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難道我用一生的功績都洗不清罪名嗎
朱棣似乎坐立不安,不停的踱步。
姚廣孝摸著胡子,笑著搖頭。
“皇上已經(jīng)說了一個晚上,我都沒聽出頭緒,不明白皇上因何事而憂心?”
朱棣嘆息一聲,坐了下來。
“這幾日我時常半夜驚醒,夢里時常聽到我爹的怒吼,心里著實惶恐!”
朱棣說著,神色復(fù)雜的看向姚廣孝,“老和尚,難道我用一生功績都洗不清罪名嗎?”
姚廣孝摸著胡子,“自古以來,功是功,過是過,你想要內(nèi)心平靜,需要答應(yīng)我一事。”
朱棣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啥事?十件都行。”
姚廣孝老神在在的開口,“赦免靖難時,受建文連累而死的臣子,赦免他們還活著的家人,將流放的人返回原籍,無論是有功還是有仇,都重新開始。”
“讓他們知道,眼下王朝已經(jīng)翻出新的篇章。”
朱棣聽到這話,騰得站了起身,不滿的瞪著姚廣孝。
“那樣豈不是讓我承認(rèn)錯了?”
朱棣說著,眸中閃出一絲厲色,揮袖大喊,“進(jìn)了十八層地獄,我都不承認(rèn)!”
“絕不認(rèn)!”
說完,他輕蔑的笑了。
姚廣孝見狀,再次搖頭。
“老朱家的殺戮不會停止,你后人雙手仍然會沾滿親人的血。”
朱棣頓時心驚,腦海里想到了他那幾個孩子,還有朱瞻基,當(dāng)下吼出聲,“閉嘴!不得胡說!”
姚廣孝根本不懼朱棣的怒火,仍然搖頭。
倒是朱棣緊繃的神色有了些許松動,對姚廣孝憤怒的揮手,冷聲怒喝。
“我后人手上不會再有親人的血。”
……
東宮。
朱高熾正和內(nèi)閣大臣議事,耳邊突然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群神色嚴(yán)肅的錦衣衛(wèi)闖了進(jìn)來,團(tuán)團(tuán)圍住內(nèi)閣大臣。
“你們想干什么?”
朱高熾見這些錦衣衛(wèi)來勢兇猛,驚訝的問。
為首的錦衣衛(wèi)百戶,拱手抱拳行禮。
“回太子殿下,皇上說靖難遺孤查了一個多月都沒有線索,定是諸位大人行事怠慢,或許還跟建文有瓜葛,有意拖延。”
“所以讓諸位大人到詔獄反省一下。”
朱高熾聽到這話大驚,瞪大眼睛惶恐的看著錦衣衛(wèi)。
他立馬明白,爹是在懷疑自己!
敲打了老二和老三,接著就輪到自己了。
朱高熾顫抖著手指著錦衣衛(wèi),“你們……你……”
錦衣衛(wèi)頭領(lǐng)似乎料到朱高熾必有此反應(yīng),恭敬的抱拳行了一禮就揮了揮手,準(zhǔn)備把人帶走。
“太子殿下得罪了!”
錦衣衛(wèi)話音未落,就有一名大臣走了出來,撲通跪在朱高熾腳下,抱著他的大腿大喊,“太子殿下,救命啊!”
……
“呦,真熱鬧啊!”
朱高燁和朱瞻基兩人一進(jìn)來,就看到那么熱鬧的場面。
太好了!
一來就能看大戲!
朱高燁今早醒來,得知朱棣昨晚在雞鳴寺和姚廣孝聊了一晚,本能察覺,兩人肯定在謀大事。
當(dāng)下心思電轉(zhuǎn),原想著去雞鳴寺拜訪姚廣孝,順帶打聽消息。
也很久沒看到他了,有點想他。
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一人去寺廟有些唐突,就想著讓姚廣孝的關(guān)門弟子朱瞻基一塊同去。
所以早早來了東宮。
沒想到才約上朱瞻基,正要離開,就剛好看到解縉抱著朱高熾大腿求救的滑稽場面。
朱高燁見此一幕,摸著下巴呵呵樂了。
“大侄子,咱們?nèi)デ魄疲 ?br />
朱瞻基皺著眉頭,有些不滿的剛要開口阻止。
可不等他開口,朱高燁早已邁開小腿,歡快的沖了過去。
合著你也跟我商量一下啊!
朱瞻基搖頭嘆氣的跟上。
他們兩人從圍了一圈的錦衣衛(wèi)中間,找了個縫隙往里鉆,然后雙雙抱起雙手,冷眼旁觀。
兩個人就看著朱高熾和解縉,一臉專心吃大瓜看戲的架勢。
“太子殿下,不能讓臣去詔獄啊!”
“還請?zhí)拥钕戮染瘸及桑急囟ㄐе姨拥钕拢婺皽富稹!?br />
朱高熾聽著這話,又看著一旁氣勢兇猛的錦衣衛(wèi),瞬時直冒冷汗。
他想抽出被解縉緊抱的大腿,一邊推開解縉,一邊抖著嗓音,“別胡說八道!”
“你要效力和赴湯蹈火的人是皇上。”
解縉聞言,連忙改口,“對對,是皇上!”
“可來日太子殿下繼承皇位,臣肯定首當(dāng)其沖,替太子殿下掃清障礙。”
原本就驚恐萬狀的朱高熾聽到這話,頓時臉色大變。
他斜睨著神色如常的錦衣衛(wèi),氣急敗壞的怒斥,“越說越不著邊際!”
嘴上說著,更加用力的推了推解縉身體,想拔出自己大腿,努力跟這個失了分寸的人撇清干系。
“這人怕是傻子吧?”
朱高燁盯著解縉,用手碰了碰朱瞻基,搖了搖頭。
朱瞻基見狀,神色疑惑的看著抱緊朱高熾大腿,鼻涕眼淚糊了滿臉的解縉,當(dāng)下贊成的點頭。
“有點像!”
“畢竟我從未見過哪個正常人,敢在錦衣衛(wèi)跟前說這些話。”
他們的議論聲不小,不知解縉有沒有聽到,反正朱高熾聽了臉色再次一變,當(dāng)即瞪大眼珠,用力咬牙把解縉踹到一旁。
“你都胡說八道些啥?”
“走,快走!”
說著,仿佛不解氣似的,冷著臉指著面無血色的解縉,對錦衣衛(wèi)開口,“勞煩諸位把此人帶走。”
“否則這話越說越離譜!”
錦衣衛(wèi)聽了,先是看著解縉冷笑,再回頭讓人把解縉提起來。
解縉堂堂一個內(nèi)閣大學(xué)士,編撰永樂大典的重要人物,說話竟然都不過腦子。
今日之事,自己必定原話向皇上稟告!
那名錦衣衛(wèi)想著,盯著被押出去的解縉一眼,對朱高熾和朱高燁等人拱手行禮,然后帶人離開。
直到錦衣衛(wèi)走遠(yuǎn),朱高熾才像泄氣的皮球愣在原地。
“爹……”
朱瞻基看到父親這副樣子,心生不忍,想開口說些安慰話,卻見朱高熾對他擺擺手,神色有些落魄,“你們出去吧!”
朱瞻基見狀嘆了口氣,牽起朱高燁的手往外走。
朱高熾見他們兩人離開,這才連忙跑到殿外,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人,才心頭一松,立馬關(guān)上殿門。
然后邁著輕松的步伐,回到殿內(nèi)撫摸一只小狗。
瞇著眼笑了笑,“現(xiàn)在就只剩我倆了。”
“他們總算走了!”
“我反正袖手旁觀,任由他們折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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