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破局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柄帶著虎嘯聲的長刀從金鑾殿外呼嘯飛來。
虎魄刀洞穿了沖在最前的數(shù)名禁衛(wèi)軍而刀勢未減,直直地釘在了金鑾殿地板上。
虎魄刀?阿飛來了?唐嬌嬌眼神一凝,認出了插在面前不遠處的斬馬刀。
聲隨刀至,而人隨聲來,阿飛的聲音從殿外由遠及近傳來,印證了她的猜想。
“誰敢動小師傅,先問過我阿飛手中的刀。”阿飛一馬當先地走進金鑾殿,其身后緊緊跟隨著的是刀侍純兒,再往后則是唐戰(zhàn),以及唐家軍和吳家精銳。
阿飛,還有爹爹,唐嬌嬌看著沖進金鑾殿的人,松了口氣,將按在刀柄末端的手又放了下去。
還有活著的吳家人?不知能否證明自己在吳家之事上的清白,夏書璟的第一反應不是劫后余生,反而是清白之事。
同時松了口氣的還有夏刑,隱藏在袍袖之中的左手黑色靈氣和右手紅色靈氣被他悄悄散去。
金鑾殿中的局勢再次變?yōu)閮煞綄χ拧?
“參見國公,是我們無能,沒有保護好小姐和殿下。”黑龍衛(wèi)衛(wèi)隊長帶著僅存的二十余名手下拜見了唐戰(zhàn)。
“辛苦了,是我來晚了,”唐戰(zhàn)拍了拍對方肩膀,沒有責怪任何人,反而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下去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們。”
唐戰(zhàn)再看過去,剛好看到了與之對視的唐嬌嬌,嚴肅的臉色變得柔和:“嬌嬌。”
“爹爹。”唐嬌嬌走到唐戰(zhàn)身邊。
兩人之間沒有過多的話,情感全在這一聲稱呼之中。
她湊近些,在唐戰(zhàn)耳邊耳語道:“現(xiàn)在的皇帝是夏康,當年他殺害了夏啟,戴了夏啟的臉皮,用了夏啟的身份,直到現(xiàn)在。”
聽到她的話,唐戰(zhàn)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眼神卻變得銳利,盯著那張金色面具,說道:“爹爹知道了,剩下的交給爹爹便是。”
“嗯。”她點頭應下,耳邊又傳來阿飛的聲音。
“我記得你,你是仇爺拿命救下的那位皇子。”阿飛看著夏書璟說道。
聽到這話,她猛然轉(zhuǎn)頭:“阿飛,你說什么?!”
“小師傅,”阿飛拔起地上的虎魄,看到她,很是高興,“太好了,你沒事。”
“你剛剛說,九叔是為了救他而死?”她再問道,想要再確認些。
“是啊,小師傅,當時”阿飛要繼續(xù)說下去,話語被夏刑打斷了。
夏刑說道:“敘舊的事等脫困了再說,先解決眼下的局面。”
“好,”唐嬌嬌并非拎不清輕重,只是她再看向夏書璟的目光,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唐唐。”一身白衣沾了點點血污的夏書璟,以柔光看向她,卻也并未多言,眼神已是告訴了她所有。
“令人感動的久別重逢到此為止了,”夏啟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鎮(zhèn)國公,你在沒有諭旨的情況下,擅自率兵入宮,當真也要造反不成?”
唐戰(zhàn)看著令他陌生的夏啟,不卑不亢道:“臣,并無造反之心。”
夏啟瞇著龍眸,猜不透唐戰(zhàn)的想法。
而唐戰(zhàn)的下一句話令龍顏大怒。
“但,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
夏啟厲聲道:“好你個唐戰(zhàn),好一個君逼臣反,你真以為朕的三十萬大軍會怕了你的五萬唐家軍不成,朕看你匆匆而來,必是只帶了先鋒軍,大軍距離梁安還遠的很。”
夏啟雖品行不端,但畢竟為君多年,才華還是有的,只是略作觀察,便將實際情況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夏啟繼續(xù)說道:“整個梁安城百姓都看到了你率兵入宮,若是宮中真出了什么問題,朕看你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眾人有些沉默,夏啟說得確實沒錯。
此間所有真相只有幾人知道,他們就算有心討伐,卻師出無名,得不到人心。
梁皇宮,動不得。
唐戰(zhàn)默不作聲,緩步到隊伍最前,雙手作揖,向夏啟恭恭敬敬地行了君臣之禮。
“這一拜,是臣還了陛下多年照拂我唐家之恩,”唐戰(zhàn)挺直腰板說道,“臣為陛下戎馬一生,自認無愧皇室,無愧大梁,無愧天下百姓。臣之一生,頗為坎坷,被囚禁十余載,所剩時間無多,只愿能守得家人平安順遂。”
接著,唐戰(zhàn)表情變得凌厲:“誰若要動嬌嬌,便先跨過我的尸體。”
夏啟氣極反笑道:“很好,你們不愧是朕的好兒子、好臣子,只不過就算你唐家軍現(xiàn)在勢強,卻不敢對朕做什么,等到朕的大軍集合,你們依舊插翅難逃。”
“我至少可以帶走他們,”唐戰(zhàn)搖了搖頭,轉(zhuǎn)頭對眾人說道,“我們走。”
“爹爹,他是殺害娘親的”唐嬌嬌有些不甘地說道。
“爹知道,我們先撤再說。”唐戰(zhàn)邊往后退著,邊盯著夏啟。
禁衛(wèi)軍還想逼近阻攔,夏啟卻開口說道:“放他們走。”
夏啟看著向后退去的他們,說道:“此次算你們贏好了,長生秘境,朕勢在必得,讓我們拭目以待。”
眾人退離皇宮。
唐戰(zhàn)說道:“梁安城不宜久留,我們雖趁著消息閉塞,打了個時間差,但夏啟的圣旨很快就會發(fā)出,等到大梁各處的支援到了之后,我們就走不了了。”
阿飛建議道:“可以去吳家,西北現(xiàn)已平定,都在吳家掌控之中,那里是安全的。”
唐戰(zhàn)搖了搖頭,分析道:“去西北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路途遙遠,我們不可能帶著大部隊一起。
“唐家軍沒動尚好,若是跟著我們一起,必是會被扣上反叛的罪名。
“到時海捕文書下來,且不說幾萬大軍行軍速度緩慢,能不能順利穿過黑沙漠進入西北,單單是這補給,沒了朝廷的供應,可難以為續(xù)。”
唐戰(zhàn)所言,確實是他們面臨的大問題。
唐嬌嬌和夏書璟都沒有帶兵的經(jīng)驗,在這件事上,很難幫上什么忙。
“鎮(zhèn)國公放心,我會留在梁安,”說話的是夏刑,他看著眾人詫異的目光,繼續(xù)說道,“夏啟雖弒兄奪位,喪盡天良,但以我多年對他的了解,在沒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他不會對我怎樣。”
沈念妘卻是第一個不同意:“不行,師傅,你一人留在這里太危險了。”
其他人的態(tài)度同樣如此。
夏刑語氣堅定道:“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勸,皇室有皇室的規(guī)矩,天牢的存在正是為了制衡宮中的權勢,我自有安排,夏啟不敢對天牢下手。”
“典獄長既決意如此,我便不再相勸,”唐戰(zhàn)放心不下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唐家軍,“只是尚在趕來梁安路上的唐家軍”
夏刑答應道:“鎮(zhèn)國公只需將闖宮一事攬在自己身上,唐家軍自然可保無虞,我也會照拂一二,只是這千人先鋒軍,鎮(zhèn)國公需要帶走,他們跟隨闖宮,留下來必是死路一條。”
“我知道,多謝典獄長,”唐戰(zhàn)從懷中掏出虎符,遞過去,“這是調(diào)遣唐家軍的虎符,有勞典獄長。”
“好說,”夏刑接過虎符,語氣甚是輕松,看著皇宮外越來越多的圍觀百姓,說道,“你們該走了,唐姑娘,請幫我照顧好我的徒兒,她不能留在我身邊。”
“我會的,典獄長,此番多謝相助。”唐嬌嬌拽著沈念妘的手,后者的眼眶中已是有晶瑩的淚珠在打轉(zhuǎn)。
沈念妘不舍地說道:“師傅,我那十遍刑律還沒抄,你一定要保重,等下次見面,我一定帶給你。”
“好,師傅等著你,安心去吧。”夏刑擺了擺手。
一直沒有講話的夏書璟,最后才說道:“刑皇叔,保重,璟兒下次再來,一定會給您帶來天底下最好的茶。”
“你小子,行了,又不是生離死別,我不會有事的,”夏刑笑罵道,“吳家之事如今有了人證,好好向唐姑娘解釋一番,解開誤解。”
夏書璟抱拳道:“刑皇叔,珍重。”
不知是否因為夏刑這番話的緣故,唐嬌嬌站在夏書璟身側(cè),一起向夏刑行了晚輩禮。
眾人在宮門外分道揚鑣,唐嬌嬌等人帶著唐家吳家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城外離去。
至于夏刑,則帶著天牢刑捕們,不慌不忙地向著天牢方向走去,顯然已是提前做好了打算。
皇宮外看熱鬧的百姓,則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至于那皇宮中,更是發(fā)生著一些不為人知的黑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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