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磨損
帶著魈一起回了村子的青燈,很開心。雖然現在不能回璃月,但只要魈還在,她的希望就不會破滅。
但時間帶來的磨損總會擊垮一個人,就算魈在身旁,青燈也還是承受不住時間帶給她的壓力。
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青燈面露疲憊的看著魈。眼中早已失去兒時那般的星光“魈,為什么你在這里活了那么久,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呢?你還是跟當初一樣。”
這都百余年了,魈真的不在意嗎?
魈嘆了口氣,拍了拍青燈的腦袋說“只是幾百年而已,對我來說已經沒什么了。因為你是人類所以才會這樣。”
“什么意思?”青燈皺著眉頭,不理解魈這最后一句話。
“我本不想告訴你的,因為那樣你會更容易被時間擊垮。”魈也很為難,他一直都在嘗試讓青燈的心情好點。
青燈尷尬的笑了笑說“你覺得我們都在這里活了那么久了,還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將我擊垮呢?”
“那好吧。我其實并非人類,來到這里之前,我早已活了幾千余年。”
看著青燈有一絲絲震驚的表情,魈又說“你似乎一直把我當做人類看待,但我是個仙人,生命比人類要長很多。”
還有些發愣的青燈,突然我這嘴笑了起來“原來魈你是仙人啊!也難怪。但都過去這么久了,你竟然才告訴我!”
“你并未問起,我也不想讓你壓力太大。”
青燈抬手彈了魈腦門一下,魈并未生氣反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合著我一直在被一個仙人保護,這是多少人類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啊。”
……
就這樣,兩人在這里又是幾個百年過去。青燈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了當初孩童般的心態。
眼神中甚至沒有了光芒,但她依舊將最美好的笑容留給每一個人“我們該回去了。再見各位!”
陽陽并沒有舍不得青燈,因為她知道她的青燈姐姐也總是有一天要離開的。“再見青燈姐姐!”
既然有了離開這里的辦法,但村民們卻并沒有要一起離開的意思。
他們覺得他們早已無法融入外面的社會了,習慣了這里的生活,就算出去了也無法適應,還不如就這樣繼續待在這里。
“那我們走了。”青燈朝村民們招了招手,村民們也紛紛招手。
“走吧。”
經過了那么久又很漫長的相處,魈早已對青燈有了感情,那種感情更偏向于愛,而青燈對著一切并不知曉。
青燈是凡人,魈是仙人。兩人的壽命不同,指定無法走到一起。
所以魈不會將自己的心意告訴青燈,永遠也不會……
兩人穿梭在通道里。
青燈說“過去了五百多年,璃月會變成什么樣子呢?至少我曾經認識的人,應該都走了吧……”
魈沉默著,什么也沒說。
他身為仙人,不懂人類的這份感情。但她知道,青燈是有多么的難過。可是他沒辦法安慰到青燈。
他們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璃月”。
青燈抬眼望著高山,有些愣神,隨后說“要回去看看嗎?”
“走吧。”
他們早已做好重新融入璃月港的準備。而為了保證青燈不會崩潰,魈也決定陪著她一起待在璃月港內。
沒等兩人動身,派蒙的聲音就從身后響起“青燈原來你在這里!在附近逛的還好嗎?”
“魈也在。”
聽到旅行者和派蒙聲音后的青燈轉身,神情里流露出了些許的驚訝“你們……還活著?”
雖然這句話很沒有禮貌,但青燈現在有些混亂,她想搞清楚現在這是怎么了。
“哎呀!青燈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們怎么就不能活著了?”派蒙跺著腳。
青燈四處環視著周圍,她很疑惑。明明在洞天內活了五百多年,出來后為什么璃月港還是當初的模樣?旅行者和派蒙也都還在。
“我……離開了多久?”貌似想到了點什么的青燈,問。
“一個時辰。”空回答道。
“才一個時辰嗎?”
“你怎么了青燈?怎么感覺你現在怪怪的?”派蒙飄到青燈身前,仔細觀察著青燈。
“沒什么,我要先回不卜廬了。”青燈有意避開派蒙的目光,說完便匆匆的跑開了,完全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只留下了迷惑的旅行者和派蒙愣在原地。
空若有所思“她的眼神,很奇怪。”
派蒙也說著“你也發現了嗎?感覺青燈的眼神,像是活了好久好久的老年人的眼神。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空也明白派蒙話里的意思,青燈的眼神確實怪怪的,像是他第一次遇到魈時,魈的眼睛一樣。
“魈,你為什么會跟青燈待在一起?”似乎明白了什么的空,轉身問一直沒有說話的魈。
“……在這里不好說明情況。我在望舒客棧等你,到那里我會告訴你一切。”說完,魈便唰一下的消失在了原地。
魈剛走,派蒙就撓了撓頭說“魈還真是每次都這樣啊。那,我們也趕快去望舒客棧找魈吧。反正我們也把東西都找全了,過會再回來參加比賽也沒有關系。”
“我們走吧。”
旅行者和派蒙來到了望舒客棧,跟老板打好招呼后便去最高處找魈了。
派蒙第一時間飛過去說“魈,我們來啦。”
“到底發生了什么?”
魈也沒有要賣關子的意思,坦然的告訴著他們事情的一切。“你們應該也發現了青燈回來之后的異樣。”
“沒錯!魈你也發現了吧!但你為什么要說回來之后?”派蒙不解。
“發生了很多,青燈也遇到了很多。你們應該有她給的那個壺吧?”魈不緊不慢的說著。
“你是說萍姥姥給我們的塵歌壺吧。”空拿出了一盞壺。
“青燈在類似于壺里的洞天的地方,獨自一人活了兩百年。”
派蒙震驚的正大了雙眼“什么?兩百年?!可是青燈不是人類嗎?!怎么可能會活兩百年?”
魈也預料到了派蒙會這么震驚,他解釋道“那里的時間等同于無限,任何人都不會隨著時間老去。”
而身為人類之軀的青燈竟然可以在洞天里和兩百年,這是讓空和派蒙最震驚的。換成一般人肯定已經崩潰了。
為何要說青燈在洞天里獨自一人活了兩百年,是因為在那兩百年里魈被困住了,也就是說魈沉睡了多久,青燈就等到了多久。
空明白了這一切“也難怪她會那樣子。”
派蒙也沒有剛才那么激動了,反而還有些心疼青燈“我突然明白青燈的心情了。只是一個普通人,活了那么那么久,當然會變成那樣子了。你說對吧,旅行者?”
“嗯……”
……
回到璃月港的青燈一時有些無法適應,盡管這里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
七七跑到青燈身旁說“青燈,你,怎么了?白先生,很,擔心,你。”
“七七我沒事,你告訴白先生不用擔心我。”青燈笑了笑。
“好,我會,記住,的。”七七剛說完,白術就來了。
白術看著坐在柜臺前單手撐著下巴,深情許是落寞的青燈問道“怎么了?”
“白先生……”青燈抬眼注視著白術,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呆呆的樣子,有點像七七。
“發生了什么嗎?感覺你很疲憊。”白先生皺著眉頭,他并沒有看出來青燈哪里病了,也不像是犯哮喘了。
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后的青燈笑了笑,但并沒有要告訴他們洞天內的事情“我沒事。”
“呦,小丫頭今天怎么這么沒有精神?是真的累了嗎?”一直掛在白術身上的長生突然鉆到了青燈身上,一圈一圈的纏繞在了青燈的脖子上。
平時他都會用這樣的辦法來逗逗青燈,讓她精神起來。畢竟青燈每次見到長生都會害怕的縮縮脖子。
但這次似乎失敗了。
青燈微笑著用手指點了點長生的頭說“是呀,我很累……”
“???”看著完全沒有害怕,反而還戳了戳自己腦袋的青燈,長生傻眼了。
長生此時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小丫頭竟然不怕他了?!
“白先生,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急事可以去叫我。”
“那你好生歇息。”
青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這個陌生又不是很陌生的地方,發呆了許久。
“……為什么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明明已經回來了。”青燈自言自語著。
也許是真的活了太久,磨損的太多,讓她早已對往后的生活失去了期待。
對于一個人類來說,活了五百年,早已超出人類可以承受的范圍。她已經沒有什么渴望的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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