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不知道朱高燁為什么要宣自己，過來后都不敢直視朱高燁。

“廠里始終都那么熱嗎？”

朱高燁看到管事，就緊皺著眉頭詢問。

“是的，這里有火爐，難免會熱一些。”

管事小心謹慎地回復。

“本王看到你們并沒做好通風，還有工匠不穿防護服，你想讓他們拿命干活嗎？”

朱高燁聲音很冰冷。

管事聽此，嚇得跪下，“王爺，我們這里一向來都是這樣，而且那么多年來從未有過險情。”

朱高燁眉頭皺得更深，他們并沒意識到那樣會有多危險。

“陳慶之。”

朱高燁朝門外喊了一聲。

“王爺。”

陳慶之立刻進來。

“你帶上幾人去看看，總共有幾個通風口。”

“是！”

這并非小事，高溫作業耗氧量極大，如果通風口不足，很容易發生事故。

管事此刻才意識到事情嚴重性，連忙磕頭，“王爺，小的太過疏忽，請王爺責罰。”

朱高燁有些意外，管事認錯態度很好，他還以為管事會推卸責任。

“幸虧發現得早，不過小懲不可免，記得以后任何事情都要嚴謹。”

“是，王爺。”

“自己下去領罰。”

管事離開不久，陳慶之就回來了。

“王爺，四周總共有十六個通風口。”

朱高燁再次皺眉，那么大的冶煉廠才十幾個通風口，肯定會憋悶。

“通知管事增加一倍通風口，所有人都要穿防護服，不能由于疏忽導致工匠死亡。”

“是！”

陳慶之退出去下發通知。

整改完畢，已經夕陽西下。

朱高燁想到朱棣讓他跟朱高熾一起售賣盔甲一事，覺得也不是不行。

他正在思考此事，想不到回府路上，竟然碰到朱高熾。

“皇兄。”

朱高燁對朱高熾行禮。

“不必多禮。”

朱高熾看起來有些精神不振。

“皇兄，怎么了？”

朱高燁本能地問了一聲。

“沒事，剛從父皇那兒回來。”

朱高燁立刻明白，為何朱高熾那么沒精神，有些同情地笑了笑，“不受苦中苦，難為人上人！”

朱高熾翻了個白眼。

朱高燁想起朱棣說的話，于是告訴朱高熾，“父皇讓皇兄和我一起售賣盔甲，皇兄要多了解相關資料，到時就看皇兄的了。”

朱高燁夸大其詞，給朱高熾一些壓力。

“什么？”

朱高熾有些驚訝，朱棣并未跟他說過此事。

“這也是證明皇兄實力的時候，千萬不能慫。”

朱高燁開了句玩笑。

朱高熾卻信以為真，以為這是朱棣對他的考驗。

“皇兄，明天若是沒事就和我一起去冶煉廠，先熟悉一下制作流程。”

朱高燁直接開門見山，如果朱高熾學會這些手藝，就能趕超自己，那才是自己的失敗。

朱高熾哪里想到朱高燁心里那么多小九九，點頭同意下來。

“老四，如果沒有別的事，皇兄先走一步，父皇又安排了許多事，皇兄現在沒時間跟你聊天。”

朱高熾看上去有些焦急，朱高燁也不攔著他。

“行，事就是這么件事，不耽誤你時間了。”

說完，他示意朱高熾趕緊去忙。

看到朱高熾快步離開的背影，朱高燁忍不住搖頭，這段時間有的朱高熾忙的了。

朱高煦去了佛門，朱棣自然會把注意力放在朱高熾身上，大小事情都會交給他，就連原本自己一人就能搞定的冶煉廠，也要讓朱高熾參與進來。

想來朱棣是想趁著朱高煦不在其間，快速提升朱高熾的能力和威望，更多官員認可朱高熾。

朱高燁邊走邊想，覺得還是閑散王爺更好，如果朱高熾有哪些做得不好，也會應驗那句：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不過翌日朱高燁就察覺自己想當閑散王爺，根本做不到，許多事情都等著他處理。

冶煉廠。

“本王昨天部署的事情都落實了嗎？”

朱高燁移到冶煉廠就問管事。

“回王爺，已經增加了通風口，工匠防護服已經去采買了。”

管事連忙稟報。

朱高燁滿意點頭，“把昨天做出的新款盔甲拿過來本王瞧瞧。”

管事出去安排，朱高燁隨口問陳慶之，“太子到了沒有？”

“回王爺，還沒看到太子。”

朱高燁無所謂地點頭，正好管事把統計賬本拿了過來。

朱高燁看了看昨天的情況，“還能再加快進度嗎？”

現在每天只能做出兩千件，進度太慢。

“王爺，這已經是冶煉廠最高的效率。”

管事看到朱高燁聽了直皺眉頭，連忙解釋，“王爺不用擔心，幾個冶煉廠一起加班加點，肯定能在交貨前趕出來。”

管事說得很自信，看來心中有數。

朱高燁斜睨了他一眼，“本王說的是你這個冶煉廠的速度，不用理會別的，況且每個冶煉廠訂單相同，難道你想把自己做不完的工作推給別人嗎？”

管事察覺到自己說錯話，撲通跪下。

“行了，本王跟你說正事，不用動不動就跪，縮減午休時間，增加額外工錢。”

朱高燁把自己想到的臨時對策告訴管事，管事連忙應下。

“是，小的立刻去安排。”

管事離開后，陳慶之過來跟朱高燁稟報，“王爺，太子殿下到了。”

不等朱高燁去迎接，朱高熾已經走了進來。

“皇兄！”

朱高燁打了聲招呼，隨眼看到朱高熾有了黑眼圈，想來昨晚他又熬夜了。

“我有事情耽擱了一會。”

朱高熾聲音很沙啞。

“沒事，皇兄若是精神不濟，不用急于過來，等皇兄有空再過來學習也是一樣。”

朱高燁關切地解釋。

“還是早點多了解一些更好，有勞老四替皇兄多多介紹。”

朱高燁見朱高熾態度堅定，也不再多說什么，對他一一介紹。

一炷香以后，朱高熾才有了一個大概的概念。

朱高燁已經講得口干舌燥，陳慶之連忙送了茶水進來。

朱高燁端起茶水狂喝了兩杯。

見狀，朱高熾有些不好意思，“辛苦老四了。”

“沒關系，皇兄虛心好學，總好過那些不懂裝懂的人強。”

朱高熾第一次接觸這些知識，盡量懂得多一些，總好過以后遇到問題解答不出。

“老四說得沒錯，你不嫌皇兄是門外漢就行。”

朱高燁趁熱打鐵，又跟朱高熾普及有關鋼鐵的冶煉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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