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如果你敢早戀

        這時，陶欣藝回到家打開燈，見母親還沒回來松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確認那通電話是父親打來的，深呼吸五分鐘，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陶霄面無表情地坐在保安室的凳子上，周圍沒人敢跟他搭話，口袋里的手機震響，眸中閃過一絲陰翳，拿出手機，見屏幕上閃爍著“女兒”二字，太陽穴抽痛。

        他接通電話，沒說話。

        “爸，你剛才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嗎？我剛才在定時寫試卷，手機開了靜音。”

        陶霄眉頭微皺，道：“剛才，我在商場看見一個很像女生，長得很像。”

        “真的！”陶欣藝裝著驚喜的語氣，繼續道：“那真是緣分啊。有機會真想見見啊，說不定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同父異母的姐妹。”

        陶霄沉默幾秒，道：“好好說話。”

        “我一直這樣說話。爸，沒什么事，我就去整理錯題了，才做的試卷印象很深。”陶欣藝淡淡地說著，打了個哈欠。

        陶霄彎腰用手趁著額頭坐著，抓著頭發，道：

        “高三了，你還是要以學業為重。爸爸沒空管你，但伱要自覺，知道嗎？缺錢的話跟我說。遇見問題的話，給我打電話。去年，你劉叔叔的女兒早戀了，高考就考了四百多分，想辦法出國了。

        聽見五十七根，陸銘神色微動，認真地說道：“謝謝您！”

        見到是陌生來電，盧美卿習慣性地柔聲道：“您好，有什么事嗎？”

        然后，陶霄無聲嘆氣，回到家換了備用電話卡又試了一次，這次終于打通了。

        上個學期，女兒好像考了六百八十多分吧，她下次開家長會，我去看一下，到時候再跟她好好談談。

        期間有陸續同學來了，他們走到王瑩身邊關心她，訴說著這兩周對她的思念。

        或許，讓盧美卿知道這事，反而會害了女兒。

        陶欣藝嘴角勾起諷刺地笑：“我不需要管，就足夠自覺。我繼續做題了。”

        “謝謝老師。”陸銘看見講臺上擺著的蛋糕，朗聲道：“祝您生日快樂！”

        寫完作業，距離凌晨1點還剩4個小時，這4個小時，陸銘全獻給了語文。凌晨1點，他坐在床上翻看這語文必備課目，不到五分鐘就睡著了。

        盧美卿居然拉黑了我原來的電話號碼……

        7點16分，班上的所有同學都來了，王瑩笑著問道：“有沒有今天過生日的同學，上來一起吹蠟燭。”

        周日，陸銘睡到了下午三點多，剩下的時間都用來趕作業。

        我還是早點回來吧。過來幫我插蠟燭，插五十七根就行。”

        聽見陶霄的聲音，盧美卿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繼續開車，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多少年沒被掛斷話的陶霄努力舒展眉眼，指背輕敲木桌，柔光燈照出一張陰沉的臉。

        而后，教室里的窗簾被學生們拉上了，大家整齊地唱著略有跑調的生日歌，五十七根蠟燭燃燒著像是其中唯一的亮。

        陶霄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皺著眉，跨步走出保安室，在大街上走路，腳踩在地上聽不見聲響。

        微風吹起紗制窗簾，光灑在陸銘的課桌上把刻下的“早”字映亮，走廊上的腳步聲越來越密，教學樓里多了一個又一個學生，其中或許會有幾個老師。

        “嘟……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您也生日快樂！”

        盡管一般的任課老師不需要像學生來得那樣早，但班主任需要和他們來得一樣早。

        “我。”趙孟鵬難得靦腆，緩緩舉手，伴著同學們的起哄聲，走到王瑩身邊，道：“王老師，謝謝您。”

        凌晨2點07分，陸銘刷完了一套理綜題并對完了答案，整理完了錯題，喝了一口水，栽倒在床上，合上疲倦的眼皮。

        凌晨1點30分，陶欣藝抱著小棕熊縮在大床的左上角睡著了。

        光絲絲縷縷穿過云層，不知跨越了多遠的距離照亮大地，王瑩拿著大蛋糕坐在講臺上，看著太陽爬上來，教室慢慢變亮，等待著學生們的到來。

        “盧美卿，你知不知道……”

        王瑩顯然沒到30歲，而三班正好有57個學生……

        五分鐘后，陶霄再次撥通盧美卿的電話，聽到的仍然是“嘟……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陶霄壓不住心中的火，語氣嚴肅，聲音變大兩分：“你心中有數就行。”

        他莫名想起了從前的好多事，忘了眨眼，眼睛刺痛得厲害，緩步回到臥室睡覺。

        陶霄皺著眉，見腳旁有只指甲蓋大小的蟑螂爬過，抬起腳踩死，蹲下來觀察蟑螂的尸體，被踩死的蟲子內臟黏糊著，他站起來繼續走。

        如果你早戀，我會把你所有的卡停掉。”

        王瑩笑著說道：“生日快樂！”

        她聽見推門聲，轉身一看，來人是陸銘，道：

        “你來得早啊。早上6點45就到了，怪不得進步這么大。”

        插完蠟燭后，王瑩又問了陸銘班上的情況，而后陸銘回到座位上早讀，她則坐在講臺上閉目養神。

        王瑩點頭笑著，五官難得地柔和，或許是在醫院躺了十幾天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沒什么精神：

        “我本來想再休息一天，在家把生日過了。但我周六給張老師打電話，他說你們都玩瘋了，數學變成了豆芽學科。李老師比較溫柔，管得不嚴，要靠你們自覺。

        “我心中有數。爸，早點睡。”說完，陶欣藝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冰涼地手指按在試卷上，垂眸開始做題，旁邊擺著小棕熊。

        周圍人來人往，晚風徐徐吹著，陶霄黑著臉走了半個小時，靠在電線桿旁，手動輸入盧美卿的電話號碼撥通，冷硬的機械音傳入他耳中。

        王瑩和趙孟鵬同時閉上眼睛吹蠟燭，慶賀時光的流逝，笑聲迎來其他班級的羨慕。

        隨后，蛋糕被分成58份，分到了每一個學生手上，王瑩手上也有一塊，柔軟地甜掩住了教室前方掛著的高考倒計時。

        沒人在意現在距離高考只剩“87天”。

        陶欣藝小口吃著蛋糕，輕聲說道：“王老師回來真好。”她悄悄扯了扯陸銘的衣袖，望著窗外新發的枝丫：“可我媽媽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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