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著自己這些兒子，恨鐵不成鋼的張口就罵。

朱高煦窘迫地干笑，“爹您說的什么話？”

“兒臣這是關心您！”

朱高燧連忙附和，“是的，爹！”

“我和二哥都很擔心您！”

“草原氣候不比京城，爹的身體已經大好。”

“也更要保重身體才是。”

“大哥還在京城等著您回去主持大局呢！”

朱棣鄙視地擺擺手，“哼！”

“不勞你們費心！”

“我還不會那么快就死。”

朱高煦和朱高燧兩人尷尬地笑了笑。

朱棣目光閃爍地看著他們幾人。

“現在大明朝處于非常時期，正值用人之際。”

“今天的事情咱不和你們計較。”

眾人心頭一松，同時向朱棣磕頭。

朱棣緩緩繼續，“但是……”

“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如果不好好懲戒一番，日后難免還會再犯！”

說完，朱棣看向朱高燁，“老四，這幾人就由你處置了。”

朱高燁對眾人嘿嘿笑了笑，點頭應下，“是！”

眾人聽此，神色復雜地看著朱棣，目光里露出拒絕之色。

特別是朱高煦。

他到死都忘不了自己在朱高燁馬廄里拾馬糞，狼狽不堪的過往。

眾人都知道朱高燁手段并不溫柔。

這兩年來，被他用各種手段算計的人也不勝數。

被算計的人雖然不致死，卻是從心理和生理上雙重地進行毀滅性打擊。

自己落到他手上，還不知道受到怎樣的折磨。

眾人心思電轉時，不約而同地咬牙對朱棣再次磕頭，然后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態。

“皇上，臣請命上前線圍剿敵軍。”

“懇請皇上成全。”

朱棣看著跪了一地的人，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隱約覺得有些好笑。

他假裝板著臉，嚴肅地開口，“能饒你們一命，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你們還膽敢跟咱提條件？”

眾人垂頭，“不敢！”

朱棣頷首，“那就這樣定了，即刻起，你們跟著老四，聽從老四調遣。”

朱高煦和朱高燧等人臉色復雜地看著朱棣，然后又看了看朱高燁。

他們暗暗嘆了口氣，只能應下，“是！”

朱高燁蹺著二郎腿，看著還跪著的幾人。

“即刻起，楊士奇卸任兵部尚書一職。”

“跟在本王身邊，當個隨軍參謀。”

楊士奇對朱棣磕頭，“老臣叩謝皇上不殺之恩。”

“叩謝梁王！”

朱棣揮揮手，“還有老二，老三以及太孫，你們三人同樣卸任軍中之職。”

跪著的朱高煦和朱高燧兩人神色有些不屑。

朱瞻基苦笑著搖頭，看了一眼朱高燁，欲言又止。

朱高燁賊兮兮地笑看著他們。

“我身旁還缺一個打掃伺候的人，不如……”

朱高煦和朱高燧兩人皆大驚，緊緊盯著朱高燁。

“大侄子由你擔任吧！”

朱瞻基神色頗為糾結，心想自己尊貴的皇太孫竟然淪落到去打掃伺候他人的窘境。

他看著朱高燁，此刻，朱高燁也正笑瞇瞇地看著他。

朱瞻基只得應下，“是！”

朱高煦終于松了口氣，睨了一眼仿佛吞了死蒼蠅的朱瞻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算小崽子還有良心，沒讓我去伺候他。

暗自得意時，朱高燁沖著他邪魅一笑，“二哥，我瞧你之前喂馬喂得很好。”

“我這幾日腸胃不好，時常起夜，你就負責幫我清理恭桶吧！”

清理恭桶？！

你不干脆讓我幫你出恭得了？

朱高煦大怒，“我這喂馬跟清理恭桶有何關系？”

朱高燁笑得天真爛漫，“你以前在馬廄拾馬糞不都拾得挺好嗎？”

“我覺得這活兒你都已經干得很熟練。”

朱高煦怒火更盛，臉色漲紅地指著朱高燁，“你……”

朱高燁呵呵一笑，“你什么你？”

“難不成二哥覺得干這種事情，浪費了你的才華？”

朱高煦譏諷地冷哼。

也知道你這種做法是屈才啊！

朱高燁仿佛了然地點頭，“二哥替我一人服務，確實屈才。”

“不如這樣，那二哥負責清理幾萬人的神機營用過的恭桶吧！”

“畢竟二哥也有拾過上千匹馬馬糞的經驗。”

朱高煦目瞪口呆地瞪著朱高燁。

“你讓我去刷那么多人用過的恭桶？”

朱高煦火冒三丈，跪在地上，倔強地搖頭，“誰愛刷誰刷，我不刷。”

朱高燁笑著向朱棣看去，“爹，二哥覺得他還是想當先鋒大將軍，既然二哥有此甘當表率的魄力，我認為我們必須支持。”

朱棣笑著看向朱高煦，“挺好！”

朱高煦立馬急了，連忙跪直身體，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向朱棣。

“不就是刷恭桶嗎？”

“小事一樁，我來刷！”

朱高燧看到朱瞻基和朱高煦先后吃癟，忍俊不禁地笑了。

朱高煦惱羞成怒地瞪著他。

朱高燧眼珠一轉，討好地對朱高燁開口，“老四，三哥之前可沒少送你好玩意。”

“你看你的府兵，還不是三哥破例送給你的。”

聽到這話，朱高燁一臉思考的樣子。

“三哥所言極是。”

朱高燧得意地頷首，睨了一眼滿臉不服氣的朱高煦。

朱高燁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開口，“唉，天太冷了，我想喝碗熱乎乎的熱湯。”

朱高燧很有眼力，搓著手討好地對朱高燁笑了笑，“四弟想吃啥，告訴三哥，三哥去吩咐小廚房做給你吃。”

朱高燁笑著點頭，“我想吃牛肉餡的餃子。”

朱高燧連忙站了起來，“小意思，三哥等會兒就給你張羅。”

“可我更想吃三哥親自包的餃子。”

聽到朱高燁這仿佛人畜無害的話，朱高燧身體一僵，咬牙對朱高燁，笑了笑，“也……好！”

“三哥立刻去現學現做！”

朱高燁天真地告訴朱高燧，“剛才樊將軍說，神機營將士都很懷念餃子的味道。”

“而且都想嘗嘗三哥的手藝！”

朱高燧震驚地愣在原地，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朱高燁。

你搞錯沒有？

神機營所有將士少說都有三萬人！

朱高燁聳了聳肩，“也不需要三哥包餃子。”

朱高燧聞言，終于松了口氣。

朱高燧聽到朱高燁沒有讓他包餃子，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

卻聽到朱高燁笑著繼續，“三哥就剁好餃子餡就行。”

“也不需要很多，一百斤左右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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