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黃湯灌汝口,此物最醒狗
第44章黃湯灌汝口,此物最醒狗
曹操一不動,陶謙就被弄得很難受。
宛如蜜蜂插進了花蕊卻不采蜜,令花和護花的綠葉都很被動,是主動驅退還是繼續被動?
一時間,陶謙竟不知道曹操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因,曹操把徐州的兵馬調集到下邳來之后,他就不攻了,將曹軍收束在了彭城境內,開始臨時安置百姓,并且扎營防守。
這讓陶謙很難抉擇,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占著我徐州彭城,是何道理。
他的火急火燎的馳援到下邳,就為了死守城池,結果曹操奪下彭城就不打了。
開始守城安寨,廣收流民。
局勢從此居然平穩了下來,雙方雖劍拔弩張,但卻在各自收束百姓。
彭城城門樓內,曹操想到最近的局勢開懷大笑,“哈哈哈,仁義果然是一把好劍!”
前日,有彭城長者為了感恩曹操約束軍隊,對百姓秋毫無犯,且家仇舊恨不遷怒于百姓的仁義之舉,送來了幾杯黃酒敬給曹操。
“你還但是!”
曹操的情緒十分平靜,看不出什么波動,不過此前在戰前誓師、動員之時,在將士面前異常激動,那種眼中冒火的情緒早已深入人心。
是張韓各種利誘進言,讓他知仁義而行仁義,追求知行合一。
那一年張韓從尸山血海里殺出的戰功,勉強做到了保全性命于亂世。
但實際上那些酒后來設宴時讓鄉里的人都來吃席,應當是無毒的,所以足見百姓的確感恩。
“伯常,去準備檄文,準備大發聲討陶謙三罪!再推惠民三策。”
張韓在下首站著,心里雖說不至于百感交集,卻也頗有感觸,這世道,對百姓秋毫無犯就足夠仁義,令人感恩戴德。
若不是我知道原本的歷史,現在真就信了這鬼話了。
he~tui!您不該喝老叟敬獻的酒,您恐該喝的是黃湯!
后世有詩曰:黃湯灌汝口,此物最醒狗;糖高莫上前,不賜一分甜!
這時候說不定曹操去田坎里一不留神崴了腳,都能把許多百姓感動得痛哭流涕:他為了農桑,不惜親身赴艱難,我哭死。
知而不行,是大部分常人。
這一手在大增好感的同時,還給曹操猛猛增加了一波聲望,甚至還杜絕了被毒酒暗害的可能,完美化解了“匹夫一怒”的刺殺之舉。
“泰山賊寇狡猾聰敏,不會輕易投身于一處,他們盤踞于一府之地,不尊朝廷號令,武裝自力,以此護一方民眾,這樣的人或許不是為了成就霸業,應該是要等一個真正的明主,所以待價而沽。”
“但是——”
剛開始張韓知曉臧霸的時候想不通他要什么,但后來他把泰山賊的口號想成“替天行道”,把臧霸當成送姜,宋公明。
陳留。
一旦可成,世間立刻將少去一位爭奪霸業的諸侯!
原本的曹操是知仁義,但不行仁義。
“不愧是我,心有仁德,不忍見百姓離散,”曹操背著手走下臺階,宛若暢懷感傷,語氣緩慢悠然,“伯常,你記住,為官者心系百姓,需以仁義為主,不可慢待于民,越是亂世百姓越需要仁主,唯有如此方才能真正取下徐州!因為這里是亂地,要用善行收攬人心!”
“主公英明,”張韓還是很從心的附和了一句,接著道:“鮑相傳來了軍報,臧霸屯軍開陽,而他麾下將軍于禁和臧霸乃是舊識、鮑相也曾威名揚于泰山,或許可以說服他轉而投奔,不過陶謙與他也頗有恩情,故而較難。”
兩人一開始聊得興致缺缺,不起動靜,但談及了兗州當前形勢之后,卻慢慢的熱絡了起來。
兩個人在衙署大院的屋內相對而坐。
……
同年,也是張韓入營之時。
“君有數世積累的人脈與聲望,振臂一呼即可令士人官吏相從。”
為何呢?
概因期盼之事得以達成,一般興戰之前,逃不掉百姓自然會祈禱若是城破之后,敵軍能善待百姓,但往往歷來破成者都不可能秋毫無犯,所以成為期盼。
說白了就是他雖然聚眾上萬人,也有千人輜重、數萬糧草,但不打算去為誰“賣命”,只是盤踞一處成一股勢力,等著招安。
真不知當初是哪位英豪救下的鮑相!
噢,原來是我。
有一天這期盼成真的時候,自然感恩戴德。
黑袍中年儒生逐漸激昂,拍案起身,湊近張邈道:“如今雄杰并起,天下分裂,您有十萬兵馬,處于四戰之地,按劍雄視天下,足以做人中豪杰,反而受人控制,不覺得太卑微了嗎?
這伙人也是賊,不過走的是護境安民的路子,因此有人心依附,自然比一般的賊寇聚眾要穩固。
真正的棋手,就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站出來下最關鍵的一步棋,將曹操的局勢從勝勢,轉瞬間轉為絕境!
一切就都明朗了許多。
“現在,就坐看兗州內的隱患了,我如此不惜一切,猛攻徐州的軍報,應該也傳回了兗州,想必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我的怒火。”
“如此,曹孟德亦不是敵手!我得密報!徐州正在堅守,一旦我們取得兗州,他將腹背受敵,如喪家之犬,西有我等、東有陶謙、南可引袁術,曹操必敗無疑!”
但要成就大業,那所為定非常人,非常人自然得走非常之道,此道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堅持的。
“謹喏。”張韓拱手躬身,轉身離去。
張邈點了點頭,在他看來,這是最好的機會,曹操大軍如此急切的東征,定是要趁著復仇之名,一戰力取徐州。
所以只要徐州之戰打得漂亮,又給足了招攬的籌碼,這伙人就自然會安心歸附。
“好,如此看來,優勢在我,他只要不成威脅即可,與允誠在北境割據,哪怕相安無事,也是在助拳我處,”曹操深深吸氣,大為輕松,“按文若算來的錢糧,足夠到秋日,此得益于去年的豐收。”
“善。”
在他對面那人,黑衣黑袍,頭戴冠帽,面龐圓潤,皮膚偏蠟黃,山羊胡須有儒雅滄桑之感,乍見像劍客,不過談吐卻是不凡。
養民清靜,也可以讓百姓愛戴留念,“清靜”就是沿襲好的政令不多收苛捐雜稅,在盛世這不就是基本道德,但在王朝末年、亂世治理等時代,就顯得格外的珍稀。
不過,張韓心中一松,不得不感慨,有鮑信在,這徐州之戰真的比之前所想輕松太多了,他一個人憑借威望與家底,還有多年積贊的人脈,足以為曹操撐住北境半邊天。
當然,他們遠達不到梁山泊的地步,所以還會飄搖不定,判斷明主,一押就需押中那一個最長遠的注。
然后被曹操灑向大地祭奠死去將士的英魂,以及憐憫受到波及的百姓。
張邈略顯肥胖,眼袋鼓起,這段時間顯得頗為憔悴,不過為了見友人,還是將胡須都修剪打理了一番,強起精神而含笑意。
這黑袍人正是留守東郡的陳宮,曹操得東郡時他出仕,外聯鮑信、力迎為刺史,他得推舉任用、得曹操青睞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無論白子暗子,看了都會將此景當作情報暗中傳遞,再加上這十日不顧一切的攻伐徐州,也就全然不同了。
現在本州的軍隊東征,其地空虛,呂布壯士,善戰無前,如果將他接來一同占據兗州,觀望天下形勢,等候時勢變化,這也是縱橫四海的大好良機!”
沒辦法,這是世代的車輪壓得百姓標準一降再降。
“張伯常,你知道此人否?”
張邈忽然問道。
陳宮一愣,皺眉道:“略有耳聞,不足為慮。太守何故提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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