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欺騙
跟著沈知弦在城里呆了三四天,附近的景點娛樂設施什么的基本上都逛過來了。
為了不讓趙淑玫和宋嬌嬌起疑心,宋璃都是大半夜等他們睡著了才往沈知弦房子里鉆,快凌晨了又偷偷摸摸的跑回去。
慢慢的,兩人就跟享受這種偷偷摸摸的快感一樣,吃個飯都要偷偷在下面拉個手摸個大腿什么的。
宋璃剛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甚至面對趙淑玫的時候各種心虛的躲避眼神。
到后來慢慢習慣了,宋璃甚至想故意招惹招惹沈知弦,她現在終于能體會到那種讓沈知弦在宋遠他們面前尷尬的快感了。
反正他以前也是經常這么捉弄她的。
行程到了最后一天,沈知弦讓他們把吃的喝的都解決干凈,紀念品也不要帶太多,路上帶著麻煩。
宋璃在一堆套來的玩偶娃娃和小飾品里挑來揀去,最終還是把沈知弦給她套的第一個綿羊留下了。
沈知弦依舊一身輕松,很沒有紳士風度的看著宋璃頗為狼狽的左手夾著一個綿羊娃娃,右手提著挎包,脖子上著剛買的新相機相機,里面裝了許多她這兩天拍的服裝素材。
走到她面前,沈知弦雙手插兜,狹長的眼角微揚,淡淡的看著她。
宋璃瞪了他一眼:“你干嘛什么東西都不拿?人家柱子還是小朋友,讓小孩給你拿行李,你這大少爺也好意思?”
沈知弦回答的理所當然:“沈知柱自愿的,不信你問他。”
沈知柱老實的點點頭,他行李也帶的不多,背包里只裝了他和他哥的衣服。
確實是自愿的,臨走的當天早上,宋璃趙淑玫和宋家兄妹都已經站在樓下等他們了。
沈知柱去二樓房間找他哥,看見沈知弦扔了一床的衣服,翻箱倒柜就是找不到背包,頂了一頭亂蓬蓬的頭發。
沈知柱挺無奈的,只能把自己的一部分行李騰出來,給他不靠譜的親哥留個位置,順便還得把行李給他背著。
沈知弦當時一聽這話直接就把衣服塞到沈知柱背包里,還蠻是慈愛的摸了摸他的頭,繼而揚長而去。
看著一身輕松的沈知弦,沈知柱甚至有些懷疑,他哥到底是不是真的找不到背包。
火車站候場區的人紛紛雜雜的,大多都是進城打工回家過年的,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大包小包的提著尿素帶。
宋璃舉起相機,對著火車站的一角,咔擦咔擦的拍了幾張。
沈知弦掃了她一眼,淡聲道:“你拍這干嘛?”
宋璃取下脖子上的相機,仔仔細細的篩選照片,“習慣了,我這是職業病,我們以前外出寫生畫速寫的時候,這些可都是素材。”
“你還會畫畫?”這點沈知弦倒還挺詫異的。
“對啊,從小就學呢。”宋璃笑了笑,“下次給你畫一張。”
看著認真鼓搗相機的宋璃,沈知弦陷入了沉默。
這姑娘雖說現在和趙淑玫住在一起,可家境不見得貧寒,相機剛拿到手就鼓搗明白了不說,又是從小就經常玩套圈看煙花什么的,現在又深藏不露的說自己會畫畫。
在沈知弦印象里,普通家庭一般都會覺得學藝術不穩定,且根本就承擔不起學藝術的支出,只有家庭條件優越的,才有可能家里人會讓他們接受藝術的熏陶。
可她若是有錢人家的嬌小姐,對金錢又看的那樣重,甚至不惜出賣自己身體來換取錢財,這不是左右矛盾嗎?
廣播通知通往他們那座小城的火車已經開始檢票,宋璃又把相機掛到脖子上,急匆匆的抱起綿羊,準備提背包的時候手腕被沈知弦輕輕握住了。
他提起宋璃的背包單肩跨在身上,因為沈知弦顏值太過出眾,這樣反而增添了幾分桀驁痞氣,檢票中的不少小姑娘都偷偷摸摸的朝他看。
宋璃抱著一只羊,讓趙淑玫和宋遠他們趕緊跟上,唇角微揚的跟在沈知弦身后偷笑。
沈知弦真高啊,站在她面前就像堵墻一樣,宋璃即使抬起頭也只能看得到他直挺挺的脊背。
明明就挺紳士的嘛,干嘛還要裝作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
回去的路上,宋璃還坐在原來的位置,趙淑玫坐在窗邊,沈知弦坐到她的另一邊。
等著趙淑玫他們睡著,這次沈知弦牽她手的時候,宋璃沒有覺得半分的尷尬,也沒有反抗的意思,反而一直微微揚著嘴角。
沈知弦的手似乎永遠都帶著些涼意,她看著他緊抿著唇的睡眸,突然嘴巴干干的,突然有種想吻上去的沖動。
窗戶沒關緊,微風掀動窗簾,沈知弦柔軟的發絲掃到了眼睛上。
宋璃下意識的用指尖幫他撩起,他睫毛好長,鼻子又高又挺的,就連唇形都好漂亮。
宋璃咽了咽口水,突然聽見對面發出一聲聲響,心虛的立馬扭過頭垂下。
過了好一會,她才紅著臉抬起頭,看見宋遠正緊抱雙臂,目光冷淡,沉默的看著她。
宋璃心里咯噔一下,心臟跳的很快,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慌撲面而來。
好在宋遠沒說什么,只是微微蹙著眉頭,又把頭扭向窗外了。
宋璃愣愣的垂下眼眸,看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雙手,薄唇緊抿,又把目光落到熟睡的趙淑玫身上。
她是怎么了?
她喜歡上沈知弦了嗎?
可是不行,她好不容易有機會能來到八零年代,她還沒讓宋家人認可她,讓趙淑玫過上好日子呢。
沈知弦家雖然有一棟大房子,可他爸爸自殺的原因至今未查清,萬一欠了別人很多錢呢。他媽媽生了那樣嚴重的病,應該要不少醫藥費吧,還有沈知柱,他還是個初中生,以后結婚買房買車的壓力全在沈知弦身上。
包括他自己,沈知弦雖是前兩年的高考狀元,可他早年退學,這么多束縛壓在他身上,沈知弦注定一輩子都離不開那個小城市。
宋璃很清楚,沈家就是一個無底的深淵,一旦邁進那個漩渦,她就一輩子別想著大富大貴出人頭地了。
她窮怕了,她不想再把年少時的生活再過一遍了。
右手輕輕從沈知弦手中掙脫,宋璃垂下眼睛,把那雙修長漂亮的玉手安安靜靜的放到他的膝蓋上。
沈知弦睡得很沉,半點都沒有意識到不對勁。
到了目的地之后,宋家兄妹就被家里司機接回去了,四人攔了輛包車,這才慢慢悠悠的晃回家。
取下包車上的行李,宋璃和趙淑玫盤算著要把從城里來的小飾品掛在家里的哪個位置。
剛到家門口,兩人就瞬間愣在原地。
房門大開著,院子里被宋璃精心布置設計的花草也倒在地上,房子里面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散了一地。
宋璃的第一反應就是,家里進了賊了。
抄起院子里的鐵鍬,宋璃讓趙淑玫跟在她后面,自己躡手躡腳的舉著鐵鍬推開門。
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一股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一個衣著破舊的男人正坐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往嘴巴里悶酒。
地上的酒瓶散了一地,男人抬起他那雙渾濁的雙目,醉態橫生。
宋璃剛準備說話,就見趙淑玫開口了,語氣愣愣的,“爸?”
爸?
所以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外公?
趙飛龍嗤笑一聲,略顯艱難的爬起身,搖搖晃晃的舉著酒瓶朝他們走來。
宋璃原本還打算放下鐵鍬,看到這人的模樣,趙淑玫似乎也有些怕他,半天躲在宋璃身后不肯出去。
她又下意識的舉起來后退了兩步,壯著膽子開口道:“你先別過來,有什么話好好說。”
趙飛龍說話了,可能是長期酗酒的原因,聲音嘔啞嘲哳,很是難聽。
“趙淑玫啊,趙淑玫……,你老子是……隔…你都認不出來了嗎?躲在一個外人身后,還舉著破棍子對著老子,好啊,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
說話斷斷續續的,宋璃聽了好一會才辨認出來他說的什么意思。
“所以你到底回來干嘛?”趙淑玫壯著膽子探出腦袋問了一句,小手還是緊張的抓著宋璃的衣服。
“回來干嘛?!這是老子家!要滾也是你給老子滾出去!雜種養的狗娘東西!過得這么快活也不想想你爹!你老子還在外面睡大街你懂不懂?!”
尖銳刺耳的聲音朝著一個孩子撲面而來,趙淑玫雙手都在顫抖,還是裝著膽子反駁,“你之前欠了錢的時候自己說的,說你把這個家抵給別人了,這早就不是你家了!”
話音剛落,那雙漆黑的眼眸如野獸般的朝著趙淑玫盯了過來,后者嚇得一個哆嗦,顫顫巍巍的躲在宋璃身后。
面對這樣一個醉鬼,宋璃心里也一直在打鼓,還是強裝鎮定的摸了摸趙淑玫的小臉,“別怕,我在呢。”
“你在?你是個什么狗東西?!又是怎么騙我們淑玫把你留下的?”
似乎是被趙淑玫氣到了,他這會說話反而流暢了許多。
“您一直對淑玫不管不顧,這房子已經被抵押出去了,按理說您和這房子沒什么關系了,請您離開,不然我們……”
宋璃話還沒說完,一聲輕飄飄的聲音從從遠處傳來,她原本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臟一瞬間松了口氣。
“你和一個醉鬼講什么道理?”
沈知弦單手插兜,慢悠悠的走過來,手上還抱著宋璃的綿羊,目光冷淡的看向趙飛龍。
看到沈知弦的那一瞬間,趙飛龍臉色僵了僵,原本還怒氣沖沖的神色變得有幾分心虛。
“趙叔。”沈知弦把綿羊塞到宋璃懷里,目光淡淡的落到趙飛龍身上,慢悠悠的開口,“您記得這房子抵押給誰了嗎?”
趙飛龍臉色發虛,還硬著脖子回答:“就算是從前抵押給你們了,那是你們自己不要,現在也該到年限了,淑玫住在這,我是她老子,我當然要回來。”
沈知弦雙手插兜,面色冷淡的靠在門框上,過了好一會,他才微微點了點頭,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
“好。”
宋璃抬頭看著他,輕輕拽了拽他的衣領,就怕他一不高興一走了之,留她和趙淑玫獨自面對這個醉鬼。
沈知弦笑了笑,把手從口袋里掏出來,輕輕捏了捏宋璃的掌心。
宋璃愣了一下,看著沈知弦朝慢條斯理的房間里走的背影,展開掌心一看,里面有一顆小小的糖。
沈知弦目光隨意的落在桌子上,原本滿是擺放的零零碎碎的小飾品被酒瓶擋的東倒西歪。
比起從前他來這里的時候,這間房子確實被宋璃收拾的很漂亮,墻上不再是一味的土墻而是貼上了泛著綠色的壁紙,窗臺桌子上都用桌布包的整整齊齊的,許多家具都換成了新潮漂亮的模樣。
看著窗戶上那顆生長迅速的綠蘿,眼底不知不覺覆上一層暖意,沈知弦微微揚起唇角。
宋璃果然有讓萬物都變得蓬蓽生輝的能力,至少現在這里多了一份家的模樣。
“宋璃。”沈知弦側眸喊了她一聲,“過來收拾東西。”
“什么東西?”宋璃愣愣的。
沈知弦單手插兜,垂下目光拿起桌上一顆會唱歌的水晶球。
水晶球在轉,里面飄著細細碎碎的雪絲,一個穿著粉色裙子的小姑娘正在里面跳舞。
嘖,都窮的快吃不起飯了,還要買這種沒什么用的小玩意。
“把你買的東西都搬走,包括那邊的床也是。”沈知弦聲音很淡,“原本讓趙淑玫住在這是覺得這小姑娘一個人沒爹疼沒娘愛的可憐,既然趙叔都這樣說了,明天我就找人封了他。”
趙飛龍渾濁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沈知弦,“你……你敢!這里是我家,你憑什么想封就封?!”
沈知弦嗤笑一聲,慢悠悠的回過頭看他:“您看看我敢不敢,你家?我沒記錯的話,白紙黑字可是寫得清清楚楚,我替您還錢,這塊地皮與房子現在都屬于我。”
宋璃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只知道趙淑玫和沈知弦是鄰居,原來現在他們居住的這個房子也是屬于沈家的嗎?
趙淑玫小臉煞白的拉著宋璃的胳膊,要是房子真的被收回去了,那她又能去哪?難道真的要跟著趙飛龍去睡大街?總不能去找她那見都沒見過幾次面的老媽吧?
趙飛龍這下不說話了,酒瓶落到地上,尖銳刺耳的聲音響徹而來,玻璃碎了一地。
腳下一軟,他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兩行濁淚從眼底滑過,跪行著去拉沈知弦的腿,“知弦,你是好孩子,你知道趙叔以前不這樣的,趙叔是真的沒有辦法,那些人都是吃人肉的東西,我欠了他們錢,他們不會饒了我的。”
沈知弦淡淡的垂下眼眸,看著那雙拗黑粗糙的手去拉他的褲腿。
他記得趙飛龍從前的模樣,因為家境殷實,他穿著總是很體面,看起來文質彬彬風度翩翩,是村子里少有的文化人大學生。
那時候的趙飛龍還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和他爸和宋成眠三人共同合作賺了不少錢,后來聽旁人說他生了很嚴重的病,腦子也糊涂了,生意上犯了一場大錯,百萬財產一夜直接清零,老婆也跟人跑了。
情急之下,他借了高利貸,甚至把房子抵押給了沈家,本以為還能東山再起的他再一次被現實打壓跌倒了低谷,那筆錢又全部賠光了。
追債人步步緊逼,趙飛龍只能四處逃債,甚至連趙淑玫在家他都顧不上。
原本輝煌的趙家一夜之間變得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有時候看見趙飛龍變成這樣,沈知弦其實也有些于心不忍。
沈知弦看了一眼身旁的宋璃,垂眸開口:“趙叔,您先起來。”
“你這是同意了嗎?讓我們父女能有一個容身之所,我就算了,不然淑玫還這么小,你讓她怎么活啊!”
趙淑玫一直在偷偷的察言觀色,注意到沈知弦眼底有幾分不耐煩,她大著膽子從宋璃身后走出來,半蹲下身去扶趙飛龍,“爸,您先別這樣,你先起來好不好?”
或許是受了沈知柱的影響,她莫名有點害怕沈知弦。
“淑玫,淑玫,你求求你知弦哥,大家都是鄰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趙飛龍死死的抓著趙淑玫的手腕。
原本白澈細嫩的手腕上立馬多了一道通紅的印子,趙淑玫求助般的看了一眼宋璃。
看趙淑玫半天不說話,反而跟一旁的宋璃眉來眼去,或許是體內的酒精作祟,趙飛龍目光里滿是怒意,直接一巴掌甩開趙淑玫。
“真是狗娘養的東西!老子是一點都指望不上你!”
宋璃原本還不知如何是好,趕忙蹲下身去扶摔倒的趙淑玫,放大分貝道,“喂,你怎么推人呢?你變成這樣是淑玫的錯嗎?!不要道德綁架了好不好?”
“所以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和淑玫住在一起?!又有什么立場在我家里說話?!”
宋璃還沒說話,沈知弦就單手插兜,單臂搭在她肩上,目光淡漠的落在趙飛龍身上,“這是我女朋友,沒立場嗎?”
宋璃腦袋嗡的一聲,下意識的看向趙淑玫,看她也愣愣的看向沈知弦那只修長骨骼分明的玉手。
不過好在那種怔愣的目光只維持的短短幾秒,似乎意識到可能在逢場作戲,趙淑玫這才垂下目光拍一拍自己腿上的灰塵。
趙飛龍也愣了一下,怒色變成諂媚,他僵著臉笑了笑,“有立場,當然有立場,你們兩個就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知弦,我……”
似乎被趙飛龍纏的有些煩了,沈知弦蹙眉拉住宋璃的手腕往外走,“行了,就這樣吧,陳彪的電話還在我家里貼著,明天早上別讓我看見你。”
陳彪就是趙飛龍的債主,一聽到這個名字,趙飛龍果然抿進了唇臉色很難看。
強制性的被沈知弦拉到門外,宋璃一路小跑,還不住的回頭看,“你干嘛?!淑玫還在里面!他喝醉了,你讓淑玫怎么辦?!”
“喝什么醉了?他就是想賴著不走!”沈知弦停下腳步,隨意的掃了一眼燈火通明的趙淑玫家,“趙叔就是看著有些混,剛才也是場面話而已,他對你家小姑娘不錯,不然以前你沒來的時候趙淑玫都是怎么過來的?”
宋璃狐疑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沈知弦朝著小屋揚了揚下巴:“不信你自己去看。”
轉過頭猶豫了片刻,宋璃看著兩人坐在桌子前和睦的模樣,她輕輕嘆了口氣,“算了,你要帶我去哪?”
“還能去哪?”
沈知弦嘴角微揚,微微彎下腰攬住面前纖嫩的細腰,吻上那雙軟唇,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當然是去拍照。”
聲音低啞磁性,透過晚風傳入宋璃的耳朵,格外的好聽。
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宋璃眉眼帶笑,牽起他的手快速推開沈知弦家的門,一股腦鉆入他的房間。
宋璃仰躺在床上,柔軟的小手攬上他的腰,抬頭一遍一遍吻著他的唇。
那雙滿是獸性的雙目來回在她臉上描摹,衣物扔的滿床都是,兩人的呼吸聲夾雜在一起,她的指尖輕輕觸上沈知弦上下滾動的喉結。
“沈知弦,你喜歡我嗎?”
沈知弦沒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她,那雙漆黑的雙眸看似平靜無瀾又像是暗波洶涌。
指尖碰了碰他的唇角,上面還有一塊小小的疤痕,是被她咬過的痕跡。
她說:“沈知弦,你什么都愿意給我的吧?”
又來了,狐貍誘引人的時候偏偏最有魅力,總能讓人心甘情愿的上鉤。
沈知弦垂了垂眸,寂靜無聲的眼底漆黑的深不見底,他沉聲道,“怎么了?就這么著急?”
這么著急迅速擺脫它,連多一秒都不愿意繼續騙下去了嗎?
“嗯。”宋璃避開目光,盡量保持冷靜道,“這樣對我們都好。”
“你想要什么?”
宋璃也沒掩飾,心想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直接開口道,“你房間那個保險柜里的東西。”
沈知弦依舊沉默,好一會才問:“是林默平讓你來的吧?”
宋璃沒說話,忽聽他嗤笑一聲,聲音像是灌了風的冰碴子一樣冷聲道,“又是林默平,為什么是林默平?林默平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這樣為他賣命。”
看似是在笑,實則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里滿是冷意,沈知弦近乎粗暴的將她纖細的手腕壓在床上,“宋璃,這是你送上門來的,你別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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