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從前，發生了什么？

        “我相信……”

        而后，陶欣藝俯身低頭，指尖撩動脆弱地花瓣，清風挽起青絲飄動，柔聲說道：“原來，總是想著快點到教室，快點學習，不在意這些花開不開，偶爾覺得美也不會浪費時間去看。現在發現真美。”

        陸銘應聲附和，眼神落在欣藝身上，姿麗杜鵑成了她的陪襯。

        陶欣藝看了一會兒花，回頭對上陸銘“癡迷”地目光，嘴角上揚，明媚得像雨后的驕陽。從前，陶欣藝并不覺得長得好看有好處，不過是讓看的人賞心悅目罷了。

        但那似乎沒什么用處。

        如今，陸銘看得出神，讓陶欣藝覺得美是天下極好的事。即便以貌取人有些膚淺，但陸銘喜歡她的臉何嘗不是喜歡她。

        與此同時，陶欣藝也很喜歡陸銘的臉。站在客觀的角度，陸銘帥得張揚，似他這般容貌的人不多。

        但陶欣藝最喜歡陸銘笑起來的呆樣，好似所有煩惱都消失了，無憂無慮。

        初中時，陶欣藝和陸銘不是同桌，他們坐的很遠，一個在教室的最左側，一個在教室的最右側，不常說話，除了那把紅傘，他們沒有任何交集。

        那時候，陸銘留著“時興”的鍋蓋頭，吃得滾圓，眼睛極亮，每次他的笑聲能傳遍整個教室。

        時間久了，她對男生產生了一種恐懼。

        陶欣藝附和道：“黑板上有的，我不是學委，你下次自己看吧。”

        陸銘的成績不太好，有時候不及格被老師叫起來訓，但他的臉上總云淡風輕，是那樣不在意。陶欣藝想若是她考了那樣的成績，肯定會以淚洗面。

        “閉嘴！”

        但善水中學是重點中學，他上不了重點中學，上個一般點的高中還行，不一定要去職高。可郭原在陸銘耳邊念“一起去職高學汽修，早點賺錢”，把陸銘的耐心耗盡了。

        可郭原不說喜歡，陶欣藝不知道該怎么拒絕，或者說她從未拒絕過任何人，更別說聽說打過人的郭原了。

        次數久了，郭原和陸銘之間好似有了矛盾，有時在班上直接吵了起來，嚇得老師過來勸。臨春招，郭原的耐心好似耗盡了，陶欣藝即便是去食堂吃飯，他也會身后跟著。

        陶欣藝也試過陸銘喜歡的游戲，但她覺得那些女角色做的太丑了，就退了。

        畢竟郭原皮相不錯，是全班最高的男生，皮膚黝黑，五官端正。

        起初，陶欣藝不明白郭原為什么要這樣，還覺得郭原腦子有問題。

        聽了很多八卦的林軒笑著說沒事，說郭原喜歡她。

        那是陶欣藝頭一次直觀地意識到男女之間已經不同了，男女之間不只存在友情了……可她不喜歡郭原。郭原總是在班上很大聲地講葷話，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淵博”。

        他還會時不時地打量著她，偶爾說些葷話，以雨聲做掩護肆無忌憚地調侃陶欣藝的身材，自以為這是關系親密地體現。

        坐在教室里的陶欣藝被他的笑聲感染，那些悲傷遠去了些。

        后來放學時，郭原總會跟在她后面，即便她和林軒一塊走，郭原依舊跟在她身后。陶欣藝很害怕，她問林軒該怎么辦。

        而且，班上男生講葷話時，陸銘從來不參與，他關心的只有無聊的游戲，顯得“出淤泥而不染”，臉上要么掛著笑，要么帶著云淡風輕的悠然，還會在她咳嗽時關風扇。

        之后在郭原問陶欣藝作業是什么時，陸銘路過下意識地說道：“黑板上有，你看黑板就行。”

        郭原云淡風輕地臉上出現了一絲龜裂，又因自己的暗戀扮上了苦情地角色，強撐著道：“打是情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

        十五歲的陸銘相信自己能上京大，只是暫時休息會兒罷了，他果斷拒絕了郭原的建議。

        直到一場暴雨讓去食堂的長梯變得濕滑無比，時不時還有幾聲響雷。

        陶欣藝拿著飯盒小心地走著，忽地郭原出現在她旁邊走著。

        片刻后，陶欣藝認真地說道：“我真的很討厭你，請你以后別跟我說話。不然，我告老師。”

        不過，那時候，陸銘把自己吃得白胖可愛，陶欣藝沒感覺他是異性。

        好脾氣的陶欣藝實在忍不住了，頭一次開口罵人，道：“伱有病吧，我討厭你，你離我遠點。我真沒見過像你這么煩的人。”

        郭原盯著陶欣藝不說話，臉黑得可怕。他轉身往上走去，刻意撞了陶欣藝一下。

        15歲的陶欣藝身高159cm，15歲的郭原身高186cm。

        隨著初三的日子越來越少，郭原總在班上講起普高的壞處，說讀書無聊，想帶著他的兄弟們一起去職高。

        “好。”郭原嘴上說著，心里不以為意，之后還去問陶欣藝。陶欣藝就多往陸銘在的地方靠，等陸銘說上一句“黑板上有，你不會自己看嗎？”，而后她再出聲附和。

        郭原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蔑視，馬上去職高的自卑刺傷了他。是啊，我是全班倒數，人家是年級第一，她根本看不起我，她在羞辱我。

        陸銘說過的這話，陶欣藝自己也說過，但郭原總當沒聽見繼續問她……

        然而，有時候陶欣藝為了多看他的笑容，刻意繞遠路只為路過陸銘位置，聽他和周圍人談有關游戲的事。

        陸銘那時候的成績考不上善水中學，還差五十分左右。

        反正，他只是個同學而已，又何必玩他愛玩的游戲？

        再后來，陸銘的同桌郭原找陶欣藝問作業，可明明黑板上寫了作業是什么。但郭原每天都會來找陶欣藝問作業，聽她把黑板上寫著的作業念給她聽。

        在郭原看來，他沒用太大力氣，但陶欣藝卻失去平衡地摔到，從長梯向下滾去。她的眼里滿是驚恐，冰涼地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衫，好痛。

        她摔了八級臺階后撞到了正往上走的陸銘，以當時陸銘的優越地體重和扎實地下盤，停在了臺階上，眼睜睜地看著陸銘往下摔去。

        陸銘下意識地調整好姿勢，死死地抓著石階上的凸起處，食指指甲崩斷半截，才停下來。

        他壓下心底的憤怒，幽怨地看著陶欣藝，道：“走路，要小心……我真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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