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靈】
正陽當空,午時已到。
包裹在黑繭中的贏夜,轉頭望向了高懸頭頂的鍘刀,光照之下,鋒利艷紅的刀刃猶如舔舐血盆之口的魔獸,仿佛下一刻就要奪了贏夜的頭顱。
贏夜嘴角上揚,此刻游走在他全身的氣息,正在瘋狂啃食覆蓋于周身的黑繭。
那團由【封魔刀】散逸形成的黑繭,仿佛擁有生命,凄厲的慘叫,瞬間傳遍整個廣場。
無論是臺下的民眾,還是觀斬臺上監斬的四人,目光全部鎖定在那中央的高臺。
突變事件,還是發生了。
那團被贏夜周身散發的詭異氣息凈化的黑繭,正向廣場四散逃亡,【神輝禁物】所創造的黑氣正朝著處刑臺之下的民眾們撕咬而去。
民眾們已經從驚訝中醒過來,他們仿佛清晰的聽到這四散的黑氣在嘶喊:餓,好餓。
同樣被這一突發情況震驚的是監斬的那四位帝國權貴們。
圣·保羅主教最先清醒,迅速傳音給處刑臺的劊子手,而自身已經翻袍覆手,飛快繪制法陣,口中低吟莫名的咒語。
下一刻,足以籠罩整個廣場的禁魔法陣,從他腳底向外伸展。
【鎮壓】
這位正義教會最大教區的圣者,低吟淺唱后,口吐兩字。陽光燦爛的正午,肉眼可見的褪去色彩,天邊滾滾而來的是那低沉的雷云。
須臾間,已經降臨在整個廣場上空。
正在肆意追擊糾纏民眾的黑氣,像是被抽干了生機,雷云化電,開始了對黑氣的收割。
而此時的另外三人中,庇斯邁爾已經拔刀而起,向處刑臺的贏夜飛掠而去。
但已經晚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贏夜早已跳下處刑臺,往廣場的出口飛奔而去。
贏夜大腦不停的盤算著,處刑臺廣場在整個斯普雷哈維爾城(湖森城)的中心區,無論任何方向,距離基本一致。
幸好原主在他穿越前制定的計劃中,早有打算。而贏夜也在按照這個計劃,朝著湖森城的南門奔逃。
那里等待他的,正是原主的老友,不,現在是他贏夜的老友周禮在等他。
周禮并沒有來廣場,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并不是贏夜不信任希德拉,很顯然,現在的贏夜反而更信賴這個公爵大人。
本次逃出生天的最關鍵的物品,那副面具,就在希德拉公爵的手中。
不多時,沒入人群的贏夜,已到達了南門不遠處的街角,與此同時,后方守護民眾鎮壓黑氣的保羅主教,正看向贏夜逃跑的方向。目光又掃向自始至終都未作為的費多烈親王。
以及,那位帝國玫瑰,維多利亞公主殿下。
一切朝著他猜測的方向發展了,正如當下所見。整個維持治安的警察部隊以及絕大部分的【奉神者】小隊,都因保護帝國公主和親王,全部圍著觀斬臺。
而遠去追擊的庇斯邁爾,因為手持【封魔刀】,肆意橫行的黑氣完全不允許他離開廣場的禁魔法陣。
哪怕他收刀追去,但他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保羅主教不再多慮,傳音到教會總部,等待那位神官的旨意。不多時,侍從帶神官傳音回來。
保羅主教的神情由陰轉晴。
圣裁廳的圣裁組,已到達南門。
前有圣裁組,后有庇斯邁爾的局面形成了。
贏夜不比保羅主教晚獲得這個消息,因為此時就在南門,他正與圣裁組的五名神使對峙。
贏夜并不認為自己可以如此容易的逃出湖森城,而且他也沒想這么早的逃出城。
——周禮這小子估計又睡過頭了。
輕嘆一口氣,贏夜撣去囚服上的臟污,望向圣裁組五人正中的那位,“舒爾茨,好久不見,沒想到此時在這里,以這種身份見面,不知道你們那個神官大人又給我安了個什么罪名,勞駕你們出動。沒記錯的話,瀆神罪我已經被他定過兩次了”
此人身著青色神職袍,與其余四位著紅袍者不同。
舒爾茨摘下神職袍的兜帽,肅然道:“贏夜閣下,請您放棄抵抗,您所犯之罪,神官大人已請示了正義之神,神亦不再寬恕您了。”
“您一人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在我們五人面前逃脫的。贏夜閣下,在下對您和您曾為帝國作出的貢獻深感敬佩,但您確實不該藐視褻瀆神在世間的存在。”
舒爾茨又重新帶好兜帽,右手向前輕點,示意其余四人包圍住贏夜。
贏夜余光掃向進前圍身的四人,神情淡然,“是的,舒爾茨,別說你們五個人,如今的我,與他們其中任何人相比都不一定能夠勝出。”
贏夜隨之又輕嘆了口氣,雙手一攤,“你看,舒爾茨,那該死的亂域生物這幾天啃食我的雙手,已經腐爛不堪了。對了,你就看在我曾經請你喝酒的份上,小小的放我一馬如何?”
“贏夜閣下!”一聽贏夜說喝酒之事,舒爾茨緊忙打斷,“作為圣裁組神使長,本人時刻清修歸戒自身。何時與您對酒過?還請您不要再胡亂攀咬。”
——還是這么單純吶。
贏夜看著笨嘴狡辯的舒爾茨,心生笑意。酒確實喝過,舒爾茨在贏夜的記憶里,確實人品高潔。但此時此刻,彼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就不是贏夜可以選擇的了。此時,他的余光掃向街角樓頂的身影,確定了信息。贏夜也不再逗這笨嘴兄弟。
“那你說,如何能放過我,還是說沒得商量?”贏夜知道結果,只是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自己認可的人無故背負莫須有的罪過,“算了,舒爾茨,我見你也不是什么高尚之人,也就不打算與你多言了,打完你們我還要去搶那把【封魔刀】呢,趕緊的吧,別耽誤老子辦正事兒。”
舒爾茨聽完,愣在了原地,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樣,“贏夜閣下,多有得罪。既然閣下如此決絕,那我也不再多言。五對一,屬實對您不公平,我與您對決,我想正義之神也會認可我的決定。”
——舒爾茨啊,舒爾茨。你要是知道我的人比你多,你會不會后悔今天的決定呢?
贏夜無奈的搖了搖頭,“誰告訴你我只有一人的?”
“周禮,你大爺的,你是等著給我收尸嗎?”
聲嘶力竭的叫喊,從贏夜嗓子眼兒射了出去。他本人身形迅速后退,從還在驚愕中的五人圣裁組的縫隙間溜走。
與此同時,后方追擊的庇斯邁爾,正好堵在了贏夜的后退的路中間。
街道的行人早在與舒爾茨對話時,便四散逃開了。
對贏夜而言,并非好事。
嗡嗡嗡……
庇斯邁爾腰間的【封魔刀】嗡嗡作響,好似對贏夜咆哮著,恨不得此刻就將贏夜生吞活剝。
——看樣子神秘大叔贈予我的光點對【封魔刀】有奇效。
——果然長輩從不騙晚輩。
贏夜將將停住腳步,回頭迅速看一眼周禮是否出現了。一股熟悉的氣息爬向了贏夜。
贏夜不再確定周禮位置,迅速躍起,空中扭身又躲過庇斯邁爾掠來的黑刀,刀光暗黑,卻散發無匹的殺氣。贏夜頓時脊背發涼。
就差一指的距離,自己的脖子便折在這黑刀面前。
定了定神,尋著原主記憶,贏夜催發全身氣息,眉心處光點顯現,以光點為中心,光點不斷顯現成線,并向雙眸中匯聚。
此刻的贏夜,雙瞳由黑變淡金色。本來凌亂打結的黑色短發,被雙瞳迸發的光芒,浸染為淡金色。
這景象讓贏夜內心暗爽。
——我這就變身了嗎?
但也只有他自己關注到了。
因為在他面前的庇斯邁爾,早已拔刀,在其拔刀那一刻,黑氣已經充滿了整個眼睛,不僅僅是瞳孔。此時的庇斯邁爾宛若天生的殺神,周身黑氣縈繞,每一股都在張牙舞爪,對著沖天金發開眼金瞳的贏夜惡意滿滿。
而在他與庇斯邁爾未注意的南城門處。
圣裁組五人,已經被十人,完全包圍。
一襲白衣少年,長發高束,修長筆直的身姿立在街角樓頂。
清冷卻又溫柔的聲音傳向贏夜,“夜,口出污言穢語非君子所為,你我求學此處四年,如今倒是讓為兄為你解困。這四年,你不學無術也就算了,竟鬧得砍頭的境地。悲也,恥也。”
——這是我贏夜摯友?原主原來什么性格啊?這也能忍?
正在與對峙的贏夜,一邊艱難躲閃庇斯邁爾的黑刀攻勢,一邊向著周禮大喊,“周兄,別也也也了,十分鐘脫困不了的話,那個老頭肯定趕過來了。不想看到我砍頭的話,就迅速收拾掉他們五個神使。”
——我是如何忍耐贏夜這么多年的?
高處遺世獨立的周禮,半掩耳朵無奈嘆氣。
隨即,周禮收回眼神,將目光投向了圣裁組。
目光所至,圣裁組正被十人圍攻,周禮右手結印,輕念心訣。圍攻圣裁組的十人,頓時驚變。
為首之人頭頂幻化成冠,虛影為袍,手中長劍金光乍現。
緊接著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直到最后第十人。整個幻化過程也就在幾息間便結束了。
手持圣裁劍拼力抵抗的舒爾茨,整個人傻在了原地。他從未看過如此景象。對他而言,圣·保羅的祝福法陣再厲害,也無法讓一個人迸發幻化出法相的地步。
舒爾茨不禁抬頭望向樓頂那一襲白衣的男子。此時的周禮也正好望向舒爾茨,眼神清冷漠然,好似在對舒爾茨說,螻蟻,低頭爬行是你的命運,不要試圖仰望天空。
舒爾茨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圣裁組的五人已有三人失去了戰斗能力,他知道這是還是對他們的手下留情的。
圣裁組并非實力不濟,只怪他們這次面對的并非生人。
周禮此人,施加咒印的對象是:
【靈】
這是一種只存在于東方古國大秦的先祖秘術,源自先人巫覡與祝女在祭祀儀典中獲得的神跡。
“回去吧,別死在這里,贏夜與我并非惡人,也不曾想要了幾位的性命。”
周禮收回視線,不再看舒爾茨,毫無感情的奉勸就此作罷。他好像也并不在意舒爾茨的答復。
此刻對他而言,重要的是救出贏夜出城,跳出這座湖森城給贏夜帶來的禁咒魔法。
周禮很清楚,贏夜或許不是能打的那個,但論保命逃跑,他確實手段多多。
而目前禁錮他施展自身能力的,便是整座湖森城,等邊三角區域,各連接點矗立的三座神像。
周禮并不清楚,為何只對他贏夜如此。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這三個神都不是好東西。
周禮默默在心底咒罵一句。
就在周禮飛掠過舒爾茨落地在贏夜身后時,被周禮忽視的舒爾茨,已經累倒在地。他們神使引以為傲的是禁斷魔法的圣裁劍。劍身刻畫的符文就是一個繁復華麗的禁斷魔法陣。
而這個法陣,非神官無力畫就。
除了這些,他們亦是普通的可憐人,誠如現在的舒爾茨,也只不過比常人多會幾種簡單的法陣,而這些法陣基本都來自那為數不多的幾次【男爵神墟】的冒險。
“夜,你快出城吧,這個渾身黑氣的家伙我來對付。出城后直奔【公爵神墟】,我讓希德拉在神墟入口等你。”周禮站定,對贏夜附耳輕聲。
此刻的贏夜狼狽不堪,手無寸鐵,無技傍身。只憑借神秘大叔給的無名光點,愣是躲貓貓到現在。
而且在整個過程中,他發現了庇斯邁爾的局限性。黑眼狀態的庇斯邁爾,無法感知到視覺,也就是說,拔刀即為致盲。
也幸好這光點賦予的澎湃精神力,讓贏夜不至于被庇斯邁爾的黑刀砍到。
這還是他記憶中聽聞的傳說,這把黑刀中,封印著世間最惡之魔神。
他之所以封魔,不是因為他有神力,而是只有最邪惡的魔神君王,才配奴役低等的魔眾。
得到他也是曾經的計劃,但對現在的贏夜而言,都不重要,有或沒有,無所謂。
之前原主還想在英勇赴義前痛斥皇權和三大神棍嘞。
顯而易見,這原主比贏夜更像現代人老爺。
贏夜點了點頭,不多言,一句保重,頭也不回的飛奔出城。
而接下來,戰場交給了白衣公子-周禮。
周禮走上前,左手負于背后,右手向前一伸,后方剛剛解決掉最后一名神使的【靈】,如同鬼魅,掠至在黑眼庇斯邁爾周身。
周禮正欲開口,慷慨發言。
一輛華麗無比的宮廷馬車行至跟前,掀開簾子的正是帝國玫瑰,維多利亞公主殿下。
周禮心情從激昂的山巔,瞬間跌到了陰郁的谷底。
——本公子斷不會欺辱女子的。
——更何況是美麗的帝國公主。
周禮內心是崩潰的,但表情依然是清冷漠然,揚了揚眉毛,“請問,美麗的小姐,您有事要問?”
周禮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公主。
“周禮,你過來。”公主看了眼正在跟【靈】作戰的庇斯邁爾,便對周禮細聲細語起來,“周禮,你再過來一點,我知道你今天會劫法場,所以我拽著叔叔去觀禮,我可是幫你和贏夜拖住了絕大部分的警察和奉神者。你可要替我和贏夜說。”
“我不想我們的感情,有不祝福我們的人存在。”維多利亞自顧自的在說,根本不看周禮無助的表情。
一個身影的到來,打斷了二人的竊竊私語。
圣·保羅,正義之神教會,三大主教之一。
【從位王爵】神階,擁有神輝禁物【約翰圣骸】。
“公主殿下,您這是為何?哦?這位便是名震帝國的白衣周禮了?聽聞公子是貴國大秦宰相周擎的嫡長子,老夫直言,勿要做了破壞兩國友誼之事,公子就此作罷快快回去。”
此刻的圣·保羅已然沒有了先前的客氣,廣場阻撓,當下又與劫法場之人相談甚歡。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再放任公主任性下去了。
“他是誰?”
周禮滿頭問號,不知此人姓甚名誰,單看這臃腫繁重的神棍長袍,倒是可以斷定,這是個老神棍。
“算了,不重要,先打了再說!”
周禮不等主教回話,右手結印,低吟心訣。
虛空探出一柄銀光閃爍,通體細長,樸實無華卻又尊貴無比的單手長劍。
【請君死】
長劍一出,圣·保羅眼中驚現寒光,腳底畫陣展開,身影瞬間移開此劍的攻勢范圍。
他知道,在大秦帝國,只敬祖,不尊神。
而這柄【請君死】是周氏先祖用來刺向神權的利器。
“劍下亡魂一十四,下替黎民請君死。”
世人畏懼大秦的正是這無懼神魔的文明傳統。
他更清楚,這柄劍是無法被禁斷法陣,禁魔法陣所影響的。他一個借用神之權柄的人,面對此等殺器,也不敢說自己百分百能擒住此人。
圣·保羅還在盤算時,周禮已經踏地飛起,劍氣破空,碰撞在圣·保羅法陣的邊緣,激起巨大的波動。
下一秒,法陣破碎,圣·保羅呆在原地。
他無法接受,自己明明手握禁物,腳踏神階的大主教。只一招便被周禮近身,劍尖觸碰頸部動脈的寒意是真實存在的。
震驚的何止主教自己。
同樣震驚的還有維多利亞公主。
以及,周禮本人。
“咦?你這身穿著不應該是圣者嗎?為何如此弱?”周禮同樣想不通,“我對陣約書亞大叔時,并沒有獲勝。他也是圣者啊。”
圣·保羅只想鉆進地洞里,渾身不住的顫抖,這是一個人最應激的反應。
一波水紋,自他腳底再次蕩漾開來。
周禮感受到了危險,迅速收劍,身形后退,就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一潭不見底的深淵已經形成。
周禮但凡猶豫一刻,深淵處不斷掙扎的眾多手臂,必然將他拖入無盡黑暗。
輕呼一聲,周禮站定,劍芒乍起,劍氣繞身疾走,一息間便再次迫近主教身前。
主教站在整個法陣的中心,環顧周身的深淵不斷長出觸手目標只有一個,周禮。
周禮見狀不再戀戰,幾個旋轉,騰躍,便抽身而出。
此時的主教已基本平復了情緒,雙手繼續繪制繁復的曲線,一個更大的,更詭秘的法陣隨之展開。
包括周禮,公主,庇斯邁爾,主教自己,還有【靈】,全部包括在內。
眾人看主教,主教不知何時,胸前多了一顆水晶頭骨。奔涌的神秘力量順著骷髏頭骨,源源不斷地流向主教。
主教緩緩睜開他緊閉的雙眼,此時眼中已沒有了人的神韻。
沒有瞳孔一說,如庇斯邁爾一樣,但不同的是全眼深藍色,眼中可以看到流水般的神力在繞著眼球轉動。
周禮緊握的長劍不易察覺的震顫了一下。
周禮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收劍入鞘。
那一刻的震顫,周禮是知道的,那是劍之靈在告訴他,祂想戰,渴望戰。
但最終周禮還是選擇了避戰。
“喂,主教大人,就此作罷吧,不打了。”周禮不自覺地擋在馬車前,對著已經神智不清的主教喊道:“主教大人,聽到的話就收起你的神通吧。在下不打必敗之戰,我現在便離開,可好?”
主教似乎聽到了呼喊聲,耳朵動了動,然后是一口冰冷的寒氣吐出,眼睛的深藍色褪去,恢復到了剛剛身體顫抖的狀態。
又過了一會兒,主教恢復如常。
“周公子,既然你作罷離開,那也請你助我護送公主回宮,我還要追擊贏夜,也請你不要過后再追來,再來一次的話我不保證會不會殺了你。”眼神變得陰郁狠辣的圣·保羅,低沉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傳到了面前二人。
終究是實力上的差距,周禮清楚,自己的天賦自認為當世無雙,這并非自傲,而是整個大秦和萊希的肯定,就算是贏夜,同樣不如自己。
但,天賦需要磨礪為實力,這中間是需要時間和努力來填補的。
周禮并不在意主教的警告,因為等主教追上了贏夜,贏夜應該已經拿到了面具。
那個時候的贏夜,肯定能逃掉吧,至少不會被擒殺。
不再多想,周禮行禮,告辭主教后帶著公主往皇宮行去。
而圣·保羅則繼續了自己的追擊。
回宮路上,周禮和公主。
“你說我將希德拉的孤死軍提前調到公爵神墟,是不是絕妙之計?快夸我,周禮。”
“那我讓太陽神教會的賽薩爾大祭司也去了神墟,還告訴他,贏夜想將鑰匙贈予給他。你說這算不算絕妙之計?我的公主殿下?”
“你好壞。”
“壞,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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