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果然,你就是為了這一刻!
第220章果然,你就是為了這一刻!
“這,這都能忍嗎?”張韓最終還是忍不住一口大槽吐了出來,“我沽名釣譽?徒有虛名!?”
“他罵的并不是事實,所以才需要憤怒,去給他證明才是!”
“如果說的是事實,那我只會微微一笑,只當春風!”
“是,”典韋頭也不回的看著戰局,很敷衍的回應了一句。
張韓嘴角一抽,怒道:“阿韋,我發現你現在對我越來越不上心了,我還在和你說話呢。”
“嗯,”典韋現在好像已經能自動屏蔽了,而且心緒沒有絲毫波瀾,感覺又成熟了。
張韓見他不接招,也無奈轉過頭來,現在典韋好像每年都會變成熟幾次,一年兩三熟。
我應當是功不可沒。
有頭腦、懂紀律更懂游走于紀律兩側的典韋,當真是從未想過會如此。
在外戰局很快變得焦灼起來,剛開始趙云很猛,槍出如龍,刺如幻影,到后來就逐漸力乏,和邢道榮纏斗,兩人都打得大汗淋漓。
張韓看去時,正是邢道榮猛力架開,橫掃欲取趙云首級之時。
他后仰讓開此斧,然后拉住玉蘭百龍,轉身就走,根本不曾停留,邢道榮定睛一看,頓時冷笑。
心中已有了計較,這年輕槍將雖然難纏,但不像黃忠說得那般槍術超凡,矯捷迅猛。
言過其實了!
當然,對于黃忠這老骨頭來說或許的確是迅猛。
“哈哈哈!!”邢道榮大笑幾聲,當即吼聲如雷:“賊將莫走!再和爺爺來過幾招!”
“張韓麾下也是庸碌之輩,再戰數個回合我必斬爾首級!”
這聲音傳到了營寨內,雖然微小,但話語倒是也清晰,典韋回頭來看了張韓一眼,試探性的問道:“怎么樣,君侯,俺現在出去了吧?”
“去吧,”張韓點了點頭,然后愣道:“你這么問我什么意思?!是不是譏諷于我!他雖然沒罵我,但說好了子龍一敗伱就上的啊!”
他話音剛落,典韋已經沖出去了,很快與邢道榮交戰在一起,因其氣力較大,一開始兇猛的壓著邢道榮打,幾個回合之后,邢道榮才逐漸掌控了局勢。
再戰得些許,他居然還打掉了典韋的左手戟,一聲輕脆的撞擊聲后,戟把翻飛,旋轉向后拋出一條弧線落到地上。
典韋“啊”一聲驚疑之聲,然后轉身就走,回來的路上順帶側身下去拿起了被打飛的左手鐵戟。
回來之后,身后依然還回蕩著邢道榮猖狂的笑聲。
典韋剛來,紀伯驍在張韓一側策馬緩緩靠近,持劍持槍嚴陣以待,目光凝重的道:“君侯!讓我去吧!此人氣焰囂張,如此下去軍心動搖!”
張韓看了他一眼,咋舌道:“你去的話,務必要全力以赴,知道嗎……”
“唯!!!”紀伯驍急不可耐,他是張韓的貼身宿衛之一,自然知道這是佯裝詐敗,但他看了這么久,有句話在心里不敢說。
兩位將軍演得實在是太假了,他都能看出來,難道敵方那些將軍看不出來嗎?
此時這邢道榮的確是囂張,但他回去之后,若是再圍爐商議,夜晚飲酒,有人良言戳穿,或許就能醒悟過來,如此豈不是白白損了趙、典二位的名聲。
故此,紀伯驍方才心中感念至此,覺得是時候挺身而出了。
外面那個賊將,需要一場酣暢淋漓、勢均力敵的大戰!
“賊將休要囂張!吾乃君侯麾下第一宿衛紀伯驍!!看我斬汝于馬下!!”
“還有高手?”黃忠清楚明白的聽到了此話,一時間從馬背上立起身來,伸直脖子向外張望。
原以為那銀袍小將、單擒呂布的典韋就已經是無雙勇將了,沒想到張韓麾下還有一個第一宿衛。
能為宿衛者,定是武藝超凡之人,張韓地位尊崇,不會隨意放一個無能之輩在身邊。
眾人將目光都看了過去,戰局之中兩人已交戰在了一起,紀伯驍的槍術不快,但乍看之下也頗為有力,不斷和邢道榮相撞,幾招之后,兩人拉馬遠離。
彼此對峙著緊盯對方,額頭上也都滲出了汗珠,目光是何等的凝重,同時內心都有些許忌憚。
“沒想到,此人槍術竟有讓我難以招架之感……”
邢道榮呼吸喘勻,單手緊握開山斧,卻因頗為沉重是以斧頭微微垂下,接近地面。
那邊紀伯驍同樣也是背后汗水淋漓,心跳激速,大口喘息,“此人氣力如此悍猛,我已多年沒有遇到這等強敵了。”
畢竟以往在院里,和君侯、趙子龍、典大兄他們對練,都是一招被干趴下的,如果生死廝殺的話,自己可能已經死了一百多次了。
兩人稍作休息,幾乎是同時又縱馬沖向對方,紀伯驍先刺長槍,明知其會閃躲,又改橫掃。
這一掃是學自趙云的槍法,宛如擺尾一般,可重擊其臉側。
奈何紀伯驍的力氣不大,準頭不好,招式不夠熟練,一掃打在了邢道榮的肩膀上。
可惜只在肩甲上打出了一個血痕來,如同這等體魄的猛將,其實優勢就在于其承重,他可以承受很重的盔甲,依然行動自如。
故此防備比一般的將軍也要堅韌許多。
此時,邢道榮反應了過來,忍下疼痛,左手飛快向外掄圓,用腋下夾住了槍桿,右手奮力扛起開山斧劈向紀伯驍。
剎那間,呼聲襲來,紀伯驍不敢再猶豫,馬上松手就走。
“啊?”紀伯驍輕咦了一聲,拉住韁繩拉過馬頭來,拍馬就走,連本身手持的長槍都不敢再要。
“哈哈哈哈!什么第一宿衛,無能之輩爾!!”
邢道榮拿起了紀伯驍的長槍,向后高舉起來,此零陵所來的兵馬全都高喝“威武”,黃忠拿不下的這幾位猛將,在今日一戰之中,全部敗于自家將軍之手。
此戰之名,可以傳于三軍,振奮軍心,何等的暢快霸氣!
“將軍威武!!”
“將軍勇冠三軍!!力退三敵!!”
“我們隨沖殺營寨!攻陷此陣!!”
“不可!”劉磐和黃忠馬上下令退兵,甚至命人鳴金,清脆的鳴聲瞬間響起,讓零陵所來的兵馬全部止住了身形,一臉茫然的看向身后,誰人都是不知所謂,大好局勢,士氣正旺,竟然還要退軍?
“為什么!?”邢道榮滿臉顫動的大吼起來,向后掃視看去,正看見劉磐等將領冷著臉在看他,心中氣不打一處來,我好不容易要大勝,現在正是在取得功績、建立功名的時候。
你收兵而回!!?
無非是嫉妒我搶了風頭而已!邢道榮見他們無動于衷,滿臉冷肅,更是怒火中燒,但是此令不得不聽,否則將會以叛逆論處。
無奈之下,他只能引兵而回,很快,一片興致盎然的軍士都罵罵咧咧的回到營中。
不多時,邢道榮直接縱馬穿過整個營帳之內殺了進來,翻身下馬之后徑直大步流星向帳中去。
“什么意思!?”
“各位見我即將立功,故而在后使絆子是吧?我連戰三將,均能得勝,正要踏破張韓營地,若是追兵迅速,還能在他退回新野時,將之斬殺。”
“你們不思與我一同進軍,居然還在后頭鳴金扯后腿,這是何道理!?”
“我定要狀告到主公那里,今日你我麾下兵馬皆是有目共睹!”邢道榮直接暴怒,幾句話說出來臉紅脖子粗,雙手舞動更是大開大合,恨不得直接在帳中都打起來。
劉磐深吸了一口氣,連忙換上笑臉,道:“邢兄不必如此著急,若是今日真的交戰,殺入營寨之中,說不定會遭到埋伏。”
“我觀那三將,都不像是全力交戰,此前漢升老將軍與他們交戰,竭盡全力未能占得什么便宜——”
“哈哈哈!!”邢道榮聽完直接放聲大笑起來,好似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劉磐,我知道你是州牧之子,但如此盛氣凌人、顛倒黑白,卻也太損你劉氏宗親的臉面了吧?”
“你麾下的將軍敵不過,難道我也不能勝?勝了便是他人使詐?這是何道理?!”
“既然如此,我也不打了,末將這就帶兵回襄陽,當面問問主公到底是何意!到時你別又栽我一個擅帶兵馬離去!”
邢道榮說完轉身就走,幾個副將想要上去阻攔都攔他不住,只能眼睜睜看他離去。
劉磐和黃忠對視了一眼,雙眸之中均是無奈,黃忠嘆道:“等休整一番,再去勸說吧。”
“今日我觀戰許久,他們的確不像此前那般勇武矯健。”
“恐怕是詐敗于道榮之手,再尋機斬殺,示敵以弱、虛實相濟,不可輕易上當。”
劉磐背著手走了幾步,一直是眉頭緊鎖,俄傾方才抬頭,狐疑的道:“可若是一直勸說,便像方才一樣,我方之間反而會陡生嫌隙,繼而營中大亂,上下不合。”
“如何勸說,方才是門道……”
黃忠仰天長嘆,心里一團亂麻,苦澀的搖了搖頭道:“劉將軍,正是如此我才覺得奇怪。”
“若是其他荊州將軍也就罷了,偏偏是這位邢將軍,在境內也有盛名,出身于草野,其實很難說通,他的性子非常自大、易怒,不進人言。”
黃忠輕撫胡須,滿臉難色,“若是就這般勸誡下去,必然使其逆反,反倒會讓我們關系陷入僵局……”
“是啊,這倒是個問題……”劉磐也隨聲附和,但是兩人卻也不可再細聊下去。
到了晚上,黃忠和劉磐再找邢道榮來商議此事的時候,卻不料他已派遣了騎軍去往了襄陽,將此戰之情已告知了劉表。
此時再來談,幾人都陷入了僵局,已經不知道怎么說下去了。
黃忠一下子心中起了火氣,但不好明著和邢道榮對罵,只能悶不做聲。
當天夜里,他們自然只能是不歡而散,而且邢道榮打算明日再去叫陣,力求能將那幾將斬于馬下。
此夜,營中將士群情激奮,軍心逐漸向著零陵軍聚攏,而劉磐、黃忠帶來的兵馬,則是自覺臉上無光,甚至都不好和同伴交談。
劉磐、黃忠二人自然也不好受,邢道榮沒有通過主帥劉磐,自行去襄陽稟報軍情,實際上就是告狀。
這樣一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只能說陷入冰點,或許已不可再有什么交情可言,而且現在劉磐若是再阻攔,日后邢道榮還可以大書特書。
故而只能由著他去。
這一夜過去,待第二日,早晨煮飯燒炊,整頓兵馬再去挑戰,邢道榮的先鋒軍數千人列陣排開,直道挑戰手下敗將。
幾聲之后,未見營中有兵馬出來,只是在營寨之內列陣守備等待,箭塔之上站滿了弓箭手。
邢道榮越罵越歡,聲音高亢響亮,直傳出去極遠。
“張伯常!怎么到我南方來就當縮頭烏龜了,出來和你爺爺我大戰三百回合!!”
“你不是號稱文武雙全嗎?我呸!那是沒有遇到我邢道榮!昨日三將均是泛泛之輩,平庸無趣!今日你可敢親自出來!”
“爺爺我就在寨外,何不敢出來一戰?你曹氏麾下,均是吹噓之輩嗎!?”
他一邊罵著,一邊甚至囂張無比的向前催馬,只為了自己聲音能大些傳進營中。
話音剛落,營寨大門忽然打開,一騎從中殺出,戰馬暗紅、鬃毛飄揚,速度快如奔雷,清脆的馬蹄聲宛如急促的鼓點。
馬背上人發扎馬尾,精瘦修長,右手持槍在后,左手抓住韁繩,腳下催馬而進,整個人俯身在馬背上,目光如炬的緊盯著前方。
這一下來勢極快,而邢道榮正還在罵,看到的時候打算立斧于地,詢問來者姓名。
“賊將何人,報上名來……你娘!!”他話說到一半,發現來人速度越發的快,好似在半途還又再次加速一般。
此刻,在邢道榮身后有人認出了這匹神駒,大喊道:“將軍小心,此馬應是赤兔,那人是張韓!”
這些嘈雜的聲音剛喊出,邢道榮慌忙應戰,也兩腿一夾戰馬,朝著張韓沖去,兩道身影快速接近,很快就到了近前。
張韓全速狂奔之下,伸雙臂抓緊長槍向前一遞,邢道榮自然下意識的閃避而擋。
可此時,張韓力忽然一頓,槍尖微微左擺,而后雙手鼓氣青筋如虬,扭腰一頓,轟然大力傳至槍頭。
呼!
槍上仿佛附著千鈞重物一般,讓張韓沉重道牙齒咬緊,腮幫鼓起,先慢而后快,最后只是一閃。
唰一聲斬進了邢道榮的右頸,連同首級直接輕快利落的斬下!
此時,赤兔激昂的又狂奔數步,首級方才噗通落地,兩方兵馬均是鴉雀無聲。
典韋等人看得滿臉糾結,褶子都看出來了。
“果然,他就是為了這一刻!!”
“真不是,”賈詡在一旁摸著下巴道,“或許,諸位錯怪君侯了,這才是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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