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鎮上的旅館很多,而且甄姍姍她們終于看到了傳說中的冒險者。
一個團隊多則十幾個人,少的也有五六個。其中多見身材壯碩的青年男子,拿著大劍的女子也不少見,他們的肌膚被曬成健康的小麥色,裸露在外手臂、小腿肌肉結實,肉眼可見的具有爆發力。
也有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男女,手上拿著一根木質的法杖,或長或短、或華麗或質樸,但不能憑借法杖的價值去評估這些人的厲害與否,真正厲害的魔法師不在乎外物,他們就算是拿著一根樹枝,也絕對比那些徒有其表的魔法師厲害。
麥琪可沒那想得那么多,一路上走過來,她大致已經能夠把冒險者與普通民眾區分開。
冒險者身上有一種與普通民眾不同的玄乎氣場,硬是要具體來講的話,他們拉幫結派,走路都扎堆,一路上嘰嘰喳喳沒個空閑。
斯諾爸爸在前面帶路,他妻子的弟弟在鎮上開了一家旅店,生意還算紅火,以前他就算是來到鎮里,也是在牛車上將就過一晚,沒怎么麻煩小舅子。如今卻是不一樣了,帶著四個客人,總不可能一人一輛牛車,然后他睡大路。
總得要有一個可以過夜的地方。
小舅子的旅店離冒險者公會不遠,店里往來的都是冒險者,賺的也都是冒險者的錢。
麥琪戴著兜帽,視野受限,然后斗篷又太長,旅店入口的地方有一個門檻,一腳還沒跨過去,“咵”的一下兩腳打結,直直往前倒。
在這短短的十秒鐘之內,麥琪只有一個想法,她是不是真如姍姍所說,那個叫小腦的東西沒有吃好喝好,所以沒有好好長大,關鍵時刻總會掉鏈子。
不過這次她倒是不怎么痛了。
就是估摸著被她墊在下面的人應該是很痛。
麥琪還沒從對方的身上下來,就被甄姍姍抓著胳肢窩抱起來,就像是狒狒抱著辛巴那樣。
麥琪慶幸自己的兜帽沒有掉,然后她就聽見甄姍姍焦急的聲音,“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摔傷?”
“嗯沒有,不過他看上去好像有事。”麥琪讓甄姍姍放她下來,攏了攏自己的斗篷下擺,看到那個被她壓暈的男人的朋友著急地拍打對方的臉,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明明他臉上的紅印子不是她拍出來的,麥琪卻莫名有些心虛,她也顧不上自己社恐的屬性,大著膽子跟對方的朋友說,“要不要,先把他送去醫館試試看?”
再這樣下去,沒事也會被打出事情來的。
卻不想,那個穿著法師服的女性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閉上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些什么,精致小巧的魔杖輕輕一揮,細碎的白色小光點宛如飄絮一般柔柔地落在昏迷的男人身上,融入他的身體里。
麥琪他們也不敢走,就站在一邊等男人醒過來。
魔法的見效很快,無需半刻鐘,男人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他顫顫巍巍地開口:“是、是敵襲。”
梅啟明好心提醒道:“沒有敵襲,只是意外,如果需要賠償的話,可以等到明天罵?”這個男人人高馬大,裸露在空氣中的臂膀肌肉虬結,是那種一個拳頭下去能砸十個八個麥琪的強壯程度,卻被麥琪輕輕一撞就暈了過去,這不是碰瓷是什么?
沒想到魔法的世界也有這樣的惡習啊,梅啟明暗地里搖搖頭,覺得果然不管是什么社會,總會有一兩個不那么正派的人物。
只不過看對方的樣子,他們身上的一兩百金幣估計是滿足不了對方的胃口,保守起見,還是得等明天的賞金下來。
麥琪瞅了一眼梅啟明,果然人不可貌相,沒想到平時又傻又白又甜的人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有那種甄姍姍故事里所說的表面上文質彬彬,但是暗地里卻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狠角色的味道了。
真是小瞧他了。
不過現在這樣的情形,估計很難收場,畢竟那個男人的朋友眼底都要冒火了。
麥琪扯扯梅啟明的衣擺,示意他低調點,不要再在她加害者的身份上超級加倍了。
“那個,你沒事吧?”麥琪的聲音高低適中,有些時候,你必須得硬著頭皮上,就像現在,雖然被這么多雙眼睛看著手指都有些顫抖,但是不能虛。
誒對,至少聲音不能打顫。
勇敢地擔起把人撞暈的責任。
可能是剛剛后腦勺著地了,男人手捂著緩了好一會兒,才在他伙伴的攙扶下站起來,畢竟他那么大一個塊頭,單純靠外人的力氣或許有點不太現實。
他擺了擺手,“哈哈”兩聲,又因為扯到后腦勺的包倒吸兩口冷氣,“沒事沒事,是我自己大意了。”
“不過你那么小個身板子能把我撞暈過去,真是深藏不露啊。”
說罷,男人又是笑了兩下。
麥琪不懂,明明照人類的審美來看,應該是能稱得上英俊的一張臉,笑起來怎么像石頭一樣。
她謙虛道:“其實我也沒想到你這么不經撞。”
梅啟明暗地里給她比了一個大拇指,勇還是你勇。
但麥琪的話沒有什么更深層的意思,就是單純的表述。
男人一愣,隨即又爽朗地笑了,還幫麥琪攔下了那個化身爆火龍的女性法師,“抱歉抱歉。”
從麥琪講話開始,甄姍姍就是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這孩子就是實心眼的。
“我看你們要出門,是要去忙了嗎?”
男人說:“我們打算在鎮里休整一段時間再出發,現在打算去逛一逛。”
這樣的話,還有打補丁的可能,于是甄姍姍便邀請道:“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榮幸請你們一起吃一頓晚餐當作賠禮。”
“你們的賠禮我們怕是受不起哦。”男人的一個伙伴斜睨著眼,陰陽怪氣的。
“好了。”見他還想說什么,男人淡淡地瞥他一眼,隨后又像是什么都沒發生,笑著與甄姍姍說:“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到時候我們人都到了,可不要嫌我們人多啊。”
“當然不會。”
目送他們一行人離開,麥琪幾個人才進店里去。
事情處理完,斯諾爸爸擔憂道:“都解決好了?”他剛剛本來想過去看看情況的,免得起了沖突。
這幾天相處下來,這一個個的都不靠譜,萬一逞一時之快生了齟齬可就不好了,但是郝東溪硬是抓著他的手,不讓他插手,說他們都是成年人了,這點事情要是處理不好就讓他們滾蛋啥的。
所以他就只能在一邊干等著著急。
有了剛剛的教訓,麥琪小心地提攏著斗篷下擺,“沒問題,你呢?”
“房間都定下來了嗎?”
斯諾爸爸領著他們上二樓,店長小舅子站在柜臺前面,與他們頷首示意。
樓梯是木質的,可能是有些年月了,走起來有些嘎吱嘎吱響,但每天都有人仔細擦過,勝在干凈。
斯諾爸爸自覺擔起解說員的角色:
“那群人是生面孔,比我們早到鎮上一天。后天便是鎮上的拍賣會了,好像是帶著什么貨物來參加的,應該是貴重的,不然也不會專門開個房間存放,一天不間斷交接班。”
“看他們的樣子不簡單,還是盡量少與他們接觸。”
上到二樓,斯諾爸爸扶著欄桿轉頭與他們鄭重其事,以為他們或多或少會聽取一點意見,但在意料之中,他看見了三張興致勃勃的張揚小臉蛋。
嗯,毫不意外他們會對這個感興趣。
他的內心毫無波瀾。
麥琪有些不好的預感,“拍賣行,你們想去?”
“嗯嗯。”只見三人眼睛一亮,動作同步,不住地點頭。
麥琪:……
“那你們去吧。”她在旅店等他們就可以了,她一個人也可以玩的很開心。
考慮到對方的實力,其實他們也不用擔心,所以甄姍姍思考了一會兒,“沒事,到時候再說吧。”
但是不管怎么說,甄姍姍還是有一丟丟放心不下,這種心情和自己女兒就算長大結婚生小孩,老母親還是會掛念是一樣的道理。
出于某種方面的考慮,還是只開了兩個房間。
在小黑理所當然想要跟在麥琪腳后跟進房間的時候,一雙大長腿堵在門口,擋住了它的去路。
小黑:嗯?
甄姍姍的手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后朝著右邊比了一個“請”的姿勢,“男性止步,出門左轉,你的歸宿在那里。”可別以為她沒看見那么大的兩個鈴鐺。
黑犬抬起眼皮,找好角度,從下往上看顯得委屈巴巴,就差沒直接哀嚎兩聲。
但,沒有人理它。
一個都沒有。
面前這個女人,她鐵石心腸,連一點動容都沒有。
黑犬只得垂下尾巴,透過甄姍姍兩腿之間的縫隙,它看見它冷酷無情的主人在搗鼓些別的玩意兒,完全忘了剛剛他們兩個的甜蜜時光,不由得心灰意冷,往左邊的房間走去。
抬眼間,它正對上隔壁房門口守著的兩個人的好奇視線,呲牙露出森白的牙齒:看啥呢?
它承認其中有惱羞成怒的部分,但不排除這倆人的估量貨品的目光讓修狗不適。
見那兩個人被嚇了一跳,黑犬才從郝東溪給它留的門縫中擠進房間。
一進門,它就對上郝東溪了然的視線。
黑犬:這些人類是不是都有啥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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