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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王爵】


萊希聯邦首都,湖森城-斯普雷哈弗爾。
  坐落在中心城區的巍峨皇宮內。
  坐在皇座之上的,便是弗雷德里希·威廉二世陛下。
  本是如常的朝議,可皇座之下的眾大臣,個個如驚弓之鳥般等待著這位老皇帝的雷霆之怒。
  在位40余年,從未有劫法場之事發生,如此藐視皇權的事情,居然發生在他御下的時代。
  威廉皇帝余光環視眾人,見無人應答,略顯老態但依舊保持皇家威儀的老皇帝開口了,“諸卿,既然無人知曉何人指使,那便不必商議此事了,即日起,所有大臣屬地,包括屬地內屬臣,屬民,全部由奉神者徹查,直至找到暗通者。”
  “再有,對外事務大臣,即刻照會大秦使節,周禮之事,如不嚴懲,便召回駐外使節。現在周禮在何處,讓【奉神者】立即羈押入獄。”
  先前還死一般寂靜的朝堂,瞬間炸開了鍋。
  “陛下,萬萬不可啊,兩國交惡只會將事態升級到無可修復的地步。”
  “陛下,老臣愿去勸誡周禮,但羈押入獄是萬萬不行的,假使他在獄中如有不測,那我們如何向大秦交代呢?”
  “陛下,………”
  啪
  一聲巨響。
  老皇帝手掌重重的拍在皇座上,震的老皇帝的胡須都飛了起來。
  所有人,禁聲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期間還想進諫的大臣,也停下了念頭。
  眾人并不清楚,劫法場之事為何老皇帝如此動怒,在先皇威廉一世在世時,也是有過此事發生,而且次數并不少。
  就在眾人思緒飛亂間,大殿上出現了兩人。
  那正是觸怒陛下的周禮,還有…
  一片嘩然。
  另外那人,竟然是維多利亞公主殿下。
  二人行禮,立于殿前。
  老皇帝緊握皇座的手松開了,隨之輕瞇雙眼,看向殿下一對。
  “偉大的皇帝陛下,您的崇拜者,倫堡軍校一年級學員周禮,獻上對您最高的敬意。”
  “父皇,維妮向您請安,祝父皇與帝國與天齊壽。”
  周禮和維多利亞不等老皇帝開口質問,便再次行禮,獻上敬祝之詞。說完,二人不易察覺間相視一笑,恢復到虔誠的模樣。
  周禮當然知道自己所犯之罪,但他早就有了脫身之法。關鍵就在身旁這位美麗的公主殿下。
  皇帝一見到維多利亞公主,大半的怒意已消去,帝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老來得女的皇帝陛下,獨愛這位帝國玫瑰。
  不說天上之星,水中之月,單就是16歲成人禮,便是一個布雷帝恩王國,這個緊鄰西大陸的島國,綜合實力并不比萊希聯邦內的各大邦國弱小,甚至比一些小邦國更強。所以,此時的老皇帝收起了一個帝王應有的威嚴。
  掃視全場,看著底下一群酒囊飯袋,尸位素餐之流。便也不再多言。
  叫來座旁侍立的內監,宣散了他們。
  而一直留下來的周禮和維多利亞,一直等到所有大臣退出大殿,才齊步上前。
  周禮不等老皇帝再次質問,便開始了自己的辯解。
  “偉大的陛下,臣已成功從正義教會圣保羅主教手中,解救出公主殿下,幸不辱命,望陛下明鑒。”
  ——????
  老皇帝目不轉睛的盯著周禮看了好久,自己本就是戰爭之神的神裔,先天正位公爵,運用戰爭之神的權柄-【震懾】,很容易獲取周禮的精神波動。
  但是,他一無所獲。
  正在他疑惑不解時,他的寶貝女兒跑向他,一把拽住他的手臂,靠了上去。看著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女兒,自己也慈眉善目些許。
  “父皇,周禮說的是千真萬確的…………”
  他的寶貝女兒開始了講述起,自己和周禮的童話故事。
  “也就是說,當時的你沒有在處刑臺廣場,也沒有與庇斯邁爾對峙?反而是保羅主教開啟禁物,污染到了自己,進入了發狂狀態?”老皇帝震驚。
  “正義之神保佑我的女兒,她安然無恙的回到我的身旁。”老皇帝慶幸。
  “平身吧,周禮。既然維多利亞為你作證,那我暫且不治罪于你。但此事斷然不會就此過去,期間【圣裁組】和庇斯邁爾,還有保羅主教,我都會派人比對。當然,此事既然如維多利亞所言,我也不會全然信了他們。”老皇帝就此決斷。
  “好了,我的寶貝女兒,你先退下吧。我要和周禮,單獨談談。”
  ——老皇帝這是要干嘛?
  全程未再說一句話的周禮,心被提了一下。
  氤氳繚繞的煙霧盤繞著神墟大門,終于來到門前的贏夜提前佩戴上那枚徽章,這枚徽章通體純黑,形狀是一條東方龍,龍身立于天地,俯視盤于地面的龍尾。整個徽章呈向上升騰之勢。
  本就不富裕的精神力,再次調動起來。緩慢流進這枚龍徽。只見龍眼升起黑色流光,向龍角處蔓延,抵達龍角后,流光如水般纏繞龍角。
  當龍眼全部被黑色流光占據,龍徽通體變得異常光澤,材質本就是不知名稱的古金屬制成的,現在更是有那種遠古圣物的味道。

  這一切在贏夜看來,都是這蘇醒后,短短大半天里帶來的神奇之一。
  贏夜清楚,自己沒有時間感嘆,收回思緒,邁步向前,跨過了這座神墟的大門。
  迎接他的是一場注定再次震驚自己的大戰!
  贏夜身體剛剛穿過大門,沙暴肆虐帶來的悶雷聲,硬生生的砸進他的耳中。一時的不適應,讓贏夜嘖嘖兩聲。
  門前的孤死軍正在與圣保羅主教廝殺,因為面具的原因,沙暴的持續撕扯著這方天地。本該黃沙漫天,但因為神墟附近算是黑色的砂石,所以當下的天空與地面的顏色全化成了黑暗。
  ——這是我逃跑的絕佳環境。
  贏夜不管這主教老神棍如何牛叉,絕頂,他只管自己逃之夭夭便好。
  他運轉周身所剩無幾的精神力,灌注進眉心光點,催生金瞳,瞬間氣息大振。
  環顧四周,辨別方向,他大概了解后,朝著西北方向飛奔而去。
  ——我要是會飛該有多好。
  看著天上神袍烈烈作響,雙瞳深藍如紫的老神棍,贏夜不由得感慨。
  片刻之間,掩蓋掉氣息的贏夜,已經來到了整個沙暴穹頂的西北角,金瞳狀態的自己確實逃跑能力無敵。
  現在就差摘下面具,停止沙暴,自己逃進阿丹森林了。
  心念已有,便不再猶豫,贏夜催動身體里可憐的精神力,一聲低沉的嘩,面具脫離了臉龐。瞬間沙暴穹頂坍塌,隨之掀起的沙塵自然又形成了席卷整座神墟周圍的沙塵巨環。
  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吸引的圣保羅主教,隱約感受到了一絲氣息,但無法確定位置在哪里。轉而不再多想,繼續利用大型法陣對地面的黑色軍團,狂轟濫炸。
  地上的孤死軍陣中爆炸四起,血肉橫飛,但令人震驚的是,整個千人軍團完全沒有喊殺,沒有因炸斷軀體帶來的哭喊。
  死一般的寂靜,就像一群死靈軍團,不,死靈軍團也會有叫喊嘶鳴。
  圣保羅不住的抽搐著嘴角,身體不適傳來顫抖。地上的軍團已經射中了自己三箭,一箭穿肩而出,一箭沒入右側大腿,一箭打穿了自己手臂。
  圣保羅繪制了三個治愈法陣,才治好了其中兩處。那沒入大腿的箭矢是地上軍團中的首領射中的。箭體蘊藏久久無法褪去的污穢骯臟的異變物。
  主教大人此刻右手握著的便是軍團首領的頭顱,他蔑視的看著這顆頭顱,隨意丟掉。
  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怒火依舊無法平息。
  騰出來的右手探向左手中的禁物【約翰圣骸】,極度濃稠的深藍流光在右手掌心匯聚,逐漸變成拳頭大小后,圣保羅突然仰頭呻吟起來。
  當呻吟結束,恢復如常。右手的深藍色光球瞬間如畫般攤開,那是一個可以籠罩整個亂域的法陣。無數個圓環錚錚作響,神墟附近的沙塵暴瞬間被法陣延展出的圓環震出盆地范圍,全部往更外處的亂域壓了過去。
  而在整個神墟門前的孤死軍,被一股從天而降的力量,直接壓扁,一次,兩次,三次,持續了整整十次。這覆蓋了整個神墟及周圍盆地的法陣才消散。
  一口鮮血噴出,圣保羅目光陰森詭異,好像在尋找著下一個獵物,。
  贏夜目睹了全程,以他的實力,他沒有任何辦法。在他的位置要是看那自天際向下鎮壓而下的無形巨錘,當他第一次砸到孤死軍時,大地的震顫,孤死軍被壓扁成餅的身體,已經昭示了結果。
  而那剩余的九次捶擊,就是泄憤,戲虐,飯后的玩耍。
  第一次見到這么多人的死亡,而且都是為了自己,贏夜攥緊拳頭的手指已經摳出血來。
  牙關緊咬的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什么是我毀滅你,與你何干的無情。
  不知何時,贏夜發現自己眼里滿含了淚水,就在奪眶而出時,他緊忙擦掉。
  ——謝謝你們,孤死軍的戰士們。
  贏夜朝向孤死軍方陣深深鞠了躬,
  ——我不會讓你們白白犧牲的,有朝一日,我會回來替你們加倍奉還。
  這是贏夜當下最真實的想法,這一千人本不該為他而死,而那個老神棍也無需那最后的九次虐殺。
  一切都不該如此。
  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情緒,贏夜朝著阿丹森林奔去。
  而就在他離開原地不久,虛空被一個身著黃色短袍,手持權杖的中年人,輕松劃開。
  【主位王爵】太陽神的地上行走-塞薩爾大祭司
  “咦?氣息明明是在這里的。”塞薩爾環顧四周,只看見還在空中,神袍肆意飛舞的圣保羅,他此刻像是尋找獵物。“保羅?他怎么這副德性?有辱神明。自以為是的正義,就是邪惡。”
  塞薩爾不再看圣保羅一眼,轉身就要劃開空間離開此處,繼續尋找那位拿著鑰匙的年輕人。
  一股氣息從阿丹森林方向飄來。
  “哈,找到你了。”
  塞薩爾不再使用手中的神輝禁物【圣隼之杖】,腳底的涼鞋輕輕一踏,整個人便破空而出,原地只留下一個氣旋在那里轉著。

  而與此同時,塞薩爾并不知曉的是,他后方的圣保羅也發現了獵物。
  而獵物便是,他塞薩爾本人。
  內心始終揮之不去的場景,讓贏夜開始愈加的煩躁。他不是煩躁總想起孤死軍,更明確的是,他已經開始對自己當下的實力不滿了。
  ——別人穿越,金手指追著給,自己穿越直接砍頭。
  ——別人穿越,伙伴依靠。自己穿越,依靠伙伴。
  ——別人穿越自己牛杯,自己穿越,伙伴牛杯,自己菜杯。
  砍著面前枝椏的贏夜,越想越不氣憤。
  ——對了,我還有個神秘大叔,他又跑哪里去了?
  突然,他想起了那在莊園愜意的神秘大叔,停下了腳步。利用精神力,試圖接觸到大叔。
  額頭冒出了汗珠,嘗試失敗。
  在不斷嘗試和失敗間,贏夜進入了森林深處。
  阿丹森林。
  萊希聯邦與弗倫西亞的邊境森林。
  曾經兩國發生過幾次戰爭,后來雙方停戰,并簽訂了協議,在阿丹森林等邊境線設卡建哨。
  森林以南是弗倫西亞舉世聞名的瑪諾防線,向北是低地王國-荷比。
  而只有阿丹森林因其多為原始叢林,林中多小型亂域,除了冒險協會,無人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去越境。
  而此時,贏夜以及塞薩爾,圣保羅,正在森林中穿行。一聲獸嘯,驚起林中群鳥飛向遠空。
  塞薩爾看向飛鳥,心念一轉,手持的神輝禁物【圣隼之杖】金光閃現。
  下一刻,塞薩爾的視野已經從自己的前方轉移到空中飛行的游隼,這是禁物的權能。
  不多時,憑借游隼超強的視力,便找到了還在林中艱難前行的贏夜。
  而與此同時,圣保羅也治愈了全身的傷痛,此刻正在低空飛掠,憑借自身對神階生物的天然吸引性,他離塞薩爾越來越近了。
  贏夜還在艱難的前行,身體內游弋的精神力已經不足以自身奔襲,眉間光點肉眼可見的黯淡下來。
  就在他調息的時候,頭頂天空出現了一只游隼,正如子彈般飛射而來,贏夜來不及運轉精神力,身體前傾一頭扎進了前面的灌木叢,游隼在空中急停,擦著灌木叢向上飛走,繼續盯著灌木叢中的贏夜,在空中不停的盤旋。
  ——塞薩爾?他來了?
  贏夜看清了游隼的模樣,能夠駕馭世間飛鳥的人有很多,但此時此刻,出現在此處的,也只有塞薩爾了。
  ——該死,我怎么把他給忘記了,果然,想逃出生天,哪有那么容易。
  給了野獸誘餌,卻不讓野獸吃到。野獸肯定對準放置誘餌的獵人。
  贏夜心一沉,思緒急轉。現在他手中沒有可以逃脫的手段了,胸前的徽章只能掩藏贏夜的精神力,并沒有任何隱身的作用。
  阿丹森林也不是陰暗橫行的亂域,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如何做到悄無聲息。
  ——還是自己太不熟悉這個世界的神奇事物了。身體內記憶的深處一時也無法全部翻出有用的信息。
  贏夜就這樣在灌木叢中思索著,現在他手中的面具已經無法再催動佩戴上了。而自身的精神力也不足以支撐自己利用金瞳飛掠過境。
  ——自己今天真的要撂在這兒了嗎?
  贏夜心底流過一絲悲意。
  ——不對,我還有【敕】
  贏夜念想一過,突然間想到了這把從未拔出過的直刀。不做等待,贏夜一把抄起腰間的直刀。
  身體從臥倒屈膝的狀態,迅速調整為平躺,然后雙手將直刀橫在胸前。
  幾次深呼吸過后,贏夜閉上了雙眼,最后的精神力全部灌進眉心光點……
  大祭司塞薩爾放逐掉游隼,自身已在距離贏夜不到50米處。
  而他的身后距離他更近的圣保羅,手里早已搓出了和先前召喚的,一般大小的深藍色稠密詭異的光球,只差他心念一動,這光球就要瞬間膨脹形成那無匹力量的法陣。
  但圣保羅主教,他停了下來,他確實進入了瘋狂暴走的狀態,但不代表他失去了對危險的直覺。
  而這強大的危機的源頭,并不是他前方的塞薩爾。
  而是在塞薩爾更前面一點的贏夜。
  并沒有拔刀聲…
  整座生機盎然的森林,好像被按了靜音鍵。
  但確實有風吹過,有樹葉在動,有飛鳥落在枝頭,有兩位踏入神階的人,各自的衣袍在鼓動。
  一前一后兩人,同時做出了防御的姿態,這是無數次生死危機形成的意識。
  就在二人各自結出圍繞自身的強大結界的同時。
  整座映入視野的森林,猶如一幅美麗的油畫,被人用黑色的重彩抹掉一般。
  是的,森林消失了,連帶著塞薩爾,圣保羅。
  塞薩爾舉杖艱難維持著的結界,而圣保羅由于先前經歷的那幾次戰斗,自身超負荷的催動精神力,現在他的結界已經出現了多處裂縫。
  伴隨著當下這個不可名狀的空間施加的磅礴壓力,圣保羅的結界正在劇烈的波動,一直呈現著破碎-愈合-破碎-愈合的狀態。

  第三口老血噴出,圣保羅眼神卻從渙散變得愈加決絕狠辣。因為他找到了今天這一切的事情的罪魁禍首-贏夜。
  在這個毫無界限可言的空間上方,贏夜整個人漂浮著,毫無目的的移動著。
  此刻的他緊閉著雙眼,右手緊握那把名為【敕】的直刀,之前別在腰間的面具,正浮于贏夜胸前。
  整個人好像死了一般,毫無生機。
  確定了那是贏夜,透露著無比怨恨眼神的圣保羅,不再顧忌這個空間給他帶來的威壓。左手【約翰圣骸】已經有了絲絲裂紋,這是超限制使用的負面影響,但不影響圣保羅使用的心情。因為他現在只想殺掉贏夜!
  右手掌心本就存在的光球,被圣保羅整個按進了身體,強忍著身體膨脹帶來的痛苦,他繼續將右手探向圣骸,黏稠液體般的流光被圣保羅抓了出來,瞬間便又形成了一個和剛才一般無二的光球。
  圣保羅看向光球,眼中閃過狠戾,下一刻,右手按向胸膛。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塞薩爾不再猶豫,【圣隼之杖】點向圣保羅,一聲悶響,圣保羅按向胸膛的右手被定住了一瞬,正因此,那失去右手控制的光球,如水晶般掉落,沒入圣保羅腳下的法陣中,隨之有回到了左手中的骷髏頭里。
  “塞薩爾,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我不管你為何在這里。假如你想阻止我殺這個人,那就別怪我連你也滅掉。”
  被阻攔的圣保羅,對著塞薩爾大喊。
  “你誤會了,保羅,我來這里只為了那副面具,這個人的生死,我不在乎。但剛才你連續吞噬兩個圣骸之水,我怕你直接掛掉。”
  “你看看這座空間,顯而易見是這個小家伙創造的,無論他是通過什么手段搞出來的。有幾點是可以確定的。第一,你我聯手才能突破這座異空間,你與我心知肚明,只有長階上的皇帝可以不借助外力,自由創造,出入異空間。第二,你今天殺不了他了,除非你想和他一同在這座異空間里游蕩到死。”
  塞薩爾的分析提醒了圣保羅,而他也是收起了圣骸,釋放胸中的那個叫圣骸之水的光球,重回【約翰圣骸】。只留下一點,以便運作結界。
  沉吟片刻,圣保羅再次看向贏夜,不久,收回目光,不看塞薩爾,“我們合作先出去這個鬼地方吧,我的精神力消耗的不少。另外,那副面具你也拿不走了對吧?”
  “哈,無所謂的,對我而言,那座神墟我勢在必得,早晚都要進去的,不急。”塞薩爾現在才想起拂須,眼睛瞇起笑吟吟道:“那我們事不宜遲,這座空間維持不了多久,這小家伙命不久矣了,你也不必惱火。”
  一邊說著,二人靠近,各自取出一縷神性,這是只有達到神階之上的王爵,才會偶然形成的,也就是說,不是所有的王爵都擁有那一縷神性。
  只見這座空間隨著那交織在一起的神性劇烈震動,隆隆聲不絕于耳。
  當那兩縷神性編織成一縷更粗的神性,空間的某處變得透明起來,二人看到后迅速飛掠而至。
  他們同時回頭再看一眼贏夜,便不再遲疑的與那愈加透明處融合,然后消失不見了。
  這座空間再次恢復原初,只留下那漂浮在虛空中的贏夜。而剛剛還在胸前的面具,此刻又戴在了贏夜的臉上。
  依舊是純白色的面具,可是眉間光點無影無蹤,又是誰幫助佩戴的呢?還有,面具并沒有任何變化。
  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在了贏夜的身上。
  而他卻渾然不知,他如同一位醉酒不醒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就那樣躺在虛空中,酣睡。
  細雨綿綿,街道無人。
  天邊的陽光還是可以照進雨中,地上的水洼照映出一位舉傘少年的臉龐。
  少年心念一動,身上的囚服便幻化成一套裁剪得體,用料考究的紳士套裝。
  抬手看了眼時間,還好,并沒有遲到。
  空余的手中拿著宴請名單,上面赫然寫著長長的一段姓名:阿洛伊斯·馬里耶·希德拉閣下。
  少年加快了腳步,終于抵達目的地,在他面前是一座時刻變化的古堡,宮殿,莊園。
  少年面露不悅,輕咳一聲,只見那座時刻變化的,暫且叫它莊園的建造物,立刻停了下來。
  似乎在等待他的主人下達命令。
  “今天的晚宴適合在古堡里。”少年推開門的同時,整座建筑瞬間幻化為古堡,中心高聳挺拔。
  直插云天的尖頂上,虛空懸浮著一張巨大無比的青銅牌子。上面是繁復華麗的圖案襯托下,寫就的建筑名稱:“神之古堡”
  少年定睛望去,滿意的點了點頭,隨著少年進入古堡的大門,門童,保鏢,園丁,廚師,馬夫,“管家”,女仆,大大小小40多人,全部并排齊聲恭迎古堡的新主人歸家,
  “恭迎主人歸來!”
  與此同時,一位中年男子來到少年身側,氣質沉穩高雅,少年不禁多看了幾眼,隨后二人不疾不徐的朝著書房行去。
  “大叔,我要知道你這么帥,我就叫你大哥了。嘖嘖嘖,真帥氣。”
  “咳咳,小夜子,莫要拿我說笑,本人內在更帥。”
  “那,大叔,我今晚如何邀請他來赴宴呢?”
  “先去書房,我叫女仆煮好了咖啡,咱們邊飲邊聊。”
  “嘖嘖嘖,這特么才是穿越該有的配置嘛。”
  “什么?你剛才說穿什么?你這一身已經很得體了。”
  “啊,沒什么,大叔。喝咖啡,喝咖啡。”
  “對了,你確定我可以改變自己的面貌?”
  “當然,那副面具被你當廢品用了,真是暴殄天物。”
  “好了,大叔,你可以閉嘴繼續喝咖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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