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達有意替自己的手下陳天劍開脫。

朱高燁板著臉，還沒有開口。

當事人陳天劍卻并不認同關達的說法。

“主帥，屬下并沒有對他不敬，為何您在他面前那么低聲下氣，屬下又沒有做錯？”

朱高燁看著關達微微一笑，“你看清楚了嗎？他這態度，本王還沒有開口，也沒做什么。”

關達一臉愜意地看著朱高燁，下一秒直接變臉，“陳天劍，你再沒大沒小休怪本帥不客氣了。”

陳天劍倍感委屈，可是看到關達嚴肅的臉色，嚇得他也不敢吱聲。

“還不快向梁王殿下道歉，如果梁王殿下要斬了你，本帥也不會阻攔。”

陳天劍不可思議地抬頭，“此話怎講？”

“你對待梁王殿下的態度夠你死幾次了，如果不是梁王殿下心胸寬闊，你覺得自己還有命活著回來嗎？”

看到關達并不站在自己這邊，陳天劍心里有些慌，趕忙給朱高燁行禮道歉。

“不必了。”

陳天劍聽到這話，頓時臉上一喜。

“陳天劍是吧，本王記下你了，本王不接受你的道歉。”

朱高燁冷冷地說著。

不是真心實意地道歉，還不如自己用實力證明，讓他心悅誠服地道歉。

陳天劍有些慌亂，可是轉念一想，一個小白臉又能奈我何，自己可是戰場上的精銳。

“既然梁王殿下不愿意原諒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關達心里也很無奈，好在自己麾下就出了陳天劍這么一個異類，否則他的腦子早爆炸了。

“梁王殿下，下官帶你去檢閱我們的軍隊。”

關達心里有些擔憂，畢竟自己麾下的軍隊……

“買定離手……”

“哈哈，我胡了！”

“算你撞上大運，繼續。”

朱高燁遠遠地就聽到各種賭博的聲音，而且還是多處。

走到官兵們跟前，許多人都沉浸在賭博里，居然無人察覺有人靠近。

朱高燁看到軍營里如此烏煙瘴氣，當即皺了皺眉，冷著臉轉身就走。

關達見狀，有些急眼了，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可是他們已經賭得入迷，仍然無人察覺。

倒是陳天劍沒眼看了，大喊了一聲，“主帥來了，你們全都瞎了嗎？”

這一聲吼，才讓眾人回過神來，連忙立定站好。

“整理一下儀容，然后過來集合。”

關達對他們很是失望，但自己也沒有更好辦法，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頑固，他也搞不定。

“梁王殿下，你沒事吧？”

關達追上朱高燁，訕笑著開口。

朱高燁冷冷地看著他，“他們每天都這樣過的嗎？”

關達苦笑著點頭，“是的！”

“為什么不訓練也不整頓軍紀？”

朱高燁蹙額詢問。

“下官有心無力，因為條件不允許，現在百姓都不想當兵，當地人靠海吃海并不缺錢。”

朱高燁追問，“不是有海盜掠奪嗎？他們就任憑海盜搶奪？”

“海盜也不是經常搶，甚至還會給百姓留一些生活用品，不會搶光，所以百姓還有活路就不會很痛恨海盜。”

文達嘆了口氣繼續，“或許他們都對這樣被掠奪的生活習以為常，我有次竟然看到有人主動把東西遞給海盜。”

聽此，朱高燁直皺眉頭，看來當地人思想問題極大，海盜正是利用了人性特點，看起來沒有趕盡殺絕，事實上留下的東西原本就是主人的。

“怎么他們還沒有出來集合？”

朱高燁忍不住詢問。

文達心里直喊祖宗，沒看到梁王殿下在此，還是說權當沒有他這個主帥存在。

“陳天劍，你去催一下他們。”

陳天劍領命過去一看，許多人正在慢騰騰地換衣服，看著就一陣火大，“你們竟然讓主帥等那么久，是活膩歪了嗎？”

換作平時也就罷了，可是今天朱高燁也在，竟然讓他看到軍隊如此散漫的一面，虧自己剛才還在朱高燁面前那么拽，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多大點事，不過就是集合說兩句就解散了，急什么？”

一名士兵無所謂地說著。

陳天劍看到他們仍然那么慢，完全不把集合當回事，只好搬出朝廷王爺的名號。

“你們知道是誰讓你們集合嗎？那是梁王殿下。”

陳天劍覺得他說這話都昧著良心，“他不但文武雙全，而且手段狠辣，你們也敢讓他等那么久，看來真的是不想活了。”

這話終于讓有些人知道害怕起來，他們還沒有見過像王爺那么大的官。

“我們動作已經很快了，你不用再催。”

他們心里雖然害怕，可是嘴上并不饒人。

“動作快點，如果是他過來，你們就慘了。”

陳天劍給出最后通牒，然后先行離開。

他出去以后，剛才嘴硬的那些人速度立馬快了起來，三下兩下穿好衣服。

很快就陸續走了出來。

只是他們出來以后也不站隊形，就是三五成群地懶散扎堆站著，有些人還在小聲議論，完全看不出這是一支軍隊。

朱高燁看了眉頭皺得更緊，這樣的軍紀怎么能打仗？

“文達，你麾下的將士怎么這樣？”

朱高燁看到這一群烏合之眾，耐心已經消耗完了。

他還沒有上岸，就遇到海匪，上岸以后被罵小白臉，現在又看到這一盤散沙似的隊伍，憋了一肚子的火，終于爆發起來。

“梁王殿下，他們往日不是這樣的。”

文達還想替他們說話，也為自己官兵進行狡辯。

“你以為本王是傻子嗎？”

朱高燁冷色瞬間冷下來。

明顯看得出來，他們平時就沒有訓練，已經散漫習慣了，眼前的狀態就是本性。

“梁王殿下恕罪，下官實在拿他們沒辦法啊！”

文達一臉委屈。

朱高燁怒不可遏，加大了音量，“若非你不管教他們，怎么會如此散漫，你還有何資格當主帥？”

文達被訓得無話可說，他知道自己就沒想管，也沒想訓練。

當地百姓跟海盜和平共處，所以也不需要軍隊的人干涉。

“梁王殿下，你用不著訓主帥，是我們不想訓練，也沒有訓練的必要。”

“為何沒有必要？不訓練，你們拿什么上戰場去廝殺？靠你們賭博的運氣嗎？”

朱高燁大聲詢問。

這話立刻有人不服氣地頂嘴，“這里并沒有什么需要軍隊出手的，百姓和海盜相處得都很好。”

朱高燁不予置評，“你們是親眼所見，還是親耳聽到百姓過得很好？”

“竟然還有人心甘情愿把自己辛苦賺來的血汗錢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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