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車！”

剛過十字路口，穆浩便拉住小五。

“啊？不去賓館了？”

小五說著，眼角余光瞥向十字路口另一端的四個人。

“人家四個，咱們兩個，我還是傷員。趕緊跑吧！”

一輛出租車停下，穆浩拉著小五上車。

另一側的四人沒什么動作，只是看著兩人坐上出租車離開。

十幾分鐘后，穆浩兩人氣喘吁吁跑回出租屋。

“絕對有問題！這里不能待了！先換地方再說！”

穆浩大口喘著氣，隨手端起桌上的半杯啤酒大口喝下。

“收拾東西！”

賀楓沒問原因。穆浩不著調，但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他們在遼東和冀省對別人下黑手，人家找上門來，很正常。

“和領導說一聲！”

“領導交待過，如果有突發情況，讓我們去公安廳待著。”

賀楓整理好東西，一手拿出電話，一手把霰彈槍插進懷里。

......

空杯酒吧。

小舞臺上，長發的女歌手唱的聲情并茂。

“我站在這里，看著時間流過，我不知能不能停止漂泊......”

角落的卡座，坐在陰影中的王淑君正消化著周嚴的話。

“那個自稱李越的，是彭俊雄的侄子。他似乎對自己很有興趣，明天......”

“事情有點亂！”

周嚴摸著下巴：“彭俊雄后天要被送去帝都。他親侄子卻像沒事人一樣，躲在滬上忙著做生意。”

“約你明天晚上吃飯......還有閑工夫泡妞，說不通啊！”

王淑君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這幾天我留意過，再加上從張醫生嘴里套出的信息。這家醫院等著做移植手術的，最少有六個。”

“聽說他們去年一共做了三十例與器官移植有關的手術。”

“哦，對了！張醫生說，這個叫李越的人，是去年開始在這里負責的。以前的負責人姓楚。”

周嚴敲敲桌子：“一家醫院就做了三十例手術。即便只有一半是非法的，也有十五個。”

“康誠，康合，單我們知道的這幾家醫院，一年下來就是幾十條人命！”

“還有我們不知道的。”

“膽子是真的大！”

“明天你去赴約，盡量能穩住他。”

“能脫身最好。不能脫身，就只能先把他拿下。”

王淑君有點苦惱：“那豈不是打草驚蛇？”

“怪我考慮不周，當時應該推脫一下。”

周嚴擺擺手：“不怪你！你如果推脫，更引人懷疑。”

“前面表現的那么急切。機會擺在眼前卻不抓住，不合理。”

“放心吧。李曼曼和許珂她們進展也很順利。這里不成也沒關系。”

“最多直接來硬的。和這些畜生講規矩，太抬舉他們！”

王淑君眼波流轉，咬咬嘴唇：“我盡量穩住這個人。”

“既然是負責人，又是彭俊雄的親侄子。管的肯定不止這一件事！”

“直接抓，太可惜了！”

“沒什么可惜的。能抓住人，就是很大的收獲。”

周嚴笑道：“這家伙狡猾的很。兩撥人盯著他都沒盯住。”

“說起來，讓你穩住他已經夠冒險了！他一露面就直接抓才保險。”

“郝逸讓我帶話，他要見你。”

王淑君說道。

“他見我干什么？我不方便去醫院。有事打電話。”

王淑君低頭笑：“他覺得毫無參與感，整天抱怨自己是道具。”

“切！抱怨什么，他本來就是道具！”

周嚴回頭看看另一個卡座的王倩倩等人，發現他們也在鬼鬼祟祟朝這邊看。

沉吟一下道：“你先回去，我還要見一下鹿巍。要是不太晚，我去看看他。”

王淑君點點頭：“那我先走。領導，您明天就回去？”

“放心吧！我明晚還會回來。”

周嚴說道：“彭俊雄的侄子，可是個寶貝！絕對不能有閃失。”

正說話間，酒吧門口傳來吵鬧聲。

周嚴警惕的朝王淑君做個手勢：“先等等。”

雜亂的聲音中，嗓門最高的是段力。

在門口卡座聊天的呂進和張勇起身出去。

侯云偉和陳陽以及半殘廢的老杜朝周嚴這邊過來。

“不會是我被跟蹤了吧？”

王淑君有點緊張。

“應該不是。鹿巍他們沒示警。”

周嚴盤算著，眼睛望向王倩倩他們。

酒吧里還有其他客人，一名服務生和兩個好湊熱鬧的客人也出門查看。

幾分鐘后，侯云偉進來。

“不對勁！幾個小混混挑釁段組他們，本地口音。”

“看有人報警就跑了！”

周嚴明白侯云偉的意思。這又是在試探。試探自己這邊到底有多少防護力量。

“沖著我來的！你先走！”

周嚴對王淑君說道。

“啊？那......”

“通知鹿巍他們接應你！”

周嚴打斷王淑君的話：“快點走，別耽誤時間。有事電話聯系。”

說著起身走到王倩倩那一桌，坐在王倩倩身邊。

“怎么了？”

察覺異樣的王倩倩問道。

“沒事！一會兒可能要打架。你們別亂跑！”

周嚴拍拍王倩倩的手。

又對其他人說道：“你們不是總追著問，到底讓你們干什么嗎？”

“等會打架，你們如果不怕，那回去就告訴你們具體的計劃。”

“如果怕，回桂城后我安排別人帶你們玩。”

“離我遠點，離王駿也遠點。”

“打架呀！我肯定不怕！”

王瑤眼睛里全是期待......

“怕倒是不怕，但幫忙我可不行！”

王天天舉手。

王淑君走出酒吧，段力正在和兩名巡警說著什么。

圍觀的人見沒什么熱鬧看，逐漸散去。

王淑君擠過人群，坐上路邊停著的出租車。

“領導有麻煩？”

開車的鹿巍回頭問道。

王淑君點點頭：“領導說是沖著他來的。讓我們先走。”

鹿巍猶豫：“要不……我讓他們送你回去，我留下看看？”

“臥槽！”

王淑君還沒回答，鹿巍緊接著罵了一句。

不明所以得王淑君順著鹿巍注視的方向望過去。

“怎么了？”

“麻煩大了！是鐵勒人！”

“有人搶劫！”

街道另一頭，有人大聲喊。

有人跑過……順向，逆向。

汽車喇叭聲，急剎車輪胎摩擦地面聲。

酒吧招牌霓虹閃爍間，人群像受驚的羊群，聚集又四散。

還在和段力了解情況的巡警沖向騷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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