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商隊
姜國的京都位于山陵地區(qū)與平原地區(qū)的交界處,在其方圓五十里內(nèi)無二城,所以它有‘固城’一說,音外之意是指‘孤城’的意思。固城內(nèi)分為東西兩城,中有百里澗,一道鐵索橋銜接?xùn)|西,東城向外是平原,而西城向外就是山地了。
時今正值秋末,東城的外邊長著一大片泛黃的枯草,城墻上望,那就猶如一張巨大的金色錦繡一般;西城的外邊有山,山里千溝萬壑犬牙交錯,其中,有一條狹長的一線天,是西城向外的主要交通要道。與東城的一季一錦繡不同,西城外的景色四季如一,單調(diào)中且有幾分孤寂,只有在冬季時,才偶爾下點(diǎn)小雪。
我和小人在五天前就離開了久橫城,臨走前,久橫城的洪水泛濫淹沒了馬市,它害得我倆走時沒買到代步的馬匹。一路徒行了五天著實(shí)吃了不少苦,小人在路上別了跟樹枝當(dāng)做拐杖用,臉上染了層厚厚的灰土,鞋口上破了個三指寬的口子,從里露出幾只黑黢黢的腳趾頭。
如今到了一線天外,她不禁有些唏噓:“這么高的一線天,要是掉塊石頭下來趕巧砸到了我,太可怕了!”然后她將手里的樹枝作為護(hù)具,把它高高舉起護(hù)著頭頂。我在旁一聽,覺得她的話甚有幾分道理。于是乎…我從懸崖壁里摳出一塊巨大的石頭,像撐傘一樣把它舉起來。
小人瞧我這架勢眼都瞪直了,隨之丟了手里的樹枝找來塊小的石頭,學(xué)著我的模樣把石頭舉過頭頂,她得意的說道:“長命大哥,你看!”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已經(jīng)改口叫我長命大哥了。她圍著我跑了一圈,得意洋洋的炫耀著。
我問她道:“你不累了嗎?”
“累呀…怎么了?”
“累你還抱塊石頭跑,你是傻子嗎?”
她沉默好久:“你才是傻子,大傻子!明明你拿的石頭比我大。”
我舉著大石頭,撇向一邊:“我不跟傻子計較。”話說,這一線天的四季都籠罩在陰潮里,加之是秋末時節(jié)的原因,一線天兩邊的崖壁都被凍上了雪白的冰霜,直至午時,才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陽光照到這里,而那陽光到了這里卻變成了一條長長的細(xì)線。此時的小人正舉著塊石頭,繞著地上的光線一左一右的走著,配上她那身打扮,活脫脫一個傻子。
我和小人互相嘲笑對方是傻子,不亦樂乎。沒注意迎面走來一支百來人的商隊,商隊領(lǐng)頭的是個枯鎬老頭,他騎在馬背上,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路上有塊移動的巨石,心中愕然疑有匪人劫道,便叫了一騎快馬出列探查情況。
人未見聲先到,伴隨著一聲馬嘶,來人道:“嘚!前方來者何人?”
我抬頭一看,小人也愣住了。我們走了五天,第一次遇見生人。聽這聲音孔武有力,不用看就知道是高手,小人一如既往的膽小,聞聲便跑到我身后躲著,石頭扔地上去了。我彈一彈身上的塵土:“在下名叫盤長命,只是過路的。”
那人一飛身下馬霸氣十足,先是前后左右打量一番,再大步向我走來。看得出來他非常謹(jǐn)慎,似乎有所顧忌:“過路???那為何要舉塊石頭?”
“我怕上面掉石頭下來砸到我!!!”我腦筋一轉(zhuǎn),不對啊!“這與你何干呢?你誰啊?”語落,那人反手將刀柄握住眼里精光四射,氣氛就此變得劍拔弩張,就差一絲風(fēng)吹草動就會大打出手。他盯著我上下打量,最后把目光定在小人身上,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么,道:“這山中土匪橫行,你倆要是好人,最好趕在日落前進(jìn)入固城。”
說完,一記草上飛上馬,回去報信了。
看著他的背影:“怎么會覺得他有點(diǎn)瀟灑?”
我低頭對小人說:“我們到固城以后也買一匹馬。”
小人卻道:“長命大哥,剛剛那匹馬叫我們快跑,有危險靠近。”
我瞇著眼看向前方,前面一個塊巨大的突起,遮擋一些視線。但能依稀看到一直隊伍。“不怕,咱們小心點(diǎn)兒走。”
我們繼續(xù)前進(j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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