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蘇慕寒遇害
云韶裳佯裝不開心得看了一眼左傾,沒想到左傾居然識破了她的把戲,端坐在一旁愣是沒有安慰她的意思。
云韶裳自討沒趣,可又覺得和左傾在一起格外放松,不用有任何的負擔,抓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繼而道:
“其實,依照表哥這些年的積蓄,本就可以直接把那姑娘贖回,帶她浪跡天涯不是挺好?”
左傾聞言,低下了頭。
“可是她不愿意,我也不會逼迫她。”
沒有想到這女子居然不愿意贖身,眾所周知,青樓是女子的火坑,那里的女子都是眼巴巴盼著被有錢人家贖身出來,可這位姑娘,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她相信左傾的眼光,左傾絕對不會看上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子,也就是說這女子不是愛慕虛榮,可卻偏生不愿意出青樓。
云韶裳皺起了眉頭,勸慰著左傾:
“那么表哥你就要考慮她是否愛著你了,如果答案是不愛,那么就不要彼此拖累了,你的愛興許對人家來說是負擔呢?”
左傾聞言,不以為然地道:
“何以見得是負擔?”
看著左傾這樣,云韶裳有些釋然,看來左傾也不是那種控制欲特別強的人,那這件事情就很好理清楚了,于是她緩緩為左傾解釋道:
“韶裳為你舉一個例子,若是你素未蒙面的先機公主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你,可你卻和她生不出半點情誼,她便和你一般苦等在你的府門,找你寫寫畫畫,可你的愿望卻只是一個人浪跡天涯而已,那你不會覺得有負擔么?”
六安瓜片的茶香在房間里蕩漾不止,縈繞在他們的鼻尖,清香無比。
沉默了不消一刻,左傾很快便明白了云韶裳的意思,繼而朝她看去道:
“我明白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云韶裳見左傾已經明白了全局,該知道如何做,也就不需要她反復說,如果她反復說卻會適得其反。
于是道:“表哥聰明過人,一點就通。所以你要盡快確定那姑娘的心意,千萬不要傷害別人又傷害自己。”
左傾朝著云韶裳點了點頭,可眉心卻依舊是皺著的,他遲疑道:
“可是皇帝那邊的事情,我到底是插不上手,到那天冷不丁他就下旨讓我娶那先機公主,我卻是無可奈何了。”
他喜愛自由,颯爽一生,可他也是左家兒郎,自然知道皇命不可違這個道理,左家世代忠良,祖父和祖母絕對不會讓他做出忤逆皇上的事情,可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又該如何做選擇呢?
云韶裳顯然察覺到了左傾內心的擔憂,寬慰道:
“此時表哥不必擔心,韶裳自有主意。”
云韶裳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引得左傾不得不信,可她越是自信,左傾就越是好奇她的法子。
“哦?什么主意?你知道我的,你若不告訴我,我是整夜整夜也睡不著的。”
左傾一本正經地跟云韶裳詢問,有一種問不到答案他就不會讓云韶裳走的感覺,云韶裳沒辦法,只好道:
“你真是……好吧,那就告訴你。不瞞你說,我與先機公主是至交,她此孤傲一身,是絕對不會跟別的女人分一個丈夫的,我只消告訴她你中意別人,她便會收了心思,更何況她從未見過你。”
沒想到,只當云韶裳剛剛說完話,左傾就說了一件令云韶裳感到震驚的事情。
“并非沒有見過,前幾時,在宮中我與先機公主曾見過一面。”
左傾的話音雖輕,卻在云韶裳心里蕩起了不小的漣漪。之前先機公主問她關于左傾表哥的事情,先機公主并沒有表現多少的熱情,云韶裳由此覺得先機公主并沒有見過左傾,現在左傾卻告訴她他曾和先機公主見過一面。
表哥是一個知禮數的人,若只是遠遠的望上一眼,他根本提都不提,他能夠開口提起的“見面”,就必當是上前互相見過禮的。
可先機公主卻對她只字不提見到左傾,那么就說明,左傾已經在她心里留下了印象,且是極好的印象,因為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往往口是心非。
先機公主深居后宮,怎的能偶然和表哥見到,很明顯,宮中已經有人開始撮合這一對,那么到底是皇帝的意思,還是其他有心人的意思?
云韶裳來不及細想,反問左傾道:
“你覺得她如何?”
沒有之前的敷衍,左傾仔細而慎重地給出了他的答案。
“看上去詩意盎然,落落大方,不愧為先機二字。只是我心中早有心上人,我不會辜負她。”
從左傾的眼中,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先機公主很好,可惜不是他的心上人。
云韶裳不禁有些落差,她私心里確確實實希望左傾能夠對先機公主有些好感,可是這樣的話,左傾便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偽君子了,因此云韶裳還是站在中立的角度,凡是等見到那綠萼姑娘再說。
“既然是這樣,事情就簡單了。我和先機說清楚你的情況,再設計讓皇上忙些其他的,時間長了,他自然會淡忘這件事情。”
聽著云韶裳胸有成竹的語氣,左傾自然也放下了心,可是又轉念一想到先機公主的境遇,繼而對云韶裳發問道:
“只是如此一來,可不誤了先機公主的終身?”
左傾自是清楚的,像先機這樣的前朝公主,現在的皇帝是很少想起的,甚至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忘記了她們的存在,因為這原因,在宮中老死的未婚公主數不勝數。因此或許皇帝這次不給先機賜婚,以后就難以有出嫁的機會。
“我是她朋友,自然會幫助她,表哥不必過慮。”
一番談話畢,兩人各自離去。
隨后左傾終于放下了心,為了避嫌,他并沒有送云韶裳回明王府,而是派了人跟著,以免意外。直到他的人匯報云韶裳安全回到了明王府他才起身回了左府。
云韶裳才剛剛進府,就看見不遠處急匆匆沖過來的暗二,應該是蘇慕遙有信了。
“王妃,王爺的信件!”
云韶裳看暗二不斷跳動的身影,不禁想轉身裝作不認識暗二。這暗二真的是暗衛么?云韶裳不禁想問。
天天咋咋呼呼,完全就跟個毛毛躁躁的丫頭似的,跟了蘇慕遙這么久,居然還一點鎮定的感覺都沒有。這究竟蘇慕遙有沒有好好調教啊!
于是云韶裳板著一張臉,冷冷地吩咐道:
“好了,跟我進屋,以后不要這么咋咋呼呼的!”
聞言,暗二一片委屈,他不是為了王妃能夠早點看到王爺的信件嗎?怎么還是他的錯了呢……
可是他還是沒有這個膽子違抗云韶裳的命令,趕緊答應道。
“暗二遵命!”
進了屋,云韶裳才舒緩地躺在了貴妃榻上,今天一天的“活動”真的讓她十分疲憊,終于有機會休息了。
她揮手讓暗二給合桑信件,然后吩咐道:
“王爺信中說什么,合桑你念念。”
“韶裳,為夫……”
云韶裳聽到蘇慕遙在信件里這樣自稱自己,小臉一紅,趕緊大聲吩咐屋子里的合桑和暗二道:
“算了,你們都出去,信件留下!”
合桑和暗二自然是聽令乖乖地把信件放在桌子上,然后退了出去。
可剛一出去,暗二就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暗二發現合桑一直沒笑,端著一張臉就要離開。暗二趕忙拉過她的手,繼而道:“你就別忍著了,哈哈——”
結果合桑被暗二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地也小聲笑了起來。
云韶裳在屋里聽見合桑和暗二的笑聲,知道他們一定在笑她方才的害羞……這個暗二,居然帶壞了合桑!等著吧,我有的是時間收拾你!
那暗二在云韶裳房門口笑了一陣,卻突然覺得身后涼風陣陣……
話說云韶裳沉靜了一會兒,才拿過桌子上那信件,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原來,蘇慕遙在信件里說蘇慕寒出去災區巡邏時,受了人暗算,現在情況還算是穩定,可短時間內也不能使用武功了。
一個習武之人,短時間內不能使用武功,肯定是受了很嚴重的傷,這一點蘇慕遙不用在信件里說,云韶裳也能悟出來。要是擱在往常,蘇慕寒受多重的傷,死多少遍,都和他們沒有關系,可是現在和蘇慕寒待在一起的只有蘇慕遙,所以蘇慕遙才要盡力保住蘇慕寒的命,否則老皇帝會把這筆賬記在他頭上。
云韶裳看完了信件,就著燭火將信件少燒了個精光。然后,吩咐合桑,去喊來葉城和暗二。
不消一會兒,合桑就把兩人帶到了云韶裳的面前。
云韶裳安靜地躺在貴妃榻上,眼睛微睜,卻迸射出嚇人的光芒,此時此刻,暗二是再也不敢亂說話了,于是悶聲,等著云韶裳發話。
豈能料到,半晌過去了,云韶裳一直都沒說話,葉城才侃侃道:
“不知王妃此時傳喚屬下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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