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北皇駕崩(1)
眾人一驚,侍美人?她一個后宮妃嬪,不在宮中待著,到這刑場來作甚?
“各位大人好~”侍美人微微伏身行禮,嫣然笑著。
上官鐵冶回敬了聲,接著尋問,“美人這會不在寢宮里用膳,跑到這來是......”
“嗬嗬~”侍美人掩嘴媚笑著,蓮步朝斬臺移步,在君王跟前,停了下去,卻不看向他,而是取來婢女手中的綢盒,輕輕翻開,金色的絲綢,龍的繪圖,白玉的卷軸,圣旨,那是圣旨!
侍美人微微側過臉去,望著上官鐵冶,嬌聲細語道,“將軍可看好了?”
見狀,所有朝臣都圍到站臺下,連上官鐵冶也不例外,他倒想看看,這女人,玩的什么把戲!
侍美人見他們已經站好,就待著她打開手上的那道圣旨了。
“嗖!”圣旨頓然被攤開,顯現在眾人面前,只聽侍美人帶著絲絲威嚴,肅道,“各位大人請看好了,這圣旨,可是陛下所擬?”
宰相上前,細細摸了摸,那玉璽,確是陛下所有,但這字跡,是否是陛下的,就不得而知了!
“宰相可是懷疑這字跡,不是陛下的?”侍美人彎起唇,輕笑了聲,大喝,“劉公公!”
木欄下,躲在一旁的劉公公,終于被叫了上去,他哆嗦著,目光四處亂飄,侍美人一把將手中的圣旨丟于他,“公公請看,這圣旨,是真,是假?”
劉公公驚慌得,未來得及接住圣旨,便掉落在了地面上,正要撿起,卻被上官鐵冶搶了去,他翻開圣旨,仔細地瞅了起來,喃喃地,“這果真是陛下的字跡......”
當初他的女兒戚寒便是接了陛下的圣旨,嫁到君府去的,那道圣旨的字跡,他怎會不記得!
“嗬!”侍美人連輕拍手心,“好呀~將軍也信了,那么......”她緩緩地,將目光移到監斬官身上,凌厲地,“圣旨屬實,還不快下令!”
“慢著!”上官鐵冶并不罷休,他指著圣旨,“美人怎會有這道圣旨,莫不是您......”
侍美人盈盈的笑著,“將軍真會說笑,本宮一個弱女子,還能逼得了陛下?”
“哈哈,當然,”卻聽得他接下來說,“能!”
“你!”
上官鐵冶冷笑了聲,摸了摸胡須,氣若淡然地,“美人不是對外宣布,陛下病了嗎?”
“嗯......正是如此呢......”侍美人抬起握著手帕的素手,輕輕地往眼角處沾了沾,低啜著,“陛下病了,本宮心里難受極了,若不是陛下囑咐本宮,定要將這圣旨帶到,本宮......本宮......”
“如此,美人對陛下,真是體貼至極呀。”國丈忍不住上前阿諛奉承了幾句。
監考官估摸著時間,急得,插進了他們的對話,“我說各位大人,能否讓下官,執行了命令,再好好聊聊呢。”
“放肆!”上官鐵冶朝他吼了聲。
監考官卻只是微微一怯,接著道,“下官冒犯了,但將軍若再阻止下官辦事,便是公然抗旨!請將軍好好斟酌一番!”
此話一出,眾人議論紛紛,連上官鐵冶都說了,那圣旨,乃真圣旨,亦是說,陛下,是真的要斬了君王,那他們若是再不識相的與陛下對抗,那不是找死?
監考官見眾人不再反抗,放下心來,返回座上,取出令牌,往斬臺上一扔,“行刑!”
與此同時,上官鐵冶朝木欄下的一個男子使了個眼色,頓時,潛伏在人群當中的三十多名持刀男子,隨即襲來,與刑場上的官兵,廝殺起來。
眾朝臣驚慌起來,渾然不知,竟有人,會來劫法場!
侍美人不可置信的,她退到角落旁,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她隨即離開了刑場,尋找那氣味來源去了。
宮內,崇善宮外除了幾名重兵把守,其他人,都到外處巡邏去了,阿貍在崇善宮門外,細眼著看了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幾名重兵挨個點了穴,“咚咚咚!”倒了下去。
他手里緊握著一白玉色的琉璃瓶,表情凝重地,推開了崇善宮的大門。
里面空蕩蕩的,華麗的裝設,皇帝躺在床榻上,微微咳嗽著。
阿貍走去,一把揮掉了床簾,皇帝一臉憔悴的病態,臉色青白,氣息奄奄,阿貍待要往前,突然看到床頭邊上正在冒著氤氳的煙爐,他走去,提起煙爐,嗅聞了番,“蠱片?”
他微微驚愕著,連攪熄了正在燃熏著的蠱片,敢情,皇帝這陣子,日日都在吸食這蠱片,難怪病情加重!
霜兒姐姐還因他......
阿貍嘆息著,來到床頭邊,待要喚醒皇帝,卻見他始終躺在那里,不曾理會,他神色一緊,伸手觸碰了下皇帝的鼻息,沒有……沒有了?
“是蠱片?”恃才他攪熄了蠱片,皇帝是在那時斷氣的!
皇帝長期吸食蠱片,已經是離不開它了,身心亦早已疲憊不堪,只好依賴著這蠱片來維持他的氣息,一旦停止了蠱片燃熏,皇帝便會即刻斷氣……
可是,若他剛才不攪熄了那蠱毒,皇帝不久,仍是會因中毒過深死去的!
他取出手里的琉璃瓶,喃喃地,“霜兒姐姐,你白犧牲了……”
掌門在信中說過,要用落霜的血,去冶制血丹救助皇帝,如今皇帝死了,一切,都回天乏力了,不是嗎?
掌門死了,霜兒姐姐死了,北皇也死了……
接下來,會是霜兒姐姐的兒子君王?
不,他不能讓他也死!
阿貍將琉璃瓶放回袖口里,看了一眼皇帝,扯下一塊衣擺里布,蒙上臉,走出寢門,喚醒了那幾名重兵,未等那幾個人醒來,便迅速離去。
那幾人渾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但見寢門被打開,暗覺不好,面面相覲后,都破門而入,霎時消息傳開來——北皇陛下,駕崩了!
幾名重兵們已知事情的重要性,但想今日所有朝臣都匯集在刑場上,于是留二人在崇善宮外看守,其余人,也快速的,朝刑場趕去。
刑場上的廝殺依舊是不分上下,倒的倒,傷的傷,血濺滿了整個斬臺。
木欄下百姓們,亦早已退到老遠,看著這場廝殺,膽顫心驚!
“代王,您說,他們會把北宮冷君劫走嗎?”躲在人群中的侍衛,又忍不住朝身旁的男子開口問道。
“不會。”那帶著斗篷的男子,淡淡答著,接著卻說,“但那監斬官,也殺不了他。”
“那是,為何?”既劫不走,又為何殺不得?
男子饒有趣味的笑了聲,看著前方,不再答話。
那時,斬臺上突然橫空殺出一著道袍的蒙面男子,他提起劍,斬斷了君王的鐐銬,抓起他,正要離開,君王卻拉住他,“你是何人!”
阿貍待要回答,卻聽得遠處傳來一聲,“今日刑場上正是熱鬧非凡啊!”
聞聲而去,六王爺緩緩地,走了上來,他怡然自得地,完全不顧忌那些正在廝殺中的人,卻又不禁的瞥了一眼上官鐵冶,然后斂住神色,也站到朝臣那里去,“我不管今日這些持刀殺手是孰人派來的,但你們果真以為,劫走了二王兄,他便安然無恙了?”
上官鐵冶微微一怔,雙拳緊握著,這個六王爺,怎會突然冒出來?
但是細細一想,他說的話,確有道理,就算劫走了君王,只要這個罪名未洗脫,他還是罪犯,更別談太子了!
“六王爺真替君王著想啊,正是如此,你們這些鼠輩,這是在害君王,本將軍勸你們,立即撤退了!”上官鐵冶借機,大聲朝那些殺手喊話。
果不其然,那些殺手們,聽到上官鐵冶說此話,面面相覲,很快便隱退了。
斬臺上死傷寥寥,士兵們清理好刑場后,上官鐵冶才走上斬臺,瞅了瞅君王身旁的蒙面男子,一陣疑惑,“你為何還不走!”
這個人,難道不是那些殺手之一?
那他會是誰?衛肅?不,那不是衛肅!
這人身上穿著一身八卦道袍,怎會是一個殺手的著裝?
但是他又為何,要救走君王?
阿貍附在君王耳畔,“跟我走,我知道你母妃在哪里。”
君王怔怔的,待要回話,卻聽得刑場上的六王爺再次開口喊道,“二王兄該不是要畏罪潛逃了吧?”
“你說什么!”君王怒不可遏地,甩開了阿貍的手,獨自走下了斬臺。
六王爺,一直對外與世無爭的六王爺,原來才是他真正的對手!
六王爺冷哼了聲,面對著所有朝臣,“各位大人,失蹤多月的太子殿下,大家還記得嗎!”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是死了嗎?”
“亂說,你看見太子殿下的尸體了?”
“這個……那太子殿下人呢?”
“是啊,那太子殿下呢?”
“各位稍安勿躁,容小王慢慢道來。”六王爺微微一頓,若有所思地望了眼君王,接著道,“據太子殿下口述,他與南風師師成婚那晚,宴席散去,突然被人行刺,而那人,竟是君王!”
眾人一驚,就連君王,臉色也微微變了色。
突然一名官員大叫起來,“我想起來了,那夜渾渾噩噩的,喝了許多酒,最后,對,最后我記得,只剩下君王與太子還在交杯喝酒!”
“啊?難道真的是君王刺殺的太子?那,那太子呢,太子殿下如今在哪里?”
朝臣們頓時慌亂起來,而君王,依舊沉著的站在一旁,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六王爺待要喊出太子,卻見皇宮里來了兩名侍衛,見到眾人,連跪了下去,“各位大人,陛下駕崩了!”
“什么?陛下駕崩了?”上官鐵冶簡直不敢相信,陛下,死了?
君王也晃過神來,拎起其中一名侍衛,怒瞪著他,“何時?”
阿貍見事情不妙,又退到了一旁。
“回……回君王的話……就在恃才!”
君王哆嗦著,放開了那侍衛,怎會,父皇怎會突然駕崩了……
六王爺則是暗暗叫喜,原本心思,皇帝昏迷不醒,請出太子,由太子殿下監國,天經地義,到時,借刺殺太子一事,殺了君王!
如今皇帝駕崩,太子便可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更加無須忌諱,殺了君王,綽綽有余!
“太子殿下,如今父皇駕崩,您便是唯一的繼承皇位者,有我等在此庇護您,您放心出來吧!”六王爺心下一沉,跪了下去。
那時,只聽一陣清風拂過,一位身著太子冠服的男子,意氣風發的,走上了斬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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