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得知朱高燁想要賣甲的心思那么重，心里很憤怒，只是想到一些什么后，語氣立馬緩和起來，耐心勸阻。

“大明立法明文規定禁止售甲，你徹底打住了這個念頭。”

“充盈國庫有的是機會，用不著去挑戰律法來賺錢。”

“這么說，父皇也不同意兒臣的想法？”

朱高燁嘴上雖然發問，可心里已經早有答案。

“此事咱從未支持你，如果咱點頭同意賣甲，那就是咱帶頭挑釁大明律法。”

顯然，朱棣已經開始不耐煩，朱高燁還不懂得見好就收，朱棣也不會再勸。

“咱就當作沒有見過這些彈劾奏折，你不必再提售甲的事情，過幾日他們就消停了。”

朱棣看到朱高燁低頭不語，以為他覺得很憋屈，所以自己也放低姿態替他出主意。

事實上，朱高燁沒有回話，是在心里合計他賣出多少甲，而不會被察覺。

他已經探查出朱棣不會同意，所以這件事情也不需要再深聊下去了。

“多謝父皇，兒臣明白了。”

朱高燁假裝同意下來。

“你明白就好。”

朱棣看到朱高燁知道錯了樣子，心里松了口氣，如果朱高燁堅持，他夾在中間也很難做。

“敢問父皇還有事情吩咐嗎？若無事兒，兒臣就告退了。”

朱棣點頭，讓他退下。

梁王府。

“陳慶之，假如本王執意要出售甲會如何？”

朱高燁從皇宮回到府邸，進入書房就陷入沉思，陳慶之也不敢去打擾。

一盞茶后，朱高燁開口說出的話，直接把陳慶之驚得目瞪口呆。

大明立法禁止買賣甲，朱高燁想了那么久，都還在想這個問題嗎？

“屬下愚笨，雖然不明白王爺為何問這個問題，但屬下知道做甲的買賣，任何人都可以上報朝廷。”

陳慶之如實回答。

朱高燁頷首，陳慶之說得有道理，“那你知不知道要如何避人耳目，把甲賣出去？”

“上得山多必遇虎，想要不被人發現難上加難。”

陳慶之仿佛被這個問題難住，眉頭緊蹙。

“那是自然，想賺錢怎么能不擔風險呢？”

朱高燁自言自語，眼里眸光閃爍，仿佛鐵了心就是要賣甲。

“既然王爺想偷偷賣甲，那就賣吧，屬下永遠支持您。”

“你不會向皇上舉報吧？”

朱高燁這話讓陳慶之覺得心好痛，撲通就跪下了。

“屬下如果有一丁點異心，就死無葬身之地。”

陳慶之唯恐朱高燁不信，抽出腰刀就要自戕。

“王爺，如果信不過屬下，那么死人的嘴最牢固。”

朱高燁連忙阻止，“本王隨口說說而已，你還做傻事，這都能當真。”

朱高燁以為此事就此揭過，想不到陳慶之神色嚴肅地看著他。

“王爺任何一句話屬下都當真，王爺讓屬下去死，屬下也不會猶豫半秒。”

“快起來，本王明白你的忠心，這次是本王話說過頭了。”

陳慶之聞言，差點又要跪下，“王爺的話都是對的，不用和屬下解釋。”

陳慶之心里惶恐，從未見過哪個主子跟屬下道歉。

“你那樣是愚忠，你們應該時時提醒本王做錯了什么，而不是本王出錯，自己都不知道。”

“是！”

“好了，言歸正傳。”

朱高燁說的正題仍然是如何賣甲。

“大明境內不允許買賣，可如果賣給洋人，不但能賺錢，還不會被人上告。”

洋人還不至于傻到把這件事情舉報給朱棣，那樣他們也錯失一筆好的買賣，他們不至于那么蠢。

聞言，朱高燁笑得更燦爛，甚至還鼓掌，“太好了，這與本王想得一樣。”

朱高燁已經打算悄悄把甲出售給東瀛人，他們錢多人傻。

“你悄悄去打探一下誰手中有甲。”

那么多人，明知律法不容，仍然貪污，朱高燁不相信就無人賣甲。

“記得千萬不能暴露身份。”

朱高燁打算先了解行情再出手，大明境內買賣賺不了多少錢，只有把甲賣出海外才能大賺。

因而他打算低價收購，再轉手高價售出。

這筆買賣怎樣都劃算，不過前提不能被人發現。

“行了，你先去了解一下，有任何情況立刻告訴本王。”

朱高燁嚴肅地叮囑。

陳慶之點了點頭，“王爺放心，屬下肯定把這件事情辦好。”

“好，退下吧！”

陳慶之退下關上門，朱高燁才顯露出疲憊，大清早就去上朝，然后就被朱棣斥責一頓，等會兒還需要去探望朱高熾，感覺自己就像陀螺不停地轉。

朱高燁強迫自己不再用腦，準備小憩一會兒，否則等會兒難以面對東宮里那一大群人。

一覺睡下去，若不是有人敲門，朱高燁還不會醒來。

房門已經敲了好一會，朱高燁感覺如果自己不出聲，門外的人會不停地敲。

睡之前朱高燁擔心自己睡過頭，吩咐了下人到時間后來提醒。

現在看來他的決定是正確的，他還真的睡過頭了。

等他著裝整齊，下人已經準備好馬車在府門外等候。

朱高燁一路暢通無阻，到達了東宮。

“梁王是來探望太子嗎？”

朱高燁一到東宮就碰到太子妃。

這兩天他來得勤，太子妃跟他也熟悉起來。

“是的，皇兄今天有沒有醒來？”

朱高燁露出笑容，給人一種親和的態度。

“還沒有醒來。”

太子妃眼角有淚，極力強忍著。

朱高燁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怎么問這個問題？

“太子妃放心，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

朱高燁說著安慰的話。

“讓你見笑了。”

太子妃反應過來，自己怎么在外人面前哭了，頓時有些難為情。

“你去看太子吧，我不耽誤你時間了。”

朱高燁這幾日的表現打消了太子妃等人的疑惑，相信朱高燁不會害朱高熾，所以對他的態度也親和了許多。

“好！”

朱高燁才走幾步，卻碰到了朱瞻基。

朱高燁撫額，今天要想探望朱高熾，還有些費勁啊！

“大侄子，要出去嗎？”

朱高燁扯出一絲笑容。

“不是，我聽到小叔叔過來了，出來迎接。”

聞言，朱高燁心情燦爛起來，“那一起進去吧！”

朱瞻基有種錯覺，剛才怎么感覺小叔叔想要掐死自己的感覺？

“爹，小叔叔來看您了。”

朱瞻基每次過來都跟朱高熾說話，期盼能聽到他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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