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悟道者】
翌日,上午。
萬國軍校,【極善者】選拔賽現場。
主持人輕敲話筒示意安靜,現場觀眾停止了喧嘩。
“再次強調下【極善者】入選規則,一對一不限時戰斗,學員獲得【極善者】考核官認可后即為入選,否則一律淘汰出局。最終解釋權歸校方所有。”
主持人還沒念完規則,下面的觀眾紛紛送來了中指和不絕于耳的噓聲。
“下去吧,老子不需要你逼逼賴賴!”
“你算哪兒的校方?有沒有說揍你需要解釋權的?”
“切,垃圾,垃圾!”
“……”
這是選拔賽傳統,并非是對主持人或者校方的不滿。
主持人待到噓聲漸漸平息,便若無其事的繼續講解著賽事流程,
“我感受到了大家的熱情,那么接下來有請今天第一個學員和他的考核官,他們分別是學員盧安以及來自萊希聯邦【奉神者】組織,【帝國之鷹】小隊的考核官希德拉公爵閣下。”
主持人話音剛落,現場傳來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少女們的芳心已經飛向了希德拉。
而希德拉似乎早已習慣這樣的愛慕與熱情,表情淡然從容,優雅萬分。
只見他雙手負于身后而眼神落在對面的盧安身上,
“哦?原來是來自弗倫西亞的盧安親王,還記得我嗎?兒時在總統府晚宴上我們見過。”
盧安此時也看向了希德拉,在比賽開始之前他早就知道了今天的對手就是希德拉。
而盧安對希德拉印象最深的卻是永遠離開了自己的好兄弟拿破侖-波拿巴,希德拉失散多年的血親兄長。
此刻的他內心五味雜陳,不知道如何開口回話,但最后還是禮貌性的回應了希德拉,
“希德拉閣下,好久不見,今日有幸與你切磋,也是我的榮幸。那么我們現在開始吧?”
本來想聊聊天的希德拉,顯然沒有料到眼前的盧安會是如此的干脆直接,他玩味的看著盧安。
——他果然不知道天官大人并沒有死去的消息。
他猜到了盧安之所以有現在的反應,大概率是想到了他的故友了。
“那么我們就等待比賽開始的鈴聲吧,盧安閣下。”
叮鈴鈴聲響起,比賽開始。
二人迅速接近,碰撞,開局便是近身肉搏。
這瞬間點燃了賽場觀眾們熱情,歡呼聲此起彼伏,驚叫聲震耳欲聾。
而在場內對戰的二人已經你來我往十幾個回合。
只見盧安右掌探出抓向希德拉右肩,被希德拉閃過后右掌變拳借勢橫掃希德拉的面門。
希德拉不退反進右拳轟向盧安腹部的同時,壓低身形躲開盧安橫擺過來的重臂。
盧安見狀左手變錘砸向了轟來的右拳,電光火石間雙雙方又一回合以平手結束。
此時的二人均未使用自身的能力,似乎是一種默契,相互之間都在表達。
最純粹的肉身攻擊就是一切能力的基石,沒有地基,再美麗的建筑也不會拔地而起。
又是十幾回合的你來我往后,雙方默契的分開了距離。
此時的二人也開始喘起了粗氣,但基本無礙,賽場的觀眾被他兩人的精彩對決震驚到,歡呼聲再次響起。
就在觀眾們以為接下來還是拳拳到肉時,情況卻發生了轉變。
此時偌大的比賽場地中突然狂風四起,塵沙肆虐著卷向遠處站立的希德拉,就在這漫天風沙里突然閃現出盧安的身影,只見盧安渾身上下布滿了煩亂的風刃與護身的氣旋之甲,帶著狂暴的呼嘯聲瞬間抵近希德拉身前。
而剛剛還在運轉氣息抵御風沙的希德拉并未看到閃現而至的盧安。
轟!
一聲山塌般的巨響傳向四周,激起一圈厚重的沙環。
希德拉被盧安一拳轟出了二十米,表情痛苦的他只覺得胸口被龍卷的風刃撕裂著,低頭看向胸口,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傷口正在被殘留的風刃撕咬著。
他運轉氣息散掉風刃,抬頭看向盧安,而盧安已經再次掠至身前,這一次的他又想故技重施。
希德拉輕笑著開口道,
“盧安,你聽過【罪魁】嗎?”
話音一出,盧安心驚,剛要回轉身勢,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就在這一息之間,希德拉右手探出一柄權杖砸向了盧安。
砸擊的速度并不快,但就是這看似不快的動作直接擾亂了空間,就看【罪魁】與盧安之間的空氣如同炸裂的能量,肆無忌憚的穿過盧安的身體。
就在第一個能量波動穿過身體開始,盧安就像水中泛起的漣漪,身形居然呈漣漪狀蕩漾開來。
接觸到身體的能量嗡嗡嗡作響!
觀眾們看到這一幕全都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人能夠以如此形態存在。
被【罪魁】攻擊的盧安強忍著撕裂感迅速運轉氣息調動精神海,硬碰硬的解脫束縛。
嗡嗡嗡……
嗡鳴聲激蕩人心,下一刻盧安倒飛了出去,躺在了遠處,口中噴出猩紅的鮮血。
轉瞬間,攻守易形。
站在原地的希德拉拍打著序列020的【罪魁】權杖,他并不想趁人之危,并且對方的實力確實足以得到他的認可。
他此刻等待盧安起身就是對對方認可的體現。
片刻后,盧安艱難的站了起來,他并沒有想到【罪魁】居然擁有如此強大詭異的能力。
盧安認得它,因為它的姊妹禁物【禍首】已經成功的創造出來了。
湯姆哈迪曾經的神性武器【禍首】被國師成功剝離,而湯姆哈迪一直以來艱難抵抗的死神-勞的污染,也被國師一并清除干凈了。
但盧安不得不承認,【罪魁】的能力更加的簡單粗暴,且具有實時反饋的殺傷力。
收回思緒的盧安重新看向了希德拉,并且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希德拉,那你可聽過【天神道】的元素途徑?接下來,你可要小心了。”
盧安說罷周身氣息迸發,無形之風席卷整個空間,肆意妄為。此時的盧安長發飛卷向上,眼中散發青色風息,片刻之間風甲護身,風刀在手,整個人離開地面少許。
衣擺紛飛,袖口狂風作響,獵獵飄揚。
此刻的他猶如風神現世,肆意之風只聽命于他。
“這是我對天神道的所悟之法,【肆意之風】。”
話音猶在希德拉耳邊,但盧安已然迫近其身。
風刀入身,風刃肆虐。只看現在的希德拉宛如空中飄葉,無法落在地面。
盧安正以極快的速度消耗著精神海,對于男爵境的他來說,此種狀態最多還能維持數息。
而就在他極力維持狀態的時候。
眼前的目標消失不見了,盧安心中頓感不妙。
就在下一刻希德拉出現在了他的身后,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傳向盧安的耳邊,
“那就讓你體驗一下【亂神道】的所悟之法吧,【亂紀元】。”
盧安不等他發起攻擊,運用自己的【肆意之風】已經逃離了原地。
就在他慶幸之時,他驚訝的發現希德拉依然在他的身后。還是在重復著那句話。
不做停留,盧安再次運轉【肆意之風】飛離此處,下一秒便出現在距離原地50米處。
但詭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依舊是希德拉的那句話,以及那柄緩慢落下的權杖【罪魁】。
盧安心驚,為什么正義之神的先天神裔卻覺醒在了【亂神道】還是他媽的本源途徑,最絕望的是,他居然有了自己的悟道之法。
不等他再次逃離,他周身的氣息銳減,【肆意之風】塑造的形態解除了。
而就在他的身后,希德拉本該落下的【罪魁】也收回了袖中。
希德拉最后并沒有給盧安致命一擊,對于一個公爵境的悟道者而言,欺負一個男爵境的菜鳥確實說不過去。
“好啦,親愛的盧安閣下,你得到了我的認可,并擁有了選擇自己心儀隊伍的權力。加油吧,菜鳥。”
說罷,希德拉面帶微笑,伴隨著賽場上的歡呼聲走向了場邊。
此時還留在場地的盧安恍如隔世,心中不停的回想剛才希德拉的悟道【亂紀元】。
——這就是本源途徑的強大之處嗎?還是說他的悟道更強大?亦或者是本身的境界差距?
盧安本就愛多想的性格,此刻被放大了數倍。
不久后,他離開的賽場,坐回觀眾席。
因為下一場就是亞歷山大的比賽了,而他將要面對的是大秦四圣隊之一【朱雀】小隊隊長,白羽。
一個擁有【火神道】本源途徑的悟道者,而他所悟之道便是令【極惡使徒】聞風喪膽的【離火】。
而最令【極善者】佩服的是白羽為已知的第一個錨定途徑后成功悟道的人。
這是絕大多數覺醒者一輩子都可能無法達成的。
就在盧安擔心之時,主持人再次輕敲話筒示意安靜,
“接下來是今天第二場比賽,學員是亞歷山大,考核官是我們的【朱雀】小隊隊長,溫柔帥氣多金實力強大富有正義感的白……羽……大人!熱烈的掌聲,有請白羽大人登場。”
觀眾席又是一片歡呼聲,還有痛罵主持人夾帶私貨的,此起彼伏!
———
就在萬國軍校選拔賽如火如荼的進行時。
贏夜昨晚為了忽悠那個神墟管理局的李副局長,早上才回到住處。
而現在剛剛醒來的他突然想起了今天就是周一,神之晚宴的舉辦日。
簡單收拾一下后,贏夜穿上軒轅伊所贈的玄袍便下樓出了公司。
他此時要去趟大牢,周禮上午來電告知【老鼠】被找到了。
當贏夜詢問周禮為什么將【老鼠】關進了大牢,對方給的答復是因為這孫子咬傷了上官懷柔。
贏夜當時的困意立刻消失不見了,他只想快點去看望美男子上官懷柔的傷勢。
一般說大牢就是特指:惡獄。
惡獄又分:惡獄,極惡獄。
而【老鼠】這類人也只配關押在惡獄。
因為離公司不遠,就在上城區下半的行政區。贏夜不多時便來到了此處,周禮已在獄外等候多時。
“上午好,周兄,好久不見。”贏夜見只有周禮一人,便不再注意二人刻意隱藏的關系。
“上午好,魔神兄,還是叫你這個名字更自在些。對了,剛才我又去看了一眼【老鼠】,他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
贏夜聞言,點頭示意帶路,片刻后贏夜終于見到了這位【老鼠】先生。
他居然認識【老鼠】!
——嘶,這尼瑪不就是電車上遇到的覺醒者嗎?
贏夜對這位渾身惡臭的邋遢男人印象深刻,尤其下車時毫不顧忌的散發覺醒者氣息的架勢,讓他還吐槽過。
“喲,你就是【老鼠】先生?聽說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有點差?”贏夜開門見山道。
【老鼠】聞聲詫異的看向贏夜,不斷回想是否見過此人,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當然沒有印象,因為此刻的贏夜已經變了模樣,這是贏夜穿越至今養成的第一習慣,為了保命罷了。
“你是誰?我并不認識你。我的身體并沒有問題,無需你們操心。”
【老鼠】剛回應完贏夜,突然間的鉆心劇痛疼的他一陣暈眩,伴隨著緊縮的身體躺在地上不斷的打滾。
——叫你丫嘴硬,哼,看樣子是位【吞心者】。
贏夜心中念頭一閃而過,見【老鼠】稍有恢復,便開口道,
“【老鼠】先生,我是否可以叫你【吞心者】呢?雖然抓你進來是因為你拒捕,你或許有恃無恐。但是現在的情況似乎朝著很壞的方向發展了。”
贏夜說罷微笑的看著眼前的【吞心者】,他現在就可以斷定,【老鼠】已經被他們拿捏了。
他四處躲避【使徒之家】的追殺,說明他怕死;而【吞心者】在帝國法律中的統一待遇就一條:寧錯殺,不放過。
剛剛緩過神來的【老鼠】突然被眼前的玄袍男人這樣一問,先前無所謂的態度也開始了轉變。
他不再存僥幸心理,因為他被對方詢問出【吞心者】三個字時,就注定了他不能賭了。
他曾經的11位伙伴四散各地就是因為帝國的這條法律,寧錯殺,不放過原則。
只要認為你是,那就是判處了死刑。
“你們問吧,我知道的都會說,但希望你們能保護我的人身安全,我只有這一個要求,不,請求。”
周禮詫異的看著贏夜,他也是滅殺過許多【吞心者】,但一般情況而言他們與【極善者】沒有任何區別,也并沒有官方區別【吞心者】的方法。
贏夜也只是笑了笑,表示稍后再聊,他此時已經蹲在了牢門外不遠處,區別于任何神魔道的禁制法陣讓他也不敢接近關押【老鼠】的牢房。
“你只要所言為真,那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你如何保證?”【老鼠】趕緊問道。
“既然我說了保證你的安全那就是承諾,我似乎不需要證明。這樣的問題再問的話,我不介意殺了你,換取豐厚的官方賞金。”贏夜根本不給他任何主動權。
“下面開始,我問,你答。答案正確保你小命,我要是不滿意,還是死。”
贏夜說出此話的同時已經運轉氣息,在玄袍的輔助加持下,只是單純的氣息四散碰到牢門禁制便出現了空間波動。
在場的三人都有所驚訝,但贏夜極好的掩飾了自己的表情。
“我明白。”【老鼠】如今只能聽從眼前的魔鬼,他一眼看破自己是【吞心者】的身份,并且堵死了自己一切僥幸的想法。
“【沉魚】何時盜取的?幾人參與?如何盜取?參與之人當下在哪?【使徒之家】為何對你們趕盡殺絕?”
贏夜一連串問出五個問題,他自知對方拼了命都會記住,再者,這些問題并不難回答。
【老鼠】聽后眼神流轉似在思考回憶,然后如實回答道,
“是在升陽公主蘇醒那天,一共三個人參與了盜取行動,其余兩人已經被【使徒之家】滅了口。”
他說到這里,眼神中突然出現了極度恐懼之色。剛剛還平靜的心緒似乎被雷擊碎一般。
“不,不,他們太殘忍了,他們將【惡棍】的心臟生生取了出來,然后又交給了一只長有八條觸手的章魚怪物,不,那不是章魚,那是魔鬼。”
【老鼠】已經被恐懼占據了當下的理智,贏夜見狀眉頭微皺,但并未做任何動作。
——這是pdsd啊,我熟的很。
他心里一邊想著,同時用手擋住了周禮,回頭微笑表示一切盡在掌握。
片刻之后,【老鼠】癥狀減輕,但也沒有了剛才的平穩狀態。
“繼續說。”
贏夜連基本的人文關懷都不給,冷漠的開口催促道。
“他,他們要用【沉魚】鎮壓【巫王神墟】,他們要將【巫王神墟】據為己有,用,用來降臨【極惡赤王】。”
老鼠越說情緒又開始變差,但依舊堅持著說著,
“而我無意間聽到了這一切,我發誓,我真的只是想順手偷走那里的財物而已。但他們為了保守秘密,開始對我們滅口。”
“你知道嗎?【惡棍】和【流氓】都是我從小到大的伙伴,他們,他們居然讓那只章魚怪生吞了他們兩人。到最后吐出來的只有血泡的衣服,就連骨頭都不剩下。”
“講重點,【老鼠】先生,繼續說下去,他們為什么要降臨【極惡赤王】?背后是否還有更大的秘密?”
“我真的不知道了,放過我吧,大人,我求求你了,大人。我給你磕頭了,饒過我吧。”
【老鼠】此時再次被恐懼嚇破了膽,不停的磕頭求饒。
贏夜見狀也不再追問,只要他還活在惡獄一天,那總有他清醒的時候。
“周兄,今天恐怕問不出更多的東西了,但目前得到的信息已經足夠我們繼續行動了。事不宜遲,我們去皇宮求見公主殿下。”
贏夜說著就往外走去,本以為周禮會跟上,但回頭看去周禮正歪頭疑問狀。
“額,怎么了?周兄?”贏夜問道。
“魔神兄,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到底怎么了?”
“公主殿下今早回宮后便被陛下禁足了。”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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