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隆冬碎雪7
白霜行把那條小臂翻過來,發現一塊腐爛的地方。看守人解釋,尸體送來就已經壞了。
只是那時候被冰雪凍住了,還沒完全化冰,大家的注意力又幾乎都在斷口的地方。
看守人說,之前沒有壞得這么厲害,這幾天比較嚴重了。
“這肯定是死前就有的,不是我們保存不當。”
下午的時候,幾人又去了死者居住的地方。
他們之前得到的信息,只有死者姓名,和他的來歷。
這人叫趙安,本是如意城的住民,前兩年因為一些個人原因,離開了如意城,來了這降仙鎮定居,平日里也沒什么正經事兒做,偶爾會去走鏢賺點快錢,然后去隔壁文錦城花掉。
“是去文錦城花掉,還是去文錦城的花樓花掉啊?”司妄心直口快,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倒不是他對如意城的人有偏見,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在清靈界,所有人都知道,如意城是個什么地方,那里的百姓縱情聲色,從不掩蓋自己的欲望,沒人有固定伴侶,全城的人都有莫名其妙又亂七八糟的關系。
如意府就更夸張了,據說如意府的弟子,不管男女,都是清靈界難得一見的爐鼎體質之人。
所以說起如意府,其他人都是嘴上罵得兇,心里卻指不定巴望著能和如意府聯姻。
趙安明顯是如意城的人,是不是如意府的修士卻說不定,如意府十分神秘,外界對其知之甚少。
司妄的猜測就差沒明說趙安是得了花柳病了。
不過這到底也只是他們的猜測罷了,調查完尸體,也沒得出更確切的結論,而尸體傷口處,沒有幻器能量殘余,最后幾人只能得出結論,兇手不是用幻器殺的人。
冷灼玉對白霜行這個結論表現出了高度的嫌棄,“幻器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誰會用幻器去宰這么惡心的人啊。”
白霜行抬了下眼皮,冷靜道:“只有你和兇手不會。”
蘇令桐真的很不想說話,可是又實在看不下去他們小學雞斗嘴,“咱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兇手他其實有腦子,故意用的普通刀具殺人?”
第一天的調查沒什么收獲,眾人便打算明天去文錦城看看另外兩人。
降仙鎮有客棧,晚上不用住帳篷了,隱私性好了許多,蘇令桐便打了一桶水,鎖好房門,泡起澡來,和尸體待了一整天,到底還是有些膈應。
他一層層的脫下身上的衣物,最后也是最麻煩的白布,等他剛跨入水中,舒服的哼出一聲輕哼時,卻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屋里還有另一人的呼吸聲,他剛才的喘息重了一分,才被蘇令桐察覺。
“誰!”水花濺落,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水痕。
蘇令桐沒時間裹白布穿衣服,只能堪堪用寬大的黑袍將自己裹住,避免走光……可惜他才從水中出來,身上濕漉漉的,黑袍被浸濕,這樣貼在身上,反而更顯出一種欲蓋彌彰的欲感。
躲在房梁上的男人喉頭輕輕滾動一下,心想著,真不愧是一些不經意的小動作都能勾魂奪魄的極品爐鼎。
不過那身新雪堆砌的身體,還是更好看些……
正想著這些黃色廢料,就見下面的少年抬起了頭,兩人眼神對視,男人只能無奈翻身下來。
“小公子,你這樣……是準備要給我付報酬了嗎?”來人正是裴彥,他是趁著蘇令桐去打水時躲進屋子里的。
見是裴彥,蘇令桐稍微放心了一點,至少不是其他人見到自己的真面目。
但他還是氣不順,“你怎么還跟著我?你是真不怕死?”
裴彥臉色突然變得陰翳,“怎么想把我打發走?我長夜樓像是做賠本買賣的地方?”
蘇令桐見他翻臉,立刻便想開門逃走,卻被裴彥從后面一把掐住了脖子,陰森森的開口,“寶貝,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就把你身上這件袍子扒下來。你想要光著身子出去求救嗎?”
“阿彥哥哥,你誤會我了,我只是想去拿衣服,我好冷。”蘇令桐眼球轉了轉,開始裝柔弱,他知道,這個男人就吃這套。
果然,裴彥的情緒又穩定下來,輕笑一聲,把蘇令桐摟進懷里,“我抱著你就不冷了,好嗎?”
蘇令桐抓住那只作亂的手,無辜的開口,“阿彥哥哥,師兄們在隔壁呢。”
裴彥的語氣又開始不太耐煩,“你糊弄我?”
“這個地方不好。”
“那就跟我走!”
蘇令桐也有些不耐煩了,但卻不敢在這瘋子面前表露出來,“事情沒完,我不能走。”
裴彥問他還有什么事,蘇令桐便質問他為什么要在尸體上留血書?
一說起這個,他就很不高興,“這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事兒,不然我會被懷疑嗎?我肯定早就脫身了。”
要不是那兩封血書把矛頭指向了他,他怎么會被那群吃飽了沒事干的長老懷疑。
說起這個,蘇令桐便是真的怨他。
他找上長風樓,聘人去殺了這幾個離開了如意城的混賬,卻不想被長風樓拒了單,蘇令桐本想另尋他法,長風樓的人又找上門來,接了單子,只是索要的報酬卻發生了變化。
裴彥找上門來,對蘇令桐說:“聽說如意府的修士,都是爐鼎體質……我要的報酬,陪我到進階,如何?”
蘇令桐一開始也沒想答應的,可是那三個混賬躲進歸墟管轄范圍,沒點兒實力的,還真搞不定這事兒。
而裴彥已經是天階后期,差一步就能突破天階,到達靈者境階,可以說,放眼整個清靈界,這已經是一流水準的高手了。
那時候蘇令桐好不容易找到這三人,多一秒都等不及要宰了他們,至于裴彥提的條件,他只想著,如意府那么多體質特殊的人,總有人會愿意跟他,到時候再把人塞給他。
事情是如何演變到這一步的?
蘇令桐已經不想回憶了,如今裴彥這條賊船,他是沒那么容易下得去了,只好另想他法,找機會把他解決掉。
“什么血書?我留那玩意兒干嘛?”蘇令桐正悔不當初,裴彥一句話把他拉回了神。
“不是你?”蘇令桐驚道,隨后,一陣冷汗爬上后背。
不是裴彥,誰還會放那樣的詔罪書在現場?
不對,死了三個人,他只看見掌教手里兩封詔罪書……他本就懷疑,其中一份是寫了當初那些人做的惡事。
到底是不是?蘇令桐著急的啃起了手指。
“怎么了?”裴彥捉住他的手,把他整個人轉了過來。
蘇令桐抬眸望向他,眼里似乎蒙著一層水光,看上去可憐兮兮的,他抿了抿唇瓣,用一種祈憐的眼神看他,“阿彥哥哥。”
“嗯?”
“你再幫我個忙,你幫幫我,我就能跟你走了,永遠跟著你,好不好?”
裴彥呼吸急促了幾分。
他承認,他一開始只當這小公子是個消遣的玩物,可是越相處下來,越是著迷,總想擁抱他,聞聞他獨特的味道,聽他軟軟糯糯的朝自己撒嬌,哪怕他明白,這其實不是他的真面目……
“你說。”裴彥聲音喑啞不已。
這樣的諾言,他已經對他許了好多個了,可他還是會為他隨口一句不知真假的承諾而心動。
蘇令桐靠在他的胸口,對色|誘這種事,越發的得心應手,“你去殺了南黎掌教吧,你殺了他,我們就可以再無后顧之憂的永遠在一起了。”
裴彥倒吸一口氣,把懷里的小壞種勒得更緊了些,“小公子……”
“你是真想要了我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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