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閨蜜情誼 盡是虛假
章惠千嬌梳理好自己,輕輕地躺回了床榻之上。
床榻上的那個男人,是她的夫君,也是她愛慕而不得的男人。左云的背影孤寂清涼,即使勉強因為藥物的作用會碰她一下,睡去的時候還是給她一個冷冷的背影。
她章惠千嬌何時如此寥落!她一定要查出誰是他心中的那個人!
一晃,離左府得罪皇帝的事情已經數十天,云韶裳請求進宮見先機公主的帝令總算是批下來了。
一張紙,卻讓人等了足足數十日,她請求進宮見先機公主的那天正好是左傾拒婚的那一天,皇帝不可能不清楚她和左傾的關系,所以阻止也是覺得云韶裳會說服先機公主也拒婚吧?
可是云韶裳今日,卻沒有什么把握能夠說服蘇曼柔。如果是昨日,她還是能拍著胸脯保證,她絕對能說服蘇曼柔的,可惜在她看到暗二找來的先機公主的資料時,她就完全沒了把握。
說起來,不過數十日,已經物是人非。之前左府門前總是絡繹不絕,現在卻人煙稀少。只是云韶裳想不通的是,即使皇帝早就有了動左家的心,他又有什么能力動左家呢?
左家之所以能在京城,在皇帝的眼中成為眼中釘,那就是因為左家強勢的兵權,也正因為這個,皇帝一直沒有對左家,他不能輕易地摧毀左家,這就相當于斷他大梁的根基。
他現在能下決心對左家動手,一定是拿準了左家的把柄,究竟是什么呢?
云韶裳揉了揉發疼的太陽Xue,望著窗外的天空,湛藍卻仿若疑云重重,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愁云密布。
最近有太多的事情讓她擔憂,她甚至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每每睡得沉了,不是夢見上一世蘇慕辰悲慘的死狀,就是出現蘇慕遙在湘潭遇險的事情。
即使蘇慕遙昨夜就在她身邊,好好地躺著。
蘇慕遙因為賑災事宜沒有完成的緣故,不能正大光明地在京都露面兒,便掐著時間趕緊回到了湘潭。說來也奇怪,雨季也過了,可是湘潭的大水卻還沒有停止的跡象,蘇慕寒這病也很奇怪,整個人完全回到了三歲小孩的階段,整日粘著蘇慕遙,他這次也是好不容易將蘇慕寒帶回了營地,哄好了才偷偷來見云韶裳的。
暗二一大早便被云韶裳打發出去打探蘇慕辰他們在南夏的消息了,自從歐陽尚嘉帶著他進入雪山就再沒有過消息,這情況十分令他擔憂。不過也算是個默認的好消息,他們應該是和松柏子接上頭了,否則壞消息很快就會傳過來。
在合桑的軟磨硬泡之下,云韶裳才勉強吃了幾口早膳。
“合桑,為我更衣,我們進宮見先機公主。”
云韶裳剛沒吃幾口早餐,就急忙起身,吩咐合桑為她更衣。她眉眼間疲憊又比昨日深了幾分,合桑擔憂地道:“小姐,您臉色不太好,要不今日還是別進宮了,左右見先機公主的皇昭也不止一天時效。”
云韶裳寬慰地抓住了合桑的手,緩緩道:
“現在事情緊急,容不得遲疑,我臉色不好就為我畫個濃妝吧,多費些心思,遮住我的眼窩。”
她知道合桑內心的擔憂,也許合桑從來沒有見到過她這副鬼樣子。方才經過銅鏡,她也不相信那鏡子里的人是她自己,從前她心是冷的,不為任何人擔憂,現在她的心重新跳動,她就要承擔代價。
“小姐,左傾少爺和先機公主現在……估計是最艱難的時候了,聽說左傾少爺現在已經被左云少爺關起來了。”
合桑看著云韶裳還是要堅持進宮,就轉而說起了左傾和先機公主的婚事,畢竟這也是小姐要進宮的目的。
云韶裳聽到了合桑的話,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反問合桑道:
“合桑,你覺得他們兩個配起來怎么樣?”
聞言,合桑臉色窘迫了很久,紅紅地道:
“這……奴婢不敢多言,只是左傾少爺如果有自己心愛的人就一定不會接受先機公主的,因為左傾少爺的Xing格就是這樣,即使強迫他娶了先機公主,也未必會心心相印。”
雖然說先機公主的才情是全京城獨一份的,可是若是左傾少爺心中有別人,想必這絕對不會是一段金玉良緣。以后少不了就是夫妻離心了,哎呀,想想就是一段悲劇啊!
云韶裳聞言,沒有直接就著合桑的話往下說,而是笑著打趣她道:
“誒,你不是說不敢多言嗎?說這么多不怕皇上降罪嗎?”
云韶裳話一出,合桑臉頓時憋的通紅,急急跳腳大叫道:
“小姐!是您讓我說的啊!”
云韶裳鳳眸一轉,嘴角微微揚起,笑著嘆道:
“合桑,我發現你變得成熟不少啊!”
合桑一跺腳,趕緊地把云韶裳的最后一縷發挽上了頭頂,迅速站回了原來的位置。接著白了云韶裳一眼,默默的不說話了。
只聽見云韶裳繼續說道:
“連你都認為他們不能湊在一起,我覺得先機公主也能想到這一點,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看透和承認了。”
合桑微微一探頭,猜測道:
“小姐的意思是先機公主可能會抓著左傾少爺不放?”
只見云韶裳一掃方才眼神之中的輕松,換上了凝重之色,掃向桌子上剛剛打滿的那杯水,緩緩道:
“情之若深,未必沒有可能。”
不一會兒,云韶裳穿上了新定制的一件蘇繡衣服,身上盡是流光溢彩的裝飾,妝容清新脫俗,眉間帶笑,宛若仙女下凡。
只要明王府的消息一傳遞到宮中,宮中的轎子很快地就等在了明王府的門口。這又讓旁邊的民眾們看不懂了,看來陛下并沒有因為討厭左家就連帶著明王妃也一起討厭,也是,畢竟是不看僧面兒也要看佛面兒。
云韶裳身邊只帶了合桑一個丫鬟,他們跟著領路的太監朝著先機公主在的宮殿走去。雖然宮中有轎子,可是歷來只有皇上和太后才有這個資格乘坐,因此即使云韶裳身份再尊貴,也需要徒步走到先機公主的宮殿。
不過云韶裳一點兒也不介意,反正她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一些。
剛剛踏入先機公主的宮殿,便聽得云遙遠就傳來了先機公主的聲音。
“韶裳,你終于來啦!”
這聲音,聽起來十分激動,看起來十分歡迎云韶裳。可云韶裳卻分明瞧見了先機公主眼中的一絲不屑,是錯覺嗎?還是……她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
雖然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云韶裳還是不會忘記行禮,她淡定地福了福身,對著先機公主敞亮道:
“臣妾見過先機公主。”
先機公主趕緊上前穩住了云韶裳的手,輕輕將她拉了起來,笑瞇瞇地道:
“你我之間,何必多禮。”
兩人言笑晏晏,步伐輕快,嘴上不時還聊了些家常,走了一小段,她們終于雙雙進了先機公主的內室。
先機公主命身邊的奴婢將房門關上然后退了出去。
“十爺如今什么狀況了?”
先機公主眉間染上了一絲焦急,似乎不是作假。
云韶裳沒有忽視掉先機公主臉上所有的表情,繼而答道:
“我命人帶著他娶南夏尋藥了,你呢?你又如何跟陛下找的借口,讓十爺失蹤了這么久還是不被皇帝戳穿?”
其實一開始她把蘇慕辰從宮中強行帶走的時候,心里不是一次地擔憂過皇帝是否會追查他的下落,追查他和寧靜的來往……
因為不過數日而已,寧靜已經被皇帝欽點為御前侍茶了,這說明什么?寧靜在皇帝心中也有著一定的地位,至于是誰牽線搭橋地做著這一切令人討厭的事情,自然是那外表端莊的皇后了。
上一世,她就是故意讓皇帝察覺到寧靜的存在,繼而揭出蘇慕辰和宮女有染,還是皇帝所看上的宮女,最后讓蘇慕辰落下了一個流放的下場。
這一次云韶裳把蘇慕辰帶出了皇宮,按道理來說,皇宮上下應該有人發現十皇子不在才是,可是數十日過去了,大家卻仿若不知道這回事情一樣,平靜如水,所以云韶裳猜想,這當中,一定有先機公主的功勞。
畢竟,宮中能夠為她做事的人也只有蘇曼柔,即使,動機不純。
“我命人模仿了十爺的字跡,在皇子府中留下了一封訣別的信件,稱十爺要外出拜師學藝。”
果不其然,先機公主說出來的話讓云韶裳了然。
蘇慕辰雖然武藝不精,卻是個天生的武癡,常常為了什么武林秘籍在市井小巷之中游走。制造蘇慕辰要外出學武的假象,不僅僅能讓皇帝信服,而且能觸發皇帝對蘇慕辰這樣不打招呼的討厭之情,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皇后設置的陷阱。
云韶裳臉上并無什么表情,對著先機公主夸贊道:
“你這招用得挺好的,只不過,若是十爺不幸殞命,這謊言不就輕易被戳穿了?就豈不是會連累了你?”
她臉上平靜如水,說不清她這是在夸先機公主,還是在諷刺先機公主的手段。
先機公主微微一愣,繼而溫和道:
“十爺也算是我侄子,這點事我不介意,而且我相信你,十爺在你手上絕對會活過來的。”
蘇曼柔眼睛靜靜有神,仿若對云韶裳無限忠誠。可就是這樣的眼神,讓云韶裳覺得十分懼怕,這樣的眼神……云韶裳對她演戲演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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