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聯系不上？怎么聯系不上？！”聽完秘書匯報，張載一時沒轉過彎來。

“曹處他們......電話能打通，但就是沒人接！”

張載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什么時候開始聯系不上的？為什么不早匯報？”

隨即想起這次行動是自己要求保密的。紀委干部出外勤是常事，別人沒辦法第一時間察覺情況不對也屬于正常。

“曹旭等人已經找到周嚴，在上樓抓人之前還向自己匯報過。怎么人沒回來，電話也不接了？”

“交通意外？”

張載迅速否定了這個念頭：“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周嚴反過來把曹旭等人控制住了！他哪來這么大的膽子！？”

張載很是懊悔，昨晚以為勝券在握。在溫柔鄉里胡天胡地，太大意了！

“馬上派人去滬上，另外聯系當地警方和兄弟部門，請他們派人查看一下。注意控制影響！”

秘書答應著快步離去，張載拿起電話，卻又停住了。

思考了幾秒，張載放下電話，出門直奔王子清的辦公室。

桂城東華賓館。

“王淑君！你最好想清楚！這件事本來和你們無關。只要好好配合紀委工作，那你們很快就可以走！”

“但如果你一直這樣的態度，那我們只能把你轉交給另外一些人。后果你應該清楚！”

負責審問的人聲音不高，沒什么情緒，顯得有點機械。

畢竟從昨晚到現在，已經六七個小時。盡管可以換班，但面對一言不發的王淑君，紀委的人也沒了“激情。”

一人推門進來，把一疊紙擺在桌子上，附身和兩名審問王淑君的人說了幾句話。

那人拿起桌上的紙看了一下，然后舉起來抖了抖：“你不說，別人也會說！看看，已經有兩個人承認和周嚴發生關系的事實！”

“王淑君，你們這種人，裝什么貞潔烈女！還是說你覺得周嚴值得你投資？”

一夜未睡的王淑君頭都沒有抬一下，此刻嘴角卻露出一絲冷笑。

像她這樣的人，對人性是最沒有信心的。不會相信她的那些“伙伴”能做到“堅貞不屈”。

但她相信這些人沒有傻子，區區幾個小時，不可能就輕易的被說服拉攏。

當然，如果是在公安機關那另當別論。畢竟大記憶恢復術不是浪得虛名，更不是她們這樣的人能夠抵抗的。

西司科技總部會議室內。

周嚴以及陸嘉琪這組參與調研的老師們坐在會議桌一側。

傳聞中合作關系“破裂”的陸海和王鵬飛，以及楚立新和省委秘書長陳義華則坐在另一側，神情凝重。

馮小舟在對著幻燈片講解。因為過于緊張，聲音都有些變調。不過這并不妨礙他把內容講清楚。

“馮老師就拿我們當你的學生，放松點。”陳義華笑著說。

“嗯，現在我們確實是您的學生！馮老師先喝杯水，咱們慢慢講，時間夠用！”王鵬飛也開口道。

馮小舟有點尷尬的笑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清清嗓子，繼續開始講解。

這回果然好了不少，至少聲音不再發抖。

同一時間，武警招待所。

馮長征神情肅然，沉默不語。

“長征同志，因為保密需要，現在才通知你，希望你能理解。”

曲波嘆口氣，接著道：“江省目前的局面很復雜，本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揭蓋子。不過......有些事組織有組織的考慮，咱們只能服從大局。”

馮長征點點頭，語氣有些低沉：“曲書記，嚴書記，我個人堅決服從組織決定。江省出現這樣的事情，我也負有很大責任。”

“事情過后，我會自請處分。做個了結。”

曲波和嚴令軍對視一眼，都微微皺眉。

作為省委副書記，省長，對這件事有點情緒很正常。

但馮長征最后這句話說的，就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自請處分什么的，還可以理解為套話。但做了結，了結什么？這種事何來了結一說？

以雙方的立場身份，馮長征既然沒有明說，曲波當然也不好問。只能笑笑。

“沒別的事，那我就先回省委那邊。有些準備還是要做的。陸書記應該也要找我。”馮長征起身告辭，離開的背影有些蕭索。

“馮省長這次出頭為難王省長，估計很難收場。我看他這樣子，似乎是已經有心理準備。”嚴令軍嘆口氣說道。

曲波用手指敲敲桌子：“既然明知道難收場，為什么還要做？以他的手段和政治智慧，不可能意氣用事了。真是想不通。”

張德清辦公室，金圣達集團的代表態度倨傲。

“張省長，在江省的投資，我們前期做了大量工作，也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為什么遲遲得不到官方的批復？甚至連個明確的答復也沒有？”

林耀華來之前，剛剛接到帝都的兩通電話。事情也許有變化，但什么變化，打電話的人也沒有明說。

所以此刻，林耀華心里并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篤定。

張德清也很郁悶。明明萬事俱備，只需要省委常委會過一下，就大功告成。

但偏偏省委幾名常委像是商量好似的，都神龍見首不見尾。想打聽一下消息都沒機會。

他一個副省長又能怎么辦，總不能直接打電話給書記催促吧？

“林總，稍安勿躁。省政府辦公會已經通過了貴公司的投資計劃。包括你們所需要的相關優惠和政策支持，原則上也沒有問題。”

“現在就等常委會討論通過一下。以林總的能力，也應該知道，目前來看，幾乎不會出什么意外。再耐心等等吧。”

張德清耐著性子安撫林耀華。

一個商人給他臉色看，這讓張德清很生氣，但如今只能先忍著。

馮長征在位的時間已經不多。如果王鵬飛再因為這件事離開江省，張德清是很有希望得到一個常委位置的。

所以無論如何，現在都不能得罪金圣達。

秘書走進來，在張德清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張德清臉上露出喜色：“林總，書記和省長都回來了。你們再等等，估計下午就會召開常委會。有了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與此同時，一輛地方牌照的面包車被攔在省委大門口。

車窗放下，安保人員看到坐在副駕上的，竟然是秘書長陳義華，連忙放行。

僅僅幾分鐘后，兩輛武警牌照的越野車在出示證件后，也開進省委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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