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為了活命，不停地求饒，反反復復都在強調是有人指使他才這么做。

朱高燁聽煩了，正在寫信，握筆的手頓了頓。

“讓他說些有用的話。”

于是刺客就看到向自己一步步逼近的暗衛，像是想到暗衛手段，頓時冷汗直流。

“不要，王爺，饒命啊！”

他一邊發出慘叫，一邊求饒，這動靜更讓人心煩。

朱高燁在他的慘叫聲中好言相勸。

“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答案，你說了我就饒過你。”

朱高燁放下筆，一手托腮，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再不說你會被打成怎樣，我也不知道。”

朱高燁指著暗衛，冷血地笑著。

“你也領教了他下手很狠，我也管不了，說不定下一秒你就死了。”

慘叫聲突然毫無預兆地戛然而止。

朱高燁挑了挑眉，“打死了？”

暗衛也不敢肯定，沒有開口。

“本王看看。”

朱高燁把暗衛推開，突然一腳踩上刺客的胸口，用上了十層功力。

“裝死有用嗎？”

朱高燁第一次遇到被抓的刺客裝死。

看起來很聰明，可惜用錯地方了。

刺客被踩得一口血噴了出來。

可能知道對方不可能放過自己，他眼里已經沒有剛才求饒時的脆弱。

“想不到堂堂王爺也干這種屈打成招的事情。”

刺客再次開口說出的話，竟然這么令人不爽。

朱高燁戲謔地看著他，“你可能誤會了，屈打成招的真正含義。”

刺客不再開口，一雙怨毒的目光瞪著朱高燁。

朱高燁毫不在意他這兇狠的目光，看得多了，早已免疫。

如果目光能殺人，可以報仇，能夠代替任何手段。

朱高燁早已深得造詣。

“你想要殺本王已是事實，本王不過是想知道你為何殺我，又何來的屈打成招。”

朱高燁也不知為何，竟然還有心思跟他扯這些。

暗衛早已看得不滿，恨不得弄死他。

刺客冷笑，呸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水。

朱高燁覺得惡心，剛才以為這口血水會噴在自己臉上，結果那刺客吐到了地上。

估計是擔心惹怒了他，直接小命不保吧！

朱高燁仿佛看穿一切，安靜地等著他的答案。

“你如果再不開口，我保證你連開口機會都沒有。”

刺客知道求饒無用時，骨氣回來了，有幾分不屈不撓。

就連聽到威脅，眼神都沒有閃爍。

他鼻青臉腫，滿身血跡，看著很是愉悅。

可也讓朱高燁明白，沒戲了。

基本上無法從這刺客身上得到想要的消息。

那決然赴死的目光不是誰都能做得到。

朱高燁失望地揮手，“送他上路吧！”

“是！”

暗衛把那刺客拖了出去。

朱高燁看著窗外，沉思起來。

選在此時對他出手，看來準備充分。

他不久前才提出賣甲，還把滿朝文全都罵了。

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現在想要對他出手的人，恐怕都抓不完。

有人真心為了朝廷，也有人以此為幌子。

現在出手，無法懷疑是任何人出手，眾人都不知該針對誰。

可即便宛如大海撈針，朱高燁心里仍然有幾分猜測。

他大概知道是誰如此按捺不住，想要他死。

“王爺，處置好了。”

暗衛返回，讓朱高燁回神。

朱高燁盯著暗衛，“派人跟著了吧？”

暗衛點頭。

他向來做事謹慎，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忘了。

其實趁著刺客還昏迷時，朱高燁就已經吩咐過他。

如果確實無法問出消息，就假裝處死他，但卻不會讓他真的死了。

雖然細想之下是計，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應該不會有那么縝密的心思。

朱高燁沒有過多放在心上，此次沒得手，對方肯定不會罷休。

朱高燁回到書桌，繼續寫信。

暗衛警惕地在一旁守著。

前車之鑒讓他分外警覺，渾身充滿殺氣。

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隨時保護著朱高燁安全。

朱高燁終于寫完信，把信封好，交給暗衛。

“王爺，這是？”

暗衛把信收好，可神色不解。

朱高燁也不怕有人偷聽，直截了當，“你親自送信。”

這種事情暗衛早已熟門熟路，立刻仔細聆聽細節。

“你想辦法把信送給東瀛人，但是切記不能暴露自己身份。”

“是哪些東瀛人在設法收購盔甲，就找誰。”

“不能亂找人，要找對人，去吧，別讓人跟蹤。”

朱高燁交代完揮了揮手，暗衛眨眼間消失不見。

接下來只需要靜觀其變即可。

他已經被人盯上，做任何事情都會有人盯梢。

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想從他這里打秋風，也要看有沒有那么長的手。

朱高燁選擇跟東瀛人打交道，其實只是隨意挑選的目標。

一來可以干擾某些人關注，二來自己跟東瀛人之前并沒有交集。

交易起來簡單明確。

日后被查，也是毫無目的難以理解。

……

刺客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竭盡全力地逃跑。

“踏馬的整不死老子，下次等著老子去整死你。”

他一邊逃，還不忘各種咒罵。

兩名跟蹤他的暗衛，聽著直皺眉頭。

突然，他們眼前一陣風刮過，風中還夾雜著許多塵土。

無論如何不能把人跟丟了，兩名暗衛艱難地瞇著眼。

一束冷光逼來，刀刃破空身近在眼前。

“糟糕，小心！”

兩名暗衛萬萬沒想到，還有人也盯上那名刺客。

是刺客上頭的人嗎？

看他事情敗露，準備滅口嗎？

朱高燁給他們的命令是跟蹤刺客，找出幕后黑手。

所以也要保住刺客的命才行。

刺客自然也察覺到有異，有些傻眼了。

剛才有刀刃被擊飛的聲音，他也聽到了。

是有人想殺他嗎？

難不成是梁王殿下的人？

可那不可能啊！

刺客拼盡全力逃命，心里快速思考。

兩名暗衛打飛了暗器，都皺著眉頭，剛才嚇得不輕。

“麻煩大了。”

其中一名暗衛安慰，“別想那么多，趕緊跟上。”

兩人統一了意見，沒時間多想，趕緊追趕刺客。

如果真有人要對那刺客動手，以刺客現在的情況根本躲不過。

他們如果去晚了，后果不堪設想。

“什么人，鬼鬼祟祟？”

一名暗衛怒喊一聲。

空曠的街道死一般寂靜，就連倉皇逃命的刺客，仿佛都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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