端起茶杯聞了聞，皺了皺眉，并沒有常見的香味，是以只是將杯子端在手里，并不入口。

“只是母后常年茹素禮佛，麼麼又是在跟前貼身伺候的，若是入了產(chǎn)房，帶了幾分血腥之氣，佛祖怪罪豈不是得不償失。”

皇后緩緩說道，其實劉麼麼入不入產(chǎn)房，與她并沒有多大干系，自己并沒有動過任何手腳，不怕別人勘察，只是她卻不想就這么簡單的讓她如了愿。

“娘娘說的是，奴婢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那奴婢便在此等候便是，”劉麼麼并沒有如皇后所料的那般多加糾纏，反而輕輕揭過。

皇后挑了挑眉，淡淡的應(yīng)了聲，并沒有接話。

一時之間，室內(nèi)靜的只能聽見眾人的呼吸聲，以及產(chǎn)房內(nèi)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在眾人心里的焦躁與不安中，時間便這樣慢慢流淌，及至天明，不免有些疲勞與憔悴，卻只能堅守此處。

“生了生了，“穩(wěn)婆跑出來，連聲說道。

皇后揉了揉眉心，瞥了一眼身后穩(wěn)婆手里的襁褓，“怎么樣？”

“回皇后娘娘，杜主子生了個男嗣，只是有些瘦弱。”

眾人聽到這句話，心里皆是一驚，她們一直以為杜婉如這胎必是個不健全的，是以才或多或少的放任她安心養(yǎng)胎，卻不想是造成這樣的后果。

皇后心里亦是一驚，“是么？抱過來與本宮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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