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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我在心智上,竟被壓制了?


第131章我在心智上,竟被壓制了?
三日后。
開春農(nóng)耕,今年依舊沿襲了軍屯之法,同時因天子故,將會比往年多兩成的屯民可得田土分配。
且立功者在許都安家,甚至可以幫忙婚配之事,令單丁的屯民能有后嗣。
屯田新令下后,除卻減免的些許賦稅,其余鼓勵盡皆讓百姓歡呼雀躍,大頌曹公之德。
同時也感念天子憐憫,有豫州之地令他們得以安居樂業(yè),所以今年屯田比起往年更加熱絡(luò),初春時就已可見耕牛遍地,百姓結(jié)伴于田間。
也有童子放牧,青草芬芳,一派祥和的景象。
安置之后,朝廷下令,在去年年末,張濟兵馬曾劫掠南陽,侵擾百姓民居,視為禍亂之賊,于是興朝廷兵馬八萬,以司空曹操為主帥,領(lǐng)兵征討張濟。
張濟已死,則征討其侄張繡,攻克宛城,同時下詔書令荊州劉表不可給予糧草,應斷其糧草后路,撤軍回襄陽,否則以同罪逆黨論處。
郭嘉和程昱兩人在進言的時候,同時腦海中都揮之不去當天“紙上談兵”時候所爭論的糧道。
東南方向糧道隱蔽,所以不好切斷,最輕松的法子便是如此,讓曹操覲見天子,告知糧道的軍情,當然這份軍情不一定是真的,總之以探報格式送上。
“張繡想要抵抗之后,便等待漢廷招降,所以我們應當以汝南為根據(jù)屯運糧食,而后先行攻打宛城外部敵軍,掃蕩至城內(nèi)后,便可圍而不攻。”
這不是在招降,他是真的要一舉擊潰宛城兵馬!
再等下去,一旦曹操失去了耐心,不講仁義,肯定會決溝灌城,城倒是不會毀,即便河水灌入城中也會往低處流出去。
曹操微笑點頭,這份分析和之前幾位謀臣的看法全部一致,連荀彧也明白張繡的心思。
“我方后方堅固,河內(nèi)、東郡皆有重兵把守,無需擔憂后方被袁突襲,袁術(shù)又自有大事纏身,因此耗得起。”
曹操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把佩锏的鍛造,全是錢財沒有半點技術(shù),不知道張韓浪費了多少上好的鐵石。
不錯,劉表本來就不打算蹚渾水,他或許只等著看結(jié)果。
不過,也是賈詡這么說了之后,他才知道曹軍出現(xiàn)在東南方向的深處用意,除卻威脅之外,還可以給劉表一個較為完美的不出兵理由。
張韓興奮的介紹起來,他覺得郭、戲、程、典等人,其實就是太死板了,不夠變通。
“撤防于城內(nèi),或是連夜奔襲,奪回上游營地,”賈詡也難以為繼,攤手道:“唯此二法也。”
曹純依程昱計,騎兵快速通行,步卒拖延之后,隨行而入林邊小道,剛好撞見張繡兵馬出來。
“所以我料定,他們一定會先行設(shè)下伏兵,若是不行則退守城中,死守數(shù)日,來等待我們招降。”
劉表得到荊州的這份家業(yè)算極其不容易,他不會輕易的賭上家業(yè),或令自己境內(nèi)的局勢紊亂。
在宛城每日都不過為了兩餐的飯而已,玩什么命啊?
“先生意,應當如何?”
唯一的缺點是,張伯常腰間是掛了什么東西。
“正常巡報,沒有什么異樣之處,”張韓拱手而答。
賈詡臉色一松,拜道:“少將軍英明,如此曹軍三日內(nèi)必定攻城引戰(zhàn),如此可大顯身手。”
一日夜鏖戰(zhàn)之后,殺敵二千余人,俘虜上千人,占據(jù)上游營地,準備以土袋、建陂來囤水,止住渭水河流,為大軍通行提供便利,不必繞行太遠。
那么……渭水上游營寨去不得,東南方也不可去,如果還要戰(zhàn),那就得直接出兵和曹操在野外大戰(zhàn)。
“那你覺得,最好應該怎么做?”
這樣曹操甚至可以順便攻占南陽,屯兵于此,趁著袁紹今年定要全力收尾幽州戰(zhàn)局,與荊州大戰(zhàn)。
“伯常,你這是何物?”
可猜測劉表在暗中支援張繡,這樣一來,就等同于把劉表也拖下水了,他要么趕緊切割,要么就是徹底被打上逆黨的名頭。
“以后多看看兵書,軍中工匠足夠了。”曹操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就單單只是看了他一眼,強迫自己不再去看他這把武器。
“去下令,分騎軍攻渭水上游,再命張遼領(lǐng)本部起兵截斷南面糧道。”
此刻,又有探哨進來,告知后方糧道出現(xiàn)了曹軍的身影,并未出兵攻伐,隱藏在山林小道之中。
劉協(xié),欣然同意,并且以此試探劉表真心與否。
如此態(tài)勢已經(jīng)很明顯了,這騎兵絕不是來突襲入侵的,他們的目的就是在后方給予威脅,可現(xiàn)可藏,讓劉表不敢輕易送糧。
眼下,若是再去襲營,一定會有埋伏。
宛城城門樓上。
曹操看了許久,真是覺得和自己年輕時候頗為相似,那時他也是這般的瀟灑恣意、英姿不凡。
張繡眉頭緊皺,難以抉擇,但最終他還是決定相信賈詡,伸手猛然捶打了一下桌案,點頭道:“只好如此了。”
賈詡感覺自己在面對一位完人,他好似不會犯錯,而且又心中謀劃了非常多的布局,就好像反復交織成的百層大網(wǎng),想要掙脫出來談何容易。
而且,整個許都最懂兵法、最善行軍布陣的人都不在,他們爭個屁!曹操經(jīng)常會這樣想,是以不以為意。
又加上上游不斷屯水斷流,曹操大軍行軍的時日,比他們預計要短,張繡一下子慌了。
……
曹操坐在馬車門前的坐榻上,環(huán)顧四周,最后目光聽在了發(fā)出“噠噠噠”清脆歡快聲的絕影上。
但是,在外的兵馬若是不撤,那就真的撤不回來了。
賈詡捶打城墻,第一次露出了始料未及的頹敗神情。
怎么……打造成這樣,崎嶇不平、似有棱角,但自此端詳又難見工藝,可乍一看……就,逼迫自己模糊去看,倒也有些威武。
他聽見賈詡的腳步聲,也馬上立起身來,劍眉一挑,雙目緊盯著來人,沉聲問道:“先生,情況如何?”
賈詡虛了虛眼,接著正色拱手,道:“少將軍,眼下局勢已經(jīng)非常艱難了,我們接連折損精銳,若是再損,或許曹操不會再納降,到那時,就真的難了。”
一根不規(guī)則的粗鐵棍?
張遼則是繞路向下而奔,直奔宛城、南陽一帶的糧道,嚴密切斷、監(jiān)督劉表的動向,把宛城兵暗暗隔斷。
張韓這一次,騎的是絕影。
城頭上,渭水重新漲了起來,曹軍已經(jīng)完全掌控了各處河流的渡口,根本不給張繡任何機會。
“我們已經(jīng)丟失上游掌控,曹操以曹純、李典為將,在上游安營扎寨,日夜囤水。”
這些兵馬一旦折損,甚至還不一定能撐到招降的時候,因為宛城兵的士氣若是崩塌,那時候就真的是必須要祈求歸降了。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張韓得令而去,加速行軍,分兩部騎兵前去攻伐上游和截斷糧道。
“如若不然,就立刻求降!”
三日后。
……
“劉表不會出兵,只會用糧草輜重支持少將軍,但是……那些曹軍精騎在后,便給了他足夠的理由拒絕。”
張韓想了想,拱手道:“敵人想要什么,我們偏不給,這亦是取勝之道也。”
張遼的兵馬里,那八百騎其實也并非全部是他當年的并州舊部,舊部大約只有三百余人,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從青州兵里選拔出來的精銳。
而且,或許什么都拿不到。
張繡沉默了一會兒,不甘心的抬起頭來道:“那,若是向劉表求援呢?”
曹操聽完后,看向左側(cè)騎馬的郭嘉,看他直接微微點頭,便知曉這已經(jīng)是他們共商所謀了。
張韓言簡意賅的道,“在下最近有感鐵匠技藝,初了解后,愛不釋手,于是一時技癢,就親自來打造了這一件趁手的兵刃。”
“很不好,”賈詡站定于前,拱手道:“曹操已掌控渭水上游,雖說此河流向不經(jīng)城內(nèi),但他若是挖掘河道,引流灌城,宛城的護城壕溝便會沖垮,連同整座城全數(shù)盡毀。”
“紙上談兵”的事,曹操也有所耳聞,不過他從來不覺得驚奇,終究還是辯論,這把戲和儒生辯經(jīng)其實差不多。
“怎么會,這樣!”
“遵命。”
張繡在主位上,伏于案前看送達的軍情,此時優(yōu)勢全無,被曹軍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不出三日竟然在宛城之外的所有布局全部動搖。
若是曹操大敗,荊州兵馬可能會趁機而行,張繡雖然年輕,但是這點局勢他看得明白。
二月,正是春雨綿綿之時,行軍初緩,待天時稍正時,再加速行軍。
說完這話,賈詡深感無力,他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拿捏了想法一般。
張繡腮幫微鼓,神情慍怒不發(fā),但卻還沒有完全頹敗之意。
“佩锏。”
“若我能奪回上游營寨,是否能解此局?”張繡認真的問道。
“若是少將軍前去,極有可能要中伏,因而各有損失。”
另有張韓的護衛(wèi)營黑袍甲騎,張遼的并州狼騎八百。
賈詡想了想,立刻躬身道:“少將軍,曹軍這是故意被我們發(fā)現(xiàn),在東南側(cè)的一定是精銳騎兵。”
于是,手握天子詔書,下發(fā)討賊檄文的曹操,乘坐車攆,三軍征發(fā),以討宛城。
“曹公此舉,無非是為了逼迫我等退軍至城下,”賈詡深思之后,苦笑道:“若是堅守,則引灌城之危,且兩方會逐漸怨深。”
此次出征的騎兵在六千余數(shù),已占現(xiàn)在曹操兵馬的八成騎軍精銳,虎騎二千余,豹騎一千八。
黑亮寶馬、黑鬃飄飛,坐于其上的張韓更是豐神俊朗,暗紅勁裝武袍,四肢修長而馬尾飛揚,頭戴發(fā)箍,唇紅齒白,精壯又有力。
主公不像他們那幾個凡夫俗子,總是能敢于開眼看當世新奇之物,樂意接受各種改良,他一定能明白這神兵的個中妙處。
曹操定然是深知他們的想法,所以盡最大的可能折損在外兵力,以削減宛城兵力,到時候歸降起來,他們自然沒有價碼可談。
騎軍領(lǐng)命而去之后,整個行軍的布局,也和此前商議基本無差。
頓了頓之后,又說道:“張繡想要待價而沽,在主公這里大賺一筆,那肯定是要展示自己的兵力,否則我們的先鋒軍就能拿下,也就失去了招攬的本錢。”
曹軍圍城而不攻,甚至也不曾送來降書招納,讓城內(nèi)將校每日都惶惶不安,仿佛曹軍隨時要攻城,又不敢松懈下來,必須時刻緊繃神經(jīng)。
前后夾擊之下,破解了伏擊,步卒持刀盾,自兩側(cè)摸上山去,反而打得張繡措手不及。
身著黑色廣袖儒袍的賈詡行步如風,胡須飄動,清瘦的面容上冰冷無比,急切的走進了門樓之中。
而且,大勢上完全可以將他牽著鼻子走,宛城兵馬少的確是硬傷,但戰(zhàn)略上也很奇怪。
“此兵,重八十斤,長三尺,勢大力沉、揮如山岳倒傾,敵軍莫不能當,我單手可揮!”
三日行軍,曹軍到達了渭水,豹騎由曹純率領(lǐng),李典為副將,先取渭水上游處,果有伏兵在兩側(cè)。
“伯常,”曹操看向他,“派到前哨的兵馬有何消息?”
“不如,遂他們的意,先行退入城內(nèi)據(jù)守,等待曹軍攻城,放棄城外三座營寨。”
完全被人算到了,這位曹公居然有如此心智?
竟然面面俱到算準了他所有的心思,每一步都走在他的前面,并且設(shè)下的隱患伏擊。
“以汝南屯糧為站,緩緩輸送至各地,占據(jù)沿途城池以安置,不予招降納敵,只隨時小戰(zhàn)耗損。”
這是要在數(shù)月之內(nèi),把宛城兵馬一口吞下。
“不錯,”那探哨詫異的看了一眼賈詡,連忙附和道:“少將軍,全都是清一色的精騎,沒有發(fā)現(xiàn)步卒的蹤影!”
故而,曹操剛到渭水的時候,實際上兵馬就已經(jīng)和宛城有了兩三次大戰(zhàn),幾乎都是渭水上游那般鏖戰(zhàn)。
而且,叔父還得到過陛下的嘉獎、封賞,不管怎么說都還算是大漢的功臣,何必如此。
賈詡微微仰天,嘆道:“難,曹軍一定會對上游營寨嚴防死守,絕不會僥幸對待。”
屬……大軍逆擊!不智也……這樣打戰(zhàn),乃是血戰(zhàn)之法,但是和曹公卻又沒有這樣的仇怨。
這些兵馬,還追剿不得,若是驅(qū)兵前去,這些騎兵肯定會第一時間撤走,等同于徒勞無功。
張韓宅邸內(nèi)經(jīng)常有宴席,曹操是知道的,而且曹昂回家后,也會到后院書房去和曹操談及各位人物,品評各文武品性。
賈詡期待的看著張繡。
這世間,居然有這種心智之人!?
“少將軍,不如還是……前去乞降吧?”賈詡又勸說道。
張繡咬著牙,無比的難受,沉聲道:“我苦苦等了三日,他都未曾攻城,結(jié)果就等來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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