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王嘴上雖然在調侃朱高燁，可身體已經坐了下來。

他這次有足夠的信心讓朱高燁不爽。

他好像忘了自己和朱高燁的輩分之差，他來這里想跟朱高燁炫耀自己的成績，事實上，那又何嘗不是自卑的行為？

“隨你怎么想，反正人活一世不就是為了讓自己開心嗎？”

“我現在有美人作陪，喝酒令我快樂，不愁吃喝，我有什么想不開的？”

朱高燁渾然不在意地把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往嘴里甩了幾顆茴香豆，發出舒服的嘖嘖聲。

“看來你對自己信心十足啊，恐怕這次要讓你大失所望了。”

“我麾下軍隊已經發兵，即便是朱棣也擋不住我北上的步伐。”

江南王看到朱高燁如此沒心沒肺的架勢，對于他的優越感渾然不當回事，他立刻不爽起來，有種重拳擊到棉花上的感覺。

所以忍不住說出他過來的目的，想要讓朱高燁難受。

“你讓誰領兵，霍尊嗎？”

朱高燁也不理會江南王對朱棣的不尊重，而是詢問了這么一個跟他不搭邊的話題。

“怎么，你怕了嗎？”

“以霍尊那超群的軍事才華，說不定直接就能勢如破竹地直搗黃龍，奪回屬于我們兄弟的一切，替我兄長報仇。”

“真不知該說你太天真，還是你認為我挺好糊弄。”

“替建文帝報仇這種鬼話你也說得出口？”

“沒錯，世人皆知建文帝跟你是親兄弟，可你從小都被他壓制，恐怕你對他只有怨恨。”

“如果我父皇不起兵，恐怕你仍然會造反。”

朱高燁冷笑地瞥了江南王一眼。

“胡說，我們兄弟倆感情極好，豈容你在此胡說八道。”

“你可拉倒吧，以為別人不知道你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嗎？”

“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么不要臉的人，簡直令人鄙視，你如果敢明目張膽地說，你想要那皇位才造反，至少你被人罵反賊時，也會有人覺得你為人誠實。”

“再說我父皇早就跟建文帝和解了，你卻還揪著這事情不放，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朱高燁的話，刺激到江南王。

“絕對不可能，我不信，你鬼話連篇，想要我相信你，不可能！”

“我兄長永遠都不可能原諒自己的仇人，哪來的和解？朱棣那老賊是不是把我大哥殺了？”

江南王的秘密被朱高燁點破，像是炸毛的貓惱羞成怒。

“得了，你用不著那么激動，這個話題到此結束，你如此偏激，跟你也沒什么好說的。”

“信不信由你，況且你心里早有答案不是嗎？只是你自己不肯接受現實而已。”

“確實，你還巴不得你哥已經死了，那樣你打著替你哥報仇的名號，替他坐上皇位才更加名正言順，不是嗎？”

朱高燁都懶得跟江南王多說什么，看他這樣子，當即不耐煩地揮手。

“你簡直胡說八道，胡亂編排，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事情的真相？你說的話全部都是肆意誹謗。”

江南王仿佛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激了，似乎被朱高燁看出了端倪。

他其實不是很在意，不過他還是想要瞞著自己的手下人。

若是替他效力的人，相信朱高燁的話，勢必會動搖他的地位。

甚至連舉兵造反的事情都有可能，因為師出無名而功虧一簣。

朱高燁懶得再搭理他，自顧自地端起酒杯品酒。

雖然只有茴香豆下酒，有些單調，可是還別說江南釀的酒還挺好喝。

江南王神色未明地坐了一會兒，看到朱高燁沒有理他，才掃興的準備離開。

他都已經轉身邁腿要走，朱高燁卻突然開口。

“你確定霍尊對你是忠心的嗎？你把你手中的兵權全都交給他，你當真不擔心他會背叛你嗎？”

聽到這話，江南王猛然回頭，卻看到朱高燁拿著酒杯在那旋轉著玩。

而且朱高燁根本也沒有看他一眼，但是江南王卻被朱高燁的話給吸引住了。

“你都自己小命不保，還妄想挑撥離間，你當真以為自己的能得逞嗎？霍尊跟了我十多年，我從未懷疑過他對我的忠誠度。”

江南王絕對相信朱高燁的話是為了挑撥離間，讓自己內部出現亂子。

說明朱高燁對大明軍隊沒有信心，這么一來，自己這邊的勝算就更大。

江南王對于自己的判斷非常篤定。

“若真像你說的那樣你的部下對你都非常忠誠，那為何你的四大猛將如今只剩下霍尊一人？”

朱高燁一下子就戳到了江南王的傷心事，也再次勾起了江南王的怒火。

“你給本王閉嘴，你這個混賬，若不是你暗中搞鬼，我麾下堂堂四將怎么會分崩離析？”

“不過我告訴你，我永遠也不會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

江南王的怒罵，朱高燁渾然不放在心上，甚至冷笑。

“為何會有人背叛你？我已經跟你分析過了，所以不會再跟你重復說第二次。”

“沒錯，他們各自都有很出色的能力，可他們也有致命的缺陷，不肯歸順于我的人，我當然會根據他們的缺陷各個擊破。”

“你真以為他們內部非常齊心嗎？若真是那樣，又怎么會出現現在的情形？”

“你不會眾叛親離嗎，可是現在的情況，跟眾叛親離有區別嗎？”

“而且我絕對有信心，霍尊很快就會給你一個驚喜！”

朱高燁滿是戲謔看著江南王。

“混賬，難不成你以為霍尊會背叛我嗎？”

江南王看到朱高燁充滿自信的樣子，不由疑心生暗鬼。

他甚至懷疑霍尊已經被朱高燁拉攏，背叛了自己。

“別誤會，我的本事還沒有那么大，雖然我知道霍尊的弱點是什么，可是我還真的拿他沒辦法。”

“因為他想要的我給不了，所以他只有自己去爭取。”

朱高燁聳了聳肩。

“不可能，霍尊不會背叛我，他的妻兒就在我手上，差點就信了你的挑撥離間。”

江南王突然想到自己手中也有霍尊的人質，所以篤定他不敢背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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