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胡鬧!我曹孟德是那種人?!
第82章胡鬧!我曹孟德是那種人?!
“他和我說戒酒,但是這幾日夜夜把酒言歡,好不快哉!”劉備感覺自己遭到了欺騙,甚至有點懷疑人生。
前幾夜張韓飲酒,還能洗,或許在下邳時需要會客,不得不陪飲幾觥。
到了郯城外圍城時,他除了每日安排巡防妥當,基本上不干別的事,而且晚上還能飲酒,卻給宿衛營下令禁酒。
???
問其緣由才知,他宿衛營的兩位統領,典韋和高順,也在飲酒。
副統領紀伯驍則是日夜堅守巡營,沒有受到污染成為酒囊飯袋。
按照這些情報風評來看,這個紀伯驍反而是性情最為剛直律己之人,這樣的人,才應該得到自己的青睞。
當然,這些不太好的評價大多來自于被禁酒的宿衛兵。
張飛一聽就樂了,“大兄,不瞞你說,這幾日俺也去打聽了,張伯常這戒酒,已經說了一年了。”
“他跟誰都這么說,絕對不是針對你,俺可以保證,據說曹公每次說起喝酒的事,他都說戒了。”
“這早上戒酒……晚上又喝,合著他所說的戒酒應當是白天不喝,誒,兄長,俺以后能不能也這樣?”
“去你的,”劉備眉頭一皺,“伱可不能學他,任他這般胡鬧,曹操怎么會如此放任呢?”
劉備疑問脫口而出,但剛說出來簡雍又樂了:“這個在下知道,張伯常的俸祿逐月罰扣,現在已經扣了大半年了。”
“哦!?”張飛眼睛瞪大,詫異不已,但臉上僵住的卻是繃不住笑的表情,下一刻,他果然就繃不住了,“哈哈哈……妙,妙!!”
劉備臉色頓時發苦,坐在蒲團上兩腿隨意盤著,斜向后靠住了身后的立柱,無力的仰頭望天,想了半天撓了撓頭,笑容都是發著苦。
他現在忽然發覺,這個張伯常他即使能夠招攬到麾下,以后很可能拉著翼德一起各種不尊軍令,變著法的犯禁。
然后教翼德用功績來抵過,這樣就可以保持一種相對穩固的官位,盡情的放縱……
好可怕的后生。這還當真是個奇人,從他的所作所為來看,很難把他和那個屯田富民、力主仁攻的賢才形象合在一起。
“嘖,難。”
劉備舉目望天,只覺得滿心無奈,這種人他管制不住的,有一個三弟已經足夠了……
主要張伯常來,不一定只是單純的加一個,他主要害怕張伯常能帶出一大堆,別到時候被攪得雞犬不寧。
他沒有曹操的家底家業,折騰不起的,若真要尋守規矩,又有才能之輩,那個紀伯驍就不錯。
而張韓,極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害群之馬。
……
主營,曹操聽聞張韓夜夜喝酒,氣得渾身難受。
主要是他身為三軍表率,不能喝,哪怕是夜深人靜偷偷整點也不行,除非是慶功宴上。
我都不喝你們天天把酒言歡,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但真正讓曹操生氣的是,他份內的值守、巡防、公文公務全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白晝一去問罪就是“主公您說什么呢,我早戒酒了”,想要抓住他,非得當場捉,或者等他犯下錯來。
“這個張伯常,竟敢陣前飲酒,上哪兒學來的惡習!?”說這話時,曹操微微向左下方瞥了一眼。
戲志才頓時一抖,向后微微挪了一小步。
曹操暗暗咋舌,收回目光,心中氣倒是也很快消了,張韓文武雙全、能力出眾,其實有點壞毛病反而覺得踏實,因為這樣的人真實,不像個妖孽。
盡管他的確是個氣人玩意。
長舒郁結后,曹操沉聲道:“圍城之勢已成,北、西大門有允誠兵馬三萬,南東有我軍四萬余人,按理說成廉應該膽戰心驚,歸降于我才是,為何還是不肯。”
戲志才拱手道:“成廉此人,性情剛烈,忠心追隨呂布已久,為護呂布親屬家眷,已存了死志。”
“這段時日,偶爾有雨,城下道路泥濘,主公不妨再等幾日,若是不降再行攻城。”
“郯城的城墻不算太高,屬易攻難守之地,他們堅持不了許久。”
有的城池借助地勢,易守難攻,幾百人可守住數千,乃至萬人。
因為狹道隘口就只能容納少許人,你就算帶了一百萬兵來,也得幾百、幾百的呈梯隊塞進去。
這種城就難攻,能成為行軍路上的“橫關山岳”,不知要攔住多少人。
“等,還需等數日,成廉……等城下之時,我非要親眼看看他不可,”曹操目光沉凝,對此人算是記在心中了。
相比于此前的大多降將,這樣肯死忠守城的,絕對是如寶玉一般珍貴的人才。
第十九日,曹軍繞四面城墻,日夜喝罵、逼其出城迎戰,甚至在南門處守軍將呂布的方天畫戟取出,奔襲展示,以摧毀城中將士意志。
終于在這一日,城上守軍的意志崩潰,不再是悲憤精兵,曹操令傳命騎兵約定下午一齊攻城,不到一個時辰,城門大破。
曹操想立刻進城去抓成廉來見,但注定見不到了,城破的時候,成廉從城墻上墜落,已摔成了一具尸體。
戰火燃城,毀田土無數,城內百姓在斷壁殘垣中,靠在街頭巷尾迎曹操進城。
內城幾乎完好,外城的百姓因此遭殃,死傷數千,橫尸在街巷上,曹操引眾文武行馬于城中,目光所及皆是哭天搶地之境。
這些哭并非全是悲痛,大多是因為終于戰事將息而發泄,大多是中齡婦女、喪子之父母。
“成廉此人,分明知曉守城乃是以卵擊石,卻還是如此負隅頑抗,寧可戰死也不愿歸順,當真是可惡又可敬!”
戰馬上,滿臉正色的曹操中氣平和,評價了這位守城十六日,始終令城內士卒未生內亂的呂布部將。
“若是呂奉先知道他有這樣的下屬,應當會覺得此生無憾吧!”
曹操這話并不會當著張遼、宋憲等人的面去夸贊,但將心比心,自己若有這樣的將領,自會寬慰不少。
當然了,我曹某人不會走投無路到這種境地。
此時,耳邊傳來了張韓的聲音:“固國不以山川之險!當以人心為固!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當以人心作勢!主公可收千萬人心,無論到何處都將是所向披靡!”
“說得好!”
曹操大聲贊許,仰天長嘯催馬快行,直奔內城中衙署而去。
劉備在后,自然也聽到這句話,張韓方才快意豪言,何等的英姿勃發,年輕人之中有如此情懷、魅力者當世未見。
光是引用先賢這番話中的理念,就足夠讓劉備傾心結交,可惜……他現在對張韓是又愛又恨!這小子真的把不到脈。
我不是曹操,這種感覺就好像……愛上一匹野馬,但我的家里沒有草原,無可奈何。
郯城內城富裕,街道上的人丁扎堆,各處院落也盡皆有人在此,徐州四處興戰,當呂布戰敗的消息傳開時,成廉早已將整個城池封鎖,外城的百姓若是在內城有親戚,哭天喊地的也要想辦法擠進去居住。
而內城這些宅邸里,大多數都是呂布及其下屬的家眷,而刺史的衙署是擴建過的,里面包含了一座園林和四方大院。
除卻高樓墻壁外,空地寬敞、石板路堅實鋪就,巍峨的大門進入后便是一條主道,通至議事正堂、兩側沿途有院落可進,這些院落也是各有用途。
走大約幾百步,到正堂后,才是中院,有演武場、書閣、游玩場附近便是下人居住的房間,周圍矮房大概有幾十間房。
再向內看,又是一座眼底方見盡頭的高墻,自沉重的大門推入,則可見花園般石子路鋪就的小徑,沿廊廡而走,左右皆可行,院落下,廊路形似四方,拐過則可走完整個花園小院,里面便是池塘月色、假山樹柳的高大房屋。
張韓隨著曹操的腳步一直走到這里,方看見在遠處的屋內,有人影攢動。
這時,自窗邊忽然現出一張臉來,偷偷向外張望,但馬上又躲走消失。
雖只是驚鴻一瞥,但張韓卻很敏銳的看到,那是個妙婦!而且面貌溫柔、嬌媚,臉色似乎天生微紅,自帶紅暈。
嘖,多看幾眼多好,張韓心道,這種感覺就好像他以前遇到那種溫柔如水的鄰居家的姐姐,她晾衣服時,剛好從門前路過,得以打了個照面,從此之后,不管去哪里,他都會選擇從這個門前過,想再多打幾個照面,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享受這種朦朧、悸動的感覺。
又像是,居家已久,寂寞孤苦的那種……在庭院跪坐,發呆著看向藍天白云的未亡人。
此時,曹操面色含笑,對左右道:“封住此府,后院不許任何人進。”
“喏!”身旁宿衛大致明白其意,立刻派兵將院子圍住。
曹操深深地又看了幾眼,然后帶人去看別的宅邸。
內城空余的宅院也很多,大概是當初呂布在時,將許多宅院占據,分給了自己心腹下屬,甚至還為他們要了不少妾室養在家中。
所以整個內城上百的富麗宅邸中,大多都有女眷在深院里藏著。
而且,這么久過去早就已經有男子住了進來,有些女子本身就不喜,被強納也只能心懷怨恨,苦不堪言,知道呂軍兵敗后,立刻憑手段占了宅院,再尋舊愛。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宅邸妾眷都“井井有條”,有的還在苦心等候。
曹操下令將這里宅邸全都駐兵把守,不可劫掠財物、不可擄掠婦女、不可私自偷取,于是進城的五千子弟兵,全都成了內城宅邸的護院。
這一夜的內城眷屬、世族子弟,別提有多安心了。
當夜的慶功宴設在寬敞足以容納千人的郯城衙署。
在此之前,曹操命陳氏父子發動城內的世族,與軍中一起發糧去外城,令得百姓一片安寧,各處沒有怨言動亂。
是以,不到小半日,整個郯城除卻外城的坍圮,城墻、城門的破損之外,竟已回歸了平靜。
這讓慶功宴也喝得格外安心。
宴席上,將士互吹、胡吃海塞,謀臣歌功頌德、大贊英豪。
徐州士人、名臣更是對曹操感恩戴德,不斷舉杯邀酒,張韓、典韋、戲志才一一擋下,面不改色。
比在戰場廝殺更勇猛,當得曹操最后都口干了自己親自提了一碗。
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吹昏頭了,在后面大吼了一句“主公大德,竟然親自喝酒!!”差點沒把張韓弄噴了。
喝到后半夜,曹操微醺而走,讓張韓和戲志才扶著他去內院,快到的時候,他酒就行了。
而后對兩人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中氣十足的道:“我聽聞,呂布之妾貂蟬,乃是禍國殃民般的美人,令董賊、呂布這等人反目成仇,呵呵,我不信,欲親眼觀之,方解心頭之疑。”
我也要,張韓心說,但他表面上卻露出一股憂愁模樣,閉口不言。
戲志才也對此表示沉默,只有典韋樂呵呵的在后面:“嘿嘿。”
你嘿嘿個屁,你就是在后面喊六六六,咋的,有參與感?還嘿嘿,張韓白了他一眼,暗暗腹誹。
此時曹操看張韓、戲志才臉色都不好,心里生惑,沉聲道:“二位為何看起來,對此略有不悅?”
你們擋了這么多酒,就不醉嗎?醉了去睡覺啊!!
戲志才嘆道:“在下考慮的是,今夜如何布防方可護衛主公安全……”
張韓則是長嘆感慨:“在下需安排暗子,去盯住流言,否則對聲名不利,功虧一簣……”
“嘖,”曹操臉色一愣,有點不好發作,他聽得懂什么意思。
一個說的是仁義威德的聲名,一個說的是個人的安危,畢竟呂布下屬剛剛兵敗歸降,心尚不附,若是此刻欺凌他們主母,的確會容易引起兵變。
他們兩人考慮得深遠周到,頗為冷靜……而且這兩人……呵,說話還挺好聽的。
但如果我現在說真的只是去看一眼,你們信嗎?這要怎么圓呢,若是就此不去了,反而有一絲尷尬,畢竟大家都是明人說了暗話,得想辦法蓋過去……
就在此時,典韋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曹操,嘟囔道:“嚯,睡一個女人,居然這么危險!?”
“放肆!!”曹操頓時眼睛一瞪,轉頭死盯著典韋,“我不過是要去看望一番呂布遺孀!以表我仁義之德,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以為我要干什么!?你把我曹操當做什么人了!啊!?典韋!我在你心中是這種人嗎?”
“簡直胡鬧!看在伯常的面上,我今日不罰你!回府院!睡覺!”
曹操大發雷霆,把典韋一通臭罵,然后招手讓宿衛過來扶了他一把,回自己的院子去休息。
心里只覺得可惜,若是女子,現在就不止是扶一把了。
典韋撓了撓頭,茫然的看向張韓和戲忠,甕聲道:“先生,祭酒……俺說錯話了?”
張韓拍了拍他的肩膀,英俊面龐上露出輕快的笑容:“你說對話了,大功一件,別看主公嘴上罵你,心里還念你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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