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可否……”
  “不可。”
  軒轅征瞥向丁懷仁，吐出兩字。
  丁懷仁聞言不再多言，回應后便離開了。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看著離開的丁懷仁，大秦的武皇軒轅征心中亦是憤怒。
  對他而言，丁一本就是文武試阻止贏夜晉級的棋子。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這顆棋子卻因為自己的狂妄被贏夜輕易的廢掉。
  這是軒轅征無法忍受的，贏夜對他而言只能是手中刀。
  “傳國師。”想到這里，軒轅征命常侍召見姜公望，他要確定一點，現在的老國師是否鐵了心的襄助贏夜。
  不多時，老國師便從武裝平臺飛躍至觀禮臺，來到了皇帝面前。
  行禮問安后，軒轅征直接了當的開口問道：“國師，朕問你，贏夜是不是你安排在文武試的變量？”
  “朕知道，你不想讓伊兒離國別鄉，但你也應當替朕分憂才是。當今世界已經不同往昔，各大洲已經被【極惡意志】侵蝕殘破，朕如果不需求強國的支持，大秦早晚會成為它們的下一個目標。”
  軒轅征看向老國師，流露出懇請的眼神。
  “陛下，老夫深知您的苦心，但我大秦何時要用聯姻結盟來保衛子民了？再者，【極惡意志】最終的目標是什么，您最是清楚。這并不是聯合強國就能阻止的。”
  “而公主殿下對于大秦而言，可不僅僅是公主尊位這么簡單。老夫說過，她是先祖選定的神女，這才是她的天命。”
  國師言語堅定且認真，這讓軒轅征很是不悅。
  “夠了，朕不想再聽到什么神女，天命了，朕只要在世一天，就不會犧牲自己的女兒去拯救什么蒼生萬民。”
  “朕最后提醒國師一次，不要再試圖阻止朕的計劃，假如那個贏夜做不好朕的手中刀，那朕不介意讓他成為帝國的罪人。”
  老國師聞言，忙著解釋起來。
  “陛下，贏夜是唯一可以壓制呂祖復蘇的人，老夫當下還沒有把握融合掉呂祖的神識。在這之前，還請陛下留下贏夜，他并非是帝國的敵人。”
  “哼，不是敵人？壞了真的大計的難道不是他？還是說，國師也是其中之一？”軒轅征冷哼一聲道。
  “陛下息怒，老夫并不知他能活著回來，誰曾想呂祖的神識最終會選擇他為宿主。慶幸的是，他并不相信呂牙，這便是我們可以利用他的原因。”國師回道。
  “這并不是你幫助他參加文武試的理由，朕知曉國師一心為大秦，但不要因為他而損害了朕對你的期望。朕暫且不會對他怎樣，但也只限于他不會破壞大計的前提下。”軒轅征沉聲提醒國師。
  “臣明白。”
  “國師也請放心，沒有神女的大秦，同樣可以千秋萬代。”
  “臣明白了，但眼下的贏夜已經成為了本次文武試的焦點，大秦的子民們已經視他為英雄了。”
  “國師的孫輩不是參加了文武試？那就讓他阻止贏夜便好。”皇帝突然說道。
  “臣明白。”
  “國師不必以臣自稱，朕并沒有怪你的意思。文武試確實是朕的私心，但也請國師能夠理解朕。伊兒是朕唯一的軟肋，朕不會讓她為了大秦獻祭掉生命的。”
  “臣深知陛下愛女心切，但臣還是要提醒陛下，公主殿下所肩負的天命極難被扭，也請陛下莫要再逆天行事了。”國師言語懇切道。
  “朕豈會不知呢，好了，朕乏了，接下來的文武試就有勞國師了。”
  “臣遵旨。”
  一直等到軒轅征的圣駕離開觀禮臺，老國師終于抬起了頭，眼神復雜的看向場下。
  此時的贏夜已經離場，而倒在血泊的丁一正在被他的父親派人抬出演武場。
  老國師輕嘆一聲后，便又回身看向不遠處歡欣雀躍的公主殿下。
  老人眼神變得溫和，原本佝僂的身軀仿佛挺直了許多，隨后他便走向了對方。
  “啊，國師爺爺，父皇又和您說什么了？”
  軒轅伊先看到了老國師，她緊忙整理好儀態，詢問道。
  姜公望行禮道：“老夫見過公主殿下，方才陛下只是簡單詢問一下文武試的選手們。方才老夫看到殿下很是開心吶，是不是贏夜獲勝了？”
  “嘻嘻，國師爺爺，您就不要取笑伊兒啦。您是第一個知道我心意的人。”公主一陣臉紅。
  “老夫可什么都不知道，莫要拉老夫下水。”
  “國師爺爺，贏夜告訴伊兒了，您將陽袍和誡刀全送給了他，還幫助他融合了敕刀。嘻嘻，伊兒在此謝過爺爺。”
  公主撒嬌道。
  “你這孩子在說什么？老夫怎么聽不懂呢？哈哈哈”
  國師裝傻道。
  “哼，伊兒就知道，您不會承認的。不過沒關系，伊兒想好了，只要他在文武試獲勝，我就會求父皇將我嫁與他。”公主終于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她繼續說道：“國師爺爺，伊兒昨夜又夢到了那個少年了，我可以確定，那個少年就是贏夜。”

  “什么？”剛才還一臉笑意的國師，此刻心中一驚。
  “我是說，我可以確定，夢中的少年就是贏夜。怎么了，爺爺？”
  “沒，沒什么。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國師盡快的調整好心態，回答道。
  “您也認為這是好事對吧？我開始也不敢相信，但醒來以后那個身影卻愈加清晰，我能看到那個少年的臉，就是贏夜。”公主并未覺得國師有什么異常。
  “此事莫要告訴你的父皇，老夫自會為你們掃清障礙的。”國師提醒道。
  “為什么不能告訴父皇？難道您也認為父皇要對贏夜不利？”公主不解道。
  “你如何知道陛下要對贏夜不利的？不要多想，接下來的事交給老夫就好。”
  “國師爺爺，伊兒不傻，贏夜能從日照島平安歸來，是因為他遇到了呂祖。他已經將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伊兒了。”公主說出了原因。
  “果然，在他心里你是他最信賴的人。”
  “爺爺，您沒有明白伊兒的意思。如果他沒有遇到呂祖，那結果便是所有人葬身在日照島了。”
  “傻孩子，不要多想了，此事與陛下無關，大秦的皇帝想讓誰死，又何須如此麻煩。”國師安慰道。
  “哦，也是，希望是伊兒杞人憂天了。但是國師爺爺，您一定要保護好贏夜。伊兒求您了。”
  “好好好，老夫答應你，一定護他周全。”國師笑道。
  “嗯嗯，嘻嘻，這樣伊兒就不擔心了。哦對了爺爺，明天贏夜要與誰比試？我要不要先廢了那個人？”
  “胡鬧，文武試乃皇家古禮，豈是你隨意破壞的？不說陛下是否怪罪，如果對手是外邦人士，那就是國與國之間的大事了。”國師一聽這話，胡子都要氣彎了。
  “好嘛，伊兒知道了。哎，現在看來贏夜還是太弱了，他怎么才是男爵境呢？國師爺爺，要不您將先祖之力傳給他吧。”公主露出甜美的笑容繼續說著。
  “……”
  “國師爺爺？您怎么不說話了？”
  “國師爺爺，您別走吖，國師爺爺！
  “……”
  就在老國師離開后不久，贏夜便回到了觀禮臺。
  他還未走近公主就聽到了對方銀鈴般的聲音。
  “小夜子，趕快滾過來。”
  贏夜聞聲搖頭苦笑，加快腳步來到了軒轅伊面前，他依舊躬身行禮，然后笑道：“親愛的公主殿下，臣方才帥否？”
  公主竟臉紅心跳起來，“哼，本宮覺得丑死了，喂，你有沒有哪里受傷了？”
  “臣并未受傷，請殿下放心。”贏夜回道。
  “臣看到國師剛才來過？您找他有事嗎？”
  “沒，沒有事，喂，本宮的事你也敢問？你趕緊回去休息，明天還要比試呢。”好不容易平復亂跳的心緒，軒轅伊回應道。
  “親愛的公主殿下，您的臉怎么紅了？”發現了異樣的贏夜笑道。
  “哪里紅了？本宮戴的就是紅紗，你大膽。”公主殿下嬌嗔道。
  “臣知錯了。”
  “嗯，好了，本宮乏了，你，你也回去吧。”
  “臣送殿下回宮可好？”
  “你，你又要干嘛？本宮的耳光賞的還少是嗎？”
  “您錯怪臣了，臣只是單純的護送您回宮而已。”
  “好，好吧。”
  ———
  深夜，天子公司二樓，贏夜住處。
  并未開燈的贏夜，此時正窩在沙發中閉目養神。
  剛從神之界域回歸現實的他，面色紅潤，氣息雄厚，他終于睜開了雙眼。
  就在不久前，他從愛麗絲那里得知了，在二號迷霧中出現了神秘能量，隱約察覺到了某種存在。
  而他親自去探查一番后，卻一無所獲。
  即便如此，他依然安排了愛，賽，保三人全天候監控二號迷霧的動靜。
  按照愛麗絲所描述的，迷霧中的存在只會比她強大，而且通過溢出的能量判斷，這個強大的存在正在祈求著神之界域主宰的拯救。
  ——明天比賽結束就是神之晚宴了，我需要坑一下希德拉了，不對，他現在叫希德勒。
  贏夜收回思緒后，想到了明天的晚宴，進而想起了改名字的春官大人。
  ——上一次晚宴他就有點不對勁了，他可不要被污染了。
  因為上次晚宴，贏夜隱約覺得希德勒可能有了危險。
  ——先不想這些了，去找呂牙談談心吧。
  贏夜如是想著，意識攀上腦海，下一刻便進入了意識空間。
  他沒好氣的喊道：“喂，老頭，在不在？”
  聞言出現的呂牙，似乎有點惱火，“夜深了，你不睡覺嗎？你不睡，老夫還要睡呢？”
  贏夜完全不理會呂牙的心情，“別裝，你就一神識體，需要睡哪門子的覺。我有事問你。”
  呂牙冷哼一聲道：“哼，問吧。”
  贏夜問道：“你還有先祖之力嗎？”
  呂牙擠出三個字，“沒有了。”
  贏夜聞言沒好氣的喊道：“沒有了？你不是大秦先祖里最偉大的巫師嗎？”

  “我肉身已死，無法承載先祖之力了。”呂牙說出了緣由。
  “那也就是說，你現在打不過國師？”贏夜順著思路說道。
  “你這臭小子，什么意思？”呂牙問道。
  “單純好奇罷了。”贏夜笑道。
  “理論上是的，但實戰中就不一定了，畢竟除了神魔二道，其余十二大道并無強弱之分。”呂牙雖有疑惑，但還是回應道。
  “可是人家擁有先祖之力，聽他說先祖之力與我的【魔神本道】同源。”贏夜繼續插刀。
  “所以我要盡快復蘇，獲得肉身。如果他完全污染后，整個大秦就無人是他對手了。”呂牙語氣已經變得無奈。
  “武皇也不是對手嗎？哦，就是當今大秦皇帝，軒轅征。”贏夜突然想到軒轅征，遂問道。
  “他什么境界？”
  “無人知曉。”贏夜如實回答。
  “但我感受過他的威壓，與國師并無二致。”
  呂牙聞言，繼續問道：“也是極道嗎？那玄龍還在嗎？”
  贏夜先是一愣，然后回答道：“玄龍？哦，在吧。但國師稱呼它為小玄龍，他也只是提過一嘴，在給我玄龍袍的時候。”
  “又蛻變了？”呂牙語氣疑問道。
  “什么？什么蛻變？當時國師說有條龍叫金麟玄龍。”贏夜不解道。
  “什么金麟玄龍，什么小玄龍？它們都是同一條龍罷了。”呂牙趕緊打斷了贏夜，怒聲道。
  “喂，老頭，你說話能不能一次說完？我很忙的。”
  “玄龍乃神龍一族最強大的存在，每百年蛻變一次，每次都會變回幼年模樣。所以老夫才說，那是同一條。”
  “龍不繁衍嗎？”
  “龍族繁衍，神龍不死不滅。”
  “哈？你是說除了神龍還有龍族？它們不是同類嗎？抱歉，這方面的知識實在匱乏。”
  二人一連串的你問我答后，贏夜再次意識到自己知識的匱乏。
  呂牙也是有耐心，繼續解釋道。“神龍出自龍族，而龍族全部來自【久遠地】。”
  ——靠，說話真夠費勁的。
  “你要不要一口氣說完？”
  “哼，聒噪。”
  呂牙罵了一句，但卻沒有停止解釋：“【久遠地】你應該聽說過吧？那是一處脫離世間的領域，環境惡劣，空氣污濁，全域遍布邪惡生物。龍族便是從此地誕生并世代繁衍生息的。”
  此時的贏夜困惑不解的問題實在太多，他不得不問出一連串的問題來。
  “那神龍又如何出現在大秦，成為了皇帝的龍騎呢？另外，【久遠地】為何沒有人能夠找到？龍族又為何離開【久遠地】，又如何成為神龍的？”
  而聽聞這些問題的呂牙，也是無語，他在虛空的另一側無奈搖頭道，
  “老夫只知道龍族與軒轅氏締結了血契，但它們為何離開久遠地，又如何成為神龍的，老夫也無從知曉。”
  “而你所說的【久遠地】，老夫確實知道在何處。”
  “你進去過？”
  “老夫又不是軒轅氏。”
  “軒轅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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