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梅啟明嚶嚶嚶地撂開兩條腿,差點沒跑成奇行種,后頭蜥蜴的嘴巴閘刀一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明明一人一獸之間相差不過一個手掌的距離,但梅啟明總是能在危而又急的關鍵時刻錯開它的嘴,這樣的運氣不得不讓在場的所有吃瓜人士嘆為觀止。
在極限拉扯中,梅啟明棋勝一招,進入駐地的安全范圍里。
而大蜥蜴忌憚于他背后的黑犬,在駐地周圍徘徊片刻,不甘地鉆進河里。
危機解除。
梅啟明擦擦額角的汗,捧著一懷的果子,還能笑出來,“嘿嘿,幸好一個都沒掉。”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觀看直播的觀眾,不由得對梅啟明肅然起敬。
干飯境界無人能及,是個狼人。
郝東溪跟甄姍姍說了自己正在直播,甄姍姍表示沒關系,理由和梅啟明的如出一轍,反正用的不是他們現實生活里的皮,就算拍成紀錄片也不關她的事。
【哈哈哈哈哈笑死,紀錄片也太真實了吧。】
【只要我不脫馬甲,社死就追不上我[doge]】
于是后來真的有了一部紀錄片,名叫《我在西幻游戲里野外生存的那些年》。
天色漸漸昏暗,幾盞小小的油燈照亮這一小片天地,萊格拉斯的那碗粥頂多只能稱得上是下午茶,至于晚飯這樣的頭等大事,重新振作精神的甄大廚大展手腳。
食材有黑犬傾情提供的一只大白兔。
胡可眼尖,他瞅見兔子手臂上不甚顯眼的一處傷口,是他昨天用樹枝扎的,雖然不深,卻足足讓兔子追了他十分鐘,還硬要把他從樹上扒拉下來弄死。
胡可心有所感,果然,生命無常。
就算它以前拳打郝東溪、腳踢梅啟明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要含恨進他胡可的肚子里去。
成熟有風韻的御姐忙碌著處理食材,絕美的精靈在一旁打下手,黑發的蘿莉與同色系的狗子在一旁玩耍打鬧,還有雖然彩虹色頭發很讓人下頭、五官卻捏的讓人挑不出錯的男人……
【我讓你直播你就是這么直播的嗎?】
【你改做吃播爸爸怎么都不知道[滄桑點煙]】
【但是你們不覺得這樣的生活很讓人向往嗎?雖然只是一個游戲。】
【把上面那個說實話的老實人叉出去。】
原本郝東溪進入游戲之后一直都是這樣的日常,還不覺得有什么,現在從別人的嘴里說出來,這人無我有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啊。
他不由得神清氣爽,和水友們凡爾賽起來。
但麥琪不知道啊,她只看見這個人對著一根簽子自言自語,時不時還笑得讓人手癢癢。
嗯,人類啊,難懂。
郝東溪接收到麥琪“不懂,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包容你”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只能郁悶地繼續直播,按他原本的計劃,他可以去附近的林子里溜達一圈,帶這些個沒搶到名額的可憐小東西長長見識,但他想了想,兔子都能ko他,現在天色昏暗,比兔子更兇猛的魔獸都出來活動了,他去不是自尋死路嗎?
到時候在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進入死亡cd,他郝東溪的臉面往哪兒擱啊。
不妥不妥。
【您能不能換個視角?媽媽不是來看傻兒子的。】
【我的漂亮女鵝跑了!你的頭不能也跟著轉轉?】
郝東溪的頭也只能跟著轉啊,他現在覺得自己好像一個過氣明星,只能蹭著當紅流量的熱度才勉強有口飯吃。
這些喜新厭舊的狗粉絲看當紅流量吃烤串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現在狗子都比他受歡迎……
狗子?
于是,一手烤串、一手喂狗的麥琪被突如其來的惡寒弄得手一抖,兩根烤串都掉在地上了。
黑犬看著地上滾了一圈土的肉串,抬頭,黑黢黢的眼瞳里滿是控訴。
麥琪摁下它的頭,撿起兩根串子,別瞅了,她的也掉了。
不能浪費,待會兒拿去喂蜥蜴。
郝東溪走過來自然而然地坐在麥琪旁邊,清清嗓子,“吃飽了嗎?”
回應他的是一人一狗餓的冒綠光的眼睛。
還沒開始吃,烤串就掉了,你說吃飽沒吃飽?
【讓!她!吃!】
彈幕里一陣雞叫。
“不是。”郝東溪找補,“我的意思是,誰說的要串簽子,小指頭大點的肉怎么吃得飽?”
他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根兔子腿,然后拿出一個小刀,一點一點削下來放在盤子里給麥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麥琪與郝東溪相對視一眼,心里同時出現這一個想法。
郝東溪:呸呸呸,怎么能這么說自己呢。
麥琪的實力有目共睹,但是殺雞焉用牛刀,況且人家少了一顆心臟,不疑多勞動。所以,他只能朝修狗伸出魔爪。
修狗雖然和他有過幾夜的情緣,但他還是叫不動它。
幸而老祖宗說得好,擒賊先擒王。
他挾麥琪以令黑犬,到時候他指哪兒狗子不得乖乖地上去?
“謝謝,麻煩再來一點。”
郝東溪回過神,他剛剛削的半盆子肉連油都沒給他剩下來。
離譜。
于是他又敬業地開始削肉。
麥琪油油的小手在狗頭上摸了兩把,心想,他還是這么熱心,和當初穿著褲衩子還來問她需不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什么變化。
就這樣,麥琪不停地吃吃吃,郝東溪不停地削削削。
等郝東溪額頭上冒的汗珠越發密集,就快要匯成一條小河流的時候,麥琪才小臉蛋一鼓,輕輕地打了一個嗝。
“有點飽了。”
但她的肚子一片平坦,毫無說服力。
郝東溪看著手上只剩下光骨頭的兔腿,懷疑人生。
這只兔子死的一點都不值當啊,這么一條腿下去,肚子都不帶鼓的。
順手將兔腿骨塞進狗子的嘴里,“你確定?要不再來一根?”
麥琪揮揮手,“不用了,吃的太飽了等會兒要去散步的,現在剛剛好。”
郝東溪一聽,嗯,還沒到去散步的程度,再加把勁。
他伺候起來更加得心應手了,全然忽視了他的最終目標:小黑。
小黑扭頭,吐掉嘴里的骨頭棒子。
給它喂骨頭就算了,還搶在它面前給主人獻殷勤……
【好感度-10-10-10-10-10】
【哈哈哈哈哈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想想這只狗子的戰斗力,阿彌陀佛,自求多福吧。】
直播間里有一些觀眾是搶到名額的,他們的出生地是在奧格王國的一個小村莊。這里的玩法自由是挺自由的,但不是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嗎,自由在規則之內。游戲的玩法隨意到沒有主線任務,而且你如果不積極去找npc的話,npc也不會主動給你發布任務的。但有時候你就算去找了,npc也只跟你閑扯兩句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更多的時候,人家甚至都不屑于理你。
偶爾,你也會感嘆一下人與人之間的參差,同一個npc,你接不到任務,但偏偏你前腳剛走,后腳來的人就能接到。
你或許會覺得這只是湊巧,但當你同時又遇到接了同一個任務的玩家時,你就會覺得這就是命。因為你只拿到老太太的裹腳布,但他卻拿到了品質不錯的裝備。
甚至連金錢的獎勵都能體現出一個人的rp,以前玩的游戲,游戲里的金幣多到讓人頭禿,恨金幣不能和rmb充值的鉆石成比例兌換,現在不僅充值無門,連金幣都少得可憐。
成功演繹了什么叫無錢寸步難行。
所以玩家們都戲稱這明明不是抽卡游戲,卻比抽卡游戲更看臉,俗稱,眼緣。
這個說法讓有小部分的玩家想投機取巧,想要刷npc的好感度,但結局不太好,因為長時間的騷擾,那個npc煩不勝煩,報了官,讓衛兵抓到牢里關了一個星期,并告訴他,如有下次,就是一個月了。
玩法太隨意了,隨意到讓一直被限制在各種寫好的程序代碼中游戲的玩家有些放不開手腳。
有些能放開了手腳的,現在已經學好一個基礎魔法,注冊好冒險團隊準備大干一場了。
但最開始也只能在小樹林里殺殺小怪,沒有史萊姆,但有兔子,兔子紅燒的味道不錯,就是能跑能跳能踢人,不僅費腿還有些費臉,不知道這些兔子怎么想,專挑人的臉踢。
不過在郝東溪直播間里看見的這種肌肉猛兔,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這就是游戲主播與普通玩家之間的差距嗎?
感覺就像是我還在玩泥巴,你卻已經住上了大別野。
離譜!
“你有病啊。”
有人說出了萬千觀眾的心聲。直播間里的畫面出現了一個長卷發的御姐,身材火辣,兩手放在腰上,纖細的腰肢幾乎能被兩手掐住。
“都說吃飽了你還喂個der啊?”
“兩個兔腿你給我旋一個看看。”
黑犬也在旁邊嗷嗷兩聲附和。
郝東溪表示很委屈,他手上還剩著半根兔腿呢。
況且麥琪也就嘴上說飽,他削下肉也沒見得她少吃。
甄姍姍擦了擦麥琪的油嘴,“等會兒去走兩步,免得積食。”
麥琪胡亂點頭,躲閃著逃離甄姍姍的魔爪。
郝東溪把兔腿一扔,還有這種好事?
然后他拍著胸脯跟直播間的家人們保證,帶他們去夜狩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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